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各自的絕路
這裏是一片祥和的聖境，仙光艷艷，瑞彩千條，霞輝千萬道。
各種日精月華，天靈地瑞，自神林大岳間噴薄，說不盡的聖潔，有大道氣機，流轉不息。
此地，正是天外天。
「嗡！」
一道無聲的驚雷劃過，看也看不清，赫然是楚雲。
顯然，他是率先闖入此地的人之一，一直在這人跡罕至的聖境，尋找楚浪的蹤影。
但路至半途，他心中卻是豁然一震。
就像有一根弦崩斷，讓他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他們倆……」楚雲有一種心悸，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斷掉了聯繫，整個人心神恍惚。
武行空……蒼風……
守門的兩名好兄弟，他們現在還好嗎？
要知道，地絕門和天絕門，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尤其是地絕門。
作為第一道界門，一定會有各方強者，源源不絕地到來，哪怕武行空擋得住第一波埋伏，仍然會有第二波、第三波衝擊……
他能頂得住嗎？
當然，還有蒼風。
他面對的對手，乃是戰力堪比上位天帝的曠神譽，縱然蒼風如今是身為一代龍柱，也還是顯得太過勉強，有着境界上的絕對差距。
畢竟，曠神譽是楚浪座下第一猛將，無論實力還是底蘊，都是一等一的強。
「我沒有猶豫的餘地……」
「只能相信他們！」
「至於我……更要捉緊時間，速戰速決！」
念及至此，楚雲眼神堅定，猛然一握拳頭，頓時虛空崩塌，旋即他再不遲疑，繼續向前邁進！
根據宿命星盤的推演。
他距離楚浪，已經不遠了。
……
…………
此時，地絕門外。
「轟！」
「轟轟轟！」
一聲又一聲雷鳴音響起，咆哮山河，震耳欲聾，各種劍勢澎湃，滔天而起，把各方聖子都逼迫得節節敗退。
劍華璀璨，神光耀空，磅礴若垂天之雲，更勝星河翻湧，到處都是殺劫。
「滋滋滋！」
「嗡嗡嗡！」
但同時，一道暗紅色閃電，也在橫衝直撞，閃閃爍爍，成片天穹都被撕碎了，與那壯闊的飛劍攻勢展開交鋒。
「殺！」
喊殺聲震天，凶戾無比，懾人心魄，那一道閃電縱橫激蕩，劈開了所有光芒，朝着地絕門前的人影狂殺過去。
武行空一咬舌尖，亂髮飛揚，並指再出，頓時風雷變幻，只見天空中，一連十幾個劍陣出現，如十日耀空，轉動乾坤。
「嗤嗤嗤嗤嗤！」
一掛又一掛凝練的神光劍華，如怒龍般貫沖而下，粉碎山嶽，洞穿虛空，直取那個快如閃電的怪異人影，密集如狂風暴雨。
「殺！殺！殺——！」
那人雙目赤紅，不閃不避，竟是執劍向前。
他連人帶劍，大開大合，鋒銳無匹，只是一記橫空劍式而已，就將密密麻麻的劍雨給斬斷了，如布帛般撕裂，那大道劍陣也頓時潰散一空。
「垂死掙扎！」此時，一道怒斥聲響起。
旋即，一個個召喚劍陣，出現在武行空的四面八方，似乎要發射出大道之劍，將其粉身碎骨。
但光芒刺目的時候，武行空穩紮穩打，手中結印，並指一劃，讓原先潰敗的飛劍，當下盤旋、匯合、重組、鏘鏘作響，構成一柄青銅巨劍。
「嗚嗚嗚——！」
巨劍出，宛如龍捲萬里，降世而下，直接把十面埋伏的飛劍給一一攔截，鏗鏘震耳，響聲震天。
這是以純靈劍種，再加上各方飛劍，所演化而成的青銅古劍，極具防禦力，哪怕遭受劍雨攻擊也穩如泰山，萬物不可與之攖鋒。
「殺！」
恰在此時，那一道紅色閃電殺至，千光蔽日，電劍墜空，剎那間斬出無數劍刃風暴，要絞殺掉武行空，聲勢浩大，非常的兇猛。
武行空雖然受到凌厲的劍壓，嘴角當下溢血，但他很鎮定，運劍再出，一指又一指，每一次點出，嗡嗡嗡嗡，青銅古劍應聲斬劈。
