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4章什麼本事

第0484章什麼本事

徐清和婁藝的針鋒相對,在台下就能打起來,殺氣沛然,真氣釋放,衣服也都鼓了出來,比賽結束,其他幾個高人裁判也過來了,勒令參加選拔的選手退回休息。

一上午的比賽結果是婁藝婁棋直接進入前六,還有下午一場,決定前六的其他成員。

徐清換了套衣服,是小月兒讓換的,因為要搭配瘋癲道長的那柄銀色長劍。這劍也確實夠漂亮的,合上劍鞘,就是一根一米多長的扁圓鐵棍,沒有任何雕花,熠熠發光,長劍出鞘后沒有任何護手,銀色劍柄連着銀色劍身,不見得有多鋒利,然而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劍似乎有靈性,徐清只要握著,它就會發出微微劍鳴。

徐清在外多有交戰,很少用這把兵刃,一來是尊重瘋癲道長這位恩師前輩,一來是徐清覺得自己的本事還配不上用這把劍,只是要動兵刃比拼,他總不能拿着一把軍刀上去。

站在徐清這邊的寥寥幾人都擦亮眼睛想看看前輩這把寶劍的風采。

另一邊,徐清的對手婁畫所持的劍也頗有來歷,劍名萬仞,據說是古代漁夫在打魚的時候撈起一塊兒石頭來,石破劍出,取名為萬仞,聽起來是一把鋒利絕倫的寶劍,然而在婁畫取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就是一把石頭劍,模樣就像梁羽生筆下的青干劍,看上去有點兒頓,劍身全是凸起的小塊兒,稍有光打上去,就是一片光怪陸離。

但是婁畫的氣質怎麼看都和這把劍不搭,看起來婁畫是恨上了徐清,要用這把劍把徐清碎屍萬段。

這一切徐清也有所猜想,上台之後看到擺好了生死狀,徐清就樂了,自己說要簽生死狀不過是在和婁藝慪氣,這娘們找什麼死?

台上,婁畫對徐清厲聲道:「字我已經簽了,你敢簽嗎?」說話的時候她在台邊站着,這是刻意和徐清拉開了距離,上一輪徐清勝在瓦解了她的心理,她也忌憚徐清的速度。

徐清也沒有靠近她,雙臂環抱着長劍,道:「對不起,不敢!」

「你!」婁畫被噎的無話可說,怎麼也沒想到徐清會喊出這麼一句話來,不是他要簽生死狀的嗎?怎麼到頭來不敢了?

高人裁判也不廢話,撤了生死狀朗聲道:「開始!」

婁畫的劍沒有劍鞘,直接甩手指向了地面,運轉真氣,衣襟長發飄動,看修為也有點兒火候,劍拔弩張的時候,徐清卻道:「慢著,婁畫,這場架早也打晚也打,你急什麼?」

婁畫厲聲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並不想耍花招,就是想和你聊聊,想問問,我們三房到底做什麼對不起你們大房的事情了,讓你們這麼恨我們?聽我姐姐說,你們小時候相親相愛,親密無間,除了是姐妹,也是閨房密友,怎麼長大了,就變的這麼是非?」

婁畫眼神中閃閃爍爍,道:「人總是要成長。」

「那要看怎麼成長,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與之俱黑,你覺得你變成什麼樣了?不過也不怪你,生在了那樣的家庭,聽說咱們樓外樓上也有庶出這麼一說吧?」

婁畫問:「怎麼了?」

徐清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台下的觀眾開始起鬨了,喊道:「快打吧,別廢話了,婁畫,你忘了你上一輪是怎麼輸的了?」

婁畫眼神里有了警惕,可是她發現徐清在原地站着,並沒有上前,徐清聲音運上了真氣,在喧鬧中傳入了婁畫的耳膜,他問:「看看這個場面,你想起了什麼?當年,你的生身母親犯了一點錯誤,也是在這種起鬨下被活活亂棍打死的吧?」

婁畫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她咬牙道:「那是她該死!」

「就是因為她偷了東西?曾經有一段時間,你也懷疑她是被冤枉的吧?」

台下婁藝喊道:「婁畫,不要聽他胡說,快動手!」

徐清緊跟着說道:「婁畫,當年你問你爸爸你媽的事兒的時候,你爸爸也是說,不要聽別人胡說。現在你長大了,應當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了吧?你好好想想你母親臨死前的慘狀,仔細想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婁畫的目光開始飄忽不定,左右眼珠子都在動,說明有懷疑,也陷入了回憶,徐清語速控制在一個非常奇妙的節奏上,道:「婁畫,你也是個可憐人,這十幾年過的看似很好,實際上卻人不人鬼不鬼,你母親尋死,不過是為了保護你這個孩子不至於子因母賤。你有了主人應有的待遇,卻從來沒有得到應有的溫情,沒有母愛,也沒有父愛,因為你爹也不是個東西,終於有一天你發現了你人稱三絕的爹,因痴絕,和很多有血緣關係的人有了關係,有時候還偷看你洗澡,下毒手害了你所愛的人。人家隋煬帝還知道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呢,你爹卻是無不可呀,你日子過的苦,整天以淚洗面,恐懼時時刻刻環繞在你的內心,你又能怎麼做呢?只能儘力討好,只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呢?婁畫,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徐清的聲音似乎帶着魔性,婁畫的瞳孔逐漸一個變大一個變小,在所有人的訝異聲中,她真的轉身了,邁了一步,跌落台下,場中一片嘩然。

