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衡利弊
「果兒剛才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青陽真人剛才一直在邊上撫須靜聽，此時微笑問道：「卻不知陛下第一次讓司徒失望的事情又是什麼呢？」
伍果淡淡一笑，卻突然向蔡開懷問道：「請問蔡伯伯，戰勝和果兒相比，優勢在哪裏呢？」
「陛下現在修為和果兒差不多……他身邊雖有司徒輔佐，但是我現在瞧著果兒的詭計多端，比那個司徒似乎也差不了哪裏去了！嗯……陛下還有太后，鳳儀亭，趙凱歌以及煙雨樓主虞青山四大元嬰高手相助，不過果兒有青陽兄與小女之助，馬馬虎虎的也能嚇唬住幾個……」蔡開懷撫須細思，雙眉緊鎖：「可是陛下坐擁通天峰頂那塊無雙寶地，又有舉國之力相助，如果等到江南之地各種靈草成熟，各種丹藥煉出之時……果兒恐怕立刻就會被他落下一大截的！不僅如此，在大批量的丹藥供給之下，像長生公主戰紅顏，煙雨樓虞家兄弟那批年輕高手也會愈發地迅速成長起來！」
「是啊！蔡伯伯說得一點不錯！戰勝的最大優勢，便是時間……時間愈久，對他愈有利。」伍果此時也慢慢收起了玩笑之態，正色道：「那果兒再問蔡伯伯，他和果兒相比，劣勢又在哪裏呢？」
「劣勢？沒有吧……」蔡開懷頓時就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
「有其利，必有其弊，萬事莫不如此。」害人果此時似乎又已胸有成竹，只是淡淡一笑：「戰勝的劣勢，同樣也是那個通天峰頂！」
「果兒何出此言！這個憑你巧舌如簧，老夫都是萬萬不信的！」蔡開懷狐疑地看着害人果，拚命搖頭表示堅決不信。
「那果兒就先給蔡伯伯說那第一個弊端！八年前陳兵百萬隕落之後，陳氏家族敗逃，戰勝收穫了最大的那顆勝利果實，卻不許別人與他分享一絲一毫……您說，這不是弊端嗎？聖人之道，最要緊者，無過於恩澤眾生，而最最能夠恩澤眾生之事，便是向天下士子徹底開放通天書院！」
「這……如何使得！這種天大的事情，萬千來也是沒有過一遭的！」饒得青陽真人素來沉穩，此時也是驚得張大了嘴，一時半會都沒有合上！
「萬千年來從來都沒發生過通天之變，更是從來都沒有過人族先妖魔兩族二百年開啟了通天陣法之大事！機會如此難得！難道憑司徒的智慧會看不清這點嗎？可是通天書院從通天之變開始，到現在就只有戰勝之妹，那個號稱『長生公主，戰地紅顏』的戰紅顏一個人進去過！司徒心中素來有平定妖魔之地的雄心壯志，難道他會眼睜睜地看着寶貴時間偷偷溜走而不向戰勝提出開放通天書院的建議？別忘了，司徒可是從來都沒有修行過一天的！縱使別人能等，可是他卻絕對是等不得的！」
「那是……陛下不同意向天下人開放通天書院。也因為此事……陛下與司徒之間有了隔閡？」有了前車之鑒，這回蔡開懷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了，不過又隨即皺眉問道：「可是又為什麼呢？」
「嘿嘿，道理很簡單，司徒放眼天下，人族英豪越多，便會越早平定妖魔之地！所以他想儘早開放通天書院；而戰勝眼中始終緊緊盯着的，卻只是那個至尊寶座罷了！立場不同，結果自然也就不同了！一直都對司徒言聽計從的戰勝之所以生平第一次沒有聽從司徒的意見……就是因為他怕果兒進去……哈哈！如果果兒進了通天書院，再挑上一本神奇無比的蓋世功法，那戰勝豈不是越發的如坐針氈了？他甚至都不敢像當年凌絕頂那樣挑選十個最最傑出的少年英雄進入通天書院！因為果兒必是那十人其中之一！當然他也可以指名道姓的讓幾個親信大臣的子侄進入通天書院，但是那樣一來，無疑就在朝中埋下了無窮禍根！沒有被點到名字的大臣們又會怎麼想？不患窮而患不均的道理，想來戰勝還是懂的！他甚至都不敢讓鳳儀亭和趙凱歌的子侄進去一個！嘿嘿，他當初可是許給了果兒世襲罔替的好處，想果兒如今也是朝廷中的超品大臣呢！」
兩個老道士俱是啞口無言，都像看一個小怪物般的看着害人果。
「其實這幾年，果兒都在刻意壓制着修為，努力製造著一種戰勝修為已經後來者居上的假象……嘿嘿，果兒修為如果領先太多，太過驚世駭俗不說，難保別人不會狗急跳牆，情急拚命；就這樣緊緊追着他最好，就像他身後一個陰魂不散的影子，果兒愈是追得緊，他心中就會愈發的緊張慌亂……嗯，有時還要稍微超過他一點兒！讓他急得抓心撓肝！哈哈！就這樣一直折磨他！而他愈緊張慌亂，便會昏招頻發，一錯再錯！」害人果雙眼靈動，說了一會，又彷彿極為無奈地撇了撇嘴：「果兒的人生信條就是……要麼做好人，要麼害到底！反正害死人又不用償命……」
「你……你這個害人果！」蔡開懷搖頭頓足道。
「而只有戰勝一直出錯，司徒才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能量！說到底，司徒畢竟只是一個沒有修行過一天的文弱書生，他身後必須要有一股巨大力量的全力支持，才能把他的智慧盡數發揮出來！可惜有了上面兩個隔閡之後，尤其是虞紅裙，心中對司徒已經很有了些想法，只是表面不說出來罷了！而司徒與戰勝的關係則是此消彼長，戰勝以後修為越強大，司徒的影響力自然就會越渺小，而且！萬事開頭難！只要有了最初那一個隔閡之後，以後自然就是接二連三，想擋都擋不住的！哈哈！想來以後更有得司徒心中煩惱了！而果兒心中所求，便是以上之事！因為京師之中最最可怕的絕對不是那一大坨子元嬰真人，而是那個手撫縛雞之力的司徒演！」
「哎呀！我現在心裏怎麼有種涼颼颼的感覺呢……」蔡開懷不由自主地伸手抹了一把額頭冷汗，顫聲道：「以後果兒如果成了懸空閣的女婿……那懸空閣上下還不得立時就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切！果兒還沒有說完呢！現在再給蔡伯伯說第二個弊端！」伍果沒好氣地白了蔡開懷一眼，繼續道：「想通天峰頂乃中原靈氣最最濃郁之修行寶地，那般一個造化通天的洞天福地，天下哪個不會眼紅！所以第二個弊端便是懷璧其罪！尤其那塊璧玉先前還是從別人手裏硬生生搶走的！」
「果兒的意思是……」青陽真人皺眉道。
「不錯，也許別人即便是眼紅，最終投鼠忌器，卻也不會鋌而走險，可是有一個人絕對除外，不錯，那個人便是陳百萬！」
「陳百萬？陳百萬又是誰？從來就只聽說過有一個通天峰主陳兵百萬，而且在八年前就已經隕落了……」蔡開懷頓時大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