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5章驚濤駭浪

第0495章驚濤駭浪

戰士用的軍刀都是自製的,無論是刀型還是材質,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比如寧忠飛的刀型是結合了尼泊爾軍刀和爪刀的形狀,刀頭重刀柄輕,無論是砍還是割,或者是刺,都能吃上力道,刀具硬度可以達到70~75HRC,高性能高速鋼的硬度才剛剛可以達到70HRC。

一個優秀的殺手,往往是一個最好的外科醫生,這些戰士準備貼臉打這場仗的時候,眼前這群甲士已經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像庖丁解牛時,庖丁的眼裏的牛隻不過是一副骨頭架子,戰士們也是一樣,清晰地知道動脈在哪兒,怎麼割可以割斷動脈,怎麼刺能夠避開骨頭肌肉。

東方堃是徐清吸納來的韓思雨保鏢中女子第一人,曾經干卧底的時候做的是殺手,用的是爪刀。許多甲士都選擇了她,跳軟柿子捏嘛,他們卻想不到,自己選擇的,是一條迅速如獵豹,狠毒如毒蛇的人。

東方堃眼睛一眨不眨,黝黑的眸子閃著寒光,最先到她面前的是一名燕凜甲士,仿若純銀打造而成的朔月刀直劈她的頭頂,姑娘抽身避開,爪刀在她手裏旋轉如陀螺,在這名燕凜甲士的手上一代,四根手指齊齊飛出,東方堃自然是沒人家個子高,原地蹦了起來,爪刀再一割,燕凜甲士的喉嚨多了一條紅線,他的頭一擺動,鮮血便噴了出來。死的無比窩囊,而那把爪刀身上連一滴血珠都沒有沾上。

軍中沒有古武,教官會探尋戰士們的潛能,力量和速度比不上這些宗門內的兵,但是致命的一擊比子彈還快。

東方堃殺了一個便覺得這幫人也不過如此,下一個對手是一名虎賁戰士,東方堃就算跳起來也夠不著人家的脖子,她也毫不畏懼,不退反進,迅速朝着這名虎賁戰士撲了上去,似乎什麼都沒做,姑娘轉身跑了,避免被好些人包圍,那名虎賁戰士就追啊,只是追出去沒兩步,他就覺得自己身體有點兒不對勁,捂著胸口吐出了一口血。

觀戰的一名別家的古武高手看得清楚,這姑娘在上前一瞬,將爪刀順着這人左臂下護胸骨縫隙刺了進去,隔斷了心臟動脈血管,體內大出血,那還能好的了?

東方堃在跑出去的時候,有一名野狼團的戰士試圖阻攔,東方堃就地一滾避開了他的捉拿,樣子非常難看,比驢打滾差不了多少,下一秒,這名野狼團戰士手腕處的血噴了老高。

東方堃這姑娘打的比較細緻,呂向陽就比較兇猛了,掏襠插眼,怎麼陰毒怎麼來,在他遇到一個練過硬氣功的甲士的時候,下三濫手法不管用了,他用全身的力量攻擊這甲士的一條腿,甲士很容易便被放倒在地,呂向陽將一枚拉開引信的手雷掛在了他的后脖頸,迅速逃開,硬氣功也擋不住這手雷的一炸啊!

呂向陽一邊移動,一邊觀察敵人動向,看到有一名野狼團的甲士要偷襲寧忠飛,快速拔出手槍,瞄準野狼團甲士腿部外側,從膝蓋髕骨靠下韌帶靠里的關節腔就打了進去,這種說打你上眼皮就不打你下眼皮的槍法,讓這野狼團的甲士小腿和大腿幾乎沒了聯繫,滾落在地。

寧忠飛聽到背後動靜快速轉身,抬槍射穿了呂向陽身後敵人的眼睛。

十六名戰士各顯神通,軍隊和警察部訓練出的本事,在血海里翻滾過的經驗在此刻完全拿了出來,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能在各自為戰的時候注意的戰友的背後,十六人單拿出來是個體,又是一個缺一不可的整體,交手一瞬,就放倒了上百人,難怪那些高手會認為是十六人對上千人的屠戮。

劣勢也很快表現了出來,就是體力,他們的體力在軍中是佼佼者,然而和最弱的古武中人相比,也有雲泥之別,高度注意動作的敏捷性和準確性,勢必會消耗過多的體能,他們已經開始喘息。

只要那些甲士再加一把勁兒,就能把這些戰士耗死,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幫在婁棋英明帶領之下成功成為了一群烏合之眾的甲士們不敢上前了。因為他們面前躺了兩百多具嶄新的屍體,有相當一部分還沒死透,血還在噴,身體還在抽搐,滿地鮮紅,是一副震撼人心的血腥場面。

十六個人,對戰數千甲士,竟然一步沒退,一旁守護祖先堂的丁憂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臉讓打的!人家才十六個人,能讓這幫人不越雷池一步,自己呢?兩百死忠,小三百家眷,竟然不堪一擊,是人家的本事大么?丁憂可不這麼覺得,這十六人的可怕之處是從容淡定,一個敵人和一萬個敵人對他們來說似乎一樣,他們沒有畏懼,只有信念,那條線就是不讓敵人過去。

哪裏像自己的身邊的這幫人,看到人多就慌了,為什麼徐清的人十六個人能擋住數千人,為什麼他能帶三百人衝垮兩千人?自己手裏有五六百人,反而被人家壓着打呢?