「噹噹噹噹！」
最後，眾人驚撼地見到，青銅巨劍竟急速旋轉，演化為一個大道神輪，如仙盾壁壘一樣，將那閃電人影的殺招，給盡數擋下。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滴水不漏。
「砰！」
忽然，武行空眼神一閃，同時口吐鮮血，那旋轉的青銅古劍，直接衍生成為一個轉動的大日，頓時霞光千道，劍芒萬重，殺向閃電人影。
這一擊太耀眼了，很多人都睜不開眼睛，全部都嚇壞了！
而閃電人影首當其衝，也只能避其鋒芒，瞬間退回到劍貪的方向。
「嗡——」
隨後，劍光收斂，虛空明凈，青銅古劍橫起，卻見武行空喘著粗氣，身上的法力波動越來越弱，連那玄龜狀的法相，都黯淡了起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難以為繼，已經快要筋疲力盡了。
反觀劍家這一方，雖然討不到便宜，但明顯漸漸佔據上風。
「又沒有得手？！」此時，劍一向劍驚羽問道，怒目圓睜，衣袍染血，剛才是兩兄弟一起出手，但結果仍然不盡人意。
「他的防禦，密不透風，我殺不進去。」劍驚羽也心有不忿。
特別是見到，劍一沒了一隻耳朵，肩膀上還有一道深可劍骨的血洞，他就更加難受了。
此前，武行空復甦過後，便略施小計，重創了劍一。
不過當時的那一劍，顯然無法當場斬殺劍一，於是乎，暴怒的劍一，就開始徹底不要臉了，與劍驚羽一起出戰。
現在劍驚羽的狀態，叫做血怒邪狂。
這是他的劍道奧義，能讓攻殺能力倍增到極致，因此他一出手，便能夠把武行空的所有劍式都狠狠壓制住，如橫掃千軍般凌厲，無往不利。
而武行空，只有啟用耗損真元最多的防禦奧義，才能勉強守得住。
再加上劍貪從旁偷襲，縱然武行空有復甦之力，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無法同時對付兩名超卓的劍道天帝，一直被拖着。
此時，劍一滿目血絲，伸手捂住空洞的右耳位置，冷聲道：「武行空！我真是要看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你敢如此戲弄、侮辱我劍貪，還想頑抗到底嗎？受死吧你！」
言罷，劍一給劍驚羽，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雙目赤紅如血。
「殺！」
一聲厲嘯，劍驚羽發狂，破殺之意流動於劍，繼續向前殺去，勢如破竹，石破天驚！
見狀，圍觀的聖子都搖頭暗笑，同時心感慶幸。
地絕門靠一個人，能守得住？
簡直痴人說夢話，天方夜譚。
現在，有劍家雙英出手，他們自然樂意坐享其成。
這些都是散兵游勇，或是弱小的隊伍，實力都比較一般，此時大有看戲的架勢。
武行空，註定要敗亡在此，沒有人可以救他。
「真元不多了……這種傳承力量，也撐不了多久了……」此際，瞧見暗紅色的閃電即將殺至，武行空也心中一凝，疲憊地抬起頭。
戰到現在，哪怕是得到玄武傳承的他，都已經支撐不住了。
只不過，如果他在此時倒下的話，那麼滯留在此的眾多聖子，就會大量湧入地外天，到時候……也不知道楚雲和蒼風，能不能搞得定。
抱着這樣的料想，武行空意志堅定，要死扛到底！
「貪嗔痴是么……」
「劍驚羽，不愧是劍嗔……連奧義都是暴怒化，讓力量和速度都大大倍增……」
「連我的守御絕式，都差點防不住。」
「不過……是時候一箭雙鵰了……」
垂首喃喃低語，武行空忽然雙目閃耀！
這一刻，就在無數道目光的凝望中，一道血色閃電橫崩天宇，迅疾凌厲，殺氣騰騰，是朝着武行空決殺而去的劍驚羽。
但，就在劍驚羽即將爆發劍力的時候。
