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九百一十三章：無法逾越之塹
人與人之間有許多的隔閡鴻溝，究其原因，基本上都是因為不同的眼界與思維造成的。
隔閡鴻溝千奇百怪，而且無所不在，就連親戚朋友，父子夫妻之間有時候都不能倖免……職場上最多，因為職場之中牽扯到的利益最多……在朝廷里當差……那也算是職場的不是？
隨着光陰荏苒，隨着地位變遷，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學生雖然還是依仗着老師，可是那種依仗力度卻是越來越小；隨之而來的就是老師變得越來越尷尬起來……就像是一個拐棍似的，當曾經那個蹣跚學步的學生日漸長大，健步如飛之後，那根拐杖自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老古董。
矛盾的根源就在於忍耐二字。
老師希望學生成為一個有着謙遜之心，容忍之意的一代雄主……不過所有的謙虛都需要或多或少的忍耐加持，可是陛下不需要忍耐！絕不需要！哪怕是一丁點都不需要！
這就是矛盾的根源……就像人面獸心的道理一樣，陛下即便偶爾會努力擠出一臉的謙遜……那也只是為了遮掩他的桀驁而已！
短暫的謙遜忍耐只是他偶爾哼上一段的小插曲；永遠的說一不二才是他永恆不變的主題歌！
而且這種矛盾還無葯可治。
就像一道永遠不可能跨越過去的溝塹。
就像傳說中的敬語的道理一樣，在金字塔式的社會架構之中，下級遇見上級自然要恭恭敬敬地說着敬語……問題是學生現在已然高高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之上……別人都需要說敬語，因為他們都有着不同的上級；世間唯有戰勝一個人不需要說敬語！
因為他已是至高無上！
所以老師束手無策……即便他是天下無雙的司徒演。
他自然不會幼稚到老調重彈，和君王談過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更何況他過去還有一段黑歷史……他更不會天真無邪地想要重握主動……因為打敗天真的那是傳說中的無鞋！
絕對不是司徒演！
亂了！又亂套了！
……
他已經很累了。
其實心中早生退意。
他之所以一直堅持着沒有走……那是因為妖族未滅！
那是他的責任。
把妖魔兩族徹底消滅，還蒼生一個太平天下……他才對得起九年前離去的那些老朋友。
所以他在苦苦堅持。
為了實現那個目標，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在所不惜！
……
「老師的計策朕已經基本知曉了……老師這個計策實在是好，就像一場及時雨似的，此番我們不但要除掉害人果那個禍害，朕還能得到夢寐以求的奇寶連城璧……一舉兩得，豈不美哉？老師不用擔心，等朕得到連城璧后，二話不說就把它吸成一個玉干……到時候朕之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天下之間還有誰是朕的對手？什麼妖聖魔聖，都是一些昨日黃花罷了，到時候朕只要輕輕揮揮手，管叫他們灰飛煙滅！」短暫的冷場之後，戰勝重整心情，仔細問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現在又要如何準備呢？青陽老牛鼻子了現在遠在北方大雪山上，我們是調動不了他的，必須要害人果修書一封他才會火速南下……依老師所見，我們又要派誰去和害人果打聲招呼，做那個說客呢？」
「那個說客的人選不能太過油嘴滑舌，小國師是何等機靈之人，言多必失，萬一那個說客說漏了嘴，節外生枝，弄巧成拙反而不美；老臣心裏已經有了個人選……陛下看費氣如何？他性格周正，言簡意賅，去向小國師傳達消息之時沒準兒就能收到奇效，可信程度反倒比那些油嘴滑舌之人高上許多。」司徒演也從無奈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淡淡道：「至於我們現在要如何準備……老臣以為陛下最好是立刻把鳳儀亭招上山來，先給他透個底，同時也是讓他早有準備……畢竟當計策展開之後，當空樓里多半會形成二對二的決戰局面……他可是陛下身邊不可或缺的重要幫手！」
「現在把鳳儀亭招上山來是沒問題的；問題是他這個人不太靠譜，現在把一切機密都告訴了他……如果他轉回頭再把一切機密偷偷告訴了害人果怎麼辦？那樣一來我們的計策豈不成了水中撈月，畫餅充饑？」戰勝不由得皺起眉頭，遲疑道：「朕這個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前車之鑒就擺在了那裏……不得不防呀！你就說那個井丼吧！一直以來都是鞍前馬後的……沒暴露之前誰會想到他竟然是個探子！唉！是一個探子也就罷了，最最關鍵的是竟然不知道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派出來的探子！真是太可惡了！井丼已經被虞無麒一頓亂腳給踢死了，從此就成了一個懸案……唉！這個江湖真是太複雜了！不得不防呀！杯弓蛇影，草木皆……探，搞得朕現在也是疑神疑鬼的，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除了母后舅舅與老師之外，朕現在瞅誰都像是一個居心叵測的賊探子！」
亂了！又亂套了！
……
「不會不會。陛下無須擔心，鳳儀亭雖然不甚靠譜，卻是一個老江湖了；即便他是一根牆頭草，也會往風大的那一頭倒……他幫助陛下的話還有許多奇花異草可以拿；如果倒向小國師那邊他能得到什麼？喝西北風嗎？所以說了，鳳儀亭是萬萬不會走漏了風聲的！」司徒演淡淡一笑……或許是因為心有戚戚然的緣故，最後竟然極為罕見的說跑調了！「之前為了西征一事，老臣向陛下建言免去了他的肥缺……想必他心裏對陛下和老臣都是有些溝塹隔閡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陛下好生撫慰他幾句，把雙方心裏的溝塹隔閡儘可能多的抹消掉……對不對？世間的溝塹隔閡什麼的那叫一個說來就來……還用說別人嗎？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呀！就連老臣與陛下之間如今都有了些溝塹隔閡……咳！老臣如今也有些糊塗了，陛下不要往心裏去……最後這句話不算！」
亂了！又亂套了！
……
「來人吶！不要大張旗鼓的，悄無聲息地去鳳儀亭府上把他叫來！告訴他，不見不散，朕就在這裏等他！」戰勝一聲大喝，招來一個隨從，沉着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