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祭獻子民的虛空儀式

「她那是要幹什麼？」接下來的一幕，令特斯拉更加匪夷所思。

那些精靈站在崖邊，毫不猶豫地縱身跳入了虛空的深淵之中。

「什麼？！」特斯拉望向無色的深淵之中，精靈們跌落深淵，便像是沉入水中的石頭，沒有一點聲音灰飛煙滅。

「不會吧！」看着一個個精靈跳下去，特斯拉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與激狂。

「站住，不許靠近神聖的儀式！」

她急忙地衝過去，卻被無數的護衛攔住，後者伸出的黑色觸手纏繞着她的身軀。

「……不、不要過去啊！那絕對會死的！」特斯拉見小女孩向深淵的方向邁出步伐，暴動的水流將黑色觸手彈開。

「快，衛兵，攔下這個瘋丫頭！！」無數的守衛擁了上來，擒住了特斯拉的手臂。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究竟在做什麼，那些精靈跳入深淵之中肯定死了啊！」特斯拉的掙扎顯得無濟於事。

「大姐姐？」眼眶淚水打轉，即將跳下的女孩轉眼看見了被士兵拿下的特斯拉。

「是我、是我，那個買了你花的姐姐！」特斯拉見小女孩把臉轉過來，立即向她喊道，「不要跳下去，那絕對會死的！」

「什麼……！」剎那間，感激被無數的目光盯住，特斯拉驚訝地抬頭起來，在場所有的精靈用冷漠地目光將自己定格在中心，那股凄涼與寒冷，宛若被置入沉睡深海的永恆冰棺。

「呵呵……」黑暗在特斯拉前方匯聚，化為一個被甲殼覆蓋的宛若田螺般的怪物。

「你是……」

吒克斯伸展着惡魔般的觸手：「從來沒有外界的精靈膽敢打破虛空之祭，因為他們的血肉，都將化為虛空的養料……」

「吒克斯……」黑暗的裂縫之中，從中穿出的希瓦擋在了吒克斯的面前，「她，是虛空之主請來的客人。」

「薩隆請來的客人？有趣，有趣……他不是一直以來都無比地痛恨外界的精靈么，怎麼會邀請一名光之世界的精靈來到神念之墟？」吒克斯冷笑道，「他，莫非忘記了外界精靈施予他的傷痕與痛苦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吒克斯。」希瓦淡淡搖了搖頭，「總之，這個人……」

「希瓦，既然你想要保護她，我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說着，吒克斯便化為一道黑煙回到了虛空聖女的身邊，「久違的虛空之祭，我也不想就這麼被中斷，讓儀式繼續吧。」

「繼續儀式。」西斯提娜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的憐憫與悲哀。

「大姐姐，謝謝你……」小女孩閉上眼睛，含着一滴熾熱的眼淚，看向腳下的虛空深淵，兩隻小手送了下來，「可是，我必須獻出自己的生命，為了虛無異界……」

「不要——！！」特斯拉還沒有說完，小女孩便縱身一躍，跳入了深淵之中，身影瞬間被泯滅。

「繼續儀式。」

虛空聖女西斯提娜不帶有任何感**彩的聲音，提醒著那群被引去了注意力的「祭品」精靈們。

他們對視一眼，還是一個個將步伐邁向了深淵，重複著前面的精靈所做的……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特斯拉無論怎麼呼喊、吼叫都無法換回那些跳入深淵的居民們回頭的心，他們似乎不畏懼死亡，將死亡的深淵當做了自己的故土。

可是，自己為他們求情的咆哮，卻引到了其他的居民無比憤怒與憎惡的目光。

「將擾亂儀式秩序的外界之人帶下去！」守衛們冷酷的聲音將特斯拉拉回了現實，他們壓着自己，將自己丟出了祭壇之外。

「困惑嗎？憐憫？又或是憤怒？」希瓦站到了特斯拉的身後，「你的情緒是哪種？」

「為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希瓦，你能告訴我嗎？他們為什麼要跳入那個深淵之中去死，而其他人好像對此視若無睹的樣子！」特斯拉抹着眼淚，顫抖地想要站起來。

希瓦淡淡道：「因為，虛無異界已經沒有了他們的生存空間。」

「為什麼？難道他們是罪人，還是……」

「他們太弱了。」希瓦斬釘截鐵道，「在虛無異界，弱小即是原罪，虛無異界本就是違逆宇宙意志的存在，它存在生命的限制，無法供養太多的居民，所以，有一些居民將會消失。他們將會把自己作為獻給深淵的祭品，化為虛空的養分……」

「什……么？！」希瓦所說的話，特斯拉感覺到匪夷所思，哪怕是窮山惡水的魔界也沒有必要像虛無異界這樣……

「那名女孩，她的母親前幾日去往魔界採集草藥時，受到了魔界的軍隊的攻擊而死……」

「無依無靠的她和她的弟弟，自然成為了虛無異界的累贅，而對於這樣的累贅，必將得到清除。虛空，絕不會姑息。」

「虛無異界，每年都要索取一定的居民的生命作為養料，她將生的機會讓給了弟弟，自己作為虛空的祭品葬生於深淵之中……」

「你們為何如此殘忍，要逼……」特斯拉道。

「這完全是他們自願的行為，因為他們明白，羸弱的自己對於虛無異界的意義幾乎為零，這裏沒有他們生存的空間，也不像吒克斯那樣幸運能夠逃到外界去……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祭獻自己，不然，或許他們的死法會更加難看。」

希瓦說道，「這就是，我們虛無異界的居民無法逃避的命運……」

希瓦見特斯拉被陰鬱籠罩的臉龐，繼續說道：「不過，你剛剛所看到的儀式，或許是最後的了。」

「最後的？也就是說，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儀式了？」特斯拉破涕為笑。

「或許吧……等到薩隆完成了邪神之力的調配，徹底打開虛空之門后，吞噬魔界眾生，虛無異界吞噬了足夠的生命，自然就不需要自己的子民作為養分了……」希瓦話語中每一個字眼都冰冷無比，絲毫不帶有感情。

「什麼？！」特斯拉驚道。

「虛空是貪婪的，它將會變得更加龐大，並且吞噬更多的生命……」希瓦道。

「而這樣犧牲了外界的精靈，來守護和拯救自己虛無異界的子民的方式，正是薩隆現在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