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4章 生死茫茫

第0824章 生死茫茫

一場運動戰後,徐清身邊一千四百人,只有幾個傷員,一個沒死,這個世界,出了姚文青臉貼臉地去干,遙控的都不行。

他們的步戰車全部拉上船,徐清決定朝着澳洲方向兜圈子,用這些步戰車換一些兩棲戰車。

就這一千四百人,那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可以用半天的時間,佔領一個小的國家。

在陸地上,他們是最好的步兵,在海上,海洋就是他們的家。這個季節的大西洋到處都是冰山,可是他們能在五十公裏外就能得知冰山位置,徐冰清開玩笑道:「如果咱們的這些戰士能早生上百十來年,就不會有泰坦尼克號的悲劇了。」

這些日子,徐清對徐冰清是特殊的好,每天幾乎寸步不離,閑暇的時候,便會和她聊一聊小時候和徐虎在一起的事情,許多不那麼熟悉的人都覺得,大概是因為徐冰清受了斷手的苦,而唐妮他們都明白,其實徐清對她一直都這麼好,因為徐冰清不止就是徐冰清,是徐虎那些人的合體,對徐冰清好,還有一份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心。於是他異常珍惜這個女子。

徐清捏了捏徐冰清的手,道:「一個悲劇帶出來一個堅強的人生,二戰以後,世界人民過的怎麼樣?雖然局部戰爭總是存在,但大體上,世界人民活的還是不錯的,這一場仗以後,世界便能真正地實現一千年和平的理想了。」

徐冰清笑道:「曾經和你說話,你可從不這樣聊天,肩上的擔子重了,眼光也不一樣了。」

徐清道:「沒辦法,就這個姚文青太牛逼了,從涼山突圍,就這小子在使壞了,多少年了,還沒把這小子拿下。羽翼越來越豐滿,我得跟着他的節奏來。就是你的手,現在都要長好了,我再幫你接的話,開皮斷筋,怕嘛?」

徐冰清說:「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時候掉過一根頭髮絲兒啊?」她笑道:「每一次都是你擋在前面,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我都安然無恙,槍林彈雨,毫髮無損……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擺在我面前,我沒有好好珍惜……」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以開玩笑的語氣。

徐清微微一笑,說:「也沒遠去不是?等咱們去了澳洲,我就幫你做手術。科學怪人現在也身在澳洲,他也許能幫上我的忙。」

徐冰清點頭,道:「好。」

徐清說:「安排安排,咱們舉行火化儀式吧。」

茫茫海洋上,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碧海藍天,聯繫完上級之後,他們就執行了信息靜默,沒有人找得到他們。

徐清所在的船上只有部分領軍人,少數戰士,加起來也不到一百,棺槨擺在了甲板上,下面擺着軍用某種燃料。

在隔壁擺了一架鋼琴,因為這艘軍艦,是當初搶桑扶國的那艘,華夏不好藏為己用,便放在這裏了,那個桑扶軍官還是個藝術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往往是藝術家變態起來便沒有了人性,於是,沒有讓他說一句話,當場誅殺。

鋼琴留在這裏,恰好能讓徐清給妻子彈一首送別。

眾人穿着常服,胸前帶着白花,以半圓形圍着棺槨,徐清和徐澈父子穿着黑衣,帶着孝。

徐清和家那邊取得聯繫,直播這次火化儀式。

薛飛全軍,總決策部領導,第六部隊全軍,全部身穿常服,胸帶白花,對着徐清直播的畫面一臉肅穆。

主持儀式的是洪劍,他說:「薛藍,軍人世家,從小在軍中長大,十六歲正式入伍,入伍后致力于軍隊信息化建設,碩果累累,在服役部隊取得的個人一等功勛多達二十六次,在升職為大校的這些年,在人工智能戰鬥機的研究上取得重大突破,她燃燒自己,為國家做出重大貢獻。薛藍同志永垂不朽。」

很簡短,因為徐清說:「別寫太多了,她聽着煩,而且,我不願意讓部隊從我身邊把她搶走,她是我的妻子,這個身份更為重要。」

後來,徐清撥弄琴鍵,將自己的心情彈了出來,聲音一起,所有人憋不住眼淚,旋律像是《當愛已成往事》。

長安國東部,薛飛坐在點將台上,老淚縱橫,說:「女兒啊,你就這樣扔下你爸爸,你媽媽,你丈夫,你的孩子,就這樣去了嗎?爸爸一直都以為,這是一場夢啊。可惜呀,這夢醒不來了。」

在國內,山外山,徐清的家人也為這個兒媳設靈堂,上香火,請宗門中人來超度。

這是上官秋主持的,悼詞很長,是上官秋親自寫的,她說:「薛藍,是咱們山外山的恩人,山外山上下,都要記住她。」

這一天,薛媽媽帶着徐澄冒着雪登高,面朝西南,坐在石頭上,用手機看着視頻畫面,薛媽媽緊緊摟着徐澄,這小丫頭,是她餘生都要照顧好的人,徐澄淚眼婆娑,看着視頻里彈琴的父親,說:「好想去陪陪爸爸和哥哥,他們得多難受啊。」她仰起頭看着姥姥,說:「我昨天夢到媽媽了,她說,她一直在我身邊呢,只不過我看不到她。」

