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0章 錢佳佳的困局

1月23日，星期一，證券公司，交易室。

錢佳佳出門去，讓外面的彭誠去找來張經理，向張經理說明辦兩千張工資卡。

第一個月隨辦隨取，以後每個月二十八號發放八千，年底發放一萬二，提前能看到卡里有多少錢，但不能拿出來，也就是預存兩億。

「可以，這沒問題。」張經理說道，「不過是要不記名的，還是？」

錢佳佳說道：「要記名的，我會讓人拿着身份證件去銀行，你讓銀行方面順便幫我登記一下。就這些。」

「沒問題。」張經理說完就走了。

錢佳佳通過大哥大告訴水牛，讓水牛通知那邊的人。

掛斷電話后，錢佳佳又對彭誠說道：「水牛就是早上想綁架我的人，說實話，我不相信他們，所以給你一半，讓你聚集一千人制衡他們，你願意不願意。」

彭誠有些窒息了，乾咽了一下，點頭，「我幹了，我這就去招人。」

錢佳佳說道：「快到飯點了，你先叫些鮑魚飯給外面的兄弟，然後幫我叫份匹薩。」

……

另一邊，西貢，別墅。

水牛向混混們宣佈，以年薪十萬收編他們的消息，引起一片嘩然。

在確認是真的以後，一個個興奮的走了，去拿身份文件到銀行登記了。

袁老闆感嘆道：「還真捨得，我這跟頭栽得不冤枉。」

……

另一邊，午前，N市，侞歸大院。

如果不是山崎攔著，宮黛準備買一卡車煙火回來，不過還是買了四後備箱，外加一小皮卡的貨。

一回來，宮黛就在8戶小樓附近的樹上掛了一串三千響，點燃了節日氣氛。

……

在賓館吃過午飯後，山崎跟羅媱芳去李淽瑈老師家，不過去之前先回家拿了烏普拉文理學院的資料，以及新傳真過來簡易版投資計劃。

「主子，你還準備給她父親一個機會？」

「對，願不願意就看他自己了。」

「你真是好心。」

「因為當初我也說不清我們選擇的學校是什麼樣的，現在至少有這個，它雖然不是我們要建立的，但可以投射出我們的心意。」

「好吧，希望你的好意不會白費。」

……

李淽瑈老師家是個小院。

開門的是李淽瑈老師，不過眼睛發紅，顯然哭過。

「你們怎麼來了？」

山崎說道：「一是來看看你，二是把這個給你父親看看。」

「誰來了，快請他們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李母走了出來，四十多歲，風韻猶存吧。

羅媱芳打招呼，「伯母好。」

李母笑道：「哦，是羅小姐啊，這位是……」

山崎說道：「您好，我是山崎，上次跟李先生……」

李父怒容走了出來，「你怎麼來了，我家不歡迎你。」

「爸。」

「您看了這個再說。」

山崎示意李淽瑈老師把資料拿去，而李淽瑈老師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乾脆翻開呈給他看。

「拿走，我不看。」

李父嘴上說不看，眼睛還是看了，然後乾脆拿到了手中自己翻看，不時向李淽瑈老師詢問。

李母小聲說道：「讓你們見笑了，他就是這打着不走牽着倒退的脾氣，年輕時還好，年紀大了，反而好個虛名，一點都不務實。」

羅媱芳小聲道：「伯母，您還在幫淽瑈老師相親啊，您就不要逼她了。」

李母嘆道：「唉，不是我逼她，這女人啊，年華易老，淽瑈又結過一次婚，不趁年輕，以後搞不好要孤老一輩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羅媱芳笑道：「這您擔哪門子心啊，有我呢，再說，現在時代不同了，您就放手，讓淽瑈老師自己做主吧。」

「唉。」李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李父發話了，「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山崎說道：「沒什麼意思，就問一句話，來不來。」