「玄武之力，神愈流轉！」
突然間，武行空竟然抬手一揮，向疾沖而來的劍驚羽，打出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後者頓時渾身發亮，霞光點點，璀璨平和。
「嗯？這是什麼力量！」劍驚羽一愣，只覺得渾身的暴戾血氣，居然霎時間被壓了下去。
隨後，一種溫潤能量在瀰漫，讓他如沐春風，毛孔舒張，心境寧靜，兩隻泛白的眼睛，也直接變為原先的死魚眼。
雖然是如此，但劍驚羽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奧義之力，居然無緣無故消失了！
「是他在搞鬼！」劍驚羽通體一震，立馬就知道，是武行空剛才打出的光芒在鬧事！
「神愈流轉，是玄武傳承之術，除了能夠恢復氣血，還能夠平心靜氣，冰凍神識。」
「你的奧義狀態，是與暴怒情緒有關，如此一來，就恰好被我的治癒之術所制！」
「誰說不能給對手放治療術？這，就是奇效！」
武行空心中自語，當機立斷！
在這個電光火石之間，他真元暴涌，威勢盡起，並指點出，虛空生電，伴着一大股鮮血！
「嗡——！」
劍光暴閃，截斷乾坤，青銅古劍穿梭於空，如一支神箭殺了出去！劍驚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差點就被切成兩半！半邊手臂沒了！
「呃——」悶哼聲響起，劍驚羽瞳孔狂縮，被這一擊驚到了，但他不愧是從戰場走出來的猛士，竟然能強忍着痛苦。
旋即，他回頭看去，卻見青銅古劍勢如奔雷，沒有止住沖勢的意思，直奔劍貪！
這個人……是想一箭雙鵰！
武行空，要一劍穿殺劍家雙英！所有人都被鎮住，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
與此同時，這突如其來的破釜沉舟一擊，讓劍一也是渾身一顫，不過由於事發突然，又有傷勢在身，他根本就無法反應過來。
「這——！」劍一通體發寒，頭皮發麻！
在一剎那之間，隨着古劍愈發接近，快如閃電，威力無匹，他的瞳孔縮成了針孔狀，哪怕召喚飛劍硬擋都已經太遲了。
「成功了嗎……」武行空亦眼睛一亮，繼續並指往前壓去，誓要剷除眼前的大敵！
然而。
就在磅礴而迅猛的古劍，正朝着劍貪碾壓而去，嗚嗚震耳，虛空划裂，那浩大的劍尖，即將要抵達他鼻尖的時候。
「嗡！」
忽然，青銅古劍，就這麼停住了，凝滯在空，讓所有人都提心弔膽，心驚肉跳。
遠遠看去，這詭異的一幕，就好像一掛長虹駭浪，正指著一隻小螞蟻，卻又遲遲沒有下手。
連武行空都怔住了，不敢置信。
這本來，是必殺的一劍！
先重創劍驚羽，再擊殺劍一，策略非常完美。
但，臨近絕殺關頭，武行空卻錯愕，發現自己的絕式，竟然無法再向前那麼半分。
「這是……呃……」
此際，他回過神來，心中一震！只感到有一股詭異的力量，正在牽扯住他的四肢、動作，封鎖住他的神識、念頭。
這種感覺，就像失去了自由！
整副身軀乃至靈魂，都彷彿不再屬於他似的！
發生了什麼？！
「啊呵呵，終究還是得我出手。」
「你們兩個，不行呢。」
與此同時，一道嫵媚而野性的笑聲，陡然間響徹而起，聽起來明明很微弱。
但，聽在武行空耳里，這道聲音，卻如同暮鼓晨鐘，驚濤駭浪，直接在耳邊響起，也讓他不由自主地頂禮膜拜，要跪地臣服！
所有人錯愕，定睛看去，只見那是一名性感的女子在說話。
是劍痴，劍如真。
雖然，劍如真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惹火，嫵媚中帶着性感，但此時她釋放而出的劍道韻律，卻沒有一個人敢小覷，都不敢直視她。
