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9章勞其筋骨

第0109章勞其筋骨

大雪紛飛,徐清坐着葉玫的紅色奧迪行駛在紅紅火火的街道上,葉玫問:「你想吃什麼?你現在的身體,可不敢吃太油膩,最貴的我不請你,我帶你吃最好的。」

徐清裂開嘴,露出那滿口潔白牙齒,道:「那你還問我想吃什麼。找個地方吃碗面就好了,吃什麼最好的呀?!唉,世上要有靈丹妙藥就好了,身體好了,就去魔都。」

「呵呵,要什麼靈丹妙藥,你這樣挺好,總之能安安穩穩過個年。」

「你不回家過年么?家人呢?」徐清問。

「呵呵,接到京城了,從我爸死後,我媽就一直在鄉下照顧我奶奶,夏天的時候我奶奶過世了,老家再沒有了什麼親人,才願意和我來的了。」

徐清一愣,從沒想過葉玫是單親,齊妙只有一個老父親,葉玫只有一個老娘,這些成功的人呀,毫無例外的總是先被苦其心志,徐清沒那麼八卦去掀開葉玫的傷疤,只是問道:「咱們在外頭吃飯,不管老太太了?」

「她在家裏呢,不管她。」

「那回家吃唄!也不能真不管呀。」

葉玫急忙擺手道:「可別,就是真不管。出門的時候就罵我,找不回來個女婿,別回家!房子是蘇董給我買的,現在成老太太的了。家裏有個保姆,阿果也在,老姐倆和阿果玩兒的挺好,不用管。我要帶你回去,不出三句就問,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呀?不出五句,肯定是要個孩子吧!」

徐清沒話說了,老太太還挺活潑。

這個年代,裝逼的大多是垃圾,真正的有錢人未必高調,葉玫這個打工皇帝和徐清這個天之驕子,真就去了一家夫妻店麵館,一大碗八塊的那種。

就在他們二人剛吃上一碗熱騰騰的湯麵的時候,後面一輛麵包車停在了門口,車上坐着六個人,副駕上是一個年輕人,十八九歲,戴着手套,透過車窗瞅了瞅外面並無攝像探頭,道:「哥幾個,就裏面那個小子,待會兒往死了揍他,還剩下的一人三萬塊錢,馬上給你們。」

這個人,雖然徐清後來再沒打交道,可是絕不會忘了他。

這傢伙就是火車上初遇「一中三才」時,遇到的那個南方紈絝韓鵬。他的學校放假很早,為了等杜雅茹,一直沒回去,杜雅茹依一如既往地不理他,甚至不把電話號碼告訴他,更不要說吃一頓飯,開個房間,那比房間開他還難。韓鵬氣不過了,找了一些流氓小混混準備用強制的方法帶人走,但是他們的野雞學校沒想到京大的軍訓是如何可怕,被打成了狗,想單抓杜雅茹,他更沒想到,杜雅茹是被第六部隊的輔助教官訓出來的。結果不言而喻。

想出一口惡氣,還得找有恩怨的,最佳人選自然而然成了徐清,能跟到這兒,他是打聽了好久,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

車上其餘五個人都是衣冠不整的小癟三,拎出了棒球棍,鐵棍,刀子,一群不務正業的混子,連正經打手都算不上,收錢辦事兒而已。一個頭上有疤的混子摸著自己的光頭,道:「我看裏面那個小老妹兒倒是挺帶勁的。也別在裏頭弄了,直接拉上車。過年了,開個葷,天天睡小姐,今天睡大款。」

也就是出來吃口飯,很快,都快十點了,送徐清回家后,她還要回公司忙一下年會的事情。

出門后,葉玫搓搓手,一臉滿足道:「真好吃,這地方還可以再來。」

徐清樂道:「老百姓的家常飯嘛,食材佐料都是乾淨的,油也不帶口水,確實可以再來。」

他們把車停的很遠,需要走兩步路,雪天走路總是很浪漫,這和是不是情侶沒關係,只要身邊是一個你不討厭的人,感覺就是對的。

隨着那輛麵包車門開,徐清警惕起來,他是什麼人?就算現在有一支狙擊槍瞄着他,他都能察覺到,何況是這幫把棍棒藏在背後的人?走到僻靜的地方,葉玫也緊張起來,抓住了徐清手。

