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唯一的活路

血色的天空翻湧個不停，似乎在醞釀着什麼，忽然之間，一道血色氣柱從天而降，直接將盤坐在陣眼位置的方鏡明籠罩在內。

這還不算完，緊跟着血色氣柱貫通而下，竟是將位於方鏡明正下方的，祭壇輔陣的陣眼也覆蓋了進去。

本源殿

一個光球懸浮在本源殿的正中心，這便是靈月宮這座先天巔峰級秘寶的控制中樞，同時光球也會實時映照出靈月宮內外的景象，以便於操縱者作出應對。

二長老、三長老、何炅，還有十個內門弟子，攏共十三人此刻都圍在了光球的四周，此刻光球上映照出的正是靈月廣場上的景象。

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光球映照出的景象，光球只能傳遞畫面，但哪怕沒有聲音，在場的眾人都清楚的知道在靈月廣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

有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二長老和三長老互望了一眼，臉色都是一樣的難看，別說是這些弟子了，就算是作為靈月宮內數一數二的實權者，他們對於方鏡明對的這一番舉動也是充滿了憤怒。

先天境或許不會在意後天境的生死，但先天境也是人啊，那些被血祭的弟子和長老，都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方鏡明他怎麼就能下得去手啊！

「也許是因為時間上來不及吧。」何炅忽然開口道：「血祭的祭品是需要提前準備的，也就是要預先和宮主接觸過，而這些來觀禮的先天境，他們......」

「何炅？你怎麼知道這些？」

三長老皺眉問道，二長老已然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了何炅的衣領，喝問道：「是你給宮主出的主意？」

「冤枉啊，我哪敢給宮主出主意，我這都只是推測，推測。」

「推測？那你怎麼知道血祭的祭品是需要提前準備，還要和宮主接觸過？」

「那是因為，因為......」

何炅支吾了半天，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道：「因為觀月台上和祭壇上總共十六個構成靈陣的陣基的血祭祭品，都是宮主吩咐我還有幾位親傳弟子從各國帶回靈月宮的，他們都是散修先天。」

三長老倒吸了一口氣，二長老則是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原來，那日在月之殿堂里，方鏡明所說的突破晉陞靈元境，所指的就是用血祭的方式。

之前還在猜測那觀月台上和祭壇上升起的八道黑紅色氣柱是什麼東西，看到靈月宮弟子和長老被血祭后升起的血色氣柱時已經有所懷疑，而現在聽何炅說明，顯然不用再懷疑了。

三長老的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本源殿內的其他人，卻見除了自己和二長老還有何炅外，其餘十位靈月宮內門弟子都站在了一起，和自己等人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三長老，看在多年朝夕相處的份上，您就當是給我們這些做弟子的一條活路，放我們離開靈月宮吧！」

「什麼？你們要退出靈月宮？」二長老把眼一瞪，先天二層的神念不由自主地擴散開來，厲聲道：「你們可知道靈月宮這麼多年培養你們到今天的地步花了多少資源，你們現在上下嘴皮子一碰說退出就要退出？」

一眾弟子都不由得低下了頭，只有領頭的弟子王二，頂着壓力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靈月宮培養我們難道是為了把我們當成血祭的祭品嗎？」

「你！」

三長老拍了拍二長老的肩膀，示意其將神念收起，這才看向這十位因為沒有留在靈月廣場上而倖免於難的弟子，嘆了口氣道：「現在要離開靈月宮，說實話已經晚了。」

一眾弟子面面相覷，都不明白三長老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你們，包括我和二長老，還有何炅，對我們所有人而言的活路，現在已經不在於是否離開靈月宮了，而在於我們的宮主，方鏡明，能否順利地晉陞靈元境。」

說着三長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朝本源殿中心的光球努了努嘴道：「靈月廣場上的情形你們也都看到了。

如果方鏡明晉陞靈元境失敗的話，靈月宮毫無疑問會被各家先天勢力所抹殺，到時候我們這些靈月宮的長老、內門弟子，一個都跑不掉。

別以為宣稱自己退出靈月宮，各家先天勢力就會放過你，想想你們對血祭的厭惡，各家先天勢力也是一樣的，而身為靈月宮宮主的方鏡明用血祭之法來進行修為上的突破，已經把血祭這兩個字和靈月宮捆綁在了一起！

況且還有一句話你們就算沒親眼見過，也該都明白的吧？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些什麼都不知道外門弟子或許能逃過一劫，可我們這些內門弟子，長老，在他們眼裏，就是靈月宮的根。」

一眾弟子們被三長老的這一番話說的面色煞白，能夠被選為靈月宮的內門弟子，成為先天境的，沒有一個是傻瓜，稍稍思忖一遍，就都明白三長老說的話是真的。

王二一拳頭打在身旁的銅柱上，澀聲道：「難不成我們還要祈禱宮主成功晉陞靈元境？不說那些被血祭了師兄弟們，單單是我們，誰能保證日後宮主再要晉陞修為境界時，不會拿我們來血祭？」

「沒人能保證，也沒法保證。」

三長老沉聲道：「但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唯一的活路就是等宮主順利晉陞靈元境，然後我等退出靈月宮，各自隱居，我們阻止不了宮主，也不能去阻止宮主。」

三長老的話說完了，很長一段的時間裏都沒有人再開口，直到本源殿忽然震顫了起來。

「有人在攻擊靈力防護，所有人，將靈力匯聚在一起輸入光球，快！」

三長老第一個反應過來，眼見一眾弟子還是沒有任何舉動，不由得急道：「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只有宮主順利晉陞靈元境我們才有活路！」

眾弟子皆是把目光看向王二，後者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時靈力自體內奔涌而出，沒入本源殿中心的光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