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3章破涕為笑

第0433章破涕為笑

徐清在從高速進入渭河高速收費站的時候,姜尚武小隊已經在等候,沒有下車,姜尚武的車開雙閃,成了徐清車隊的頭車,城市裏過車隊,三十多輛車全部開了雙閃,浩浩蕩蕩,最後由小雀開車斷後。

一路疾馳,直接去刑警隊。

接待的支隊長姓周,三十多歲,也算年少有為,他接到的是京城警察部的命令,接待徐清,全盤協助他調查寶雞寺那三名女子被猥褻致死的案子,說明國家也相信徐清,因為他們知道一切徐清的行蹤,徐清壓根就沒踏足過甘肅那地方。

周隊長也是個雷厲風行的漢子,道:「徐將軍,咱們怎麼着?三具屍體上面查出了DNA,可能和您有關,我們也沒敢下手解刨屍檢,把屍體扣下后,就一直在冷藏室。直接去寶雞寺么?」

徐清脫下了外衣,一邊拉衣袖,一邊道:「我得先處理一些事情,抽我一管子血,去檢查,和婁威的DNA,以及屍體上的DNA,是什麼關係。」

周隊長道:「用不着,一根頭髮就行。」

「抽血吧,我的頭髮可能被別的東西影響了。別猶豫了,辦案子,得把各種證據都落實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萬一,兇手是我,怎麼辦?」徐清沒笑過,非常嚴肅,一點兒沒有因為他沒做過而輕視。

周隊長也不敢再打哈哈,道:「開執法記錄儀,叫法醫來,抽血。」

徐清手下可有二百多人,如果都住招待所,對渭河警局的壓力太大了,讓胖子出錢,再讓這些人自己找住處,徐清和自己人就近在招待所。

見到了魏老爺子,徐清讓魏老爺子帶張楚和趙小飛出去轉轉,魏老爺子打量著這兩個人,有些欣喜,道:「也是兩個材料,你看人有眼光。」

徐清把張楚和趙小飛叫到了身邊,道:「鬼丸劍和那把明刀,在你們兩個手裏,可別埋沒了,這兩把刀不碎,你們兩個都好好的,這兩天你們也看到了咱們未來的對手了,一天想三遍,該怎麼做。」

都是自己人,廢話不必多說,徐清就和姜尚武他們聊起了案子,道:「道聽途說,這三個人是寶雞寺的三位女眷,死於猥褻,上面有DNA,但是沒有指紋,戴着手套作案,說明兇手有反偵察的意識,怎麼會留下DNA呢?現在我們要先調查,是不是寶雞寺監守自盜,如果不是,就可以配合寶雞寺,去調查真兇是誰。」

姜尚武道:「先看看周隊那邊有什麼進度吧。」

說話的時候,周隊已經親自過來了,拿來了案卷卷宗,道:「姜隊,徐將軍,DNA結果出來了,從屍體上發現的DNA,和你的DNA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是兄弟,但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徐清問:「我姐姐婁昭呢?」

周隊說:「沒可能,DNA很明顯,染色體是男性。」

徐清點頭,道:「那就絕對是有人把我那個死鬼大哥的墳挖了。」徐清打開了卷宗,看了裏面的一些現場照片,道:「除了一個蓄意栽贓DNA,現場這些痕迹,只有腳印,死亡原貌有點兒作用,技術部恢復出死亡現場了嗎?」

周隊說:「是死亡之後,被拖到了一個林子裏,具體死因,我們還沒來得及屍檢,檢查表面,也查不出死亡原因,不是窒息,也不是中毒,非常像是自然死亡。從表現看,結合屍斑,肛溫,死了三天,冷凍一周,到現在剛好死了十天。如果屍檢,還比較容易。」

「才十天,江湖上就傳遍了,口口相傳都這麼快,不是蓄意是什麼?」徐清嘀咕了一句,道:「這樣,老薑,你派兩個人去找蕭若冰,去婁忠的墓室查一查,根據洛克爾物質交換定律,那裏一定留着真兇的東西。」

小雀道:「寶雞寺呢?不去查一查么?」

「宗門現在還保持着深刻傳統,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對現場做了什麼,也許一點都查不到了。」徐清問:「周隊,現在可以屍檢么?」

「今天還不行,凍的比較結實,明天一早吧!」

「好!」徐清答應了一聲,道:「都舟車勞頓的,先休息吧。明天咱們各方面一起行動。」

晚上,徐清看着照片里的腳印,技術部門已經排除了是寶雞寺內人員的腳印,那就只能是兇手或者是從犯的腳印,人身高和腳印長度的推算公式是的腳印長度乘六點八七六,根據偵查員在附土壤腳印深度的對比判斷,這個兇手或者是從犯的升高一米八一,體重在八十五公斤左右,鞋底痕迹已經判斷出,是老百姓親手縫製的千層底。

徐清揉着太陽穴,這傢伙,就算確定了嫌疑人特徵,去哪兒抓人去?宗門深似海,死個把人,在他們眼裏,不過是死了一條臭魚爛蝦,除了當事人,誰在乎誰是兇手?