「我，」李父猶豫了一下，「好吧，看在你這種三顧茅廬的精神上，我幫你了。」

「……」山崎無語，這位還真是能自個兒給自個兒找台階下。

「那伯伯您慢慢琢磨，」羅媱芳笑道，「淽瑈老師，我們走吧。」

「我……」李淽瑈老師猶豫，害怕再見到宮黛。

「來吧，逃避不是辦法。」山崎說道。

「伯伯伯母，那我們走了。」羅媱芳拉着羅媱芳就走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

證券公司，貴賓室。

看到宮黛，一路沉默的李淽瑈老師忍不住落淚了，感覺無地自容。

「這是怎麼了？」宮黛不解。

「老闆，她是覺得對不起你。」羅媱芳提醒道。

「那件事情啊？」宮黛不在乎的說道，「那有什麼好哭的，只要她在金融市場里混，總有機會搶回來。」

「哇……」李淽瑈老師伏在宮黛肩膀上大哭起來。

「喂，這種事情應該找我哥吧。」宮黛說道，「哥，把你肩膀借一下。」

山崎沒理她，就當沒聽見。

……

另一邊，萫港，西貢，別墅。

水牛所在社團的大隊人馬殺到，地下那些女人報的信。

雖然花貓帶着混混們早走了，但有袁老闆這個人質在手，也沒一下打起來。

俊仔報上了招安的條件，大家將信將疑。

俊仔報上些混混的姓名，讓他們打電話問去，自有認識他們的人去打電話確認了。

雙方一時僵持不下，一直到聽說真拿到錢了，社團這邊的士氣頓時瓦解了，然後絕大部分都選擇了水牛這邊。

這年頭，錢比義氣重要，從來只見上面的人要下面的人講義氣，從來也沒見過上面的傢伙講義氣得跟下面人同甘共苦。

上面拿着大把的鈔票，就分下面一點點，還說這個那個，想要下面感恩戴德，呸！

於是，形勢陡然逆轉，帶隊來的幹部們成了自投羅網的瓮中之鱉。

……

另一邊，銀行外。

混混們排成了長龍，吵吵嚷嚷的，花貓帶着拿了錢的混混維持秩序，不聽話的，以後沒有錢拿。

想拿了錢就走，然後再來騙？笑話，誰不認識誰啊，為了下個月的八千，你還花幾萬整個容再來啊？

很快，年薪十萬招人的消息就傳開了。

真的假的？

很多人禁受不住誘惑，跑來一看，有不少人手上拿着錢，銀行排隊排到街上了，而看那些人的樣子就知道，混混。

髒話連篇的和插隊的人叫罵，不過插隊的還是乖乖聽話的去排隊了。

眼見人越來越多，趕緊排隊，結果一打聽沒他們的份。

不過，人是越聚越多。

警察也出動維持秩序，新聞媒體到場但不敢衝上去，只敢在外面，怕被惦記上。

你敢報道，我就敢敲你悶棍，你敢天天報道，我就敢天天敲你悶棍。

俊仔帶着社團的人到了，這下有人不滿了，為什麼他們能進，我們不進。

也不管青紅皂白，三七二十一，起鬨叫罵聲響起一片。

就算警方站在中間，也有人因為口角而打了起來，引得警方直吹哨子。

俊仔感覺氣氛不對，打電話給錢佳佳，建議今天暫時取消，免得出現大規模打鬥。

錢佳佳想了想，讓他放開了招人，願意的就從1001號開始排隊，今天下午一次解決。

俊仔震撼了，放開了招人，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證券公司。

錢佳佳掛斷電話后，又通知彭誠，然後通知張經理，繼續讓銀行開卡。

只是，等到銀行下班時間，又出現新的麻煩，彭誠打電話來說，那些人賴著不肯走，不讓銀行下班。

警察來了都不行，不怕。

錢佳佳可以想像，那種嘈雜的場面，一觸即發。

張經理滿頭大汗的跑了來，建議發牌號。

錢佳佳試了，但沒用，人家不信。

乾脆，錢佳佳建議兩個銀行加班，加班費她出。

參與維持秩序的警察，今天晚上的宵夜和加班費，她也出了。

……

警察局。

警隊高層在加班開會，商量應對眼前這個離奇事情，不過人家沒犯法，不能抓人。

而且就憑人家出宵夜和加班費，至少可以說明人家沒有惡意。

最後決定，先看看，調查一下背後的人。

……

另一邊，銀行這一加班，大大小小社團都開心了。

哪個傻蛋，送錢來了，紛紛派人去排隊，下個月不管，先把這個月的八千拿到手。

只是，等到半夜，大大小小的社團都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個傻子的手下，已經膨脹過了一萬，他們要是敢賺錢，分分鐘碾死他們。

而等到天亮，對方的人數過了兩萬，很多社團報名參加的小弟們，也不交錢了，看上面人的眼神也不對了。

都不傻，是時候找個有錢的老闆了。

於是，一夜之間，不少小社團瓦解了，因為底層的小弟都沒了。

……

1月24日，星期二，酒店。

在證券公司張經理的引薦下，警界和政界的高層與錢佳佳會面。

錢佳佳照實說了自己騎虎難下的情況，並表明以後會約束大家，引導大家走正途，另外希望他們幫她保密。

對此，高層也沒什麼好說的，雖然以後是以後，但有這個話，他們也能交差了，而且現在也的確不能讓錢佳佳罷手，她確實根本停不下來。

至於保密，既然錢佳佳說了，他們自然會保密。

當然，是有限的，只是對外，對內，對上面，自然不會。

這一點，錢佳佳也知道。

錢佳佳很鬱悶，她真不想搞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