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2章 奔赴戰場

第0812章 奔赴戰場

雇傭兵聯盟內出來了一個老軍人,怎麼也有六十了,體格健壯,腰桿筆直,一眼看上去,就有當正規軍的底子,他叫金克斯,是前美洲特種兵隊員,退役后混跡於雇傭兵聯盟,也是能打有頭腦,現在當了雇傭兵聯盟的頭目。

實際上,如果不是徐清幹掉了巴菲特,這個位置也輪不到他,蘇雅之所以敢來,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蘇雅一身小西裝穿着黑色風衣,還是有些擋不住美洲西部的寒冷,不知不覺的,又已經是深秋了,她不停地搓著自己的大臂,試圖將絲絲寒意趕走,見到雇傭兵聯盟的頭目時,她便放下了雙手,上前,大大方方道:「我並不認識你,但是,你一定認識我,我叫蘇雅,雅舒集團是我一手辦起來的。」

雇傭兵聯盟頭目,一個身經百戰的人,竟然有些迫於蘇雅的氣勢,不敢直視,難怪,蘇雅現在手裏個人財富就高達五千億,她的整個經濟體流動資金兩萬億,而且,整個北非長安國的GDP都是她一家獨大,是經濟壟斷模式,因為新國都的發展,為了穩定,她必須這麼做,轉型也是下一代人的事情。

許多小國的一把手都得巴結她,一個非法組織的頭目如何能不迫於她的氣勢?

蘇雅見他不說話,便繼續說道:「我知道,曾經有很多人在你這兒花錢買我的命,光我的保鏢團隊擋住的,就不下兩百人,損失了不少人和財吧?」

雇傭兵聯盟的頭目終於說話了,道:「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報仇的?」

蘇雅說:「咱們就在這兒談?」

金克斯抬手指向門內,微微低頭,道:「請!」

蘇雅隨着頭目踏入了雇傭兵聯盟總部,他們的院落之內儘是黑豹和軍犬,窮凶極惡,可是這幫和野獸差不了多少的野獸看到蘇雅身邊寥寥幾人的保鏢,竟然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這樣的畫面讓在場的雇傭兵們更不敢有任何的敵對意識。

也正因此,聯盟里的一個軍銜不小的人小心翼翼地將朱佩的兩把飛刀交還給了朱佩,然而在進入頭目辦公室的時候,頭目說,「請不要讓您這些強大的保鏢進來了,我擔心。」

朱佩搶話道:「你擔心什麼?如果我們要對你下手,一道門擋得住還是你這些人擋得住?」

在世界上令人心驚膽寒的雇傭兵聯盟,現在被壓制的卑躬屈膝,只能說,活動的界面不一樣。

坐在茶桌前,蘇雅道:「長話短說,徐清你們應該了解,他是我外甥,現在被三十萬大軍圍在了中東,我不指望你們去救,只希望雇傭兵聯盟能接我一單任務,包圍我外甥的中東兵,殺一個,我給一萬美元,敵人有三十萬,所以這個任務,值三十億美元。」

金克斯說:「中東境內,那是個完全現代化的軍國,怕有去無回啊。」

蘇雅道:「金克斯,我不和你繞灣子,局部戰爭已經開始,用不了多久就會席捲全球至少三分之一,有戰爭,就意味着戰後重新洗牌,如果你不做些什麼,雇傭兵聯盟最後也不是獵人學校的對手,而且,依舊名不正言不順,給官方做一些骯髒的勾當,我會馬上開一個資金盤,我會用我的大數據計算,你的兵每當收了一個包圍徐清的中東兵的性命,上傳確認,可以當場領取獎金,而且,我會向全球公佈,到時候殺手聯盟和其他的武裝組織會不會搶先你們一步,就不好說了,而且,這次行動直接受益人是徐清,他會念着你們的好的。」

金克斯沉默了,蘇雅嘴角挑起,道:「我現在馬上回長安國,十個小時之後,資金盤開啟,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蘇雅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親自上戰場走一遭,接下來,她能做的,便只有祈禱了,不,除了祈禱,她還應該去看看那些即將去中東的一萬五千名華夏最優秀的偵察兵。

那一萬多戰士也有相當一批回家了,回家見見父母,見見妻兒,然後道別,可能是訣別……

有一名戰士叫黃小愛,二十一歲,十六歲當兵,十七歲就當了兵王,很好一個家庭,父親是一名小科長,母親開了一家店面,黃小愛從長安國回家,母親早早地張羅了一桌子飯菜,兒子回來前,父親一天天叨叨個沒完,兒子回來了,他反倒沒話了。

吃完飯以後,父親問他:「這次回來多久?」

黃小愛說:「馬上就得走了。」他把自己的工資卡放在了飯桌上,道:「在非洲維和,補助挺多的,我才去了兩年多,掙了十幾萬,爸你不是喜歡車么?貼點家裏的積蓄,首付能買個3.0T的豪車,我妹妹也大了,女孩子用錢的地方少了。」

知子莫若父,黃爸爸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的任務嗎?」

黃小愛笑了笑,說:「當兵,本來就是一個危險的任務呀,打仗嘛。」

黃媽媽捂住了嘴,說:「聽說國外要打仗了,你們集團軍被派上去了?」

黃小愛笑了笑,說:「是我們這些最強的,先被派上去了,肩負使命,忠肝義膽,血染戰袍,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回來過年,和大家一起祈禱世界和平,如果運氣不好,我們偵察連的兵,全是您的兒子。」

黃媽媽抬起了手,道:「別說了,別說了。」

黃小愛坐在了母親的身邊,攬住了母親的肩膀,道:「您也不用擔心,就憑我的本事,不一定就回不來了,而且,您知道我是和誰並肩作戰嗎?徐清!那個打卓木防禦戰的英雄,最先對付中東的英雄。」

