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5章註定意外

第0215章註定意外

徐清身入槍林彈雨之中,看似更加兇險,但這是他最好的選擇,也是他最聰明的一個戰術。做個類比就是農村包圍城市,處理掉周圍最弱的,然後合兵一處處理那個最強的。孫子兵法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面對強敵只能如此,徐清只能讓自己的人騰出手來,然後去收拾他們。紅海地中海那邊戰事一結束,他們應當能很快趕到。

姚珊珊非常鬱悶,稀里糊塗就成了徐清的幫手,那些雜耍團的人用千奇百怪的手法對她煙熏火燎,有時候他們還花時間佈置鏡像,讓自己不能確定他們的位置,雜技就是雜技,上了戰場就雞肋的很,姚珊珊用上了紅外線瞄準器,來回反射確定了一個真人位置,一槍爆頭。

剩下最後的一個,死在了自己佈置的詭雷當中。

殺了這幾個有相當水分的殺手榜所謂高手,姚珊珊開始尋找徐清的身影。想着徐清此刻怎麼也成了婆羅門教徒的刀下之鬼了吧?

地球存在四十六億年,人類存在了兩千八百萬年,從這個角度來看,大自然出現什麼怪物都不應當意外,人類出現怎樣的高手也都不應當意外。

在當時,華夏攻下婆羅門國邊境幾十里區域,本身就應當佔領幾年再退,可是談判之後,京城總決策部得到了一個協會的建議退了,這不是示弱,這是在切切實實地保護華夏軍人的安全。

因為在東方,任何高等級的武術,或者說是任何修鍊高等級武術的人,注重的都是自身的修為,修來修去的,領悟一些大自奧秘,領悟了人和自然的某種聯繫,就成了正兒八經的高人,用官方言辭形容,就是古武者。

華夏古武協會知道婆羅門國有這些高手,國家受辱,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就像二戰時期的華夏,鬼子兵永遠在西南一代展不開屠殺,就是因為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限制他們。

當年朱佩一時傲睨天下不可一世,華夏古武者出面教訓她,就是為了告訴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也不是什麼秘密,華夏官方封鎖這個消息,是為了維護國家正常秩序,知道的也不會讓他們保密,因為那是緣分。

姚珊珊不知道出身何處,但她確實了解這些東西,聽到那聲如洪鐘,就知道徐清必死無疑。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瞪大了眼睛,震怒之下的婆羅門教徒不敢沖入槍林彈雨,準備放手大開殺戒,解決掉這群人,一躍有四米之高,雙臂張開,撲向其中一人,快如閃電。

然而姚珊珊預料之中的華夏人血濺三尺的殘忍畫面並沒有出現。

婆羅門教徒在半空當中飛了出去,就像一輛越野車在沙漠中行駛速度太快,上一個土丘輪胎飛了,車身翻滾而出。

姚珊珊微微長大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據她所知,徐清身邊最強的人,不過一個朱佩,再不就是京城那位讓位而出的魏老頭,他憑什麼能力請的動華夏不出世的高人。

她其實沒看到來人的,但是將這婆羅門教徒打飛的,肯定是華夏出高手了。

婆羅門教徒被一擊而飛之後,迅速翻身而起,用手背輕輕擦拭嘴角血跡,抬眼警惕地看着周圍。

那些做好必死準備的朱佩弟子則精神一震,後撤之後,看到不遠處來了一人,白衣女子,長發齊腰,站在婆羅門教徒面前四米外,負手而立,飄飄然,若要羽化而登仙一般。

華夏有古武界,有一奇女子,叫上官秋。在她的身後尾隨着三人,一名女子,徐清很熟悉,叫婁昭,一名男子,徐清也不陌生,是婁昭身後那個影子一般的男人。

還有一名女子,不是別人,是曾和徐清在非洲南部叢林並肩作戰的蕭若冰。

一切一切的關係,在此時應當明朗,如果按照正常的關係,徐清當喊蕭若冰一聲嫂子。

——那時候,徐清大約離開班城三天。

華夏神農架下,青山綠水中一處稻田,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插完了秧苗,坐在一塊兒石頭上吸著旱煙,慵懶道:「現在都是科學種地,可還是覺得,青牛一把犁,日子才過得實在。」

