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心境不穩
天雷滾滾。
方圓千里之內烏雲密佈，陷入暴風雨狀態。
九天之上，出門的玄武大帝看到這一幕，暗道果然。
九天雷法可是最難修鍊的道法，這人如此短就到這一步，就是先天雷靈也做不到啊。
不止雷法，他也看出對方的盤古真身和盪魔劍典都提升上來了。
「天外有天，神外有神啊。」
感嘆一句，玄武大帝轉身離開，儘可能遠離這個他也看不透的神秘存在。
天雷之中，雷龍體型快速增加，達到千丈以後才停止。
感覺達到了瓶頸，陳風將之收回。
周圍的暴風雨平息。
陳風眉心有一條雷龍隱沒，神力在身上凝聚出衣服，接着他從空中消失。
很快，天地風輕雲淡。
錢塘江邊，江水平緩流淌。
此刻正值三月，草長鶯飛，一派春色。
陳風走在岸邊，看着九重雷法從第四重提升到第五重仙雷的花費，需要2000。
他隨手花掉，腦海中的雷符光芒變化，從白色化作青色，威力大增。
「既然叫做仙雷，想來一般仙人是擋不住了。」
陳風暗想着，將仙雷釋放，凝聚成一套青色長衫。
這青衫是雷霆凝聚而成，看起來除去有一些光着，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雷霆，很快連光澤也隱去，就像一件普通衣服。
「有什麼衣服比得上我以仙雷凝聚的雷霆仙衣呢？」
陳風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以固態劍元凝聚出一柄長劍，上面銘刻着風字。
長發隨意散開之後，陳風收斂全身氣息，悠閑自在地走向人類城市。
「開始做任務了吧。」
陳風重新看了一遍主任務。
看起來簡單，他發現自己這次不能隨便干擾，否則很可能沒有水漫金山。
那任務中阻止水漫金山殃及無辜這個條件就沒法達成。
「最後只要避免殃及無辜，讓他們在一起就行。」
陳風找到關鍵，感覺這次可能得看戲，想要觸發支線任務，有些困難。
沿途遊山玩水，他最終來到目的地，找到了許仙，發現了白蛇和青蛇。
白蛇和許仙已經在一起，青蛇則像一個孩子一樣在學習自己的姐姐。
陳風背着雙手，走到白府不遠處。
這個輝煌富貴的府邸，在他眼中不過幻術，實際上就是一處荒野。
可是裏面的人卻樂在其中。
「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我還沒有全部體驗過呢。」
陳風看着荒野之中，正和白蛇在地上纏綿的許仙，感覺這就像螻蟻。
他的心態明明還是一個人，為何看獃人時，就像在看螻蟻呢？
「知道太多，實力提升太快，或許並不是什麼好事，有些東西都來不及經歷。」
陳風苦笑，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白蛇和許仙的事，讓他覺得有些無聊。
「我還沒有娶妻生子，怎麼就覺得無聊了呢。」
帶着各種想法，陳風靜靜看着許仙定力不夠，被小青誘惑。
後來，這許仙知道了自己妻子是蛇，卻依舊沒有戳破，自欺欺人。
陳風有些壓抑，來到酒樓中喝酒。
「噗。」
喝了一口，他就吐了出來。
「怎麼酒也沒有了滋味。」
陳風皺眉，是自己實力太高，已經品味不了凡間美酒了嗎？
最終，他發現是自己心境不穩。
這段時間看到的愛恨情仇，讓他心中隱藏的情緒被引動。
原本世界失去的親情，自己向神族出手時終結的仇恨，在上個世界放棄的愛情。
這些他都還沒有真正地去梳理，他沒有找到自己的道。
沒有自己的目標，沒有一條想要去奮鬥的道，註定他會迷茫。
陳風看着酒菜發獃，自己修鍊的目的是什麼。
長生不老嗎？那多半會孤身一人，太過於無聊。
或者是想要家庭美滿，那自己現在是否該娶妻生子？
他突然有些懷念自己當奴隸時的生活，那個時候痛苦，卻有自己的清晰目標，每天都想要殺死那個神族。
後來，他成功了，反而沒有了一個比較遠大的目的，更多少為了完成任務在行動。
最關鍵是就算做任務，他也總是患得患失，沒有真的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我沒有自己的道，和這沉迷女色的許仙沒有多大區別。」
陳風苦笑，發現自己太依賴系統了，輕鬆得到了強大的實力，卻也讓心境不穩。
實力配不上心態，註定會迷茫。
可是，他的道究竟是什麼？
成仙？
他已經算是神仙，不需要再去成仙。
長生？
他的壽命至少是他此刻年齡的萬倍，根本不用擔心壽命不夠。
財富和權勢？
這種世俗的東西，他唾手可得。
他似乎不缺什麼外在的東西，卻的是內外的東西。
「我大致明白她為何要來人間了，」
陳風遙望遠處，穿透一切，看到了沉迷愛情不能自拔的白蛇。
他喝了一口酒，重新感覺到了人間美味。
時光荏苒，總算等到法海抓走許仙。
陳風坐在金山寺外面的佛像上，看着跪在台階上，向法海祈求的白蛇，隱隱看到當年自己向神族下跪。
他眼中隱隱有一些波動，但情緒變化已經不像曾經那般大。
白蛇祈求無果，面對法力強過她的法海，並沒有放棄，選擇了以死相搏。
明知這樣做危險，她依舊做了。
陳風感覺這就是自己缺少的東西，正是缺少這個，他才會放棄了某些人。
嘩啦啦！
江水倒灌。
水漫金山！
周圍百姓被殃及無辜。
到了這一步，陳風才站了出來，他揮揮手，萬千劍光飛出。
這些劍光分開，化作通天巨劍，插在洪水之前，將之擋住。
江水就像進了水桶，顯得更高更加洶湧。
正在鬥法的雙方停下，吃驚地看着陳風。
「多謝施主拯救黎明百姓。」
法海對陳風合掌。
「把許仙放了吧，有些事強求不來，你不可能強迫一個凡夫俗子成佛的。」
陳風面無表情，語氣不容置疑。
「你是幫妖孽的？」
法海臉色一沉。
「那又如何？」
陳風看着法海：「你陷入孽障了，放下吧。」
「我沒有錯，你是助紂為虐，看我大威天龍！」
法海雙眸圓瞪，掐訣揮出一條火龍。
陳風若無其事揮出一劍，火龍碎，金山寺被切成兩半，江水也一分為二，大地化作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