想不明白的問題,丁憂不準備再想,既然目標一致,還是聯手作戰吧?他吼道:「戰士們,咱們不能讓那些兄弟獨自應對強敵,讓我們清理門戶,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沖啊!」

韓思雨的煢煢孑立刺激了戰士們的勇氣,烏扎拉十六人的勇氣,刺激了丁憂只剩下的八十餘人的血性,丁憂帶人對他們展開了二次衝鋒,殺氣凜然,在這一刻丁憂開竅了,帶了幾年兵的他在剛剛終於知道怎麼帶兵了。

那些甲士們慌了,他們竟然不擋,而是四處尋找婁棋的身影。沒了主將,就這幅德行么?

烏扎拉看了一眼林青鯉,鬆了口氣,婁棋回不來了,林青鯉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婁棋不但提不動那把青龍偃月刀,連自己的劍都拿不動了。

林青鯉和婁棋對戰,實力相差非常懸殊,林青鯉敢拚命啊,她拼着自己重傷也要讓婁棋見點兒血,她的肚子上被開了個口子,都能看到腸子了,她卻只能在婁棋肩頭留一道紅印子,而就這道紅印子,讓婁棋口吐了黑血。這把玉石劍她用的時間也不短了,卻從沒想過這劍上面是有毒的。

婁棋想上前解決了林青鯉,卻毫無一點兒力氣,他跪在地上,抹著口角鮮血,厲聲道:「毒匕寒月刃,竟然是真的。」

毒匕寒月刃,荊軻刺秦的兵刃,他失敗后便下落不明,誰能想到徐清在西安當玩具拍回來的一把玉石劍,是寒月刃。

婁棋倒地生死不知,林青鯉也乖乖地躺在了地上,天塌了也不準備起來,因為再站着,腸子掉出來她可就死了。

這仗從早晨打到了傍晚,不激烈也激烈,婁藝一家收攬了五六千人,要說人數是人家的三倍,綜合戰鬥力把徐清排除在外,強了五倍不止,結果卻是婁藝的團伙有落敗的跡象。

徐清的人,不能打也能打,林青鯉的本事如何比得上婁棋,婁棋卻被放平了,十六個戰士槍械子彈打完,哪個會是那些甲士的對手?他們十六個人在一起,卻讓甲士無法前進一步。

這場亂斗有一幫有頭有臉的見證人,在他們眼裏,這群守山的人的精神,當真是可歌可泣,這種精神似乎就起始於那個他們從來沒在山上見過的姑娘往那裏一站。

這姑娘是誰呢?不管是誰,這也不是這幫見證人應該關心的事情,他們無法做到雪中送炭,現在大局基本上定了,就算婁天齊老爺子敗了,徐清也是家主,錦上添花的事情他們還是要做的。

不知道哪個廟的師太帶弟子飛身至林青鯉身邊幫助她治傷,有了表率,那些掌門人們也都下來為丁憂帶的那些家眷治傷,讓本門弟子保護他們。

隨着6太陽即將落山,這場鬧劇也即將塵埃落定。

晚風蕭瑟,穿過叢林帶來的是肅殺,穿過土地帶來的是鐵血,吹到韓思雨身上,給人的感覺卻是時隱時現的溫暖,一抹柔柔的溫情,她偏著頭,目光所致處是一片薄薄的竹林,很多人好奇她是誰,卻沒有人敢於上前詢問。有一個人敢。

一個俊逸少年隨師父從壁上下來為這幫守山門的勇士搭一把手,他看到韓思雨,一時有些痴了,按捺不住心口的那抹情愫,上前道:「姑娘,此地兇險,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韓思雨下意識地回了一下頭,便搖搖頭,目光又放在了那個方向。

那俊逸少年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是一片竹林而已,他的心口有些酸楚,因為這姑娘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如同一潭死水,看向竹林,卻溫暖如三月春日,他說:「我叫慕容新德,泰山七星門門主是我爺爺,我師父是煙波客,不知道姑娘芳名?」

韓思雨又回了一下頭,不過這次只是看了一眼戰場,便又看向那片竹林,目光絲毫沒有在這俊逸少年身上停留片刻。

還記得徐清初見韓思雨時,就渴望韓思雨把看阿果的眼神轉移到他的身上,慕容新德此時渴望的是她那抹看竹林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

情況忽然就不容慕容新德多說話,因為他們背後的門忽然開了,一股更加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一具滿身是血的屍體飛出,正砸向韓思雨,慕容新德剛要抬手掌將人擊飛,韓思雨卻早早避開了,韓思雨這段日子隨孫思瑤學太極,躲開一具飛來的屍體還是可以的。

門內出來的不是別人,是婁威夫婦,婁昭,婁鳳,冷月等人,他們的寶劍上鮮紅,天知道他們在裏面經歷了什麼樣的血戰,不過再難總算是打完了,也打贏了。

韓思雨看到了上官秋,有些欣喜,喊道:「阿姨。」

上官秋滿身帶着血氣,雙目儘是殺意,聽到韓思雨的聲音,那股氣勢放緩,上前道:「孩子你怎麼在這兒站着?小清呢?」

韓思雨道:「他還在和人打架,我在這兒站着,我的那些保鏢才會拚命啊。」

婁威聽后看了看戰場,爆喝道:「還能打的,隨我去掃清餘孽!」若是開戰時候是保衛山門,打到現在,那就是報仇雪恥了。

上官秋拉住了韓思雨的手,帶着婁昭和冷月二人穿過竹林,站在湖邊,看向了山頂湖上的驚濤駭浪。

跟上去的慕容新德才明白,這姑娘目光中的柔情不是因為竹林,是因為這個和婁藝決戰湖上的徐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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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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