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切腹說
伍果向蔡開懷敬過了幾杯酒之後，借口一會有事情和石家家主相商，就一溜煙地跑到四小那邊去了。
嗯，和石家家主商量事情那都是借口，和小桃說說話才是真的！
小別……知想念！
按照害人果的性格，和長輩們在一張桌子吃酒真是太過拘束……以前陪他們吃……那是因為女婿身份還不確定嘛！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的女婿身份就像鐵打的一樣，自然就是原形畢露，能閃就閃了！最妙的是自家媳婦被岳丈岳母給圍在中間，想要過來監視亦是不能，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素真，這回果兒已經取回了神兵寶劍，你就把我們懸空閣的劍法精要好好說給他聽……」趁著小女婿不在眼前，晚雪真人立刻小聲對寶貝女兒道：「他雖然是青陽真人的弟子，卻幾乎沒有用心學過一天的劍法！就像一張白紙似的，這回正好可以重頭開始學起！」
「哼！別人為了研習高深武功，都會孤家寡人地躲起來一心專研……他倒好！左鄰右舍的已經一大堆了不說，這回又收了幾個小妖怪做小弟……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一個天生操心的命！高深劍法什麼的……這輩子都別指望了！」蔡素真撅著嘴小聲嬌嗔道。
「……」晚雪真人與蔡開懷面面相覷，頓時就無語了……細細一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幾天不見，我們家小桃就是越髮漂亮了！」不提那邊一家三口正自哭笑不得，伍果已經笑眯眯地坐到小桃身邊，小聲笑道：「什麼？哪裏漂亮？當然是眼睛拉！幾天不見就大了一圈，不是漂亮又是什麼！」
「那是哭腫的好不好……呸！誰是你們家的！」小桃滿臉紅暈，可是一雙大眼睛裏面卻滿是喜悅的光芒：「果哥，我剛才聽小姐說你們遇見了小妖后……你見到了那個妖狐狸之後……魂兒沒被她給勾走呀？」
「哼！狐族天生就會迷惑男人！果哥的魂兒沒被勾走就怪了！」還沒等伍果說話，小狼王就恨恨地來了一句……咳！他和妖狐狸一族那可真是苦大仇深！
「誰說的！果哥我是有名的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害人果撇撇嘴，不屑道：「小桃，你不知道，那個妖狐狸後來還要拉我往小黑屋裏走……嘿嘿，被我義正辭嚴地當場拒絕了！」
「只怕你是臉上拒絕，一顆心早就飛進小黑屋子裏去了！」小桃捂著嘴一陣偷笑，雖然這些天擔心的連覺都睡不着，如今看到他神采飛揚的模樣……就是心滿意足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明白了！敢情小妖后是選錯地方了！如果她拉着你往花叢里走……沒準你就跟過去了！」
「……」害人果頓時沒詞了……女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天不見的功夫，小管家揶揄人的功夫那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幾人正自小聲說笑，忽然見樓梯咚咚作響，齊齊扭頭望去，卻見黃半仙昂首闊步，大搖大擺地走了上來！
「黃半仙，你剛才跑哪裏去了？開宴吃酒都找不到你的影子，也算是一件稀奇事了！」伍果奇道。
「我聽說人族這邊在開宴吃酒之前，各路神仙大佬都要按照座次排位一個接一個的發言講話，嗯，這還不算，有的老神仙還要戴上老花鏡，再拿一摞子講演稿……等他念完黃花菜都涼了，我哪裏等得及呀！嘿嘿，剛才一進門我就直接鑽進了后廚，管它生的熟的還是半生不熟的，大肥雞如今都已經下肚了好幾隻了！」黃半天舔了舔油漬麻花的嘴唇，突然神氣活現地瞪眼道：「呸！什麼黃半仙！那都是什麼黃曆的事情了！吃了幾隻肥雞之後，我如今已是如假包換的黃大仙了！」
眾人齊齊望去，只見他袍子后襟處……果然沒了一條大尾巴！
「黃半仙，你先下去把萬活寶給叫上來，嗯，叫他帶上石家家主，我有事情和他們談！」伍果卻是沒理會什麼大仙半仙的……當過半仙之後你就永遠都是半仙！現在沒了尾巴就以為我不認識你了？
黃半仙乖乖答應一聲，蹬蹬蹬地再次下樓去了……吃過了雞的黃半仙如今那真是一個心花怒放，任你差遣什麼差事都是絲毫不打折扣的！
跟着果哥混，果然是有前途……沒尾巴的！
幾人又說了些閑話，萬寶堂還沒等到，薛傑先一溜煙地奔了上來！
「果哥！給我看看神兵寶劍唄！」薛傑一張小臉如今已經喝成了豬肝色，一張嘴就是一股濃濃的酒氣：「下面那些沒見識的都想知道神兵寶劍長得什麼模樣……嘿嘿，就拜託我上來看一眼了！」
