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法器
第二天一大早，門口就有人來敲門。
打開門瞬間，余伊便一把拉住悠然，拿着隨身攜帶的手術刀抵著悠然的脖子：「都別動，帶我去找胡樊。」
悠然愣了一下，抓着余伊的手：「你昨天不是和她在一起嗎？她不在你上來威脅我們幹嘛？」雖然我問著余伊問題，但余伊並沒有鬆開我或是回答我的意思。
只是一步步被余伊挾持着往樓下房間走，震軒語似乎很篤定認為不會發生什麼，就走在前面帶路。
說起來以前來的時候一直沒有時間多看看這棟老宅，沒想到別有洞天，除了外層的房間外，內部走廊里也有着兩個套件。風格都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復古裝修。悠然倒也膽大一邊被挾持着一邊還和震軒語聊了起來：「為什麼喜歡這樣的裝修風格，難道不會覺得太奢華了一點嗎？」
震軒語抬頭看着裝修，臉上露出樂一抹淡淡無奈的笑容：「裝修的時候有想過裝成中式的，裝成天夜樓的樣式，但後面想想中式的一個人住太冷清就換成了這樣風格。」
悠然順勢問：「雲姨呢？還有你的父母呢？「震軒語停下腳步說：「父母死了，老許要回家照顧老婆孩子，雲姨早就死了？」
悠然心中傳來一絲涼意，對身後的余伊輕聲說道：「那個人不是震軒語，我們往後退。」
我和余伊面對着震軒語往後退，一段距離后，余伊放下手中的刀拉着悠然往外跑，震軒語冷冷笑了起來：「300年了，默契依然，都沒什麼變化呀。」
兩個人不斷的外走廊盡頭的亮處跑去，但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出這條走廊，身後的震軒語開始說起怪異童謠：「大兔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葯，四兔子熬，我需要第五隻兔子了。」
隨之聲音也開始有了變成，尖銳難聽的女聲在背後響起，悠然一把推開余伊，一個轉身本該敞亮的客廳變成了面目全非的焦黑色，悠然順着亮光慢慢走出屋子。
小敲流水，鞦韆大樹，綠色草坪上躺着一個身穿黑子的人。我慢慢靠近，雖然身下草坪已被血染盡，但那張臉卻乾淨的不可思議。悠然跪在屍體旁邊哭喊出了他的名字：「青懸！我對不起你。」
眼淚掉落在屍體上的一瞬間，眼前所有的畫麵灰飛煙滅。客廳燈火通明，小胖，肖懸他們看着我，我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他們，此時才發現原來肖懸和青懸是那麼像。自己怎麼可以忘記這張臉呢？
悠然一步步走到肖懸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說着對不起。肖隊徹底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麼處理，只是拉着悠然做到沙發上安慰著。肖懸給小胖他使着眼色，讓他們去找震軒語。
肖懸抽出了自己的手對悠然說：「你知道自己夢遊嗎？你剛看自己一個人從樓上走下來，余醫生去叫你，你都沒醒。」
悠然愣愣的說着問著：「我剛才夢遊了？我明顯感覺到是御夫人出現了？軒語呢？」悠然正要上樓，胡樊和余伊從短走廊盡頭得房間走了出來。
「悠然，你怎麼了？眼睛紅成這樣，哭過了？誰欺負你了？」胡樊把我抱在懷裏，我沒頭沒尾得說着：「剛才做了個噩夢，震軒語變成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讓我看到……，不對，她為什麼要讓我看到天夜樓？」
悠然反應過來，衝到客廳抽屜櫃里翻庭院鑰匙，開了門走入了庭院，悠然拔下鑰匙，身後的門被風關上。
余伊在老宅里死命轉着門把手：「這個該死得玻璃門為什麼開不下來。」肖懸他們撞門都沒用，只能眼睜睜得看着悠然得背影走入黑暗中。
濕滑粘膩得地板上走路略微艱難，但悠然一直步步往前，朝着前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月光照亮了眼前得路，清爽得空氣迎面而來，腳下也不是粘膩得質感而是沾滿露水得草坪。
漆黑的兩層小樓透著正正寒意，這個地方承載着上輩子的故事。是一個結束更是另一生的開始。
走入已經面目全非的古樓，彷彿每一步都能看見一段回憶。歷歷在目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具象的詞。二樓露台看出去依舊浪漫美妙，彷彿此時他就在身旁。
「古樓一直在你心裏，樓主要不要把它找回來啊？」一個纖細女聲從耳畔傳來，我四處看了看，並無人。
「拿出你腰間的扇子。只要你想一切都會恢復原樣。」我聽着聲音，摸出腰間的扇子。
打開的瞬間本該焦黑一切的地方瞬間燈火通明。
悠然看着身後古樓發着呆。「悠然！」男子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來，悠然轉身看向樓下，震軒語正要撞開門。悠然打開扇子對着門外說：「清軒。」
震軒語停下了手中得動作，看着眼前得庭院，從漆黑一片慢慢變成乾淨清爽得古樓。一輪圓月高高掛於夜空，這清風明月得狀態，彷彿真的回到了那個久違得時代。
悠然拿着扇子打開了那扇玻璃門，門外得人都是一副驚訝得表情。悠然沒有多做解釋，看着余伊和震軒語說：「你們兩個進來，其她人都把看到的忘了吧。」
悠然扇子一揮打開了一個結界，余伊和震軒語跟着悠然走入庭院，震軒語看着扇子說：「這個扇子不是以前天夜樓的法器嗎？它失蹤好久了。」
「我也一直認為焰翎不見了，但它今天卻出現在我的身邊。這一切彷彿都是有人安排好的，這個人似敵似友。琢磨不透，但又能把握住我的命脈，知道如何才能讓我按着她的要求做下去。」悠然看着這把失而復得的扇子，不詳的預感再次出現。
震軒語奪過悠然手中的扇子對她說：「天夜樓沒了，我們應該順應天命，忘了那些事吧？」
余伊滿臉莫名其妙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悠然卻搖了搖頭：「事情沒完，她在找我們。」
震軒語把扇子所在一個特質的錦盒裏，扛着悠然往花園門口走，余伊滿臉疑惑的跟着。
大門重新被鎖上，悠然像是被抽了魂似的，睡了過去，震軒語對余伊說：「今晚看到的一個字也別透露，包括悠然和胡樊，如果說出去。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