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者駕臨

「啪嗒、啪嗒……」本來又悶又熱的羅格鎮突然烏雲密佈下起了大雨，雨水在驅散了暑熱的同時，也將倒在地上的馬文澆了個透心涼。

「嗚，我、剛才是昏迷了？」渾身濕透的馬文重新睜開了眼睛，他被雨點打在身上的疼痛感和身上的涼意從昏迷中弄醒了。

稍稍恢復了一點兒意識，馬文就掙扎著坐了起來，仰起頭張開嘴巴，咕咚咕咚的大口將落下的雨水吞進肚子裏。他剛才幾乎被曬乾，渴的要命，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喝個飽。

隨着大量的雨水進肚，馬文感覺身體又恢復了一些力量、意識也更清醒了些，他不敢耽擱，扶著垃圾桶站起來，就踉踉蹌蹌的走到旁邊一棟有些破舊的民宅屋檐下縮了起來。

看着房檐下不斷滴下的雨滴，馬文心中滿是后怕，「好險！要不是這場大雨，我就死了。剛才那是傳說中的死亡回閃吧？原來真的有這回事。」想到剛才腦海中閃過的一切，他在留戀其中美好的同時，也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對死亡、對失去那一切美好的恐懼。

「在這裏避一會兒雨，只要雨勢稍小就繼續去找食物。要是今天弄不到食物，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定會死的。」馬文儘力在心中給自己打氣，他知道要是再倒下，恐怕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等了好半天，雨勢卻毫無減弱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大。馬文渾身哆嗦著蜷緊身體，心裏焦急不已。「好冷！身體越來越熱，卻感覺越來越冷，我不會是發燒了吧！我要趕緊行動了，沒時間等雨停了。」

已經開始感到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馬文努力從地上起來，扶著民宅的牆壁喘息了一陣，就想要冒雨出去尋找生存的機會。

可惜，飢餓、傷痛、還有突發的疾病讓他身心俱疲，已經到了極限，只是走了一步就右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不行了，站不起來了。」馬文跪倒后還想再站起來，可是他已經渾身無力，連單膝跪地的姿勢也幾乎維持不住，只能勉強靠着牆壁才沒有徹底倒下。

「來人啊！誰來救救我！」本想大聲求助的馬文卻發現口中發出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清。

心中已經絕望的馬文放棄了徒勞的掙扎，他靠着牆壁出神的想道：「到此為止了嗎？剛穿越就gameover，我可是給那麼多先驅丟臉了。竟然一個人、甚至是一條狗也沒遇到就無聲無息的死了？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鬼地方！咦？」馬文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現在靠的就是民宅吧？裏面會有人吧？笨死了，竟然現在才發覺！」

馬文覺得自己笨出境界了，只想着在大街上找人幫忙，完全沒想到可以直接到民宅去求助。

試了幾次想移動到身邊這棟民宅房門失敗后，馬文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猛拍身邊的牆壁，感覺着手好像拍在棉花上的觸感，他只能在心裏祈禱：「一定要聽到啊！」

「我拍了多久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為什麼還沒人來救我？不會是沒人吧？我、不…」馬文在用手拍牆壁一分鐘后，終於再也維持不住意識，再次昏了過去。

「所有人打起精神，維持秩序。『他'到了！」就在『中年人'伯特回憶起剛穿越時幾乎結束的一幕時，一聲大喝突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哥爾?D?羅傑！終於來了。」廣場上的圍觀人群此時也開始騷動起來，『中年人'伯特一邊和其他海兵一起用身體阻止身後的圍觀群眾擠到大路上堵塞道路，

一邊仗着自己比常人高一截的身高，扭頭看向廣場入口。就在那裏，隨着此起彼伏的「惡魔！」、「該死的海賊！」、「都是因為你！」、「羅格鎮的恥辱！」、「殺死他！」……驚呼叫罵聲由遠及近，一個留着黑色長發、留着兩撇漂亮鬍子、穿着紅黑色船長服、戴着手銬的高大男人，由一隊手持長刀的劊子手壓着正向這裏走來。

高大男人明知自己將要被處於極刑，明知自己被在場的所有人憎恨厭惡著，臉上卻沒有任何恐懼、憤怒或者悲傷的神色。他只是挺直著高大的身體，臉上帶着從容自若的微笑，漫步在兩側圍觀者的叫罵之中，時不時還轉頭對兩側的圍觀者示意一下，要是視線中有小孩子，更是會對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好像是一個偉大的國王在巡視自己的國家，而兩側對他惡言相向的圍觀者是在向他致敬的臣民一樣。

「明明是在押送被處刑者的行刑者卻緊張的好像隨時要被殺一樣，所有被那個男人注視到的圍觀者不管正說着什麼樣的惡毒語言，都會立刻啞口無言。笑對生死，雖千萬人吾往矣，這就是海賊王嘛！果然不同凡響。」伯特注視着這位動漫中創造了大海賊時代，卻只是寥寥露了幾面的傳奇，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種大丈夫當如是的感覺。