「寶劍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我先問你，最近眾軍士修鍊得如何了？」看到薛傑，伍果心中卻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事情，正色道：「定邊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咳！還是老樣子呀！你這才走了幾天呀！會有什麼變化！不過眾軍士日常修鍊都是極其的刻苦勤奮！」薛傑無辜道：「至於三哥，一直都在真陽山上刻苦修鍊吶！咳！你說人族這邊沒事入得什麼盛世！本來都挺悠閑的……這下可好，自從進入了盛世以後，每個人都是像是著了魔似的，每天都是你追我趕的……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伍果心中頓時有種想要暴走的衝動，這都什麼人呀！讓你免費進入遊戲你還埋怨！搖搖頭苦笑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此番去妖魔之地，我又找到了一個幫手，最後三個人合斗妖聖……就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你沒事也琢磨一下，我們西北軍中以後也可以操練一種陣法呀！三五個軍卒排成一個陣形，有剛正面的肉盾，有迂迴偷襲的，還有抽冷子放冷箭的！我和你講，傳說上古時代有一個戚家軍，善使鴛鴦陣，幾場下來，就把島國那些浪人打得頭破血流的……」
「咳！殺雞焉用宰牛刀！打幾個島國浪人還用什麼陣法呀！」薛傑先是不屑地撇撇嘴，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皺眉道：「咦？不對呀！島國又是什麼國？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呀！」
「不能大意！島國乃是大海東邊的一個國家，那裏的浪人都是自家大將敗亡之後無家可歸的軍士！島國軍隊紀律嚴明，那些普通軍士極其服從指揮，平時若是做得有一丁點的差池，當官的就甩起大耳光使勁地招呼他們！兩軍對壘之時，當官的叫他們上刀山……他們都不會下火海的！」伍果臉上卻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咳！話說回來，那些普通軍士也不敢不服從命令呀！我和你說，那些軍士如果不服從命令，輕者切手指頭……重者那是要自己切腹的呀！什麼？什麼是切腹？咳！顧名思義，就是拿刀子把自己肚子橫著豁開一個大口子，然後腸子流了一地那種唄！」
「不是吧？島國的軍士就那麼沒血性？」薛傑明顯已是喝多了，斜楞着眼睛道：「果哥，你沒帶過兵，所以有所不知，我們中原的兵可是不好帶的呀！平時和聲細語的他們有時候還不聽呢……若是大耳光招呼他們……沒準就要被他們同樣用大耳光招呼回來呢！打耳光都是如此，更別說什麼切腹了！我敢打包票！無論你讓哪個切腹……他最後切不切腹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切腹之前肯定先拿刀子把你的腸子給捅出來！」
「比起血性，紀律更加重要！小到一支軍隊，大到一個國家！當然啦！命令手下切腹當然太瘋狂，太過分……可是那種自下而上的服從精神……我們就是遠遠不及的，從古至今！」伍果沉吟半晌，和往常一樣，最後又把自己的見解歸納成了一句話：「島國曾經的瘋狂殺戮，正是因為他們天性中的怯懦服從；而我們過去總是被動挨打，就是因為千百年來的膽大包天！」
「……」薛傑把醉眼惺忪的雙眼眨巴了好半天，也沒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果哥，你說什麼吶！飯桌上說什麼……切腹！血淋淋的，讓別人怎麼吃東西呀？」薛傑雖然老實了，小管家卻在一邊不答應了：「再說了，我們怎麼就膽大包天了？你怎麼突然就漲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呢！」
「咳！我剛才說得那些……以前自然都是不知道的，要怨就怨壞人葉好了！他不知從哪裏就淘弄到了一本島國書籍！我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其中的溫泉雙修……呸！什麼溫泉！嘿嘿，雙修什麼的更是沒影的事！是看了很多遍書里的島國歷史！」見到小丫鬟氣鼓鼓的，伍果急忙笑道：「我和你講，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這句話就是典型的膽大包天！每個人心裏都想着當皇帝……那天下還不亂成一鍋粥了！島國自古也有皇帝……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那個皇帝都是有名無實的……嗯，就像是上古時代的漢獻帝似的……可是島國無論哪個將軍統一了全國，最多就是開個幕府用來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我們中原呢？挾天子以令諸侯……就只是一個為了實現最終目標的過度手段而已！誰對誰錯那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中原人的心無敬畏，膽大包天卻是真的！人人膽大包天的後果……就只能是勾心鬥角，一盤散沙！嗯？什麼是幕府？咳！就是荒山野嶺的用布幔子一圍……然後就在裏面做壞事唄！嘿嘿，這裏人多嘴雜，等過後我再偷偷和你說吧……」
「好呀好呀！好久沒有聽你講故事了！」小桃頓時轉嗔為喜，一雙大眼睛流盼起來，儘是歡喜雀躍之意！
管他好事還是壞事，有故事聽就好！
原來誰都不是無敵的！傲嬌女王最怕小壞人的甜言蜜語，而小管家……只要一聽害人果講故事……立時就是心馳神往！
幾人正自說笑，就聽得樓梯一陣腳步聲傳來，卻見萬寶堂與黃半仙領着一位五短身材的胖商賈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