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9章 給她一槍

第0939章 給她一槍

徐清站在窗前看雨,一晚上沒睡,似乎才一眨眼,就第二天清晨了,整夜的雨,把個道路造得泥濘不堪,爛泥如膏,四處一片霧蒙蒙,遠遠近近的樹都藏在煙霧之中,到處都有被雨水沖壞的坎,還有許許多多餓得飛都飛不起來的烏鴉。

左鄰右舍路對面的屋子裏,徐清總能看到有憔悴的女人望着窗外發愁。他以為今天客會少,但是他看到了許多在泥里雨里奔走的人,有身穿迷彩服送文件的傭兵,也有奔向親戚的人,也有漫無目的不知道去哪兒的人,他們或者單獨一人,或者結伴同行,根本不停下。

門開了,有許多人進來歇腳,吃一口熱乎的,喝一口烈的。

整個白天他們都忙忙碌碌的,到了下午時,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一團團光柱,他們便又上路了,因為怕雨將他們應該走的里數縮短了,將達到目的地的日子延長了。

在傍晚的時候,又下起了雨,天要黑了,那些行路人在天黑之前來這裏落腳了,就像是打了敗仗的軍隊,歸了營,完全沒有了紀律。有人問徐清:「老闆,這裏可以留宿嗎?」

容不得他們不老實,人多了,朱柔便開始抱着他那把改裝的加特林重機槍在樓層上巡邏,加上這隊人馬在來時就打出了名頭,誰敢造次?

規矩就是框,是給框外的人定的,在框裏的人,他們可以吃好喝好。徐清道:「當然可以,我們這裏就是讓你們有個家,估計今天人多,我把桌子撤了,你們就席地而坐吧,大家都是走南闖北的人,都不矯情吧?」

客人們當然沒有什麼可說的,大家便開始忙乎起來,準備水,準備火,準備吃的。

在窗前站了一天一夜的徐清終於回頭看了看這些客人,冷月在後廚忙了一陣子,便開始忙乎前台,客人們喝着燒酒,嚼著香甜的來自華夏東北的大米,吃着肉菜,吃飽了,身體暖了,他們便在爐子前烤著那些被雨水泡得白白凈凈的腳,然後聊著特別粗糙的故事。

徐清就看着他們,有人的開懷大笑各種饒舌,有的人卻沉默不語,聽到有趣之處,笑一笑而已,火光就把這些人的影子投射到牆壁上,長短不一。

徐清的耳音里聽到有人說:「桑扶國的那個妮子也是真夠狠的,聽說華夏在他們家門口打,東條芳子帶了一支突擊隊把華夏徐帥的女兒和小媳婦兒抓了。」

「你這是聽誰說的?」

「哪裏是聽誰說的?親眼看到東條芳子帶隊在界碑邊上等了半個月,又把人帶回來了,這妮子也真夠可怕的,猛虎就打了一個盹,就上去咬了一口。」

「東條芳子是在報仇啊,華夏徐帥在馬來地區差點兒把她做了,她能不報仇嗎?不過我想啊,東條芳子這下麻煩了,華夏徐帥那是誰都能惹的嗎?人家手裏有百萬精銳,個頂個的王牌,不把個桑扶國打出屎來啊?」

「反正這一仗一定是在東南亞打了,就咱們這個破地方,就應該使勁打一仗,讓這些強大的國家給弄的亂七八糟的,到最後重鑄才可以。」

「是啊,咱們這個地方一戰時候是荒地,二戰時候被佔領,二戰後重給秩序,是世界安全聯盟給了個國家,永遠不頂用,還永遠以為自己是一半兒多大的蒜,就得一敗塗地一次。」

「行了行了,咱們不聊這個了,沒看人家牆上貼著『莫談國事』嗎?」

漸漸地,有人想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事情,打起了哈欠,睡了,火光也漸漸暗了下來,徐清上前,把火弄起來,因為外面又颳起了風,屋子裏的防風還沒有做好。

然後徐清又站在了吧枱前,將手機擺在了面前,一直在等待那個不幸消息的到來,沒等到,他知道,國內不敢讓自己知道這個消息,但是他知道,代曼已經帶兵過去了。

徐清給代曼發了個短訊,道:「這事兒是我和東條芳子的私人恩怨,我這當爹的,得親自過去。」

唐妮過來了,她看到徐清坐立不安的狀態,知道他有事兒要出去,唐妮感覺到是大事兒,徐清不說,她也不問,上前只柔柔地說道:「大哥你去吧,這邊有我呢。」

徐清笑了笑,道:「行,那我去了,車我開走了。」

唐妮道:「那你小心點兒。」

徐清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冰清還不是我單槍匹馬救出來的?東條芳子再狠也比不上姚文青。」

唐妮這才知道徐清是去救人的,而且是去救一個很重要的人,她說:「救冰清可不容易,咱們闖了三十萬人馬。」

徐清道:「那是平原,在東南亞這片叢林山地,再翻上十倍,也攔不住我,放心吧!」

唐妮沒再吱聲,目送著徐清離開,在車子離開后,唐妮收回了目光,放在眼前這群形形色色的人身上,她和徐清一樣,也特別喜歡這種人間的煙火氣,她見到的火,一直是為了殺人的火,眼前的爐火可愛得多了,只偷偷地睜開眼看看在她身邊睡着的人。

