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5章 自營生的煩惱

N市，1月30日，星期五，晚上，湖畔酒店廣場，酒吧。

廖菁芸來赴李瀾嵐的約，見到了粱斌與李瀾嵐、史俊傑與吳蕙蘭，陶英卓。

張宏德在外地就不說了，石慧思卻是忙着應酬客戶，處理陶英卓留下的攤子。

八人的周末聚會，變成現在這樣，廖菁芸想來也是不勝唏噓。

李瀾嵐拿到支票，拱手道：「大財主，多謝支持。」

廖菁芸失笑，「你這樣說，搞得我像只肥羊似的。」

「你就是啊，誰娶了你，就人財兩得了。」李瀾嵐勾肩搭背。

廖菁芸好笑，忍不住問道：「那石慧思呢？」

李瀾嵐笑道：「你給她錢差不多，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她心裏全是鈔票。」

陶英卓愣了，然後猛的灌了一杯酒下去。

粱斌與史俊傑相視一眼，一起向他搭話，陪他喝酒，幫他排解憂愁。

三女也沒有再說石慧思，隨便聊了起來。

陶英卓最後還是醉了，廖菁芸幫他開了個房間，等粱斌與史俊傑為他灌了醒酒湯，然後才一起離開。

他們能幫的就這麼多了，再多就愛莫能助了。

……

1月31日，星期六，上午，山崎和宮黛一行回到了N市。

宮黛帶着唐娜與索菲婭去看緣來居大廈，石慧思正好在，於是作陪幫忙介紹。

裝潢大體上已經完工了，辦公用品也已經訂好了，就差搬進來了。

外牆加了太陽能系統，內部牆壁都是一層綠化植物牆，天台是封閉花園，散心喝茶野餐。

一層至三層是圍繞中央庭院挑空的，內置各種精品店與娛樂活動店，都是安客來公司自己搞的，反正虧了由宮黛補貼。

四層至五層是緣來居集團辦公室，第六層是宮黛一個人的辦公室，或者說遊樂場。

最大特色是鋪設了能拖動人的庭院火車，軌程約1公里，繞一圈約1小時。

走在六樓，石慧思介紹著各種設施，心中卻是滿滿的不舒服。

按宮黛給的圖紙，她的辦公室有150平方米，包括一個約50平方米的套房，帶有洗手間與淋浴。

按理說這足夠大了，但相比宮黛這個是一公頃多的樓層，卻是根本沒得比。

不過，宮黛卻不覺得這有多好。

「索菲婭，你懂藝術吧？」

索菲婭聞弦知意，「小姐您不會是想弄些東西來充門面吧？」

唐娜好笑，「小姐，你覺得這裏的物業能打掃那些東西嗎？您要花幾百萬買個地毯，搞不好最後就被清潔工糟踐了。」

宮黛咂嘴道：「那就從博物館請人，這裝飾實在不怎麼樣？」

唐娜搖頭，「那防盜怎麼辦？這座樓只有24米，不是240米，可以說稍微有點本事的人都能爬上來。」

「您是打算先弄個籠子把自己裝裏面，然後整個電影里的紅外線感應裝置，並派上整隊的保安把守？」

「這是您的辦公室，每天招賊惦記，的確是好玩的事情，但是您也常住在這籠子裏啊。」

宮黛撓頭，「呃，這個嘛，好像是挺沒意思的啊。」

「是非常沒意思，您要是想玩收藏，要麼放家裏，要麼就正兒八經的建個收藏館，想挖坑抓賊最好去歐洲或中南美，那裏的賊比較大膽。」

宮黛繼續異想天開，「要不，我們弄隊兵馬俑回來，那東西賊搬不走。」

唐娜頭痛，「拜託，這是辦公室，這裏不是陵寢，不過我管不了您，您要是……」

宮黛乾笑，「那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吧，這設施也馬馬虎虎了。」

「咳，」石慧思問道，「宮黛小姐，冒昧的問一句，您作為酒店的總經理，有什麼方針嗎？」

宮黛直接點名，「唐娜你上，我懶得想。」

唐娜問道：「石董，不知道您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上次聽唐小姐的一席話，在下茅塞頓開，而集團旗下，我覺得只有酒店這個業務可以上市。」