「老妹，沒想到，還是要讓你出手。」這時候，劍貪後撤而去，抹了一把冷汗。
剛才，如果不是劍如真出手，他早就死了。
「看來這個獵物，是屬於三妹你的。」劍驚羽划空而行，落在兩人旁邊，彷彿感覺不到疼痛，面無表情地調動元氣，封住鮮血淋淋的斷臂。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惶恐，暗自吞咽一口唾液。
「話不必多說，既然兩位兄長久攻不下，那隻能由我來終結了。」劍如真輕笑一聲，抱胸而立，「不過要先說好喔，接下來這個男人的寶物，全都要留給我，你們沒份。」
聞言，劍貪笑了笑，劍驚羽亦不再言語。
武行空咬牙，大汗淋漓。
看來在劍家三英之中，隱藏得最深的，是劍痴，劍如真。
隨後，武行空極力掙扎，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勁，都無法再動了！
簡直……詭異！
「小哥哥，我勸你還是別動了呢。」劍如真輕笑着開口，露出兩隻小虎牙，道：「你現在被我的祭劍刺中，已經失去自由了喲。」
「不信的話，麻煩你轉一轉你的眼珠，看一看你腳底？」
聞言，武行空心中一凜，但不等他極力轉動目光，自己的雙眼，就好像被操縱一樣，緩緩朝着下方看去。
這一看，他頓時大吃一驚。
可以見到，一柄隱隱約約的小劍，正插在他的腳踝上，但與虛空之刃不同，這柄小劍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插在身上甚至沒有半點痛覺。
然而，一股微妙的念力，卻從小劍內部汩汩流出，帶着妖魅的神念能量。
「這是用神念構築而成的劍！」武行空大為駭然，斷然沒想到，自己在激戰的過程當中，連被一柄神念之劍刺中，都絲毫沒有察覺。
這……是一個無可忽視的敗因。
他，已經輸了！
因為，他此時已經無法控制身軀，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彷彿被劍如真牢牢掌控住！
只要劍如真讓他自殺，他都會照做的！
「沒想到，我會輸給一柄神念之劍……」武行空咬牙，無比的不甘。
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而且，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眼下，婦人再加暗箭，當真是狠毒至極。
「轟！」
這時候，在眾人的凝望中，只見武行空一動不動，身後彷彿有一個蛇形虛影出現，在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目光凶戾，妖魅無比。
「小武哥。」劍痴再次開口，笑嘻嘻道：「其實你這個人也不錯，我想收你做男奴呢，但是呢，我兩位兄長，似乎都不太喜歡你。」
「所以，這樣的話，你就只能去死了。」
「誰讓你傷害我兩個哥哥？要受罰才行。」
言罷，劍如真眼神一閃，化掌為爪，再向後一扯，武行空身後的蛇影，竟然放出無數條尾巴，直接拉扯住武行空的四肢、脖子、腰肢，猛然一絞緊！
看起來，要五馬分屍。
「呃啊啊啊——！」武行空當下痛叫出聲，雙目如血，骨骼粉碎，武體濺血，整個人好像要被直接扯斷一樣！
如此可怖的一幕，讓很多人都看得驚心動魄。
「如真妹的奧義能力，還真是讓人通體發寒。」劍貪喃喃道。
旁邊，劍驚羽也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劍痴，劍如真的奧義能力，叫做蛇吻祭劍。
這是一種神念祭劍之術。
