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壞人神探

第3章 壞人神探

不一會的功夫,店小二便從後面端上來了一盤盤的精美菜肴。

「對啦!鳳家那個小丫頭……七年前也已經拜在了本宗的玉陽真人門下了!明樓現在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偷偷打算著來投奔自己未過門的媳婦的吧?哈哈!」或許是不想讓眼前這個年紀相仿的童年玩伴太過沉重,趁著酒菜還沒有上齊的時候,趙葉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案笑道:「那個小丫頭從小就是水靈靈的……嘿嘿,現在出落得也越發標緻了呢!哎!我這些年裏一直跟着害人果在這裏苦捱,也不知道食人花現在怎麼樣了……」

卻不想月明樓臉上神情又是一黯,擺手苦笑道:「八年前在那個驚天事故之中……三叔隕落,之後鳳家便修書一封送到了月家,雖未明確挑明,卻也……所以當年月鳳兩家長輩指腹為婚之事,再也休提。」

「還有這等事?……鳳儀亭那個老傢伙也太不是個東西!這幾年無論明面還是背地裏也一直都在排擠家父!他奶奶的,他家的姑娘,明樓不要也罷!」趙葉明顯吃了一驚,先是忿忿的說了一句,眼睛轉了轉,又頗有些難為情的小聲道:「鳳家的小丫頭如今已是築基期上品修為,性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成天都把尾巴翹得老高,傲得很呢!我有一次喝得多了……多說了她幾句,哪想到那個小娘皮當場翻臉,竟然拔出寶劍來……嘿嘿,我那時酒後一時糊塗說了幾句瘋話,明樓莫怪,莫怪……不想過後還是被果哥那個地里鬼給知道了,他又打又踹的狠狠修理了我一頓呢!」

「你如果一天裏不去故意撩撥幾個姑娘,就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壞人葉』了!」月明樓搖頭苦笑,不過一番玩笑之下,倒是把他之前心中的那些憂憤衝散了不少:「小葉,我記得你從小就不耐煩修真苦練,一別八年,現在卻已經成功築基了!不知這些年裏拜得真陽劍宗里哪位真人為師?練得又是真陽劍宗的什麼功法?」

「哎呀!哪有什麼師父和功法呀,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是一個最沒耐心的,再加上那時候還是靈氣稀薄的末法年代,每次我坐不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全身發癢,如坐針氈似的!」趙葉下意識的伸手去眉間摸了一下那點淺紅印記,苦笑道:「和果哥來到這真陽劍宗之後,果哥隨即成了掌教青陽真人的開山大弟子,他自然知道我的性子……所以就叫我做了一個宗內散人……」

「宗內散人?」月明樓看着趙葉,很明顯,他對這個極其陌生的稱呼很是迷惑。

「哎!今天既然我們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不瞞你了!」趙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四周,方才小聲道:「當年我是說死也不肯離開京師那個花花世界而來到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的!後來家父偷偷給我交底……說是太后暗中傳了密旨與他,讓我一直跟隨着果哥……所以最後我就只能含淚出京了,哎!真箇就是苦煞我也!」

「原來……你竟然是個探子!」月明樓頓時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他此時心神初定,當再一次聽到趙葉話語之中太后兩個字的時候,雙眼之中瞬間就是精光迸射了一下,嘆息道:「哎,明樓這幾年裏雖然在心中總是自忿境遇不公,可是沒想到小國師在這些年裏,過得也是不輕鬆呢……」

「不過我可沒有干過一件不講義氣的事情呀!想當初京師中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從小到大,『壞人葉』都是一直跟着『害人果』混的!」看到月明樓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後,趙葉頓時又急了起來,跳起來拍著胸脯說:「我是把果哥每日裏的情況都寫了下來,然後去後院綁在飛鴿的腳上傳書於家父……但是果哥不讓我的寫得那些事情,我是一件都沒寫啊!這還不算,但凡家父在信中寫得那些京師之事,我是一件不落地全都告訴了果哥!」

「我說你這個趙家大少爺如今怎麼還開起一間小客棧來了,原來是方便暗中書信傳遞往來呀!」月明樓看到趙葉那一幅抓心撓肝的着急表情,嘴角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這樣說來,你這算是棄暗投明,還算是棄明投暗呢?」

「管他娘的明的暗的,以前伍叔叔和家父的關係還算是要好的,相互之間更是坦坦蕩蕩,和和氣氣的互不算計,伍叔叔現在不在了,我為什麼要為了不相干的那些人去害果哥!」壞人葉雖然性子懶惰,修為差勁,可天生就是一個慣會察言觀色,善解人意的,只見他雙眼一瞪,理直氣壯的道:「我這些年裏雖是散人,果哥還是經常把一些修行感悟都與我說了,他總對我說人之精粹便是在於任何事都能夠舉一反三,然後再推陳出新,修行一途更是如此,內門也好,散人也罷,都不能拘泥與舊法之中,即便是那些幾千幾萬年前的所謂神奇功法也千萬不要當真,借鑒一下就好,嘿嘿,他還說那些老掉牙的東西,沒準還是一些茹毛飲血的上古野人從膝蓋里想出來的,現在都什麼年代啦!不學也罷!」

