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引火燒身
前往畢爾巴鄂競技的大巴上，氣氛有些壓抑。
沃比達小聲抱怨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說中午就能趕到畢爾巴鄂，現在最快也要到下午了……我們不可能有時間去新聖馬梅斯踩場了！」
阿尼巴羅用手掩住嘴：「因為這個會議真的非常重要……這兩天肯定會有一個大新聞！」
沃比達轉向後排：「米克爾，你們到底商量了什麼？
怎麼要這麼長時間？！」
阿魯亞巴雷納湊近低聲說道：「明格斯主席讓我們必須保密……
不過，你看看誰不在大巴上？
嗯？
明白了吧？！」
隔了幾排的董哲憂心忡忡：「這麼晚才出發……估計連新聞發佈會也趕不上了吧？
俱樂部肯定要被罰款了！」
石新看了看時間：「發佈會肯定要遲到了，可是也沒有辦法……」
呂晗從後排探過頭小聲問道：「董哥，小石，老張真的不去畢爾巴鄂了？」
董哲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他在去不是忘槍口上撞嗎？」
石新：「大張哥本來想讓老張回國休息一段時間，但是老張堅持留在埃瓦爾，他覺得這個時候他不能躲著……」
……
新聖馬梅斯球場，新聞發佈會現場，看到羅賓遜和石新匆匆走進會場，畢爾巴鄂主教練埃內斯托-巴爾韋德和球隊中鋒阿特里茲-阿杜里斯臉色都不好看。
等雙方匆匆握手重新落座后，主持人一臉不悅的進行開場白：「好吧先生們，讓我們抓緊時間開始。
需要注意的是，現場提問有以下幾點要求……」
資歷最老的阿斯報主編，兼足球直播主持人托馬斯-隆塞洛首先獲得提問機會：「羅伊-羅賓遜先生，請問你的翻譯張先生怎麼沒有來？」
現場頓時一片議論聲，快門聲頻頻響起羅賓遜幾乎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
羅賓遜用手擋在眼前：「這個……這個……」
他轉頭看了石新一眼，然後又轉向還站着的隆塞洛：「這個……
張身體有些不適，他留在埃瓦爾了，醫生說他需要好好休息。」
隆塞洛輕輕笑了幾聲：「是嗎？
請問張去了埃瓦爾的哪個診所？
是哪位醫生為他看了病？
我的同事現在就在埃瓦爾，我可以委託他去探望一下張先生……」
台下響起陣陣笑聲，羅賓遜有些窘迫：「抱歉……
這些情況我也不太了解……」
隆塞洛不依不饒：「那麼請告訴，埃瓦爾俱樂部的哪位先生了解這些情況？」
「我知道。」石新的聲音突然響起，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長槍短炮馬上對準了石新。
石新：「準確的說，是我們的隊醫盧涅先生，他建議張先休息一段時間。
盧涅先生現在和我們全隊應該已經到了酒店，如果你趕興趣可以去找他了解情況。」
石新說完關掉了自己面前的麥克風，餘光看見門外的俱樂部聯絡官西斯科悄悄的向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隆塞洛笑了笑：「那麼下一個問題，是關於羅賓遜先生你自己的，請問張不在的情況下，你能獨立指揮明天的比賽嗎？」
羅賓遜不假思索的點頭：「當然可以。」
隆塞洛話鋒一轉：「你可以和你的隊員們正常交流嗎？」
羅賓遜：「沒有問題。」
隆塞洛：「那麼你為什麼還需要張這個翻譯？」
羅賓遜張口結舌，台下一片嘩然好幾位記者爭先恐後舉手：「我有問題！」
「該我了！」
「不！該我了！」
主持人：「請保持安靜！」
羅賓遜又一次轉向石新，目光極其無助，石新心中長嘆一聲。
造境發動！
升級到LV7之後，造境已經可以無限制任意發動！
極短的時間裏，羅賓遜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從埃瓦爾出發前的場景，自己在明格斯的辦公室，後者正在侃侃而談——
「如果他們問你，為什麼在你已經能說西班牙語的情況下，還要保留張作為翻譯？
你就這樣說——」
——台上的羅賓遜頓了頓，打開手邊的水瓶喝了口水，從容不迫的擰上瓶蓋：「關於這個問題，可能很多人並不知道，張在加入埃瓦爾教練團隊的時候，並不是以翻譯的身份出現的。
他其實還從事數據分析的工作……
坦白說有些專業性很強的東西，我還必須藉助張的幫助……當然，張不在的情況下，我們還有斯通、還有董，還有呂，他們3個人的英語和西班牙語一樣好，他們能幫我解決問題。」
隆塞洛一怔，剛要開口，幾位中國記者馬上解圍式的抗議：「他都已經提了快10個問題了！」
「主持人，他佔用了我們的時間！」
主持人同樣已經有些不耐煩：「好了隆塞洛先生，該下一位了。」
第二位西班牙記者的問題單刀直入：「……有傳言說，張先生是埃瓦爾教練團隊的實際負責人？
羅賓遜先生您其實只是為了掩蓋這樣一個事實——
埃瓦爾在用一個沒有主教練資格的人擔任實際上的主教練？」
石新不得不再次發動造境。
羅賓遜：「……對不起，發佈會開始的時候，我們的主持人先生已經說過，問題只限於明天的比賽和兩支球隊本身……
所以和比賽以及兩支球隊本身的問題，我有權拒絕回答，對嗎？」
記者還在堅持：「這本來就是一個關於埃瓦爾俱樂部，埃瓦爾隊，關於明天的比賽的問題——」
羅賓遜擺手道：「抱歉，所有這些問題大家可以直接聯繫埃瓦爾俱樂部，會有專人為你們解答。
今天我在這裏只回答關於明天的比賽，以及這兩支球隊本身的問題。」
石新送了口氣，打開水瓶後仰著靠在椅背上喝了起來，他猛然看見身旁的羅賓遜襯衣的後背上已經出現了大片的汗濕痕迹！
——命運的反覆波折，使得自己在這樣的極端不利局面下，還能從容不迫的思考和應對。
這大概就是一種磨鍊，一種命運的試煉。
可是對於羅伊-羅賓遜來說，即使是複述石新造境中，明格斯反覆交待過的應對記者提問的話，無異於如臨深淵，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對羅賓遜的「拷問」終於結束，輪到石新回答問題：「……什麼？
我和張認識了多長時間？」
石新轉向主持人：「先生，請問這是和比賽有關的問題嗎？」
主持人：「斯通先生你自己做決定吧，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
往事一幕幕的掠過眼前，石新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我們已經認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從我在中國的時候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台下一片嘩然，記者們紛紛躁動起來！
幾位中國記者坐立不安：「石新這是怎麼了？！」
「他怎麼能這麼說！」
「他這是引火燒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