徐清用手指點了點她的手心,示意沒事兒。

身後那光頭忽然就加快了速度,亮出了那根棒球棍,兇相畢露,朝着徐清後腦砸了上去,徐清馬上轉過頭來,伸手抓住了這人的手腕兒,往下一壓,「咔」,掰斷了他的手腕兒,搶出棒球棍,狠狠在他的肋骨位置捅了一下,那光頭「誒呦」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這光頭身後還有人,操傢伙就沖了上來。

徐清可是專業,就算身上有傷,再來十個也就幾秒鐘的事情,沒和徐清交過手的人,都不知道徐清下手能有多狠,這個光頭倒地之後,被徐清狠狠一腳踩在了腰上,軍勾的膠底踩的他下半輩子估計都得在輪椅上躺着了。

徐清一手護著葉玫在自己身後,盯着眼前的人,找准角度,一棍子捅在了一個人的下巴上,其當即昏厥。

一群人一擁而上,分攻徐清兩側,徐清架起棒球棍架著左邊,右腿高高抬起,高過頭頂,一個下劈,把右邊一人狠狠砸在地面。

這個動作就稍微有點兒大了,徐清覺得后腰一疼,傷口撐開了,極度的刺痛讓徐清動了殺心,扔下了棍子拔出手槍。槍聲一響,一個沖最前的人應聲倒地,這幫小混混們哪兒見過這個?全腿軟了,動也不敢動,跑也不敢跑,徐清一臉殺意地質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徐清剛問完,看到不遠處一個黑影轉身想跑,徐清當即卸下彈夾退齣子彈,狠狠朝着那個人拋去,槍尾狠狠刺到了那個人肩頭,那人痛呼了一聲趴在地上,徐清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拎起一個人頭髮來,看着他的臉,道:「嘛呢?是不是想拿點兒年終獎回家過年啊?就干點兒這事兒?欺負人欺負慣了吧?臉呢?」徐清照臉一耳光。

警察來了,都是附近的巡警,聽到槍聲,拿槍過來的。

這片的警察都是姜尚武手下管着的人,這幾個警員帶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鬣狗。

警員看到有人中槍,第一時間先把所有人扣下了,先搜身,要到徐清身上的時候,葉玫推開了他們,道:「別特么動手動腳的,讓當官兒的過來。」經過上次一個報警牽出一條大線,葉玫看到不認識的警察,都有些怕,根本不敢讓他們抓人。

這些警察都是新手,看到槍本身就緊張,葉玫這一吵吵,他們更緊張了,拔出了警用92式,徐清皺着眉頭反手摸著后腰,道:「看到了沒辦法反抗的人,別特么拔槍,槍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嚇唬人的,趕緊特么的收起來,別讓圍觀群眾看笑話。」

一句話堵的那些人說不出話來,沒辦法了,徐清腰傷是真開了,深可見骨的刀傷,傷口二次開裂是賊他媽疼,他轉頭看着這幾個小警察,「還盯着幹嘛呢?先拍現場,然後死的讓法醫帶走,傷的讓隊醫帶走,無損的帶局子去呀,警校是怎麼教你的呀?」

這時候鬣狗跑了過來,看到是徐清,又驚又喜,看着徐清有點兒站不起來的樣子,忙道:「怎麼了?徐兄弟?」

徐清眼看着就要摔,葉玫急忙上前扶着他,顫聲道:「你怎麼了?」

「死不了!」徐清脫了大衣,后腰上的血已經滲透了毛衫,他脫下后,繃帶已經變得一片鮮紅,徐清還是把那幫庸醫想簡單了,這幾天時常走路,在師公那裏也沒複查,覺得傷口沒那麼容易裂開,裂開了也不會出血,問題不大,可是如今再看,軍隊給他們帶的血盾沒用嗎?徐清將衣服裹在了腰上,披上了大衣,道:「老子非弄清楚那幫庸醫的來頭,端了他們的窩。」

