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0章滅頂伏擊

第0510章滅頂伏擊

曾經在半島打仗,華夏軍人非戰鬥減員比犧牲戰士還要多,雪盲症,凍傷,有一部分直接變成了冰雕,那個時候在冰天雪地里,有多幾件單衣裹在身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個年代打的就是一個戰鬥意志,華夏軍人的戰鬥意志也是那個時候所培養出來的,軍中一代新人換舊人,唯有這種精神,沒有磨滅。

兩個陸航旅,三個坦克旅,就在尚德山不遠處挖開了深深的溝渠,再人工挖雪,覆蓋在上面,飛行員和坦克兵都能夠在機艙坦克內藏身,上級嚴令不準有任何光源出現,他們也只能靠一個化學發熱的暖手寶來控制溫度的高低。

最艱苦的,是那些不是飛行員也不是坦克兵的戰士,是那些機步營或者防空團的戰士,他們沒有室內空間,只有一個藏身的雪洞。

華夏很少有坦克旅,一般是裝甲旅,因為戰爭需要,才有了這麼個編製,全旅五千人,坦克才五百多輛,陸航旅成軍的時候是叫霹靂火,因為美洲那邊讓陸軍飛起來的口號,才有了這樣的配置,陸航旅的編製也是五千左右,七百多架各型號直升飛機,飛行員有多少?

每一個戰士都知道,他們打的是伏擊,一刻沒有接到命令,就一刻不能有異動,所以他們每個人都很從容,面容淡定,而從容的臉龐之下,是絕對的憤怒。所以經歷過抗寒訓練的他們,絲毫不把這種天氣放在心上,只要牢記住老班長對他們說的話,這點嚴寒就奈何不了他們。

第一,避開冷風;第二,避免體表溫度過高;第三,水源的補充要適量。

在精良的裝備之下,沒有一個戰士被凍傷,他們不停地活動着自己的手指,腳趾,以保證自己首發命中的能力。

他們感覺自己能當這個時代的兵太幸運,在過去有多少人脫水,凍僵,惡劣的環境,沒有裝備沒有糧食,那樣都能打勝仗,他們要是失敗,對得起誰?

所以這五個旅的戰士,心中都有一種亢奮,他們心中都吶喊著,快開始吧,他們要讓敵人知道知道華夏軍人的厲害,他們要讓先烈的在天之靈看看,他們晚輩的強大,他們要為先烈報仇雪恨!

指揮部內異常安靜,連一點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沒有,所有指戰員現在能做的一件事情,只有等待,到現在為止,臧飛龍已經抵擋住了敵人的二十四次衝鋒,殲敵無算,臧飛龍旅也有兩千人馬永遠的留在了這裏,雖然有空投物質,然而從敵人的兇橫程度來看,第二十五次,肯定會是一場白刃戰。

臧飛龍身為旅長已經親自上陣了,參謀譚懷谷當了炮手,他們又一次趕走了敵人,臧飛龍持刀怒喝:「老子在這兒等你!命令下去,還有兩千人老子當團長,還有一千人老子當營長,還有一百人老子當連長,就算剩下了十個人,老子也是班長!當我的兵,誰也別慫!」

馬上便有戰士喊道:「旅長,別罵人!誰慫誰孫子!您的兵,沒有一個會活着撤出戰鬥!」

看着戰士們東倒西歪倒下的樣子,看着他們被硝煙熏黑的臉頰,看着他們目光中的堅毅,指揮部工作人員每個人都掛上了眼淚,有人說:「徐將軍,讓他們撤吧!」

可是徐清置若罔聞,手指在桌面敲出一陣陣節奏,他什麼也沒說,心中卻在吶喊,臧飛龍,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可別干傻事!

遠處小巴頓鋼牙緊咬,怪不得華夏只把一個旅放在了那裏,太硬了,太他媽硬了!這樣的軍隊,誰能戰勝?如果不是軍令難違,他都有心撤了,他們手下沒有一個能如臧飛龍一般能打的將軍,而且遠處有大軍快速前行,小巴頓知道,如果再攻不下,臧飛龍一旦有了兵員補充,他們再別想攻下尚德山,既然知道華夏軍人在哪兒了,他再沒什麼怕的,他終於下了命令,「全軍衝擊!」

臧飛龍殺的人再多,對於三十萬人來說,也沒有傷筋動骨,大軍一上,他們只剩下的一兩千人,別想活了。

臧飛龍看到遠處一片黑潮湧動,出奇的冷靜,他隨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道:「警衛員,給指揮部發電,我臧飛龍部,五千官兵堅守尚德山,共打退敵人二十六次進攻,殲敵數萬,成功吸引敵大軍出擊,望指揮部命令伏擊軍隊進攻,殺盡敵寇,揚我國威,否則,我臧飛龍死,不瞑目!」

看着那遍地屍體,臧飛龍心疼啊,在幾天前他們還和自己把酒言歡,現在就把熱血灑在了陣地上,他們打的如此堅決,其餘兵馬若是不能給他一個大勝仗,不是他死不瞑目,而是這些戰士們死不瞑目!