『中年人'伯特所屬的這隊海兵是在廣場的入口到處刑台的中間維持秩序，所以從海賊王哥爾?D?羅傑出現在他視線里沒多長時間，押送的隊伍就來到了他們面前。

「哦，真是不錯的年輕人，你會出海吧。」就在海賊王經過『中年人'伯特的身邊時，竟然正好轉過頭來對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對視，卻讓伯特完全理解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清楚的就如同是兩人在安靜的地方單獨對話一樣。

伯特下意識的微微搖了搖頭，而這時海賊王卻已經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只留給他一個偉岸的背影。

「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跟一年多前感覺到的世界變化有相似的地方。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在最後的時刻讓我遇到他，是命運嗎？呵呵，神…」不知想到了什麼，海賊王的嘴角彎了一下。

「是見聞色霸氣？還是聆聽萬物之音？」伯特注視着哥爾?D?羅傑的背影，心中震驚的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事，他很肯定那不是錯覺，那一瞬間他確實是在與海賊王交流。

「好了，押送的隊伍已經到了處刑台，那裏的安全由本部海軍負責，現在可以讓後面的圍觀者過去了，我們到外圍警戒。」剛才打斷伯特思緒的聲音再次響起。

壓下心中對海賊王神奇力量的驚訝，伯特按照聽到的命令，放任身後的圍觀者從身邊向處刑台涌去。等到人群大部分都集中到了廣場中央，就和其他同隊的海兵在人群外圍重新展開了警戒線。

「伯特，剛才海賊王對我笑了！真是了不起的男人，我那時覺得腿都軟了。」一開始與伯特說話的年輕海兵藉著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處刑台吸引的機會，湊到了伯特的身邊小聲與他分享剛才的特殊經歷。

「我也是。明明對方沒有我高大強壯，但是那時感覺哥爾多?羅傑就像是巨人族一樣。在他面前我們就是孩子，各種意義上的。」伯特點了點頭，也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年輕海兵心中的火焰被伯特的話徹底點燃了，他用壓抑不住的興奮語氣說道：「我從來不知道人可以這麼威風，要是能成為海賊王這樣的大人物，就算現在處刑台上的人是我也沒關係啊！」

「嘭！」一下重物擊打頭部的聲音響起。

「笨蛋！那是海賊、是罪犯，你身為一個海軍竟然崇拜海賊，還想像他一樣被處刑，真是愚蠢到家了。」本來正要對年輕海兵使眼色的伯特，看到年輕海兵的腦袋被一個臉上有數道傷疤、頭髮白了一半的年老海軍上士狠狠打了一槍托，趕緊就扭過頭去裝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正在認真警戒'的模樣。

「伯特，別裝了。就算你那張臉天生成熟嚴肅，但是你的眼神早就把你出賣了。真是的，你要好好看着蓋伊這小子，你們可是兄弟。」老海兵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伯特的偽裝，他對這對自己帶了一年多的兩兄弟可是清楚的很。

「我也不想要一張狂戰士的臉啊！明明17歲卻老被人當成47，我也很苦惱啊！」伯特心中滿是對老海兵調侃的幽怨，但口中卻用低沉厚重的聲音對老海兵保證道：「遵命『老爹'。我一定會看好蓋伊，就算是打斷他的腿也不會讓他做海賊的。」

「『老爹'！我就是說說，怎麼可能真的去做海賊，我的家人都在這個鎮上。」叫蓋伊的年輕海兵表情誇張的雙手捂著腦袋，委屈的對老海兵抱怨道。

「說過多少次了，在公共場合要叫長官。還有把槍撿起來，別裝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老海兵對蓋伊的性情十分了解，完全無視了對方的顏藝。

「哈哈哈，老爹，蓋伊那小子就是那樣，你別跟他計較了。」蓋伊旁邊一個年齡比他大一些的黑皮膚海兵笑着勸解老海兵。

「就是就是，再給『英俊'的蓋伊幾個膽子他也不敢的。阿德萊德夫人一個眼神他就什麼都不敢想了。」又一個矮胖海兵半勸解半調笑的說道。

「可惡！這是戰友該說的話嗎？」蓋伊嘴裏小聲嘀咕著，按照老海兵的吩咐把剛才扔掉的槍撿了起來。

老海兵眼睛一瞪訓斥眾人道：「你們都正經點！現在可是執行任務中，不是休假。」看到所有人表情嚴肅了起來，才緩緩點了點頭，「我剛才對蓋伊說的不是沒有你們的事。那個男人我從小就認識，他有多危險我比誰都清楚，和他接觸後會變成什麼樣都絕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