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狗廁所的來由

長夜漫漫，頭條泛濫。

一覺醒來，寒國民眾發現自己國家的大小新聞媒體，又一次被強行管制了。

或者說，國家公共信息資源，又一次被無情霸佔了。

強勢回歸輕取一位、世碧基金掛牌成立、專輯銷量突破百萬、鉛筆褲小禮帽脫銷...無數消息紛至沓來。

在令人應接不暇的同時，亦不禁讓人唏噓感嘆，變天了，少女平定的時代，或許真的降臨了。

唯有始終處在旋渦眼的李湛真正清楚，正在鋪天蓋地的輿論大潮下悄然興起的，不僅是少女平定的時代，亦是未來長達數年的女團盛世。

回歸舞台數日後，少女時代輕鬆蟬聯《人氣歌謠》一位的當天夜裏。

一對渾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風的青年男女，漫無目的的遊盪在繁華的清潭洞街頭。

看並排而行，亦步亦趨的架勢，不難推測出他們是一起的。

可刻意保持的半米間隔和全程毫無語言、肢體交流的詭異氣氛，又讓人萬分費解。

不知是自知理虧在先，還是耐性消磨殆盡，又向前走了一段，女孩終於忍不住了。

瞥了眼始終一言不發的男孩，故意自言自語的抱怨道。

「哎！煩透了！什麼破節目組，想不到其他素材了嗎？居然讓小姨子和新娘一起送新郎禮物，然後讓新郎猜誰是新娘，簡直荒唐死了！」

僵局被打破，男孩停下腳步，被女孩獨有的傲嬌風格引得會心一笑，卻並不打算把事情稀里糊塗的揭過。

拽著女孩快步來到不影響行人的僻靜處，開口便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

「節目組再荒唐能有你荒唐？明天就拍攝了，又不是為了留作紀念，從家裏隨便拿點什麼東西送不行，非要親自出來挑？」

「想藉機上街逛逛也不是不行，可能不能先把保暖工作做好。全年下來，首爾最冷的就是一月，還穿個褲襪出門，請問你是叛逆期還是怎麼的？」

男孩光說彷彿還嫌不解氣，言罷飛快褪掉手套，一隻手攥住，掄起來照着女孩的屁股狠狠抽了兩下。

「嘭！嘭！」

用力拍打棉被似的兩聲悶響在黑夜裏傳出很遠，女孩卻不疼也不癢。

小手捉著男孩的衣襟，討好般往他懷裏湊了湊，主動承認錯誤。

「歐巴別生氣了，之前是我不對。可後來不是聽歐巴的話，穿厚褲子出來了么。」

李湛斜睨著懷裏努力保持乖巧的小奶貓，毫無顧忌的拆穿。

「你確定是自己穿的，而不是我按着你強行套上的？」

「嘿嘿...結果都一樣，歐巴何必那麼在意過程。」

鄭秀妍訕訕一笑，渾然忘了那場發生在更衣室里的誓死不從的反抗。

旋即彎下腰，從雪地靴里扥出一小截外褲，露出裏面的褲襪向男親展示。

「歐巴是男生，沒穿過，所以不知道。我穿的這種是100D厚度的，像現在這種季節穿着剛剛好。」

李湛望見女親擺出似曾相識的姿勢，驀然竟有點走神，嘴裏下意識諏出一個名字。

「褲里絲...約漢迅？」

褲子裏穿絲襪，約漢子很迅速！

「嗯？那是誰？」

鄭秀妍莫名其妙，卻忽略了男親生硬怪異的發音。

李湛連忙擺擺手補救：「呃...沒誰，一個褲襪品牌。」

「哦...可我怎麼一點也沒聽說過？」

鄭秀妍略顯困惑的歪著小腦袋，不過也只是覺得陌生，倒不曾懷疑什麼。

「呃...一個小眾品牌，你沒聽說過很正常，我也是偶然間看到的。」

李湛極力保持着微笑，蹲下身子，認真幫女親把褲腿塞進靴筒里，並把話題帶偏。

「那什麼...如果非要穿褲襪出門，也行，但是100D的厚度肯定不夠。」

「那我應該穿多厚的？140D？」

「不不不，我記得好像有6800D的。」

「mo？」

鄭秀妍頓時被男親爆出的天文數字驚呆了，好傢夥，6800D，豈不是68條100D？

「歐巴不是在開玩笑吧，6800D？那得是什麼樣？庫里斯·約翰遜生產的？」

「那倒不是，應該是其他的牌子。」

褲子裏穿羊絨褲，還約個屁漢。李湛一本正經的說着，玩笑半，真心半。

「大概...跟羊絨褲能差不多？」

鄭秀妍可不管男親什麼用心，只覺真穿着那樣一條褲子出去，絕對會被小姐妹們笑話死。她可丟不起那個人。

「呀！歐巴不想讓我穿就直說！我是打死也不會穿羊絨褲出門的！」

堅定表明過自己的立場，突然奇葩腦迴路貫通，靈光一現。

「哎？我想到要送什麼了！就送條6800D的褲襪給鄭亨敦前輩怎麼樣？」

李湛簡直無語到極點，俗話說，男人靠把褲襪套在頭上征服世界，女人靠把褲襪穿在腿上征服男人。

但擁有了6800D，鄭亨敦別說征服世界了，不被勒死，也得被活活憋死！

和你的CP老公之一假扮熒幕情侶而已，至於這麼下死手么！

「不是，秀妍啊，咱們冷靜一下。我先問問你，你送禮物的目的是為了誤導鄭亨敦、製造笑點、還是別的什麼。」

「我又不是沒男親，誤導他幹嘛。」

鄭秀妍理所當然的開口，理由雖然有那麼點小奇葩，卻又完全合情合理。

「明天只有允兒不參加拍攝，剩下我們八個人，送禮物的環節肯定有人要被編輯掉，不過我倒不是在意放送量。」