他的身邊,一婦人推著水車,道:「你肯定不是這麼想的,離開了家族,日子輕飄飄了,沒點事情做,你心裏憋悶。」

「唉……」男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有點兒看不明白這個世道了,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婦人道:「我還是那個意見,咱們咽下來這口氣就好了,去京城好好過完下半輩子就好了,歸根結底,都血脈相連,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男人並不回答,旱煙袋抽完了一袋又一袋,他長吁一口氣,道:「再想想,讓我再想想!」

「還想什麼?」婦人有些惱怒,道:「你忘了十七年前那場骨肉相殘了?明爭轉為暗鬥,只要還對他們有威脅,他們就不會放過咱們這一支,徹底脫離了他們,咱們去京城過日子,天子腳下,就算他們有趕盡殺絕之心,有宗門協會看着,也不敢對咱們做什麼,明白嗎?一個家主的位置,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

男子的眼睛有些紅了,道:「你我夫妻三十多年了,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那時候大兒子本事有些火候,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就對一個才出生的娃娃的動手,若不是老管家臨死之前把事情告訴我,我還以為,他……現在好了,終於把咱大兒子害死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婦人哭了,道:「咱還有小兒子,如果咽不下去,小兒子也就卷進來了!」

男子從水車裏舀出一瓢水,蹲下幫婦人洗去了腳上田間帶來的泥濘,道:「別哭了,要是知道他還活着,這口氣早早地就出去了,咱們一家五口多好?好吧,聽你的,咱們把這片田地送給附近村民,到京城去。來,咱們再看看這片風景,看了五十年,看不夠啊!」

婦人連連點頭,卻哭得更厲害,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婦人雖然穿着粗布麻衣,可是在外人看來,這個村姑比仙姑還好看,像畫上的人。男子五十了,也是那般俊朗。

「爹,娘!」一陣清涼的聲音傳來,婦人像被電擊了一般回頭起身,跑到了那婁昭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帶着哭腔,顫動着聲音,問:「找著了?」

婁昭輕輕點頭,道:「找著了……」

這三個人,是徐清血脈相連的親人,父婁威,母上官秋,姐婁昭。

武夷山老尼曾和徐清說過,去山外山找樓外樓,就是要他認親。

在當時,上官秋激動到無法言語,一臉渴望地盯着女兒,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又找到的那種激動,還要怎麼來形容?她問:「那他,多高,多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他?」

「娘,您別急,我慢慢和您說,他現在好著呢,是京大最年輕的老師,女朋友是明星,有一堆好兄弟,不愁吃不愁穿的!您看!」婁昭先扶著母親坐下,掏出了手機,找出一張照片來,那照片可不就是徐清么?是婁昭在班城的時候拍下的,徐清穿着一身黑衣服,正潛伏着準備襲擊中東人,面龐透著冷峻,自信,一張連女子都羨慕的臉頰,稜角分明。

上官秋搶出了手機,放在眼前,聲音顫抖到含糊不清,她道:「這是他嗎?他這是在幹嘛呢?躲什麼呢?」

婁昭鼻子發酸,濕潤了眼眶,道:「和他的學生躲貓貓呢。我取了他的血液,和我做過鑒定了,醫生說肯定是近親,這裏還有一點他的血,您要不放心,讓爹做個鑒定,沒錯的,疤還在呢!」

上官秋已經哭到說不出話來了。

婁威還好,聲音卻也不是那般中氣十足了,前兩字氣息很足,後面的話在強撐力氣,替他問:「這麼說,你和他說過話了?」

「說過了,把我當朋友了,聊得挺好。」

「那他就讓你隨便抽了一管子血?」婁威不是傻子,躲貓貓,眼神中能有那麼大的殺氣?

婁昭經不住父母的詢問,才把徐清這十八年的遭遇全盤拖出。才有了後面的南非叢林相遇。是為人母者要親手護著兒子的安全。

徐清有猜想,卻又不敢想,事情發展到現在,徐清已經沒辦法不去面對了。如徐清在京大逛圖書館的時候,因為好玩兒,看幾米的漫畫,卻被一句話促動,「生命中,不斷的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的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人生總有許多巧合,兩條平行線也可能會有交匯的一天。人生總有許多意外,握在手裏面的風箏,也會突然斷了線……」

如今,真成了他截止到現在的人生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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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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