鬣狗和葉玫是真急了,葉玫着急忙慌的喊:「怎麼了這是?你沒事兒吧?別嚇唬我。」

徐清臉色蒼白,嘴唇發黑,呼吸都有點兒困難,道:「那個小子是韓鵬,火車上的恩怨,真他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給老子扣下,先按謀殺罪關起來,看看誰給他活動,查他王八蛋!」

徐清察覺身體非常難受,看東西都有了重影,迷迷糊糊道:「草,老子今兒過生日,本來挺好,覺得回家了吧,更好,怎麼他媽的一到晚上,誰都欺負老子?老子就那麼好欺負?」

現在是誰都敢欺負他了,暈過去了。戰場上下來,本來就是個修養的事情,一治還治出問題了。

雪地上,救護車的聲音的顯得特別刺耳。救護車上,葉玫嚇哭了,車上就開始電擊做心臟復甦,恢復心跳后都上呼吸機了。她拿着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蘇雅還在遠處照顧病人,打電話除了讓她着急,什麼忙都幫不上,救護車直接開到了駐軍醫院。

整晚,葉玫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冰冷的走廊里,看着醫生驗血,檢查,來來回回,本來應該很吵雜,可是葉玫什麼都聽不到。

徐清是駐軍醫院的常客了,醫生們都知道這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一點兒都不敢怠慢,做最細緻的檢查,終於在十一點的時候有了結果。

葉玫看着從病房出來的醫生,臉上都有如釋重負的表情,她也輕鬆了不少,急急起身,問醫生結果。

醫生微笑道:「是抗生素過量引起的藥物中毒,對毛細血管和心肌有了影響,導致了休克。」

「那沒什麼事兒吧?」葉玫問道。

「還是徐清體質強悍,用藥應該是半個月之前,竟然撐了半個月沒吸收,今天是因為傷口複發,起了連帶效應,如果再撐個一天兩天,就自動排出去了,我們現在的治療方法是加速排泄,延緩吸收,放心吧,他能扛過來。」

「沒有別的危險了吧?不影響他未來的體質吧?」

「放心,普通人都能扛下來,何況是他?只不過,最近可能還會有昏迷狀態,我們不準備對他用任何葯了,好好養著就成,我們觀察兩天,回家養著也行。」

葉玫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裏,進了房間,這才從醫院出來幾天呀,這小孩兒是什麼命啊?!

徐清的手機忽然響了,葉玫拿起來,是韓思雨,她接通了,聽着對面女孩兒道:「徐清,我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開,估計凌晨三點多到,能接我一下嗎?」

葉玫問:「你不在家過年,怎麼這時候跑回來?」

「姐姐罵我……」對面忽然頓了頓,問:「您是?」

「我是葉玫呀,徐清他有點兒不太好,接不了電話,我去機場接你吧。」

「他怎麼了?」韓思雨很着急。

「唉,來了再說吧,醫生說沒事兒,你現在把航班號發給我。」

「嗯,行!」韓思雨對葉玫不陌生。這丫頭膽子比較小,白天到站她都不敢打車,晚上到,沒人接的話,她能和機場的安保人員呆一晚上。

掛掉電話的時候,姜尚武帶着人來了,葉玫正要打招呼,聽到了徐清疲憊虛弱的聲音,「你們也不嫌煩,我一有點事兒,你們就來了,我特么老在醫院獃著,自己都嫌棄自己,下次別來了。這次過來了也好,都讓這裏的醫生仔細做個體檢,通知洪劍和那三個戰士也一樣。」

葉玫驚喜地回頭,湊到徐清面前,發現他已然又睡著了,忽然轉醒,只不過是在擔心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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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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