薛媽媽說:「你媽媽她放心不下你,從小到現在,你受了多少苦啊?」

徐澄說:「媽媽受的苦更多。爸爸昨天和我說,回家,在家的旁邊種上漫山遍野的蘭花,讓我親手種,姥姥,爸爸讓我問您的意見。」

薛媽媽當時綳不住眼淚,道:「小藍啊,你沒嫁錯人。孩子,你朝着你媽媽的方向,鞠幾個躬吧。」

海上,徐清手指輕點,一句話不說,但是心中撕裂般的疼,他心裏想着:「媳婦兒,來生,你一定也要叫薛藍,來生,我還娶你,這一輩子,我說我不再婚,你一定不信,可是,我會一直把你放在心裏,和你不離不棄。」

然後,徐清臉上掛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琴聲變了節奏,是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氣氛瞬間不再那麼悲愴,隨着火焰燃燒起來,徐清將曲子彈到了終章,歡樂頌。

徐澈抹掉了眼淚,道:「我媽媽是鳳凰,她會浴火重生的。」

這個畫面,這個聲音傳到了所有的親人身邊,大家的心中便都不再那麼悲傷,薛藍還活着,因為薛藍會活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裏。

長安國,薛飛將軍心中也不那麼難受了,因為他也感覺到了,女兒沒走,她就在自己身邊,薛飛將軍站在點將台上,說:「這次大戰才剛剛開始,我女兒,被中東軍殺死了,未來,還有戰士會犧牲,大家怕不怕?」

「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十萬大軍聲音動天,薛飛帶出來一支鋼鐵的部隊。

薛飛道:「好,在正式奔赴戰場之前,我們打一場演習,全軍裝空包彈,進攻長安國南部張環宇部隊,重創他們,打磨他們,讓我看看你們的戰鬥力!」

同一時間,鄭少棠那邊也在辦追悼會,阿青的追悼會。

鄭少棠親自主持,說:「阿青,東北人,以雇傭兵身份來中東,無華夏軍職,與桑扶國打國戰時,立一等功,華夏軍職為少校,長安國軍職為大校,是我軍優秀的帶兵軍官,在長安國北岸防禦戰中,以身犯險,成功打破了敵人的平衡。我決定,給他特殊榮譽,華夏總決策部命令,追封阿青為中校軍職,骨灰送回華夏北部戰區烈士林園安葬。」

念完悼詞,鄭少棠問自己的部隊:「我們要怎麼樣?」

戰士們大聲呼喊:「報仇!」

將不可慍而致戰,但是仇恨,絕對是提高士氣的最佳辦法。

在中東那邊,姚文青用了同樣的辦法在鼓舞士氣,他知道長安國沖不過去了,要從阿拉伯地區繞到走,桑扶國東條英子已經打通了海陸,他把五十萬軍隊留在了國內,繼續訓練民眾,要做到全民皆兵,其餘兩百萬戰士,全部準備從阿拉伯地區出去。繞海灣,直接配合桑扶國大軍登陸非洲南岸。

姚文青也用了電台靜默,所以這一消息世界人民並不知道,同樣靜默的徐清也不知道。

徐清在甲板上陪兒子收拾薛藍的骨灰,但凡被海風吹走一點兒,徐澈都會衝上去死死用身子壓住,可憐的孩子,八歲沒了母親,還得在父親面前故作堅強。徐清自己從小有乾娘,沒少過母愛,他不敢讓倆孩子就此沒了母愛。

仗暫時不打了,徐清又開始心亂如麻。

這時,魚回雁匆匆趕來,說:「徐帥,不好了,美洲軍隊戰敗了,他們忽然被衝破了三道封鎖線,歐洲軍隊壓在了北回歸線上,用不了三天,加勒比海域群島就會被全部佔領,戰場會開在莫斯哥海灣,美洲已經無暇顧及世界戰局了。」

徐清皺起了眉頭,怒聲罵道:「美洲這仗怎麼打的?世界第一,一百五十萬軍隊,都是吃屎的嗎?」

魚回雁說:「美洲剛剛給俄斯地區和華夏發送了軍事援助的請求,他們說,指揮部被偷襲了,美洲軍人太依賴他們的信息系統,他們找不到敵人,就會特別慌張,被衝破三道封鎖線,沒什麼意外的。」

徐清說:「人不能光記仇,人家幫過咱們,就得記得人家的好,二戰時候,美洲幫助過我們,今天我們不能坐視不理,我的意見是出一支海軍陸戰隊去幫他們一下,你和妮子商討一下,把我的態度告訴總決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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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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