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回府的路上，南宮洺熙似有些心不在焉。夏初墨正巧與她坐在一輛馬車上，便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的？」

「表姐，你說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

「怎麼？你這麼快又有喜歡的人了？」

「啊……沒，沒什麼事……我就是問問。」

「話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方才去花園發生了什麼呢。我看南宮洺凌那幾個丫頭跟在你後面出來，笑個不停，定是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就快說吧。」

「沒什麼事，只是……只是……」南宮洺熙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夏初墨。

「你快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方才在花園裏，遇到了楚王殿下，他……」

「他吻你了？」夏初墨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南宮洺熙驚詫，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嘛，若非是這樣，你何必這樣支支吾吾的。」夏初墨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她也為南宮洺熙高興。當初為了齊王的事，南宮洺熙沒少傷心。如今，遇見蕭承軒，也算是一大幸事了。蕭承軒此人雖有些耿直，但心地卻是善良，並沒有那麼多的壞心眼。

「你怎麼同洺凌她們一樣，笑什麼呢……」南宮洺熙奇怪道。

「我這是替你感到高興啊。他既然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便不要再錯過了，這是上天賜給你的姻緣呀。」

「誰說我喜歡他了……」

「你若是不喜歡他，那你方才為何這樣魂不守舍的？你若是不喜歡他，又為何在他抱住你的時候沒有躲開？旁人都看出來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夏初墨說道。

「真的么？」南宮洺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她的內心是有些糾結的。一方面，她知道蕭承彧還愛着她，她不想辜負了他這一片心意。另一方面，她也從沒有忘記過蕭承彧，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是愛着他。她更不想傷了蕭承軒的心。

「你如今對蕭承彧，不過是心存一些憐憫。你會勸說他主動認罪，真的是因為還愛着他么？你只是不想看着他身敗名裂，葬身在這場權力鬥爭中罷了。僅僅只是這一絲絲的憐憫之心而已，你想一想，如今你還在日日夜夜的想着他，擔心他么？」

南宮洺熙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道：「的確沒有。」

「所以嘛，人要向前看。過去的事便是過去了，何必再糾結。楚王是個好人，你可不要辜負了他。」

而此刻，蕭承軒仍在太子府，正在接受太子夫婦的盤問呢。

「三弟，如今你這膽子可真是越來越來大了啊，公然在我的府中便調戲良家婦女了？」蕭承毅一本正經地說道。

「大哥，我……」

蕭承軒緊張起來，還以為蕭承毅要將他方才的所作所為告訴父皇呢。

見着他如此緊張，陸悠苒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夫君，你看你把他嚇得，都不敢說話了。三弟，你放心，我們倆也只是問問罷了。再說了，你若真的能娶了南宮洺熙為妻，倒也是一樁美事呢。」

「大嫂，真的么？」

「那是自然，方才你們在花園裏，郎情妾意，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大嫂，你們方才不是在前廳招待賓客么，怎麼……」

「我碰巧路過……」

陸悠苒可真是撒謊不打草稿，方才她看見蕭承軒跟在南宮洺熙身後去了花園，便覺得有好事發生，便悄悄跟了去，果然讓她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這才回來悄悄與蕭承毅說了。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三弟，你是真的喜歡上南宮洺熙那丫頭了？」蕭承毅問道。

「是。」蕭承軒此刻毫不掩飾地說道。

「那她呢，她喜歡你么？」

「這……我不知道……」

「若是你們兩情相悅，便趁早去求父皇賜婚，免得拖來拖去的再生出事端。你可別向蕭承彧那般，再辜負了人家。」

「我明白，我是真心愛她的。只不過……」

「這你放心，交給我，我尋個時機一問便知道了。」陸悠苒說道。

「大嫂，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如今咱們幾個兄弟之中，可就剩你還未娶妻了。父皇本就子嗣單薄，若是再不成家，那可不是要讓父皇還有皇祖母着急嘛。」

蕭承毅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皇帝膝下一共只有蕭承毅，蕭承軒與蕭承彧三個皇子，還有華陽公主與昭陽公主兩個女兒，子嗣實在單薄。如今也只有榮兒這個皇長孫，蕭承彧現下又被軟禁，已是指望不上。

不論是皇帝，還是太后，或是蕭承軒的生母孟昭儀，都希望蕭承軒能早早的娶妻生子。他在三個皇子中，也是最老實的那個，故而皇帝對他也沒有太大的期許，只盼望他能早早成家，了卻自己一樁心事。

「你們說的話還真是如出一轍……」蕭承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便不留你了。想必昭儀娘娘還在宮裏等着你呢吧。」蕭承毅笑着說道。