月明樓頓時聽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語。

「其實築基也沒那麼難的啦!尤其是現在這個盛世年代!天地之間靈氣如此充沛,便是凡人在日常生活之中多多少少也都能吸入一些入得肺腑,再運氣由經脈轉行周天各處,一點點的只要打通了全身各處竅穴,便是那身強體健,眉心一點銀灰色的入道境了;而築基便是正式衝擊並開啟印堂氣海,之後便可以化天地靈氣為自身真氣與印堂之間,再慢慢積累磨鍊,最後達到真氣在自己身體之中如臂指使,收放自如的程度……」此時酒菜已全,趙葉揮手把店小二遠遠地打發走了,殷勤地給各自都斟滿了一杯酒:「這八年裏,明樓多半是因為一直都在路途之上苦苦奔波,身體疲憊,再加上心中憂鬱難遣,所以修為才一直沒有進境的吧!」

「這些道理,明樓自然大致懂得。」月明樓點點頭,卻又不肯端起酒杯,遲疑道:「那麼你又是如何修鍊的?」

「醉生夢死,人生一世;要麼醉著生,要麼夢着死……哈哈!明樓別誤會……這些話我可想不出來,都是果哥當初和我說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趙葉自然知道月家家教森嚴,月明樓從小就不飲酒,此時也不勸他,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笑道:「果哥知道我平日裏沒心思練功,他便要我取醉著生之意,在每日喝酒取樂之時,藉著體內那股酒意上涌之際將氣息一併衝擊眉間印堂,你還別說,嘿嘿,就像現在這樣,我躲在這裏暢快淋漓地喝了幾年小酒,肚子裏再吃過了千百隻燒雞烤鴨之後,眉心那一點淺灰還真被我沖成了淺紅色的築基下品修為!哈哈!我雖不才,卻也能別出心裁,真氣混著酒意一起衝擊印堂氣海,也算是千古奇聞了!」

「這樣也行?小國師……真乃曠世奇人也!」月明樓呆了好半晌,終於還是真心稱讚了一聲,雖然他從小到大內心深處對那個人見人愁的害人果一直都是極為佩服的,可此時語氣之中依然有着一絲淡淡的疏離:「只不知道……他在這八年裏一向可好?」

「開什麼玩笑呀!從來只有見到果哥的人不好過,他又有什麼時候不好過?從小到大,他可一直都是小屁孩的噩夢,少年人的楷模,青年人的刺激,中年人的目標,老年人的殺手呀!」趙葉翻了一下白眼,又給自己斟上一杯,沒好氣的道:「如今天下除了年方弱冠,修為卻幾乎已是後來者居上的當今聖上之外,其餘的年輕一代都已經被甩出去幾條街啦!」

「明樓久在旅途,京師之中的消息閉塞,卻不知當今陛下如今已是哪般修為?」月明樓雙眼頓時一凝,急急問過才稍覺不妥,便接着又掩飾地問:「幾年不見,小國師的外號怎麼變得那般的長了?」

「八年前的那場驚天變故之後,陛下便日夜於通天峰頂刻苦修鍊,想通天書院中的那些功法經典俱是萬年之前的一位飛升大能所留,陛下身邊又有太后指導與司徒太傅的傾力輔助,修為焉能不一日千里!短短八年便由築基下品一路修鍊到了金丹大圓滿!前幾日家父書信中說……如今更已是結嬰在望!」趙葉搖頭晃腦的說了半天,又仰脖喝了一杯,吐出一口酒氣之後,神色之中更是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艷羨之意:「我教你一個乖,等我明天帶你入山之後,第一個碼頭自然就要去拜果哥!想當年果哥六歲築基成功,你也知道,那可是在十年前末法時代的事情!你說他是不是那些小屁孩的噩夢?是不是少年人的楷模?哎……想當年我小的時候,我爹就因為這個,恨鐵不成鋼的沒少打我板子!」

「是的,小時候每當明樓有所鬆懈,家父也總以小國師之事激勵明樓上進。」月明樓心不在焉地道。

「果哥八年前隨掌教青陽大真人一起來了真陽劍宗,之後便不分寒暑的成天睡在山門后的那顆迎客松上,更是睡出了一個十四歲金丹……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你們說他是不是青年人的刺激?是不是中年人的目標?」

「那老年人的殺手又是何意?」月明樓奇道,雖然在旅途中早已經得知了那個讓他又佩服,又氣惱的害人果在十四歲時便成就了金丹,可是此時再次聽聞,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無比矛盾的竟然又有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等你活到六十歲的時候就知道啦!看看果哥,再想想自己,想不上吊都很難呀!不是老年人的殺手又是什麼!」

「只不知小國師如今又是什麼境界?」月明樓最後也只能搖頭苦笑,旋即十分好奇地問:「小國師天縱奇才,只怕就是那號稱逢王不禮,遇帝不拜的元嬰大真人境界,現在也只怕是為期不遠了吧?」

「瞧見沒有?我這裏現在是一點淺紅,果哥現在的修為和陛下一般無二,也是一個眉心一點明黃的金丹大圓滿的修為了!明天你見到他之後,就要乖乖的喊一聲伍小真人啦!不過聽說十萬大山之西的妖魔之地前些年也出了一位不世天才,而且還是個母的,喚作小妖后……今年年方十八,就已經是堪比人族金丹的妖將境界了!雖然沒有陛下和果哥猛,卻也是差不多了!」一說起美女來,趙葉頓時就是眉花眼笑起來,還意猶未盡地在月明樓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大笑道:「明樓,你也別光顧著說話了!先飽餐一頓,再好好休息一夜,明早我們便上山!等到果哥明天見到你的時候,不知道會多高興呢!如今在這真陽宗里,果哥說一句話,那是比掌教青陽大真人還要靈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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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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