徐清現在的坐標在佛國清邁,距離雲南邊境沒多遠距離,他要先去雲南邊境看一看,再進行追蹤,天還下着雨,兩頭海東青在後座上握著,徐清心態不好,精神卻不錯,和海東青說道:「你們跟着我也挺辛苦的,當了爹媽也沒法照顧家裏的孩子。」

徐清一直都知道他們在西北央金的地方生了一窩蛋,因為營養太好了,二十二枚蛋的鷹兒全活了下來,後來因為自相殘殺,優勝劣汰,活下來五頭,基因變異,比他們的爹娘還要兇猛。

海東青有靈性地朝着徐清叫了幾聲。

徐清聽懂了,它們在說自己呢,它們說:「你不也是扔下了孩子自己出來打仗么?」

徐清一輛軍用越野車,燒的是柴油,四驅,還有爬坡助力,徐清生猛地在山地里炮一百六十邁,幾次有翻車的可能性,都被他高超的技術化險為夷,在第二天中午,他已經站在了華夏界碑旁邊,遙望四下,身處雲海之中,他小心地摸了摸掛着國徽的界碑,道:「出來吧,五百公里內沒有敵人,潛伏也得動腦子。雖然說亡羊補牢,那得看狼還會不會再來。」

徐清說完,潛伏在附近的戰士從潛伏區出來了,端著03式突擊步槍朝着徐清壓了過來,徐清摘下了圍着臉的圍脖,道:「是我,別讓我證明徐清是徐清。」

沒人敢質疑,因為世界上敢冒充徐清的人,不存在,試問誰能冒充出徐清的氣度?

那些戰士們放下了槍,對着徐清敬軍禮,徐清拍了拍其中一個戰士的肩膀,道:「我認識你,吳曦仁麾下悍將,西部戰區正式接管雲南了呀,幫我告訴吳曦仁將軍一句話,不管是世界安全聯盟還是敵人,都以為他只會打防禦戰,如果再有戰事,主動出擊一把,能亮瞎敵人的鈦合金狗眼。好了,這裏不用再守着了,直到戰爭結束,這道邊境都不敢有人再來了,讓吳曦仁將軍戰線直接遷移五百公里,直接宣佈犯我主權,報復性佔領。」

徐清交代完就走了,他已經看到了東條芳子留下的痕迹,以及後續部隊追蹤的痕迹。

此刻,央金被桑扶人帶了出來,小月兒就在後面跟着,她很怕,她眼睜睜地看着央金被桑扶軍人綁了起來,撕掉了身上的衣服,她急忙衝上去殺了幾個人,吼道:「別碰她,沖我來!」

普通的戰士自然不是她的對手,可是桑扶國小輩的忍者出手,三兩下就將她制服了,東條芳子出來了,道:「你別着急,我抓的是你們兩個人,不可能只欺負一個。來人,將她吊起來。」

小月兒被綁住了雙手,吊起來十幾米。

東條芳子走到了央金身邊,道:「小丫頭,你當我孫女都夠了,我本來不想欺負你,誰讓你是徐清的女兒呢?我對他有氣,只能撒在你身上,這樣吧,你說徐清是個王八蛋,我就讓你免受皮肉之苦!」

央金道:「我爸爸是大英雄,你才是王八蛋!」

東條芳子道:「好,動手吧!」

在小月兒的注視之下,桑扶軍人把燒紅的兩寸鐵釘從火爐中取了出來,在央金的後背釘了下去,央金髮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小月兒看着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吼道:「畜生,有本事沖我來,你們放開她!」

可是並沒有人理會她,桑扶人用鎚子將那枚燒紅的釘子一錘一錘地打進了央金的皮肉里,每一鎚子,都彷彿讓央金死了一次。

小月兒看着心都碎成了兩半,天吶,小姑娘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此生要讓她受這樣的苦難?而且是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受苦,小月兒只覺得自己玩死難辭其咎,還有什麼臉去見徐清呢?

這幫毫無人性的桑扶人從容淡定地將那枚釘子完全釘在了央金的後背。

東條芳子雙手環抱於胸前,道:「怎麼樣?我再給你個機會,說徐清是個短命鬼!」

央金毫無生氣地說道:「我爸會長命百歲。」

東條芳子聳聳肩,道:「再來一個吧!」

桑扶人就這樣又將一枚釘子打在了央金的身體里,這時,那隻小藏狐從草叢中沖了出來,它竄出來一口咬住了敵人手裏的鎚子,跑了出去,這隻因為得罪了徐澄被閹了的狐狸,已經成了小月兒和央金的家人,小月兒急忙喊道:「小傢伙,快跑,快跑!」

東條芳子眼神一冷,道:「這小妮子太吵了,給她一槍!」

一名桑扶軍人將子彈打斷了東條芳子腳上的一根血管,被吊著,血液逆行,子彈打破了一點皮肉,便血流如注。

那小藏狐本來已經衝進了林子,看到了這個畫面,它回頭了,看着女主人的樣子,它吼叫了一聲,沖了出來,迅速撲到了那個開槍打小月兒的士兵,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嚨,再不鬆手。

為何人們都說狐狸狡猾,因為狐黃白柳灰,狐狸是第一位的,它咬着這名士兵的喉嚨,還用前爪勾掉了他身上的一枚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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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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