蕭承軒這才猛地想起，今日是母妃的生辰，奈何這幾日他滿腦子裏想着的都是南宮洺熙，竟差點將母妃的生辰給忘了。

蕭承軒從太子府告辭出來，直奔皇宮而去，去晚了，免不了又要被母妃盤問一通。

南宮洺熙已經回到了院內，一天了，從太子府回來后，她便一直精神恍惚，誰叫都不理睬。

「大小姐，天都黑了，您快回屋吧，這都坐這兒大半天了。」碧荷勸道。

「沒事，我再在這裏坐一會兒。」

她的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夏初墨對她說的那些，又在一遍一遍地回憶花園裏她與蕭承軒一時衝動所做的事。臉一陣白一陣紅，她不知該如何對待這件事。

她靠在門前的長椅上漸漸地睡著了，夢中，蕭承彧朝她走來，說道：「洺熙，我對你是真心的，不要離開我……」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蕭承軒拉到身後，只聽到蕭承軒說道：「洺熙，我才是真心的喜歡你。他不過是想利用你，想讓你幫他奪取太子之位！」

「洺熙，你不要相信他的！我沒有想要利用你，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嗎？」蕭承彧在一旁辯解著。

二人說着說着，扭打在一起，南宮洺熙在夢中看着他們纏鬥在一起，她想上前去拉開他們，卻又邁不開腳步。兩人紛紛被對方打傷，她驚呼了一聲，便沒了知覺。

她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好在，只是一場夢……、

她想起白天夏初墨對她說，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可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愛到底是誰。

儘管夏初墨說，她現在的種種行為都表明她的心裏早已沒有了蕭承彧，可為何方才在夢裏聽到蕭承彧對自己說的話時，心中仍有觸動。可轉念卻又想起了花園中與蕭承軒那一吻。那時，她沒有絲毫的抗拒，也沒有想過要反抗……

蕭承軒倒是不似她這般糾結，他甚至想明日便去求皇帝賜婚。晚膳時，孟昭儀見他心不在焉的，便問道：「怎麼了？這麼心神不定的，在想什麼呢？」

「母妃，兒臣想迎娶洺熙進門，只是怕她不願意……」蕭承軒脫口而出。

孟昭儀就猜到他這樣心神不定的肯定是因為這事，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不過了。

「我猜也是，只是梁貴妃剛剛過世，你父皇正傷心着，這時候還是別去打攪他了。等這陣子過了，再說你的事也不遲。」

的確，皇帝這幾日因為梁貴妃過世，心中煩悶傷心不已。再加上此前蕭承彧在他面前提起，這些年梁貴妃在宮中境遇，皇帝更是震怒。但又無可奈何，是他對梁音的盛寵，才招致了旁人的嫉妒。對於一杯毒酒賜死了梁音的皇后，他更是心生厭惡，又得知了皇后此前多次為難梁貴妃的事，他更是連見都不想見她。

後宮中人人自危，只是皇帝再怎麼厭惡皇后，可畢竟皇後背後有大夏的支持，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連着好幾日都沒有去皇後宮中了。就連大公主蕭芷惜前來，他也是閉門不見。

但儘管如此，太子府中依舊擺滿宴席。不為別的，只是慕容涵煙想為自己贏回點面子。她如今已經不受皇帝待見，若是再讓外人看出來，豈非讓她顏面掃地。

慕容家的人，皆是如此。就連她的親外甥女陸悠苒也是如此覺得，太子死裏逃生，此次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局，若是不昭告天下，那麼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大夏皇帝更是因此事，從東麓皇帝手中要走了十五座城池。在外人看來，東麓皇帝此次是顏面盡失，賠了夫人又折兵。又像是皇帝與皇后在互相鬥法。而皇后在此次的爭鬥中，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兒臣明白。只是這次父皇也確實傷的不輕，母妃，您在宮中可得小心啊……」蕭承軒說道。

「我如今在這宮中就像坐牢一般，其他人亦是如此。待過一陣子，我便去向你父皇請旨，乾脆啊，搬出宮去，到你的王府里住着，倒也自在。」

「聽說父皇與皇後娘娘已經徹底鬧翻了，這事是真的么？」

「我也不知道，可照如今這情形來看，你父皇就連你大姐姐前去求見他都不願見，大概他與皇後娘娘是真的鬧翻了。不過，皇后看上去倒是絲毫不擔心，要不她怎麼會在太子府上大擺宴席。」

