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上官如的淚
駱紅嬌無比擔憂地看着那個方向，小師弟再厲害，也不過比尋常四階妖獸強了一些。而那大澤宗宗主，卻是控道境兩層天巔峰的存在，實力極為可怕。小師弟對上他，恐怕無比危險。
這時候，即便雲墨叮囑過她讓她不要再回去，駱紅嬌也不想理會了。她決定回去幫助雲墨，她手中有水寒丹，能夠幫上忙，而上官如擁有控道境符籙，也能對樊無涸造成威脅！
於是，駱紅嬌連忙對上官如說道：「如師妹，大澤宗宗主樊無涸，要對小師弟不利，我們趕緊回去救他！你有控道境符籙，我們即便不敵樊無涸，也有機會順利逃走。」
然而，上官如卻是搖了搖頭，道：「若是他遇上了妖獸，我們同為左隋學宮的學員，我自然應當出手幫他。可是，如今卻是他的私人恩怨，和我無關，我沒有理由插手。駱師姐，我勸你也別去，既然你認出那是大澤宗宗主，就應該知道那人有多強。以我們的實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你！」駱紅嬌看着上官如，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意騰地升了起來，這種時候，她終是不想繼續隱瞞了，「上官如！我真的想不明白，小師弟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個無情無義之人，為了救你，小師弟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從而陷入險境。沒想到，他有了危險，你對他卻沒有絲毫的關心。上官如啊，你怎能如此狠心與冷漠？！」
上官如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不悅道：「駱師姐，你胡說什麼呢，救我的明明是莫語，與雲墨有何關係？」
「呵呵！」駱紅嬌氣笑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小師弟就是莫語！」
「什麼？！這、這不可能！」上官如神色驟變，雲墨怎麼可能是莫語？
「什麼不可能？雲墨倒過來便是莫雲，莫雲，不就是莫語嗎？難道你還真以為會有一個和你毫無關係之人，次次都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救你，然後又忽然消失了嗎？那莫語救了你，為何之後就突然不見了？為何他不等到你醒了再走？難道他腦子有病不成？」
上官如聞言如遭雷擊，愣在了那，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莫語的地方，就是雲上山脈靠近觀山鎮的那片區域。後來，聽說莫語出現在小丹城，她前往小丹城的路上，也看到了雲墨。第二次在雲上山脈見到莫語的時候，雲墨也在那！如今莫語再次救了她，醒來之後，有看到了雲墨。一次是巧合，這麼多次，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上官如也想起，雲墨每次叫她如姑娘的時候，語氣和莫語都是十分的相似。
「雲墨，莫語，真的……是他。」上官如低語，忽然無比自責起來，這麼明顯的事情，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一次次地救自己，而自己呢，對他卻是那種態度。上官如眼中，有着眼淚打轉，「他……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呢？」
「小師弟說，他想要以最真實的自己面對你，不想讓你因為感激他，而對他好！」駱紅嬌冷冷地說道，「之前，你們得到玄陽石和陰元草，是不是都很順利？是不是有好多次甚至連妖獸都沒碰到？呵呵，若不是小師弟在暗中保護你們，你以為天下真有這麼好的事情？」
「幾天前，小師弟忽然離開，他是去殺暗中窺視的四階妖獸，而不是逃跑！這一次，你中了四階妖獸的劇毒，是小師弟用自己有解毒作用的血液，替你解了毒。他足足用了身體中八九成的血液替你解毒啊！為了救你，小師弟連性命都不顧了，為了救你，他如今被大澤宗宗主追殺。而你呢，竟然說這和你無關，這種話你是如何說出口的？！」