「只是想送一個能讓人一眼看出我不是新娘，還絕對不會被吧編輯掉的禮物。除此以外，如果能搞笑一點，那就更好了。」

「原來如此...呵呵...」

李湛心下立刻舒坦不少，重新牽起女親微涼的小手，繼續向前溜達。

鄭秀妍納悶的望着男親被圍巾遮擋的側臉，又低頭瞅瞅傳遞來陣陣暖意的大手，歪著小腦袋想了片刻，終於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歐巴剛才那麼生氣，一半是因為我穿的少，另一半是我給別的男子買禮物。哈哈哈...歐巴不是吧，連這種醋都吃，而且...鄭亨敦前輩哎！哈哈哈...哎一古，歐巴實在太可愛了...」

小心眼被拆穿，李湛不由老臉一紅。面子上掛不住，嗓門也跟着大起來。

「呀，胡說什麼呢，誰吃醋了！我看你還沒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是真格的。」

「不是，不是，已經認識到了，真的認識到了！」

鄭秀妍一雙小手包裹住男親的大手，螃蟹似的橫著身子，一蹦一跳跟住步伐。

「我的確錯的離譜，竟然沒看出來歐巴在吃醋，哈哈哈...」

李湛無可奈何，只得邊牽引著橫行霸道的女親，以免她不看路，一腳踢在哪兒摔了，邊生硬卻又切合實際的轉移話題。

「你不會真想送條6800D吧？」

反正窮追猛打有得是機會，鄭秀妍並不急在一時。

「不然呢？歐巴覺得我該送什麼？」

李湛眼睛瞄到路邊的寵物店，想及傻西西前世送出的禮物，試探性的詢問道。

「要不...送狗廁所？」

然而萬萬沒想到，斗轉星移，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mo？歐巴到底是怎麼想的，送狗廁所未免也太奇葩了！」

我還想問你當初是怎麼想的呢！

李湛心裏吐槽著，同時也接受了情侶二人在彼此眼中是奇葩的設定。

「沒怎麼想，隨口一說。」

「哦...」

鄭秀妍點點頭，其實對於送鄭亨敦什麼，她腦子裏完全沒概念。

不過對於如何調戲李湛，倒有了點想法，當即舉著小拳拳振臂高呼。

「決定了！既然歐巴都這麼說了，那就送狗廁所吧！」

李湛汗顏，連忙指了指寵物店示意。

「喂喂喂，要不再好好想想，我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鄭秀妍混不在意，拽著男親的手蹦躂了小半圈調整方向，然後又螃蟹鉗住獵物似的，徑直將他朝寵物店拖去。

「不想了，就它了。送別的萬一歐巴又吃醋怎麼辦？哈哈哈...」

「最後解釋一次，我真的沒吃醋！」

「嗯，我相信歐巴。」

「呀！」

買好禮物，婉言謝絕殷切推銷其他寵物用品的店主，二人手牽着手原路返回。

走馬觀花的觀賞者沿街兩側的夜景，想到哪句說哪句，隨口閑聊著。

「歐巴，你覺得一個女生到了三十代，還能當idol么？」

李湛微微怔了下，idol吃的是青春飯，女idol更是如此。

所以當到達一定年紀，人氣開始出現滑坡，轉型就成了大勢所趨。

不過就當前的寒國idol圈而言，倒也不是沒有特例。

「大抵還是可以的，BrownEyedGirls的成員不都歲數挺大了。」

「歐巴別亂說，BrownEyedGirls里年紀最大的JeA前輩才二十九歲。」

鄭秀妍無力吐槽奇葩男親對於寒國娛樂圈常識的匱乏，李湛同樣無力吐槽奇葩女親的語言表述能力。

「才二十九歲？我真是...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鄭秀妍高高遊盪着手臂，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漫不經心說起這兩天打歌的見聞。

「沒什麼，就是今天，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昨天遇見的，然後今天在SBS又遇見了。我們公司BoA前輩以前的舞蹈老師，現在出道，當idol了。」

雖然常識有限，但不妨礙李湛立刻意識到鄭秀妍說的是afterschool隊長，朴有天的前女友——朴嘉熙。

不過依然裝着好奇的樣子徇情聊著。

「能當Boa的舞蹈老師，那年紀應該是很大了吧。」

「歐巴凈亂說，什麼年齡很大了，聽着像個阿祖瑪一樣。」

聽聞男親簡單粗暴的說法，鄭秀妍一度哭笑不得。

「聽Yuri她們說，好像是80年的，今年正好30歲。不過昨天才正式出道，走廊上遇見，真嚇我一跳。被一個大我好幾歲的人鞠躬叫前輩，心裏感覺怪怪的。」

望見女親帽檐下，用一陣亂扭抒發情緒八字眉，李湛有些忍俊不禁。

想及未來一年的歷史軌跡，輕笑着，語焉不詳提醒道。

「完全沒必要，因為過不多久你就會發現，類似的事，只會越來越多。」

09七雄，afterschool已經出道，另外六個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