終於動了,終於動了!

指揮部內終於有了動靜,一陣陣被電流傳送的聲音響起,「敵人先頭部隊進入伏擊圈,敵人騎兵進入伏擊圈,敵人輜重部隊進入伏擊圈,敵人一百六毫米口徑加農炮準備進攻。」

徐清起身披甲,在指揮部內左右尋找,把目光鎖定在了一個甲士的身上,這兒踢一腳那踢一腳,選了幾把軍刀,都不太看得上,他上前搶出了他手裏的朔月刀,喊道:「下命令吧,給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薛藍拿起對講機,簡潔的一個字:「打!」

雪原上空,星羅棋佈,下面除了被信號彈照亮的夜空,他們遠處,「啪」的一聲夢想,成百上千個光束打在了敵營中,這個不小的動靜,讓敵人都懵了,那是什麼東西?

「吱呀……」坦克履帶破冰的聲音的傳來,一輛輛坦克從戰壕中爬了出來,「噠噠噠……」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更大,直10,直8A,從美洲買來的美洲豹,從俄斯地區買來的米-3米-6,逐漸升空。

每一個華夏軍人臉上都掛出了獰笑,王八犢子們,這下傻逼了吧?

而這時,每一個伏擊戰士的耳機里都傳來了一個霸道的聲音,「給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這,這是徐將軍的聲音,坦克駕駛員透過潛望鏡,飛行員透過窗戶,他們看到了一個縱馬而行手持大刀的人影,那是徐清,那是徐將軍,所有戰士們齊聲大吼道:「殺!」

臧飛龍看到了遠處的光芒,熱血上涌,狠狠地摔了頭盔,道:「兄弟們,沖啊!」

數百輛坦克,如餓虎一般撲了上來,那麼近的距離,根本不用瞄準,只要將炮口放平開火,就能生生在敵人的陣營中捅出來一個通道,直升飛機分編隊在敵人頭頂展開了一張大網,機載重機槍子彈俯射,穿甲彈可以瞬間摧毀坦克的反爆裝置,被99A再打上那麼一下,再厚的盔甲也扛不住。除了子彈自帶火焰,穿甲彈穿透鎧甲摩擦出的火星也是異常漂亮,曳光彈交織之下,五光十色,就像迷迭香,最美,也最狠!

徐清到底還是年輕,到底還是年少輕狂,他看着那些犧牲的戰士,心疼,憤怒,他不親手解決幾個敵人,難解心頭之恨!

沖入敵陣的時候,他只是孤身一人,看到一輛坦克,他雙腿狠狠一踏馬鐙,馬斯陣陣,他飛身落在車載機槍手的面前,一刀送他去了另一個世界,鮮血灑滿了坦克,順手將一枚手雷放在了坦克內部,迅速轉戰,找到了敵人一個彈藥車,引爆之後,抽身而退,瀟灑,霸道,犀利!

除了控制重型武器的戰士們的,手中只有突擊步槍的戰士一股腦沖了上去,他們看到了徐清的英勇,熱血衝上了腦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戰士們眼睛都紅了!敵人全傻了,有的直接被嚇的噴血而倒地,有的直接瘋了,大喊道:「快跑啊,他們是一群魔鬼!」

小巴頓在最後方,他的指揮部里再沒有一句話是蒙語,全是英文,都是他帶來的,或者是他培養出來的帶兵軍官的喊叫,「將軍,我們遭到了大量華夏人的攻擊!」

從遠處光束打過來的時候,小巴頓就知道完了,接下來他訂到一陣又一陣密集的炮擊,他聽到了那來自於胸腔深處帶着仇恨的竭斯底里的怒吼,他不知道,華夏軍人對這些外蒙戰士是哪裏來的仇恨,華夏和這裏不向來都是和和氣氣的么?

他哪裏知道,如果他不來,他們美洲人不操縱,華夏這些軍人們都在準備過年,當地百姓也會把酒言歡,他們來了,威脅到了華夏邊境,華夏軍人如何不氣?

