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1章恃寵而驕

第0561章恃寵而驕

總決策部下了十二道軍令命令慕容新德退兵,和徐清當初圍攻龍虎山的情況是一樣的。慕容新德怎麼會如此暴躁?得十二道軍令?徐清也不敢這麼囂張。是因為總決策部命令他六個小時之內解決朱柔這個事情,但是這一仗拖拖拉拉打了半月有餘。這是有意要弄死朱柔,京城那邊怎麼能不着急?

情況轉危為安,朱柔命令自己的警衛將所有通訊設備全毀了,雖然脫離了危險,他也不準備回去。

朱柔望了望自己身邊只剩下的八十名戰士,雖然有些疲憊,但依舊堅韌不拔,一個個如同出鞘的鋼刀一般彪悍勇猛,在一開始,朱柔覺得自己只留下了一千最弱的兵,然而真金不怕火煉,朱柔發現剩下的這八十人才是自己帶來的這個旅最能打的,他相信,自己這八十人會成為中非的噩夢。

朱柔收起了思緒,尖銳的目光掃過這八十人每一個人的臉,每一個人戰士都在等待着他的決定。

經過這半月多的轉戰,朱柔瘦了一圈,就如同那百鍊出的精鋼,氣勢銳利,雜亂的鬍子和頭髮讓他更有幾分神秘可怕。

「兄弟們,我得到了消息,瑞克帶兵十萬來了,是在東北方向準備接應我們,妮子率兵二十萬在正北方向,要和慕容新德要個說法,咱們呢?回去和妮子會合?還是從東北方向打出去?」

剩下的這八十名戰士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思想,他們這些天只知道服從命令,只知道打仗,朱柔這麼一問,他們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其實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下給戰士們報仇,一個是回去休整。他們想到回去休整的時候,心中都有一種空虛和不甘的感覺。

一名戰士道:「朱將軍,我不走,就像兔子一樣被攆了這麼長時間,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後果!」

又有一名戰士馬上附和道:「朱將軍,我也不走,我要給戰死的兄弟們報仇,憋屈。」

還有一名戰士仰頭道:「朱將軍,你和唐將軍說一說,咱們直接剿滅了中非的人吧。」

朱柔其實早就想好了,不管戰士們走不走,他都不會走,因為他要讓唐妮對自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個戰,必須要宣,不能讓慕容新德堂而皇之地以自己人為名去發展他的武裝。

朱柔頷首,然後仰頭喝道:「想回去的,向前一步走!」

沒有人動作,朱柔道:「好,咱們都不回去,咱們要像釘子一樣扎在中非,讓他們知道知道,招惹了咱們,是什麼後果!」

眾人哄然叫出了一聲:「殺!」

朱柔揚起了手中的那把血跡斑斑的龍雀刀,這刀原先是金色的,吸了這麼些血氣,變成了暗金色,除了刀尖上的兩條龍鬚,和龍尾,刀身上還有龍鱗,他道:「兄弟,委屈了幾十年,跟着我過癮吧?我向你保證,以後你也不會寂寞。」

「走!」朱柔揚刀所指的方向,雨幕彷彿都開了一下。八十人如八十惡鬼,朝着中非腹地悄然而去。

——

中非和北非的接洽處,唐妮,冷月,林青鯉,張楚,趙小飛都來了,身後有二十萬大軍,唐妮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和他打這一仗。

慕容新德身後有兩個人,一個是完顏斐,一個是關雲星。

一張實木桌子上面沒有茶水,沒有水果,只擺着各自的兵器,慕容新德雖然強悍,雖然睿智,但是氣勢上是真的輸了,因為唐妮這些人都是打過大仗的人,從屍骨如山的地方爬出來的,這種血氣,慕容新德的隊伍學不來。

唐妮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她一直在學習徐清的那個韻律,在戰場上有戰場上的韻律,談判桌上有談判桌上的韻律,單兵作戰能掌握槍械子彈和敵人行動的韻律。還有用自己的韻律控制敵人的節奏。

慕容新德將卷宗放在了唐妮的面前,道:「這是從朱老弟處理東非事件,再到中非作戰的全過程,以及我對完顏斐的懲罰。」

唐妮的目光在慕容新德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放在了卷宗上,她說:「我兄弟呢?」

慕容新德道:「唐將軍,根據下邊的人的報告,沒有誰傷到了朱老弟,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唐妮輕哼了一聲,道:「我這個兄弟有多少本事,我比誰都清楚,要是能回來,在瑞克在東北方位接應的時候,就回來了。」她指著完顏斐,道:「就這塊兒料,不是我這兄弟的對手。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就用這幾張破紙來糊弄我?」說着,她將卷宗撕了。

完顏斐聽到唐妮對他的蔑視,臉色一怒,站起身來,雙掌狠狠地摁在了桌子上,叫囂道:「我是什麼料?」

趙小飛撩起眼皮,道:「小子你別狂啊,今天你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還是個問號!」

趙小飛將手在自己的刀上捋了一把,那把明刀就發出一陣鳴叫,完顏斐頓時沒了氣勢。寶刀有靈,不怕他的狼牙棒。

慕容新德心煩意亂,這一步棋真是臭棋,他本來覺得總決策部會完全偏向自己,哪知道徐清倒台了,唐妮這一群在總決策部還有那麼高的地位,慕容新德知道朱柔根本就沒事兒,這一場仗自己這邊死了一萬多,見過朱柔的人都死了,吃了虧還沒了理。這本身就是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一次設計。朱柔挑事兒,唐妮借題發揮,這可如何是好?

