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離世訴語

曉月的喉嚨哽咽難語，就連呼吸不禁顫了顫，赤紅的眸底滿滿的悲澀。

「你不要再說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世無雙慘然一笑，似釋然又帶有一點點的不舍和不甘。

「何況……若，在不說出來，我怕自己，更後悔……」

他的目光水光瀲灧，彷彿動漾中看到一縷幽幽的光彩，就那麼靜靜地貼在她的後背喃喃自語。

「明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還要陷害你，嫉妒你，甚至想要你永遠的離開那個人的身邊……曉月，你恨我嗎？」

「不恨！我從來沒……恨過你！」

曉月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使勁搖了搖頭，咬了咬牙道。

「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

「我……怎麼有點不信呢？」

男人噗嗤一笑，他斜眸看向上方，想要看到此時此刻她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惜有氣無力地她只能看到她小而圓潤的耳垂以及白皙修長的脖頸。但沒關係，就算看不到，他也能猜到她的模樣會是多麼的滑稽和狼狽。

他強撐著幾分的精神，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就算你不曾恨過我……但我確確實實恨過你。」

曉月募然停止了抽泣，她抿了抿薄唇。她知道，他指得是何事，也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不語，她就靜靜地聽着他繼續說。

「明明你是一個孤兒，一個沒有身份背景，一個最普通的，就連衣食都不能溫飽的人，為何活的比我還痛快？還要自由！甚至……連那個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偏袒你，為什麼！」

說到自己一直以來耿耿於懷之地，世無雙毫無血色平靜的臉龐終於有了幾分的波瀾，甚至隱隱含着幾分的痛恨。

「後來……後來我才知道，你並沒有我想的那麼不堪，也……沒有我想的真正快樂，但確實比我快樂的多。想不到，最後，竟是我在枉作小人，呵呵……」

「你沒有，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你說的……我通通都了解……都心知肚明。」

曉月含着淚花的美眸黯然了許多，或許垂頭斂眸的緣故，投射出水暈的光澤。

世無雙沒有接她的話，反而繼續說了下去。

「我原本以為，我那樣對待你們，你們會……對我恨之入骨。誰知，蓮殤和你們都不曾介意的接納於我。甚至，還把我當做是同伴。哈……你們果真令我刮目相看！」

說罷，過去往事就像過馬燈，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雖然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沒有一次的平安順遂，但是卻是有史以來過的最痛快暢意。也是他，再也不用過那種束手束腳的生活了。有悲苦，也有快樂，有感觸，也有瞭然。通通結合一起，是他這一輩子最受益匪淺的果實。

可是，驟然這一生經歷過這些，心裏很是滿足。但他的心中的角落裏，還有一個不能輕易觸碰的挂念，他的不舍。

他動作遲緩的摘掉身下的吊墜，望着它通體剔透的色澤。眉眼中的笑意溫暖的融化了四處的冰川，就連他的輪廓都柔和不少。像稀世珍寶一般，讓他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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