駱紅嬌的話，像是一柄柄利劍，深深地刺入了上官如的心臟。她回想這一切，心中無比後悔，雲墨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而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啊。
眼淚終是湧出了眼眶，上官如感覺喉嚨發堵，她哽咽自語：「在雲上山脈，你救了我，而我卻冷臉對你。你去擊殺四階妖獸，救了我們，我卻認為你逃走了。現在，你為了救我，幾乎耗光了身上的血液，所以臉色蒼白。而我，沒有一句關心不說，竟然還諷刺你膽小。我怎麼可以這麼做啊，怎麼可以這麼做……」
當雲墨聽到自己那些帶刺的話，心中該是多麼難受啊！上官如無法想像他是怎麼將那些苦楚咀嚼掉的。
淚水模糊了雙眼，上官如無比悔恨，「對不起！對不起！」
忽然，上官如咬了咬嘴唇，對駱紅嬌說道：「駱師姐，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小師弟！」
「我們趕緊去救莫語，不，去救雲墨！」上官如紅着眼睛說道，隨後全力朝着那邊的戰場飛去。
……
上官如和駱紅嬌走了一段時間之後，雲墨忽然感覺到一道強橫的氣息由遠及近，他知道，終是有人循着這一路的蛛絲馬跡找過來了。因為之前情況緊急，所以他未來得及抹除掉一些痕迹，那人，應該便是由此找過來的吧。
雲墨有些慶幸，幸好大師姐和如姑娘提前走了，不然就會被他連累了。
他已經感覺到了，來人實力極其強大，而且有幾分熟悉。如此，就不難猜測對方的身份了，必定便是大澤宗宗主無疑了。
「雲墨！」樊無涸立在空中，遠遠地看着雲墨從山洞中走出，他咬牙說道：「還真是你啊！」
「樊宗主！」雲墨遙遙抱拳，「不知樊宗主找我何事？」
「找你何事？呵呵，你心知肚明吧？！」樊無涸怒喝道，「小輩！我分宗宗主，以及我的徒兒楊金鵬，是否皆是被你所殺？！」
雲墨沉默下來，他知道，即便自己不承認，對方也會認定是自己。於是開口說道：「你大澤宗分宗宗主，想要殺我，我自然要殺他，何錯之有？你大弟子楊金鵬，找人慾取我性命，若非我實力足夠強，也早已身死。所以我殺他，也是應該。樊宗主自家人有錯，難不成還可以大義凜然地向我問罪嗎？」
「果然是你啊！」樊無涸氣急而笑，「好一個雲墨，好一個左隋第一天才，殺我分宗宗主，還能訛走我大澤宗那麼多資源，真是好得很啊！殺我分宗主，騙我資源，又殺我弟子，這仇，不共戴天！」
「樊宗主是不想講道理了？」雲墨冷聲道。
「呵呵，我只知道，你殺我我分宗主，殺了我弟子，所以你就得死！今日，管你是多麼驚艷的天才，管你背景有多深厚，我都要殺你！」
雲墨眼神冰冷，「你殺我雲家十數人，真以為付出一些資源，就可以解決嗎？呵呵，既然你說什麼都想殺我，那我不妨告訴你，你樊無涸，早就是我必殺之人！至於你大澤宗其他人，其實他們不來招惹我，都可以不用死的。」
「殺我？」樊無涸瘋了一般大笑起來，「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給我死！」樊無涸身上氣息暴漲，快速逼來。
咻！
一枚晶瑩的水寒丹飛了出去，襲向樊無涸。
「這便是那所謂的殺器嗎？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有多厲害！」樊無涸猛地一掌拍出。
雲墨臉色一變，若是水寒丹被拍碎，其中的能量，便不會瞬間爆發了。沒辦法，雲墨只能提前引爆水寒丹。
嘭！
水寒丹猛地炸開，似欲冰凍一切的冰寒能量席捲開來，樊無涸眼皮狂跳，瞬間生出悔意，他太大意了。他根本沒想到，這小子祭出的東西，竟然這麼恐怖！這玩意兒的威勢，恐怕都堪比控道境中期高手的一擊了吧？
樊無涸急速後退，他迅疾收回右手，左手同時一掌向前拍去。
咔咔！
那靈氣巨掌瞬間被凍裂，那股冰寒之氣，也迅速襲上他的左手掌。一層冰晶，將他左手完全包裹。
唰！
樊無涸速度極快，瞬間便退出了那冰寒能量肆掠的區域。然而，他甩了甩左手，卻發現，整個左手掌，隨着那些冰晶一同從左臂上脫落，掉在被凍成冰面的沼澤上，摔得粉碎。
「啊！雲墨！我要將你點魂燈！」樊無涸看着自己沒了手的左臂，發出了無比憤怒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