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前車之鑒

「抱歉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媳婦雖然脾氣有點大，性格有點急，不過人卻也是極好的！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嗯，至於還有沒有以後……現在誰都不知道呢！不過大家今天既然能碰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呀！何必一定要動刀動槍呢？再說了，妖后陛下一直以來又沒有得罪過我們……」三言兩語把蔡素真給安撫好了之後，伍果就牽着她的手再度走回場中，臉上的表情那是一個愁眉苦臉，惋惜不盡！「我剛才和內子在那邊商量了一下，覺得念經的這件事情不能急，還需從長計議！承蒙妖后陛下抬愛，但是拖家帶口的那麼一大家子人，豈是說反水就能反水的？又不是小孩過家家，哪有那麼容易呀！等我們回到娘子關后再看看風聲，嘿嘿，還請陛下莫要心急，暫且容我徐徐圖之！」

「哼！看清凜真人那個冷冰冰的模樣……就算是再給你八百年，也計議不出來一個結果！司徒現在率領着人馬都主動打上門來了，我能不急嘛！」雖然伍果的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小妖后還是賊心不死，甜甜笑道：「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搞得那麼興師動眾！小國師先是一個人來就好了，先到我家裏做做客，沒事的時候再幫我念念經……如果實在住得不舒心，念完了經就可以回去了嘛！神不知鬼不覺的，世間就再也沒人知曉此事！」

「呸！這一套說辭，怎麼就和我騙小狼王的差不多？現在你花言巧語，誰信呀！到時候我孤伶伶地陷入一群狐狸精的迷陣之中……不消說，最後的下場肯定就是那什麼盡……那什麼亡！」伍果心中暗恨，眼睛轉了轉，嘴裏依舊是委婉推脫道：「現在我是萬萬不能去的……陛下家裏可是有我的仇人在呀……哎！您若是真心請我去做客的話，也要把小魔君從家裏趕出去以後……我才好去做客呀！要不然我就不是去做客了……而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哦……小國師的意思我明白了！本宮若是真心想要把尊貴的客人請到家裏來……就必須先把家裏清掃乾淨……本宮剛才心中求賢若渴，倒把這件事情給疏忽了！不過……」小妖后同樣轉了轉大眼睛，故作遲疑道：「本宮若是把家裏清掃乾淨了……小國師又反悔不來我家做客了，那本宮豈不是妖魔照鏡子，裏外都不是人了嘛！」

唉！這個害人果！剛才自己家的後院都著了火了，雖然勉強把火星子給撲滅了，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後患，現在又瞄上了人家的後院！

還有那個小妖后，真是妖怪成精，竟然也有些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不是人！

真是一對天生冤家！兩個人此時此刻一個故布疑陣，一個自然也不想雞飛蛋打！

既然不打，那就談唄！真是勾心鬥角，難分高下！

「怎麼會吶！只要陛下把家裏清掃乾淨之後，我一準去做客！」伍果拍著胸脯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管我以後去不去，先讓你和小魔君來個分道揚鑣！「俗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陛下先把家裏清掃好了，如果我耍賴不去做客的話……那您還可以去娘子關找我呀！您手下雄兵百萬，戰將千員……只要在娘子關前擺開驚天陣勢……就不怕我不就範！」

「也對呀！即便是人能跑掉，懸空閣卻是搬不走的！到時候只要本宮殺氣騰騰地打上門去，就不怕這個害人果不乖乖就範！」小妖后把一雙大眼睛轉了轉，若有所悟，輕笑不語。

「而且現在陛下把家裏清掃乾淨了……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如今的魔族就是一個人人討厭的癩蛤蟆，此番已經在司徒手下吃了大虧，他們主力已然喪盡，以後還能翻出什麼大浪來？等到司徒此次西徵結束，我料想魔族騎兵從此就是奄奄一息，苟延殘喘了！而他們此番丟了面子，之後肯定是心中不忿，更急於找回面子……所以很可能會狗急跳牆的！若是他們完全失去了理智，惹出了天大的禍事，到時候反而會拖累了陛下呀！」見到小妖后不說話了，害人果更是宜將剩勇追窮寇，添油加醋道：「以前魔族表面看着強大無比，誰知道此番被司徒一棍子打下去，原來就是個紙老虎！現在幾乎已經被司徒一棍子給打趴下了！以前陛下瞅著魔族強大，所以下嫁給了小魔君……想讓他幫您念念經……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魔族現在已經元氣大傷，原形畢露，不但不能為您念經了……沒準以後還需要您為他們念經呢！咳！您現在自己家裏的經書都念不過來呢，哪裏還有閑心去幫他們念！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您現在自己全身都刺撓呢，哪裏還有心思去幫他們撓痒痒呀！這樣看來，陛下當初下嫁魔族之舉，簡直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呸！你才全身都刺撓呢！」小妖后臉蛋一紅，想了想，又故意板起臉道：「不過司徒此次主動打上門來，卻是好生無禮！妖魔兩族畢竟是唇齒相依，如今魔族新敗，本宮又如何能夠坐視不管！嗯，原本打算收拾了陳百萬之後，本宮就兵發中路，與魔族合兵一處教訓一下那個可惡之極的司徒！」

