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5章遺世獨立

第0135章遺世獨立

烏扎拉在江南江東一代沒有自己的人脈,看着擔心徐清,本就消瘦,又因為吃不下飯而蒼白的韓思雨的臉頰,直接電聯了沈一,了解徐清的遭遇。

徐清身邊人物關係和動向,第六部隊信息部門都嚴格掌握。徐清把韓思雨交給歌壇奇人盛亞宗,其實有點兒謀私的嫌疑,第六部隊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六部隊高層和特別監督組高層專門討論過這件事情,全盤通過那是徐清私人的關係,徐清現在只是預備役大校的身份,受部隊紀律的管束,但是也不能剝奪徐清生活的權力。他和「謀私」這兩個字沒有任何瓜葛。烏扎拉現在也被第六部隊把身份定為了預備役,是第六部隊的自己人,沈一當然會把徐清在南方的事情告訴她。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眼前上下嘴唇一張一合的事情。徐清的雲淡風輕,都在十幾年來第六部隊培養出底線之上。

烏扎拉大致把徐清在南方的事情告訴了韓思雨,仔細說了魏珊的故事,因為聽得認真,認真的太用力,韓思雨差不多能把烏扎拉的陳述背下來。烏扎拉分析不出來徐清的思維,韓思雨卻懂他的意思,徐清掛電話好久她還一直喃喃自語:「這個傻瓜呀。」

韓思雨把思緒轉移到了魏珊的身上,還是在自言自語,「愛情不容易,愛情很美好。不容易,大家就努力一點,時常提醒提醒自己要怎麼做。愛情是不是美好,這真需要一點運氣。」

這段徐清不在的日子,盛亞宗的團隊傾力培養韓思雨,發現她的音域很寬,high8很容易就上去了,再高,他們發現韓思雨假音也相當之好,缺陷是高音不穩,每天早晚吊嗓子,上午學樂理,下午練習舞蹈,現在是中午,她有三個小時的吃飯和休息的時間,就在盛亞宗家旁邊的別墅獃著,那是盛亞宗專門幫她買了一棟房子,她還傻乎乎地當那是工作室。

五月,寶島已經正是雨季,韓思雨想到想到自己,想到徐清,看着窗外的雨,想到「飄零」兩個字眼。想到了魏珊,想到了「清澈見底的愛情」,她脫口說道:「清澈見底的愛情,在天之淚中飄零,被回憶帶進了谷底,一句句叮嚀,一段段曾經,恍然變得那麼清晰,像那無蓋的酒瓶,味道讓我迷醉,讓我微醺。」

韓思雨又想到了徐清,自己假裝生氣的時候,徐清來哄自己,彈著結他,用磁性的聲音給自己唱歌。她臉上掛出溫柔的笑,「神賜的琴聲在吟,在地之靈中暖心,被溫暖帶到切近,一片片風景,一念念低語,原來曾經那些溫暖,還和我緊緊相依,天際浮雲論浮生,輕訴他很安靜,她很用心。」

陳小丫在韓思雨身邊,從來沒去充當一個玩伴的角色,學經紀人,學製作人,學寫歌學寫詞,成天咬着一支筆拿着一張紙寫寫停停,這幾天她們稱呼盛亞宗是「神聖」,之前自己譜曲,思雨寫詞的那首《琴操》唱給盛亞宗聽了,嚴格,成天板着臉的盛亞宗說可以放出去聽聽歌迷反響,譜曲沒問題了,盛亞宗團隊正在編曲,韓思雨有點兒慫,讓她再看一眼歌詞,她檢查了,這首古風歌詞徐清修改過,唯美還有邏輯,真沒什麼改的。

此時她正在思索韓思雨的幾種唱法,走神中,鬼使神差地寫下了韓思雨有感而發的幾句詞,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驚訝地看着自己寫下的句子,馬上放棄了修改《琴操》的歌詞,熱血沸騰,要給這兩句詞譜曲。

韓思雨很有才華,從小背誦古詩詞,學些現代詩,《琴操》是她零資料寫出來的,有感而發說出來的這一段極其押韻的現代詩,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精彩。可能比上不足,但比下綽綽有餘,有盛亞宗這尊神監督,又是一曲神作。

當局者迷的韓思雨拖着腮幫子發獃,靜靜地拿起自己的手機,發出一條短訊,「我自八風不動,磐石不移。」

收到短訊的,卻是韓思雨身上的另一台手機。

——

「士兵們的優秀往往能夠彌補將軍的不足,員工的優秀,可以彌補總裁的不足,所以總裁要聽員工的話!」

「員工不可以不聽總裁的話。」

特工給了徐清蘇州吳家掌門人吳穩的資料,還有絲織業的整體運營方式和格局,只有這兩句吳穩說的話,讓徐清願意去分析分析,看似屁話,卻並不是像屁一樣放出來的話,完全體現出了吳穩的心機,「士兵們的優秀往往能夠彌補將軍的不足」是著名歷史學家蒙森分析了千朝萬代戰爭,得出的一個結論。吳穩若單說這句話,有點兒拾人牙慧的感覺,加上第二句,就說明吳穩這個人有張力,有韌性,對眼下局勢收放自如。