等明天先確定死因吧。

徐清去了韓思雨的房間,發現小雀在陪着他,話題是狗,山貓和阿果是一對老朋友了。

看到徐清,小雀站起身來,道:「徐兄弟,我們今天睡一塊兒了,您忙着。」

徐清伸出手指,道:「注意分寸啊!」

小雀道:「放心吧,沒有連小姑娘也糊弄不了的道理。」

徐清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離開了這房間,敲開了唐妮的房門,門開了之後,徐清聞到了一股酒氣,道:「一個人喝悶酒呢?從峨眉山出來之後,你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好,我猜猜,出什麼事兒了。」

唐妮醉著,道:「徐老師,你就什麼都猜得到,猜得到又能怎麼樣呢?清官難斷家務事,處理不好的。」

徐清道:「你已經成年了,你的姑姑啊,奶奶啊,不管他們誰是你的監護人,都干擾不了你的人生,你足夠優秀,在天上的父母足以瞑目了。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徐清進了唐妮的屋子,陽台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就放了點兒花生豆,還有兩瓶酒精濃度高達六十三度的白酒,其中一瓶已經見底了,看起來姑娘心情是真的不好。

徐清從櫥窗里拿出兩個杯子,把那瓶底的一點酒倒完,開了另外一瓶,把兩個杯子倒滿,唐妮揚手把耷在面前的長發撥弄到耳後,道:「徐老師,你不知道,我們那一家子,都沒有文化,從沒見他們講理過,現在為了找我,都鬧到學校去了,在校長室門口撒潑,不看到我,就不走了,社會上封鎖著消息,可是校園論壇上,都在不指名不道姓地看笑話,我是真想斷了和他們的關係……徐老師對不起,你現在千頭萬緒,我卻沒法專心幫你。」

徐清不在的時候,唐妮向來是胖子他們的主心骨,唯一個女孩子馬首是瞻,是有原因的,唐妮是零基礎被徐清訓練出來的,戰鬥力卻是最強,而且她和徐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內心也是最堅強,可是被她在乎的親人傷害,她不堪一擊,假裝堅強的時候,也只有徐清發現了她有些不對勁。

很多人很多時候都會忘了,唐妮不過是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一直知道她的家庭,她的過去的徐清,就擔心實際上本來已經不屬於她的那個家庭給她造成二次傷害,現在好了,終於來了。他端起酒杯親抿一口,道:「怎麼能說斷就斷呢?血濃於水,那畢竟是你奶奶,是你姑姑,一個是你的根,一個和你身上流着一樣的血。」

「可是他們怎麼這樣?徐老師你知道嗎?我們家那邊彩禮非常高,我這個考上京大的學生,他們能要到八十萬,他們是找了一個土豪,自以為幫我釣了一個金龜婿,然後中飽他們的私囊。他們會用所謂禮教對我壓迫。我當然可以拒絕,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徐清道:「為了錢鬧事,就不能拿錢解決嗎?」

「呵呵,拿錢解決?我姑姑的孩子,也就是我表哥,不學無術,吃喝嫖賭五毒齊全,我姑姑無非是想拿我的彩禮錢給她兒子娶媳婦,我妥協一次,就會成為他們家的銀行,我給錢,他們會要的更肆無忌憚。他們的人性,我最清楚了,如果當初我不是果斷把我家房子賣了,現在可能住的就是他們。」

徐清坐在唐妮面前,輕聲道:「親情賬,哪能這麼算呢?他們就算有千般不是,至少是你的親人,他們的做法可能不對,但是讓他們有好生活,確實是你一個晚輩應該盡到的責任,他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你表哥一事無成,你姑姑和你奶奶,未來靠誰養老?他們是把你當成了救命稻草。一個京大的高材生侄女,孫女,他們不指望指望誰?他們知道當初對不起你,你不會養他們,就只能選擇這種無賴的方式。」

唐妮擠出一行眼淚,搖搖頭,道:「可是他們當初為什麼那麼對我?」

「你又是怎麼對他們的?」

聽到徐清的反問,唐妮抬起了頭,看着徐清,輕聲道:「徐老師。」

徐清道:「你信不信,如果哪天你出了事,最難過的,就是你不喜歡的這些親人?妮子,我小時候陷入家族紛爭,還在襁褓中的我,就被砍了長長一刀,那是因為大家族眼中沒有兄弟姐妹,只有權力,一些老百姓,腦子裏除了讓日子過得好點,還指望他們有什麼野心呢?處理這件事情不難,你姑姑壓榨你,是為了養活她那填不滿的兒子,你奶奶半截身子躺進了棺材,想要的,也只是後輩好好的。等咱們辦完了手中這檔子事情,回京城,我幫你把這些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咱們華夏老百姓自古怕官,誰說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徐清指了指腦袋,道:「還是不懂計謀。」

唐妮看着徐清自信的眼神,破涕為笑,再次道:「徐老師。」

第一聲是委屈,第二聲是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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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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