「母妃，皇後娘娘背後可是有整個大夏做後盾的，自然不擔心了。可就這麼一直鬧下去，那怎麼行啊。」

「是啊，如今鬧得宮中人人自危。這事也是皇后不對，既是齊王自己的過錯，讓齊王自己承擔便是了。何必非要逼死梁貴妃呢……」孟昭儀嘆了口氣。

「對了，大姐姐求見父皇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緩和帝后之間的關係了。只是你父皇此次在大夏皇帝面前栽了跟頭，顏面盡失，如何還會再待見皇后……」

「如此說來，便是無法挽回了？」蕭承軒問道。

「至少如今看來皇上與皇后二人是劍拔弩張。軒兒，在這宮裏，有子嗣傍身才是最可靠的，你瞧瞧那些一輩子不受寵，身邊又無兒女的妃子們，便要在這宮中孤獨一世。軒兒啊，母妃如今最大的期望便都在你的身上了。你的任務便是竭盡你所能輔佐太子，將來他登基了，在朝堂上才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明白么？」

「兒子知道。」

「至於南宮家，若是南宮洺熙也真心屬意於你，你能與她成婚，那也是再好不過。」

「母妃放心便是了，兒子一不爭二不搶，太子之位兒子也絲毫不在乎，待過些日子，便將母妃您接到府中，咱們不管那些明爭暗鬥，專註過日子便是了。」

孟昭儀聽完他這番話，心裏這才放心下來。這些日子的緊張與無奈，也在這一刻放鬆下來。

至於南宮洺熙嘛，顯然她還沒有想好。這幾日，似乎比幾個月前更加茫然了。

這日，夏頤終於忍不住，便小心翼翼地問起：「熙兒，你告訴娘親，這幾日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整日這樣魂不守舍的，這要是讓旁人見了多不好啊……」

「娘親，你在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哪有魂不守舍啊……」南宮洺熙猛地聽見夏頤這麼問，突然打了個顫。原本還在想着心事，突然回過神來，這反應倒是將夏頤嚇了一跳。

「還說自己沒事呢，你心裏想些什麼，難道我不知道？熙兒，人生在世何必如此糾結不已呢？」

「我……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糾結。我一邊擔心齊王，可又轉瞬間愛上了楚王。娘親，我這樣算不算是朝三暮四？」南宮洺熙擔心地問道。

「你與齊王本就無緣，更何況，這也不是你的錯。只可惜你生在咱們這樣的世家之中，什麼都由不得自己。」

夏頤說着說着，輕輕嘆了一口氣。如今女兒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真心待她之人，卻又害怕外界流言蜚語，不敢接受。

「隨着你的心走吧，不管旁人說什麼，你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生在這樣的家族之中已是一種負擔了，就不要再委屈你自己。我不希望你接着走娘親的老路。」夏頤勸道。

「我……」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就好好想一想娘親方才與你說的話，身為南宮家的嫡長女，怎麼能日日被這樣的兒女情長之事所牽絆呢。」

「我明白了，娘親。」

南宮洺熙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的確，她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

她站起身，說道：「清荷，陪我去院子裏走走吧……」

「大小姐，您這是？」清荷驚訝為何大小姐突然說要出門。

要知道，她已經將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三日了。清荷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於是說道：「是，奴婢這就陪您去。」

主僕二人走了一陣，清荷問道：「小姐，方才夫人過來，跟您說了什麼？您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清荷，或許是我從前的思想太陳舊了，總是害怕這個害怕那個，我讓他等了太久，如今這時候我不該再讓他等我，若有機會我一定親口告訴他，我愛他……」

第83章祖父母的擔憂

「真的嘛，大姐姐，你可算是想明白了……」南宮洺凌等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副激動的表情看着她。

「你們三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偷聽偷看的本事倒是不小嘛……」南宮洺熙故作生氣道。

「大姐姐，你是不知道，祖母知道你這幾日萎靡不振的，可是擔心了好幾天呢。姑母本來前幾日就要回宣城了，聽說你的事，到現在都不敢走。」

「為何？」

「姑姑還等著開導你呢，你倒好，關起門來誰都不見。不過方才我已經讓珍兒去告訴祖母和姑姑了，她們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你沒事了。」南宮洺凌嘿嘿一笑說道。

「嘴也太快了……」

「你放心吧，我沒說你喜歡楚王的事。不過嘛……你們倆這點事兒，其實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不過這幾天，大家都以為你病了，沒敢來打攪你。」