「呸！這個妖狐狸，總是說得比唱的都好聽！你若真心想幫助魔族的話，怎麼會事先就找了陳百萬這個借口躲了起來？孩子現在眼瞅著都快死了，你卻來奶了！簡直就是一個天生喜歡做順水人情馬後炮的！」伍果心中暗恨，臉上卻依舊一本正經地道：「不然！司徒此番西征，其實就是為了打擊一下魔族的囂張氣焰而已！一直以來魔族都是囂張之極，不但時常向東縱兵搶掠，那些修士高手還總去人族那邊搶奪美貌女修！聽說中原那邊現在男多女少……不但尋常男子找不到老婆，就是很多男修士都是尋不到道侶的！陛下您想想，讓人家一輩子打光棍……這是多大的仇呀！我們西北娘子關現在就是實力不濟，要不然也要出兵教訓一下魔族，出一口胸中惡氣！」

「還有這事呢？真的假的呀？如果小壞人所說是真……那麼懸空閣里的那些女弟子……那可都是寶貝呀！」蔡素真在一邊也是聽得發矇，拚命地眨著大眼睛，心中更是不住地暗自歡喜：「這樣說來，我娘家就是寶貝無數了……即便是小壞人身無分文，以後家裏沒米下鍋了……還可以回娘家打打秋風……也能勉強混個溫飽不是！嗯，我是什麼都不吃的！就是小桃那個吃貨太能吃！」

「至於妖魔兩族合兵之事……咱就先從做買賣的角度來說說這件事情……大家一起掏分子做買賣，講究的就是出大頭的拿大錢，出小頭的拿小錢！可是不巧的是，現在和陛下一起做生意的魔族……此番被司徒一頓胖揍之後，基本上已經是一窮二白了……這也還罷了！他們分文不出……卻還要搶著當大掌柜！做生意的本錢都是陛下您一個人出的……不但看不到利錢，還要去當那個吃苦受氣的店小二……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呀！如果最後賠本了……魔族毫無損失，可是陛下的那些血汗錢就全打了水漂啦！」對於自家媳婦心中的那些擔憂，害人果是全然不知的，他此時雙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小妖后，巧舌如簧，就直說得吐沫星子橫飛！「所以說了！對於陛下您來說，這個生意要麼不做，要做就必須當那個大掌柜！這便是寧為雞頭，不做牛尾的道理！陛下如今若是貿然出兵……和魔族合兵一處之後，卻不知是魔聖做主帥？還是陛下為大將？您現在身份是魔族的少奶奶，料想怎麼也是不好意思和魔聖爭那個主帥的位置吧？如果魔聖一通瞎指揮，損失了兵卒性命事小，折損了陛下威風事大！兵家自古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陛下此番出動妖族大軍卻不能旗開得勝……那麼陛下的威嚴可能就會蕩然無存！等到手下妖兵散盡之後，請問陛下又要如何自處？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陛下請天上的神仙去為你念經都是沒用的了！」

「嗯……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伍果這一番話，卻是正好說在了小妖后的心坎里！內憂外患之下，她如何敢有絲毫的大意！雖然把一雙大眼睛像車軲轆似的一通亂轉，最後卻還是一頭掉進了了害人果的彀中！「依小國師高見，司徒此番出兵真不是圖我妖族？而魔族吃了大虧之後，將來又會如何狗急跳牆呢？」

「咳！司徒又不是傻子，他現在手裏的本錢即便勉勉強強能對付魔族的騎兵，卻怎麼也是對付不了魔聖的！更別說黑壓壓的妖族兵將了！打一個都吃力，他還敢招惹您嗎？難道他已經活得不耐煩了？所以說了，您現在絕對是高枕無憂的！」見到遊說初見成效，伍果自然不敢怠慢，接着煽風點火道：「至於魔族以後怎麼狗急跳牆……可以肯定，他們短時間內再也不會揮師東進搶掠了，因為他們的小嘍啰差不多都被司徒幹掉了呀！既然沒有了小嘍啰……魔族那些高手會不會親自披掛上陣，主動邀戰？比如在虎牢關前擺下生死擂台，和人族高手一較長短……或者是魔聖帶着四位魔王大步流星地闖到人族那邊為非作歹？嘿嘿，就像陳兄在妖魔之地中這般的橫衝直撞，翻江倒海！您還別不信！陳兄現在一個人都能殺到通天河源頭之處……魔聖帶着四個小弟，沒準就會殺紅了眼，最後直接殺上了通天峰頂！」