而婁畫摔了一下也清醒了,怔怔地看着徐清,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感覺。

高人裁判宣佈徐清勝的時候,話腔都帶着笑意,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江湖中有攝魂術,後來高人研究,攝魂術不過是一種麻痹神經的毒藥,徐清離婁畫那麼遠,是不可能下毒的,下台的時候,他問徐清是怎麼做到的。

徐清對這位裁判也頗有好感,道:「這是催眠,找准一個人的思維空隙,把她帶入一個合適的環境,心理防線一破,整個人就傻了,說難聽點兒蒼蠅不叮無縫蛋,用這種方法,對方的心理防線一定要非常薄弱,恰好婁畫就是這麼個多年來生活在壓抑中的可憐人。」

徐清連着兩場,幾句話避開了血戰,而且贏得了比賽,讓觀戰者無不膽戰心驚。徐清的身上彷彿包裹上了一層濃厚的神秘,他們從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來的憎恨,再到現在滋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恐懼。

徐清在下台之後,馬上給自己的死士傳遞了一條命令,要有意識地去保護一下婁畫,這姑娘說不定會遭婁藝的毒手。

今天的前六很快選出來了,婁藝,婁鳳,婁棋,冷月,自然還有徐清,第六位也不用比,婁琴和婁畫自動放棄比賽,讓她們的哥哥婁書晉級。

三強之戰兩天後才比,山外山上又能安穩兩天時間,徐清進入六強,容易又不容易,家裏擺下了宴席慶祝,大門一關,三房的一片其樂融融,比外面有人情味的多了。

長幼有序,尊卑有序,觥籌交錯,自上而下滿滿的歡樂,其中藏劍閣閣主拖着傷勢來登門拜謝,說如果不是徐清第一時間救他,他怕是不得善終了,婁威收買人心的本事得到了體現,說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留下吃飯,又是送葯又是送吃的。

茶飯之後,來了一個老太太,婁威和上官秋率著眾人齊齊起身跪拜,因為來人是婁秦氏,婁天齊的夫人,徐清的奶奶。

老太太今年整八十了,十八歲嫁到了樓外樓,和婁天齊風雨同舟六十二年,主持着後方從來不曾讓婁家後院起火,在江湖上的名號如漢宮皇後衛子夫,如李世民的長孫皇后。很少拋頭露面,自徐清上山來,這是頭一次見。

老太太身邊只跟着兩個丫鬟,身邊帶着冷月。

見完禮之後,老太太上座,婁威一直弓著身子抓着老母親的手,噓寒問暖,老太太道:「老三吶,今天來,我是有個事兒奇怪,我那孫子用了什麼本事,幾句話就說的我那小畫中了邪似的,這是什麼本事?」

婁威恭恭敬敬道:「這是心理學,很複雜的一門本事,對於心裏有事兒的人才管用,對於堂堂正正,內心鵬程萬里的人一點用也沒有。」

老太太道:「小月啊,你要和徐清好好學學這門本事,藝多不壓身啊。」

話說完,冷月低了一下頭,小月兒卻豎起了耳朵,老太太眼尖,看着小月兒,道:「我知道,你叫小月兒,真是個美人胚子,還挺有靈氣呢,我孫子能有你陪伴左右,也是他的福氣。以後見了冷月要叫姐姐,知道么?她的年紀比你大。」

老太太轉身看着冷月,道:「以後你也要和這邊的人當一家人相處。」

冷月沒有吱聲,也就白話了幾句,老太太就起身準備走了,說:「謝謝徐清啊,如果不是死士相救,婁畫就被扔下萬丈深淵了,現在那丫頭在我那兒呢,一輩的恩怨,實在不用殃及後代啊,婁家的未來交給徐清,我們放心,但是不要掉以輕心,婁藝已經看出了我們有意栽培徐清,怕是會用極端的手段。」

老太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徐清道:「早就料到婁藝會用極端的手段,但是兩天後的搶前三不會,最後一輪帶兵,山外山上會匯聚起六千人馬分給三個人帶,每人兩千,我不知道這六千人馬還有多少沒有被婁藝收買,到時候就是一場血戰。婁藝會血洗樓外樓。」

婁威問道:「會嗎?他會連自己的爹娘也不放過?」

徐清道:「老太太都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你還指望婁藝什麼?可惜現在我的手裏用的最順手的,就是青鯉,再來上那麼兩三個的話,五六千沒有槍的隊伍在叢林里,我能打得他們飄飄欲仙。」

徐清把林青鯉叫了過來,讓她不要在家裏獃著了,在山上到處轉轉,這兩天,能救幾個人是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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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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