「所以呢？」

「上市的條件，各位相必比我清楚，我希望宮小姐借我……」

「3000萬，還是1億？」宮黛打量石慧思。

「當然是越多越好，我相信可以還上的，房地產目前……」

「別跟我談這個，我就想知道，我憑什麼要借你錢？」

「這個，憑我能還上，還不行嗎？」

「那你就去找銀行吧，別找我。」

「那麼，宮小姐認為，具備什麼條件？」

「看你長得不錯，還是個處，可以先給你一億用着，你不用還，但要給我當傢具。」

「啊？」石慧思愣了。

宮黛思索道：「當一個小時折十萬吧，一千個小時就夠了，很划算的。」

「你、你當我是什麼人。」石慧思氣得發抖。

宮黛咂嘴道：「沒當你是人，傢具，不懂嗎？地毯啦，凳子啦。」

「不可理喻。」石慧思氣沖沖的走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接受這種條件。

唐娜笑道：「呵呵，老闆，你把董事長惹毛了喲。」

「我怕她？」宮黛撇嘴道，「這傢伙不知好歹，一小時十萬，有的是人做呢。」

唐娜笑道：「我反正不做。」

「我現在也不會做。」索菲婭笑道，「我不缺錢花，嘿嘿。」

宮黛好笑，「嘿嘿個什麼啊，就你那些錢。」

「反正我夠用了。」

「沒勁，回家吃飯。」

……

另一邊，機床廠小區，居委會。

山崎來諮詢怎麼做早點攤，發現王大媽在，就過去自報姓名了。

「你是山崎，天哪，長這麼高了，嘖嘖，這不去打籃球真是可惜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早點攤的事情？」

「早點攤？你不是去外國留學了嗎？回來賣早點，你留的什麼學啊。」

山崎頭大了，「這個，創業從練攤開始，從小往大，一步一個腳印。」

「嘖嘖，吃了洋墨水，就是會說話，你比以前好多了。」

山崎汗一個，「還好，我還是話不多，所以要練攤。」

「也對，我幫你看看，」王大媽隨口問道，「話說，你那個妹妹沒回來嗎？」

「回來了，她在月華樓，就北車站附近的那個大樓。」

「唔，那裏有很多洋婆子，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嘖嘖，真是比明星還好看，你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山崎瀑布汗，他之前在飛機上剛把自家那群月亮擺平了。

「啊，有了，走，我帶你去看看。」王大媽招呼山崎跟上，路上向山崎介紹了一下需要辦理的各種證件和證明。

山崎聽得暈，這一套搞下來，十天半個月估計都是少的。

……

機床廠小區東口，車站附近有一大片商業區域，是附近幾個小區的主要商業點。

王大媽介紹了一下，屬於機床廠小區這邊的路口現在可以增設一個露天攤位，不過建議山崎選擇門面房，那樣會少很多麻煩，比如城市管理人員什麼。

至於資金則不用擔心，她可以幫忙申請創業的低息貸款，雖然不多，但開個酒樓都綽綽有餘。

正好有個小吃店要走，家裏拆遷，山崎完全可以盤下來，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用了。

「話說回來，忘記問你了，廚藝怎麼樣，你會嗎？別弄得吃不下去。」

「還行吧，要不我請您吃頓午餐，感謝您幫忙了。」

「感謝什麼啊，不過我倒是好奇，露一手看看。」

「好的。」

……

那是個夫妻店，面積約50平方米，隔成了前廳后廚，前面40平方米，后廚10平方米。

背街那面是堆雜貨的，那沒人管，處理菜都在那邊。

現在正好沒什麼生意，王大媽請老闆讓賢，山崎炒了四個家常菜。

由於手感好的關係，刀工、火候控制，調料分量都是一流，好吃的沒話說。

王大媽贊道：「不錯不錯，行啊，你這是去外國學廚師了。」

「見笑見笑。」

……

一頓飯間，山崎與老闆談了談生意。

老闆開價3000元，油煙機與鍋碗瓢盆等廚具雜物是1000；裝飲料的電冰箱，裝菜的冰櫃，兩台大吊扇，架子上的大彩電，一共算2000；裝潢等其它的東西，就當奉送了。

山崎沒意見，裝潢這東西，山崎是完全可以不買，但老闆要是都敲了，他還要花更長時間收拾。

那等於是兩敗俱傷，不如各退一些。

特別是，他暫時不想改變太多，沒資金，他不想去貸款。

老闆很高興，認為山崎爽快人，想跟山崎整瓶啤酒，但山崎說他不喝酒，以飲料代。

老闆也同意了，隨意。

山崎繼續詢問雜項支出，老闆開始訴苦，這個費，那個稅。

山崎算了一下，這店從早上早餐，到夜裏燒烤，這生意一年少說也有幾萬元。

只是到他這裏就不行了，早餐，他只能賣現做的面點，賣到上午去買菜，然後中午是炒菜。

最賺錢的晚上與夜裏，根本沒戲，他要回家。

他自問不是食神，做出來的東西會人人搶，而且他也忙不過來。

如果抬價限量供應，得先問問有關部門是不是允許，再看看你能不能抵擋住眾口鑠金。

現在的物價，一個肉包子最多一元，賣十元，人家說你想錢想瘋了，再好吃也不買。

還有一個辦法是招工，但那樣的話，那些女人一定是把他圈在家裏，讓招來的人去幹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山崎想得頭痛，只得說要再考慮，以沒有那麼多時間為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