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656.成聖

替身木偶：綁定后，豁免一次致死性詛咒、降頭術、預言、巫咒等類型的術法。

使用成功時，替身木偶會自行崩碎。

「察覺宿主已判定為咒殺，是否使用替身木偶借代？」

提示聲在陸明腦海中響起。

「原來如此。」陸明怔了怔，閉上眼睛。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雖然經歷過不止一次死亡，但如今這種非生非死之態，對於陸明而言，還是極為難得的體悟。

這也是半聖之後，神魂強到天地不納，才可以暫時精神干涉現實，非生非死。

一念轉瞬，也是永恆。

「原來如此。」陸明心中一動，捕捉到了一絲玄妙的契機，微微搖了搖頭：「不使用替身木偶。」

「罷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輕嘆聲，在陸明破碎的神海中響起。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另一道悠遠空靈的男子聲音隨之響起：「天道蒼茫，棋落諸天，而眾生皆有一線之機，受此聖位，因果了卻。」

「善，吾受此一線之機，道友又何嘗不是？」陸明道。

男子似乎微微笑了笑，卻不發聲，驟然離去。

恆古蒼茫的道韻氣息流轉，在半空中重新塑造成陸明的身軀。

「嗯？」東皇太一正欲離去，望着半空中再度出現的陸明，驟然呆住。

「東皇太一別來無恙。」陸明屈指彈出，一道指力劃破長空，輕輕點在混沌鐘上。

崩滅的聲音響起，一道道裂紋驟然出現在混沌鐘上，然後整個混沌鍾轟然爆開。

「聖人？」東皇太一聲音乾涸，露出了無比嫉妒、羨慕與猙獰的表情。

妖族大計，天道所向，人族之劫，在突然出現的兩個聖人面前，變得一錢不值。

人族固然氣運不濟，但妖族的氣運同樣消耗的差不多了。

東皇太一想到這裏，臉色更加僵硬起來。

「若太看重氣運，當殺不殺，當為不為。畏首畏尾，便是成就聖人，又能如何？」陸明輕嘆一聲，伸出手掌，平平按下。

東皇太一悶哼一聲，有些茫然的望着陸明，全身泛起精緻而細密的裂紋，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隨之轟然崩潰，化為漫天碎片，神魂俱滅。

陸明可以清晰的感覺道，整個妖族的氣運都隨東皇太一的隕落，驟然減少了四分之一，比起人族氣運，已經相差無幾了。

「那再殺了帝俊吧。」陸明心念一動，瞬移展開，已來到了凌霄寶殿。

無視帝俊略帶驚訝的眼神，陸明信手一指點出。

黑炎一閃，帶着縹緲蒼茫之意，輕鬆破去帝俊的太陽真火，然後將他化為一蓬金色的齏粉，飄飄搖搖，懸而不墜。

妖族氣運又減了三成，已然遠遠不及人族。

「這金光太亮了。」陸明擺了擺手，凌霄寶殿的漫天金茫便憑空散去。

「……，在下見過聖人。」玉帝顯然法力消耗極大，此刻散去金芒，鬢髮已然微微泛白。他想了想，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呼出一口長氣，拱手拜下。

「大天尊也做得很好，人族如今再延一紀，日後還請多多加油。」陸明道。

「……」玉帝總覺得這個語氣怪怪的，有些似是而非的微妙。

可能聖人都是這樣高深莫測的吧？

玉帝想到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認可了自己的想法。

便在此刻，殿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隨之誅仙四劍同時傳來折斷的聲音。

紅芒一閃，四御同時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陷入假死之態。

「好大的膽子，爾既為聖人本當不沾因果。如今居然弒殺妖皇，來日不怕因果反噬，天人共棄？」清冷而慍怒的聲音響起，一名紅衣女子遠遠站在大門口，滿臉殺意。

「凰聖么？果然誅仙劍陣攔不住你，先前演得不錯。」陸明微笑。

「你……」凰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滿殿飄揚的金茫，臉色更加難看。

「既想着完成天道所命，功德圓滿，又不願意承擔因果，畏首畏尾，有何超脫之說？」陸明淡然道。

「這小子把老子坑死了！凰神，你我聯手格殺他，尚有一絲機會。」空間破開，麒麟驟然出現在凌霄寶殿裏，臉色黑的如同要滴下水來。

千算萬算，他也沒想到陸明居然在這種時候突破聖人，而且一成聖就殺人，還直接把兩大妖皇斬首了。

一時間，他們安排好的計劃被全盤打亂了，麒麟不由暴走起來。

「嚶，師父好樣的。」光影一閃，唐嚶嚶也出現在陸明身邊，她揮了揮小拳頭，居然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

雖然陸明覺得這個畫風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從哪裏微妙的跑偏了。

不過，聖人堅持本心也就是了。倒也沒必要處處菩提，動輒禪語。

「二打二，你覺得能格殺哪個新聖？」凰神冷冷問道。

「……殺不了。」麒麟一怔，思索了片刻，終於老老實實搖了搖頭。

「二打一，你我聯手就能殺聖人了？」

「……也殺不了。」

「那打個屁！你裝什麼裝！」凰神冷哼道。

「也對，確實沒什麼意思。」麒麟長嘆。

「兩種辦法，一是我們各自殺人，我將十大妖帥和鯤鵬祖師擊殺，你們也去獵殺人族准聖、半聖，以全天地殺劫；二是我們四人便在此地等待數載，三界之劫，各安天命。」陸明淡淡道。

「如今妖族氣運反不及人族，你我都不出手，人族贏面也頗大，這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凰神冷笑道。

「那你可以選第一項。」陸明淡然道。

「……算了，就這樣吧，人族妖族之事，便由他們自行分個勝負吧，聖者超脫，不必沾惹俗世因果。」麒麟糾結了片刻，連忙扯了扯凰神衣袖，自行坐下。

「哼。」凰神咬了咬牙，也盤膝坐下。

「甚好。」陸明也微微闔上眼睛，坐在麒麟對面。

「嚶。」唐嚶嚶掏出個平板電腦，坐在陸明身旁，小手輕輕點了點，便給平板電腦充滿了電，然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玉帝呆了半晌，小心翼翼的從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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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劫已全，人族氣數未盡，上古妖族雙皇妄用氣運，以己念妄行天道，叛萬劫不復，魂飛魄散，人族再延一紀。」

兩載之後，不知從何而來的縹緲之音響起，三界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