只要有大意的對手，被她的祭劍命中，那麼她就能隨心所欲地控制那個人，就像是在玩弄一具扯線木偶一樣，幾乎無法抗衡。
在劍家三英中，劍如真的奧義之力，或許不是最強大的。
但，卻是最為防不勝防，且最為難纏、詭異的。
如今，被控制的武行空，就只有「死」這一條路，別無他選，連求饒都沒有用了。
「呃啊啊——！」
這一刻，在無數道冷眼旁觀的目光底下，武行空的四肢，被蛇尾虛影絞緊，能聽到骨骼崩裂的聲音，懾人心魄，陰森嚇人，伴着鮮血濺出。
還有一些蛇尾，分別勒住他的脖子、腰肢、雙腿，將其鋼鐵般的武軀，扭曲得不成樣子。
慘叫聲響起，是如此的凄厲、悲哀。
「風……雲……」
此際，武行空雙眼充滿血絲，臉色發紫，渾身浴血，連痛叫都做不到了。
哪怕是傳承力量，都在不斷流失，生命也在消逝，一去不復返。
不過，他內心很平靜。
既有釋懷，亦有解脫。
他，已經做到了極致。
面對強大聖子的接連衝擊，他為了一個承諾，能守到此時此刻，已經竭盡其所能，無怨無悔。
眼下，隨着玄武之力的流失，精氣神的急速流失，他就像燃盡燭芯的燈火。
是時候與這個世界，告別了。
自己的第二條命，應該還是有那麼一點價值。
至少……能讓楚雲和蒼風，再活躍多一陣子。
念及至此，武行空閉上血眼，慷慨就義，準備赴死。
與此同時，一道道恥笑聲響起，回蕩於天宇間，是如此的刺耳、吵雜和寒冷。
「大哥，還是讓你來吧，畢竟武聖子刺了你一劍，你很應該加倍還以顏色呢。」劍如真笑道。
「好！」劍貪也不多言，直接點頭。
這一劍之仇，他想報很久了！
「武行空，你割掉我一隻耳朵，還刺穿了我的肩膀，那麼現在，我就讓你在臨死之前，好好嘗一嘗萬劍穿心的滋味！」
「身為法劍修士，能夠以這種方式慘死，是一種光榮啊。」
「死——！！！」
劍貪厲聲喝道，狀若劍神，話音響徹天宇。
旋即，他並指連點，眾人駭然地見到，天空之中，一個個召喚法陣出現，嗡嗡嗡！嗡嗡嗡！如十日臨塵，群星搖動，全都朝着武行空的方向出劍。
「錚錚錚錚錚錚——！」
萬劍出，無情而鋒銳，鋪天蓋地，遮天蔽日！風火雷電，殺氣裂天，如電閃雷鳴。
可見其數量之多，力量之強，鋒芒之盛！
眾人冷笑，看來武行空，連渣都沒得剩了。
什麼是萬劍穿心？
這，就是萬劍穿心。
很多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一個慘劇，畢竟，這顯然會很血腥。
只不過，就在這一個瞬間。
就在一柄柄法劍，要徹底撕碎地絕門前的末路豪雄之時。
「嗚嗚嗚嗚——！」
突然之間，霞光璀璨，道音震空，如急風吹過，震蕩無數人的耳朵。
旋即，無數道目光都愕然地見到，一個巍峨的八卦飛盤，居然不斷旋轉而來，宛若一枚磅礴的銀幣，嗚嗚震耳，響聲驚天！
再然後，八卦飛盤漸漸變大，道光流轉，熾盛耀目，然後演化為一個浩瀚的太極圖陣，一瞬間屹立在武行空前方！
「嗡——！」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千鈞一髮之際，當八卦臨空而立，八陣圖閃耀，萬劍殺至，金鐵互撼，頓時間鏗鏘震耳，火星亂沖，如同暴雨驚雷般震撼，讓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連劍家三英，都直接皺起眉頭。
是誰，在插手？
「喂，你們以多欺少，是不是不太好？」
「大家都是聖子，用得着下殺手嗎？」
忽然，一道略顯懶惰的清朗聲音，自遠方傳來，然後白光一閃，一道風采絕世的白衣青年身影，頓時出現在鮮血淋漓的武行空前方！
所有人都凝重。
沒想到，這不速之客，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