黃爸爸說:「走前,和爸爸喝一杯,提前,提前喝你的慶功酒。」

「對了,有個事兒,本來補助更多的,我拿出來幾萬塊錢,幫我戰友送給他老娘了,是老鄉。」

黃小愛出門了,背着背囊,他要自己去西部戰區,然後去見付勝義將軍,然後從最初拯救中東計劃的城牆翻過去,找到自己的連隊,就並肩作戰,如果找不到,他就是一匹孤狼。

他的父母,一直把他送到了西北……

有一名戰士叫尤金,單親家庭,和父親相依為命,他的家在玉樹,海拔四千米的地方,已經下雪了。

加有嚴父,卻無慈母,父子關係很緊張,尤金便是一怒之下去當兵的。

他回來了,站在自家門前,遠遠看着正在修理農用車的父親,頭髮花白了,他抽了根煙,去了村子裏的小賣店,有一個他的阿姨,本來村裏人都在撮合他們二人,尤金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願意的,不過是怕自己不舒服,怎麼會呢?兒子沒結婚,父母着急,父母沒伴侶了,兒子阻撓,沒這個道理。

尤金去見了他的阿姨,把自己的積蓄給了她,說:「如果我回不來了,我爸爸,就拜託您了。」

尤金本想不辭而別的,離開村落二十公里,聽到身後三輪車的聲音,回頭一看,是父親和阿姨來了,他的老父親喊道:「你個兔崽子,不見你老子,怕你老子攔着你上戰場殺敵立功嗎?」

尤金笑了笑,上了拖拉機,送了很遠,尤金道:「爸爸,這次打仗不是救人質,大家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老父親說:「我知道,打中東那個姚文青嘛。華夏怎麼會出那麼個敗類?」

尤金道:「爸爸,你看前面的軍車,我戰友在等我呢,我得走了。」

他們下了車,老父站直了身,對兒子伸出了手,認認真真地說:「再見,兒子。」

尤金認真地抓住了父親的手,這大概是和解了過去二十年緊張的父子關係?大概是吧。

尤金轉身離開,淚水滾落,他的身後,父親就如一座山。

何春雷有一大家子的親戚,年紀稍大的他,兒子已經三歲了,他安排的家庭聚會,他是最後一個到的,熱熱鬧鬧,聽老人訴說過去,聽小輩暢想未來,熱鬧完了,何春雷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道:「我要上戰場,啃最硬的骨頭。」

全家人在這一刻沉默了。

何春雷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我是連長,是最強偵察連的連長,你們在家好好等着我立功的消息!」

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後,只有父母,妻兒。

兒子在妻子懷裏痛哭不止,他想再抱抱兒子,妻子沒給,妻子說:「啥話也別說了,走吧,家裏有我呢,你去把咱們的國家扛起來。」

何春雷轉身走了,聽到兒子喊爸爸,他要回頭,妻子哽咽地喊:「走吧,你兒子再大一大就會知道,他爸爸是個英雄……」

在同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軍人就如他們一樣告別家人,奔赴戰場,這一天,全國有四分之三的地方在下雨,有的地方在下雪,妻兒送丈夫父親上戰場,父母送兒子上戰場。

薛媽媽帶着外孫女去了京城,要看升國旗,徐澄拉着姥姥的手,看着國旗升起,敬的是軍禮,在南極的時候,每周一,徐清都用軍號喊她起床,帶她升國旗升軍旗。

遠處,有女子指著一個哨兵罵:「你個臭當兵的,一個月才掙幾個錢?誰看得起你?老娘告訴你,今天,咱們分手了!」

或許是見男人一動不動不說話,女子越罵越歡,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國旗上,又遠,行政部門沒工夫搭理他。

儀式完了,薛媽媽要帶她回去,因為已經有雨點了,可是徐澄卻不走,仰頭說:「姥姥,你抱得動我嗎?」

薛媽媽說:「抱得動,姥姥年輕時候也在野戰軍呢。」她將八歲的徐澄抱了起來,徐澄打開了雨傘,指著一個在雨中筆直不動哨兵,薛媽媽知道外孫女是什麼意思,便抱着走了過去。

徐澄把傘打在了那哨兵的頭頂,對哨兵甜甜地笑了笑,然後便扒在姥姥的肩頭不動了,也不理會那個罵街的潑婦。

那潑婦卻不依不饒:「哪兒來的野種?你給老娘說清楚,你和誰的私生子?」

徐澄才說話了,道:「我不是野種,我也不是誰的私生子,我爸叫徐清,我媽叫薛藍,我叫徐澄!」不知道為什麼,每當被別人罵野種的時候,徐澄都有點兒開心,因為她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來了。

潑婦不知道,可是這名京城的哨兵知道,他是駐京野戰軍的兵,是洪劍帶過的兵,今天在此地有一班崗,那士兵激動了,甩手對徐澄敬軍禮。

徐澄安心地接受了,道:「叔叔,我認識你,和我爸爸打過卓木防禦戰對嗎?我爸爸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說你是受傷之後才脫離作戰部隊的,他還囑咐我,如果有幸見到了你們,要我告訴你,你能活下來不是偷生,是在替你的戰友活着,只有活下去的人,才能把死去的人的故事講給別人聽。」

這時候,一輛牌照為0002的車子開了過來,隨行的保鏢將那潑婦抓了起來,徐澄和薛媽媽被帶上了車。

徐澄說完「李爺爺好」便不說話了,二號首長問她:「小丫頭,心情不好了?」

徐澄豆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說:「我知道好多戰士都去打仗了,今天走,我就想,他們能有多少可以回來講故事的人?我爸爸,能活下來給我講我媽媽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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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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