「咦？魔聖會有那般的狂妄大膽？」陳百萬一直站在一邊靜靜細聽，此時聽到伍果提起了通天峰頂……在場諸人之中，他自然是最最關心的，急忙出聲問道：「那你說……京師中的那一坨子元嬰能擋住魔聖嗎？」

小妖后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臉色也是被伍果說得無比凝重了起來。

咳！能不凝重嘛！送錢的誰都喜歡，不過送命的差事……哪個聽了不是膽戰心驚！

好好的妖族王座她還沒坐熱乎呢，沒事誰願意去捅那個馬蜂窩呀！

打上通天峰頂？開什麼玩笑！人族不和你玩命才怪！

誰願意去誰去好了！反正她是肯定不去的！嗯，還沒嘗過百草的滋味呢！虧不虧呀！

「其實這些話我現在都不應該說……不過今天既然有緣見到了妖后陛下……陛下又對我青睞有加……那我現在就索性說一說好了！」殊不知害人果故意說到通天峰頂，其實就是想讓陳百萬接過話題，只要有人幫腔之後，他才能更加不著痕迹地繼續說將下去！「若論魔族與人族高手的整體實力……現在也就是個半斤八兩！人族元嬰多一些，而魔族卻多了一個魔聖！如果打起來，最後的結果肯定就是兩敗俱傷，誰也討不了便宜！不過魔聖也不是傻子，他如果下定決心要闖龍潭虎穴，肯定會邀妖后陛下與狐嫗狼婆兩位妖王一起助拳……這樣一來，他的勝算自然就是大大增加了！可是……」

伍果說到一半偏偏卻又打住了，一雙眼睛賊忒忒地打量著小妖后與狐嫗狼婆兩位妖王，就只是在心中偷笑：「嗯，既然是挑撥離間，那誰都別閑着！不但要把妖狐狸拉下水，狐嫗和狼婆兩個老妖怪也不能放過！」

「可是什麼？」小妖后急急問道。

狐嫗狼婆亦是雙目閃爍，面上表情陰晴不定。

「可是兩個前車之鑒就擺在了這裏！什麼？你問這裏誰是那兩個前車之鑒？咳，自然就是陳兄與我兩個難兄難弟了！」伍果拚命擠出來一張苦瓜臉，垂頭喪氣道：「八年前通天峰頂也是換過主人的……不過最後的大桃子卻是被虞紅裙一家子給獨吞了！而陳兄與我一個逃到了妖魔之地，一個躲到了北方雪山……豈不就是兩個最最慘痛的前車之鑒！這回魔聖如果想來個黑虎掏心直接殺向通天峰頂……陛下是幫他呢？還是不幫呢？如果不幫的話就會傷了妖魔兩家和氣；如果您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他……不管結果怎樣，那個大桃子肯定是他的……陛下不惜親身犯險，最後的結局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個買賣簡直就是賠到家了！更何況陛下是何等的尊貴身份，萬一在比拼打鬥中折損了什麼……魔聖他能賠得起嘛！我如今說了這麼多，其實關鍵之處就只有一句話！陛下絕對不能和魔族做生意！做一回賠一回！陛下此番回到家中之後，不但必須要里裏外外地清掃一番……而且還不能太遲！遲則生變，變則生禍！」

小妖后聽了，雙眼一凝，更是倏然一驚！又轉頭看了看狐嫗狼婆……三個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不過面上皆是露出深以為然之色。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嘛！哪個腦子進水了願意賠本呀！

嗯……除了那個萬活寶之外！

小妖后是誰？那是恨不得天下所有的桃子都是她一個人的！

什麼叫天生王者？桃子如果都被別人給摘走了……那不是王者，而是天生的乞丐一枚！

既然她喜歡自己摘桃子……生平最恨的自然就是別人也摘桃子了！更何況還是摘自己家裏的桃子！

一共也沒幾個桃子，你拿一個，我摘一個……你當是菜市場呀？

咦？你別東張西望的！我說得就是你，不但摘我的桃子，怎麼還偷偷拔我家後院裏的草？

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快放下！小心我拿鈴鐺打你一個滿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