薛飛坐在這張桌子的東邊,喝着茶看着這兩隊人馬的爭鋒相對,不發一言,他當然是偏向徐清這邊的,於公於私,他都偏向徐清,可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保持沉默。

慕容新德早有消息,薛飛是徐清的岳父大人,從他這裏,得不到任何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現在能依仗的,只有總決策部了,說是上面有督軍要下來,可怎麼還沒來呢?慕容新德站起身來,對唐妮一躬到底,道:「唐將軍,咱們要因公忘私啊,完顏斐和朱柔說到底只不過是私人恩怨,咱們兩家不能因此結怨吧?完顏斐已經被我重責八十軍杖責。您還有什麼不滿意,儘管提!」

唐妮輕哼了一聲,在昨天,神秘人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這次談判要佔據主動,就不能把焦點放在完顏斐的身上,完顏斐死不足惜,只有一個要求,「朱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說:「你的兄弟挨了你的八十軍杖,我的兄弟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我不在乎你殺了我多少戰士,誤會嘛,但是我只要我朱柔兄弟,我還和你說清楚了,我大哥徐清要是在的話,也許會注意這個大局,不過他被關了,這裏就我說了算,我不和你談什麼公事,就和你說私事兒,就算總決策部的人來了,也沒用。」

慕容新德有些無力,道:「唐將軍,你這是卯足了勁兒想要了我這兄弟的命啊?」

「哼,我們要他的這條賤命做什麼?殺了他,我兄弟能回來么?況且,有人收拾他!慕容新德,我們隊伍有很多好的傳統,其中一條,就是向親不向理,慕容新德,我的這二十萬大軍就在這裏壓着,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到我兄弟的人,或者是屍體,咱們再談,如果沒有結果,我和你講道理的方式,就不是坐在這裏了。」

慕容新德皺起了眉頭,道:「一個月?」

唐妮起身便走。

冷月等人跟着離開。剩下了薛飛,他說:「慕容啊,你這是下了一步昏棋呀,你幹嘛非要置朱柔於死地呢?你可知道,他們這些人是情同手足啊。」

慕容新德面容一緊,道:「薛將軍說哪裏話?都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兄弟給我惹事兒。現在,只能請總決策部的將軍們做主了。」

薛飛也起身走了,慕容新德這個傢伙,說話可是滴水不漏,這種人精,自己是詐不出來話的。看起來,這仗非要打起來不可,薛飛在離開這裏之後,便和參謀說道:「以演習為名,請調南海艦隊來東非海岸線,注意保護轄區內的百姓,這個地方要有點兒動靜了。」

薛飛離開之後,慕容新德就翻了臉,一把抓住了完顏斐的頭髮將其摁在了桌子上,想下殺手卻下不了手,他罵道:「你個廢物!五萬人打一千人都打不掉,要你做什麼?」

待慕容新德的那股怒氣緩和點兒之後,給遠在國內的煙波客打了電話。

而此時在京城,總決策部內又炸鍋了,這幫老人家的心臟被這些年輕人折騰的是真的夠嗆,李葉二位將軍靠後坐着,他們和幾位偏向徐清的將軍冷眼看着那些說唐妮得理不饒人私仇為重,不是軍人該有的心態。

有一名老將軍叫白偉成,也是老資歷了,從一開始徐清有什麼功績,他要麼保持沉默,要麼隨大流,慕容新德出現的時候,他就支持這個年輕人,在龍虎山百姓慘遭殺害之後,他就成了最為落井下石的那個人,他說:「人家慕容新德道歉了,完顏斐板子也挨了,怎麼不依不饒呢?唐妮這是恃寵而驕啊!」

李將軍道:「恃寵而驕嗎?知道朱柔是誰嗎?京城朱家留下的唯一男丁,你們不會不知道那是誰的血統吧?朱佩現在已經在二號首長那裏喝茶了,蘇雅的影響力,韓思雨的影響力,你們扛得住嗎?慕容新德不負責,老白你負責么?」

白偉成叫囂道:「孰輕孰重?唐妮為了私仇,就要把非洲辛苦開創出來的局面毀於一旦嗎?」

葉將軍抬起眸子,用不冷不熱的聲音說道:「那個局面是誰開創的?是徐清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下來的天下,從法律上來講,那個武裝的領頭人是徐清,徐清不在,唐妮有權利指揮。」

白偉成道:「那不是單純的歸屬觀點嗎?華夏的戰略呢?就算那是徐清的徐家軍,但是慕容新德是我華夏的人,徐清是在與誰為敵?」

總決策部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與誰為敵,也和徐清沒有關係,徐清現在還被關着呢,老葉說的是歸屬觀點,但是不單純,歸屬誰啊,唐妮,唐妮是第六部隊的人,是華夏人,和華廈的戰略有什麼衝突?」

大家集體起立,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二號首長,他說:「恩怨是在那兒呢,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派兩個人去調解一下,讓慕容新德找找人,找到朱柔了,豈不沒事兒嗎?」

李將軍道:「首長,我和徐清有交情,我去吧。」

白偉成道:「去給唐妮出謀劃策?」

葉將軍非常不滿意道:「白將軍,咱們之間沒有什麼私人恩怨吧?」

二號首長道:「當然沒有,都是為了國家,我有兩個人選,老魏和德三,現在嘛,主要是唐妮不依不饒,據我所知,老魏和他們其中四個人有師徒之誼,德三又是特別監督組的領導,一定能把事情處理好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鐵血兵鋒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鐵血兵鋒
上一章下一章

第0561章恃寵而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