從資料上看,吳家祖孫三代,祖輩是吳落,父輩是吳穩,吳起被弄死了。吳起的名字是吳落起的,老人家臨終遺願是兒子穩一輩,孫子再起飛,可是現實是吳穩把兒子的氣運搶光了。

祖輩目光長遠會教育,吳穩定是人中龍鳳。

似乎很難找到缺陷啊。

半路上,後面的交警就沒有再追了,徐清讓陳小點開車,自己坐在副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說的不錯,但是知己知彼了,彼方沒有缺陷,還是沒法打呀。

在魔都殺自己,吳穩肯定是下命令了,他的人能找到自己,肯定是孟威給了追蹤器信號呀!資料上說吳家和老佛爺有點兒關係,但是不密切,孟威不會是明著給信號,定是暗中給信號的。

如果自己猜測沒錯,確實是暗中給信號,那吳穩在魔都殺自己,就只是在試水。

徐清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半長不長的頭髮被吹起,皺着眉頭看着如風馳電掣唰唰掠過的風景,思路愈發清晰。按照分析出的吳穩的性格,帶入思考,如果自己是他,會怎麼做?仇殺,自然要一擊斃命的,加上老佛爺給的身份,吳穩更需要不留痕迹地一擊把自己幹掉,正確的做法:第一輪他應該是監控確定,第二輪再精密佈局絕殺自己。

吳穩在替兒子報仇這件事情上有點兒心急,在從他教育兒子的方法上來看,吳穩這傢伙目光短淺。

車子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徐清手裏的煙燙到了手,他才從思緒中抽身而出,恰好到了一個服務區,徐清道:「停一下,咱們休息會兒,咱們晚點兒再走。」

在車上,徐清已經勒令那五十個打手把衣服換掉了,穿的自由點兒,世界上只有制服看起來又好看又威風,私立組織定製的服裝看起來就是一個字——弱!也扎眼。

現在就順眼的多了,像個拼車去蘇州的旅遊團。

天氣忽然變得非常好,徐清分析出了吳穩的弱點,現在就要分析他要怎麼對付自己,追蹤器自己一直帶着,得利用好了。

一路上徐清都沒有說話,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展顏微笑,看得別人莫名其妙,陳小點想和徐清說話,但是這煞筆想不出來什麼話題。石俑現在是徐清指哪兒他打哪兒的節奏,也沒什麼要說的。

周倩有點兒不敢靠近徐清,光芒太刺眼。

只有孔雀靠上去了,看到徐清陽光下的臉龐,她的表情也輕鬆起來,笑問道:「想什麼呢?」

徐清被打亂了思路,可也並沒有顯得生氣,道:「我能想什麼?有事兒?」

孔雀坐在木椅上,伸直了雙腿,仰望着天空,問:「你家裏那邊有女朋友么?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你家裏還有兄弟姐妹嗎?」

聽着孔雀的問話,徐清忍俊不禁了,這妮子是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了嗎?以為這就生活在陽光下了?徐清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查戶口呢。」

孔雀沒有直視徐清目光,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道:「其實,我是想賣一次身。」

徐清感情不遲鈍,思維更是快,況且傻子都能想到,孔雀是什麼意思。

對待百姓,對待好人,徐清向來不想傷害,本不是一個世界,總有一天自己會從她的生命中離開,泛泛之交,可能某一天就忘卻了,所以徐清沒有斬釘截鐵,裝了一回木頭,道:「你價位可不便宜,瞄上哪個大款了?」

孔雀看了看左右無人,低聲道:「當然不便宜,因為,我的身子還是乾淨的。」

徐清道:「嘿,那你可真牛逼,萬草叢中過,滴土不沾身啊!哪個男人敢要你?太聰明了。」

孔雀心裏有些不舒服,怎麼能舒服?她轉頭看着徐清側臉,問:「你在想什麼?」

徐清咬了咬嘴唇,喝了口水,道:「我在想,我能活到什麼時候。」

在看到徐清掛起一抹桀驁不馴的笑的時候,孔雀像是被潑了一臉涼水夢中驚坐起一般,徐清是什麼身份?自己是什麼身份?自己在想什麼?

一輛奧迪從服務站離開,孔雀釋然笑了笑,道:「大款走了,賣不成了。」

徐清才正視了孔雀的臉頰,二人相視一笑,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能少很多傷害。

孔雀起身朝着車走去,她很漂亮,如遺世而獨立一般的背影在良莠不齊服務區的煙霧繚繞中顯得那麼孤獨,徐清對她有一絲憐憫,希望未來不會有人欺負她,也希望她未來不會一直空虛下去,生活虐了她二十多年,總會讓她嘗到甜頭,希望她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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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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