在戰場上,一個北方陸軍,一個南方海軍,他們就算從未謀面,槍聲一起,他們就會變成願意為戰友擋槍的同袍兄弟,他們現在消耗了半個旅的華夏軍人,這是幾十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華夏軍人如何不氣?

一枚炮彈在一個人群密集的地方跳了出來,有幾名華夏軍人被氣浪吹走,一名戰士從土堆中爬起來,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把鋼槍甩到背後,挖出了埋在土裏的一名戰士,吼道:「兄弟,沒事兒吧?」

那名戰士被炸蒙圈了,聽聽不到,看看不到,狠狠往自己的鼻子上揍了一拳頭,鼻血流了出來之後他的感覺才好點兒,吼道:「下面還有一個,兄弟你辛苦點兒,我去看看那個受傷的兄弟。」

他們曾經從未謀面,就算是在一起打仗,各自衝殺,能在一起並肩,就是兄弟。

能成為戰友是巧合,同時被拉上戰場,是緣分,能在一起並肩,那就是造化,這一仗下來,不知道將有多少一生相互扶持的生死兄弟。

華夏從來倡導和平,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和平,只要你們敢,華夏必將迎頭痛擊!

小巴頓聯繫中部戈壁的飛機起飛增援,可是他聽到了一個讓他更為震驚的消息,他的空軍被炸了,他完全傻了,這幾十年來,世界上哪裏有戰火哪裏就有美洲軍人的影子,可是華夏呢?他們多久沒打過仗了?一次對戰婆羅門不過是小打小鬧,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如此精準的偷襲,怎麼做到的這種毫無破綻的潛伏?

小巴頓走出了指揮部,端起望遠鏡看着遠處戰場,他看到的彷彿不是一支部隊,而是一群餓瘋了的狼,他們要咬碎自己的骨頭。

作為一個新世紀最優秀的指揮官之一,小巴頓沒有崩潰,沒有慌,他拿起對講機怒吼道:「不要驚慌,和華夏軍人接觸到的戰士繼續抵抗,佈置幾道防線,我們往北部撤退!」

小巴頓剛說完,只聽耳邊「叮」的一聲脆響,一枚狙擊槍彈打在了他的頭一邊的裝甲車裝甲上,他急忙進入了指揮車,命令指揮部快速轉移。

其實他並沒有被發現,不過是一枚放了空槍的狙擊槍流彈而已。

小巴頓知道再這樣打下去三十萬人必將潰不成軍,必須撤退再集結,他選擇了杭愛山脈。

去吧小巴頓!

去杭愛山脈吧!

現在你的危險只是暫時的,等你到了杭愛山脈,你會發現,有更大的包圍圈在等着你!

你會看到同樣不怕死的一群華夏軍人,你會看到一群訓練有素的華夏軍人,你會看到一群華夏五千年國家精神早就出的一群保衛國家人民,不畏任何敵人的華夏軍人!

徐清這邊只有五個半旅而已,連續突破掉了他們四五道封鎖線,勢如破竹,敵人跑的更加慌不擇路,徐清永遠是最靠前的那一個,在中午時分,徐清拉住了韁繩,舉起了朔月刀,示意部隊停止追擊。

徐清回頭看了看戰場,肉眼望去,再沒有一點兒白色,全是焦土,徐清沒有用揚聲器,運真氣大吼道:「各部隊,報戰損!」

可是徐清只聽到幾個零星指揮官的吼聲,「還能打!」

徐清道:「好!」

徐清雙腿狠狠一架馬肚子,朝着中部戈壁方向去了,就在剛剛那一刻,徐清在想,火候還夠不夠?如果華夏發聲,讓他們放棄抵抗,讓百姓回歸正常生活,他們會不會解除武裝?但是徐清想到了一個成語,「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杭愛山脈一次伏擊能把他們打成散兵游勇,可是看敵人傷亡,小巴頓還是能聚集起十萬人的隊伍,倒不如一鼓作氣,自己去中部戈壁再打他們一次伏擊!

而在此時,徐清耳機里傳來了薛藍的聲音,她說:「幾位少將參謀長舉手錶決了,你得撤兵回尚德山修整了,不能再繼續打了,杭愛山脈伏擊打完,最好和敵人擺成兩軍對壘的格局。」

徐清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氣憤,這麼好的時機,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可是當他再看華夏軍人的時候,有很多渾身是血的戰士,這種天氣,他們的傷口不處理,命都沒了,從這裏去中部戈壁,勞師動眾,也是個兵家大忌呀。

徐清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腦門兒,回頭道:「趕緊在尚德山上佈置醫院,搶救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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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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