南宮洺熙臉又紅了，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啊……她輕輕嘆了口氣，往屋裏走。

「大姐姐，你不再逛會兒了？」南宮洺妍問道。

「不逛了，天都黑了，早些睡吧。」

「唉，真是無聊。原本還想聽聽你是怎麼喜歡上楚王殿下的呢，這就趕我們走了……」南宮洺瀾跟着嘆了口氣說道。

「這有什麼可說的……再說了你們小小年紀的，怎麼這麼關心這些事啊……」南宮洺熙無奈道。

「誰讓你們倆的經歷這麼一波三折嘛。」

「好啦好啦，等有時間再告訴你們，快回去吧。二叔二嬸見不着你們，又該着急了吧。」

南宮洺凌等人見她終於答應了，便不再糾纏了，幾個小姑娘高高興興地回自家院子去了。

南宮洺熙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笑了。她很羨慕她們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有那些煩心事，可以每日安安靜靜地坐在書院裏上課，也可以在閑時出門走一走，看一看。

而她，作為南宮家的嫡長女，就得為整個家族做出貢獻。與宗室聯姻，也是她作為嫡長女責無旁貸的責任。

幸而，這是她愛的人，也是真心愛她的人。所以不必擔心以後的日子會有多艱難，這已經算是最大的幸運了。

可南宮植與蕭氏二人仍舊是不大放心的，當初不得已將女兒嫁給魯王，二人已是憂心不已了。如今卻得知了南宮洺熙的決定，便更加擔心起來。

「母親，您擔心什麼，咱家熙兒與楚王也是情投意合，再說了，楚王是個實誠的人，定然會對熙兒很好。」南宮敏說道。

「楚王是不錯，可熙兒從小養在我身邊，猛地要嫁人了，還是有些不舍啊。更何況，咱們尚且不知那孟昭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聽說了，再過陣子，她便要從宮裏搬出來，去楚王府住了。這萬一……」蕭氏擔憂地說道。

「母親，哪來這麼多萬一吶。據我所知，孟昭儀是宮中最為安分的一個，為人善良，否則又怎會教出承軒那樣善解人意又為人實誠的孩子呢。」

南宮敏這麼一說，蕭氏終於放心。可南宮植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擔心……

「不行不行，我還是不放心。熙兒這孩子從小沒經歷過什麼波折，這麼突然要嫁進楚王府，這能打理好整個王府後院么？就怕到時候有人給她使個絆子，這可怎麼好……」

南宮敏看着父親母親大人這般操碎了心，不由得有些想笑，說道：「父親，人家親生父母都沒你們這麼擔心呢，再說了，你們想的未免也太多了。熙兒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的為人處世，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大嫂這些年，教給她的也不少了，能出什麼差錯。別擔心了……」

「我們這不是捨不得嘛，小輩之中，也就是熙兒和明德是我們帶大的，與我們親近些。明德這孩子整日在外處理公事，如今連熙兒也要出嫁了，往後這海棠閣可是要清凈下來了……」

「母親，您說這話怎麼酸溜溜的。孩子們長大了，總是要離開的嘛。您放心吧，王爺再有半年便可以回京了，到時候我便日日都來看你們。」

「算你有良心。」蕭氏看着她笑着說道。

「唉，您二老也別這麼着急。皇上的聖旨還未下來呢，再說了，如今正值梁貴妃的喪期，就算要賜婚，也要三個月以後了。」南宮敏說道。

「說的是啊，梁貴妃死的可惜。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聽說，潞國公府已經閉門許久了，昔日那裏時常賓客滿座，如今實在太過凄涼了些。」南宮植說道。

「是啊，潞國公也是東麓的中流砥柱了，三朝元老啊。二十年前又是排除萬難，扶持聖上繼位。如今因為齊王獲罪，一夜之間整個潞國公府跌入低谷，也實在是可惜。」蕭氏跟着感嘆道。

南宮敏對於梁音的死，也是難過了好幾日。她與梁音還有夏頤是從小玩到大的，這些年雖不常見，可情誼還在。

但如今，所有人都只能順着大勢，去討好太子。現如今人人都知道，皇后雖無壞心眼，但她這一方也不是好惹的。儘管有許多人憐惜梁貴妃與潞國公府，卻也不敢表示什麼，安國公府亦是如此。甚至於現在，站在了太子的那邊。

梁貴妃生前最大的期望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娶南宮洺熙為妻，如今這個願望也要落空了。

夏頤此刻的心情同南宮敏一樣，都不好受。她雖然勸說了女兒接受了蕭承軒，但對於梁音，她內心無比愧疚。

「娘親，你怎麼了？」

見夏頤坐在窗邊發獃，她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熙兒，娘親也不知這樣做是不是對的。梁貴妃生前一直希望你能嫁給齊王，如今娘親卻勸說了你嫁給楚王。這麼做，對得起貴妃娘娘么……」

「娘親，這不怪你。女兒知道，貴妃娘娘與您有着很深的友誼，可您也說了，要隨心而走，是女兒自己選擇了楚王，您就別再自責了。」

夏頤轉過頭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娘親對你沒有別的期許，只願你以後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