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章 熬不住的選擇

1月12日，中午，田瑞珍的學校。

山崎、宮黛、田瑞珍三人找一個了僻靜的角落說話，宮黛仔細打量起了田瑞珍，「嗯，臉蛋夠漂亮，身高馬馬虎虎有175左右，身材就看不出來，不過髮型不配，暫時給80分吧，哥哥你的眼光不錯哦。」

山崎無奈的說道：「這跟這個眼光無關。」

田瑞珍打量山崎、宮黛這兩個看起來比她還窮的人，不確定的問道，「我有個問題，你們真的有錢？」

「當然是真的。」宮黛看向山崎，「你們談的是多少錢？」

山崎說道：「還沒來得及說。」

「五十萬，」田瑞珍咬着嘴唇，用力的小聲說道，「給我五十萬，我就是你的了。」

「是僱用你當翻譯，不是包養。」山崎哭笑不得，也想明白了，是一晚上這句讓她誤會了。

「是包養，是包養。」宮黛笑道，「那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哥的人了。」

山崎拒絕道：「跟我沒關係。」

「都一樣，都一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宮黛笑道，「吶，田瑞珍，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給你看憑證，是真的哦。」說着亮了一張存摺。

田瑞珍看着上面一長串零，完全失聲了。

「你也給我點表示，先親我哥一下。」

「別胡鬧。」山崎一把沒敲到宮黛，反被田瑞珍抓住了。

看田瑞珍閉着眼睛親過來，山崎在宮黛的壞笑聲中，連忙掙脫開了。

田瑞珍撲空后捂著嘴哭了起來，委屈，她何嘗做過這種事情。

山崎虛點了點宮黛，意思是，都是你。

宮黛不好意思的撓頭，她也沒想到會把人弄哭了。

山崎說道：「抱歉，宮黛只是開玩笑。」

田瑞珍哽咽道：「你的意思是，我把玩笑都當真了，是不是覺得我下賤，看不起我？」

山崎很無奈，「沒有，根本沒那種事情。」

宮黛鼓嘴，「我懂，生活所迫嘛，賣身很正常，賣器官都有。」

山崎喝道：「閉嘴，還嫌不夠亂嗎？」

宮黛撅嘴，「我肚子餓了，哥，我們走，她愛來不來。」說着就走了。

山崎勸道：「別哭了，走吧，惹得她不高興，還不知道怎麼耍你呢。」

田瑞珍聞言，連忙擦去眼淚，和山崎一起跟上。

出了校門，宮黛說要找大酒店，田瑞珍提議了一個酒店，並問是不是能把她妹妹田瑞珠一起帶上。

宮黛沒意見，山崎也沒意見，一輛計程車也能坐四個人。

不過等上了計程車后，田瑞珍向計程車司機報上了地址，足足開了小半個小時候才到。

繁華依然繁華，就是感覺比較擁擠。

山崎發現，附近公交車站的公交，與大學門口的公交是一個路線，也就是說，從這裏到大學是直達車，就是路長了些。

下車后，田瑞珍有些顫抖，顯然心情激動。

山崎問道：「有什麼問題？」

田瑞珍深吸了口氣，「我有些害怕，害怕讓你們看見我不想讓人看到的一面。」

宮黛沒好氣的說道：「快點吧，你起碼還是在室的，比你慘的多了去。」

山崎對宮黛很頭痛，但也沒辦法，只能岔開話題，「如果你不想讓我們看，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你好了。」

「不，我想讓你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想讓你們知道，我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只是被生活所迫。」田瑞珍慘然說道，「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

「理解。」山崎說道，同時明白，住這裏恐怕是田家姐妹故意的，因為住在學校門口，容易被人發現。

在田瑞珍的帶領下，三人去了旁邊一個居民小區，外觀看起來不壞，不過外牆上掛着很多出租廣告。

進了小區仔細一看，原來都是出租樓房，一個二室一廳的房子，變成三室無廳，六室無廳無門，還有加上高低床的，那就是一個房子住十二個人。

一路上到頂樓六樓，田瑞珍開門進了房間，是三室無廳型，算是比下有餘了。

走道上碰到一個女室友，二十多歲，頭髮凌亂，看不清面貌，身上有香水味和酒味，她披着外套匆匆忙忙從衛生間回到小室關上了門，中途只是看了眼田瑞珍三人。

聽聲音，裏面還有一個女人，不過她們是以方言交談的，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一路沉默的田瑞珍終於放開了，「她和她的室友是作酒吧的，傍晚出門凌晨回來；客廳這兩個是做夜班的，晚出早歸；我跟我妹妹住。」

「姐，真的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大房間的門開了，一個跟長得田瑞珍有幾分相似的美女走了出來。

透過房門看去，裏面的佈置倒是挺女生的氣息，就是沒什麼大件，連電視都是老式黑白的。

田瑞珍說道：「我們進去說。」

宮黛摸著肚子道：「還是出去說吧，我餓了。」

「姐，他們這是……」

宮黛說道：「我現在是你姐的老闆，看你也不錯，你也……」

田瑞珍連忙說道：「不行，我妹妹不行。」

田瑞珠有不好的預感，「什麼老闆，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黛說道：「你老姐把她自己作價以五十萬賣給我們了，她以後就是我們的人了。」

「真、真的？」田瑞珠站不穩了，「胡說的吧，你看起來不像有錢的樣子。」

「是真的。」田瑞珍眼淚流了出來，「我撐不下去了。」

「姐。」

田瑞珠和田瑞珍兩人抱頭痛哭起來，把多日來積累的委屈一起哭了出來。

這時，旁邊的門開了，一個滿頭亂髮看不清樣貌的女人穿着走光的睡衣出來破口大罵，不過說的是方言，聽不懂說什麼，但是猜也知道，是讓他們安靜一點，別影響睡覺。

山崎和宮黛拉着兩女出去了，狼狽而逃。

田瑞珍和田瑞珠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淚。

「喂，老闆，我也賣給你了，五十萬。」

「沒問題。」

「不，這不行，瑞珠，我一個就夠了，我會照顧你的。」

「姐，不管做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

「可是，瑞珠……」

「就這樣定了，我已經成年了，我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了，與其最後熬不住去會所，不如賣給他們了。」

「瑞珠……」

「姐……」

兩女又抱頭痛哭起來，宮黛指指外面，走了，「哥，我去那邊的大酒店點菜，你帶她們過來。」

山崎叮囑，「別胡鬧。」

宮黛比了個OK的手勢，「沒心情。」

不久之後，兩女終於發泄完畢，一起不好意思的看向山崎。

「有什麼要拿的，拿上。」山崎很無奈，到底誰大啊。

……

酒店，包間。

田家姐妹兩個大美女毫無形象的跟宮黛一起在飯桌上血拚，一直吃到撐不下才住嘴，才意識到失態。

「抱歉，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我們在家都是饅頭小菜，在學校也是最便宜的蔬菜，偶爾才去解個饞。」

姐妹倆說着說着，又眼淚汪汪了。

宮黛擦了把油嘴，「吶，說說你們的情況，說明白了再哭，哭了就都過去了。」

姐妹倆哽咽著說起身世，她們本來也是殷實人家，父母開了一個小貿易公司，去櫻花國做生意。

後來，櫻花國經濟發生劇變，他們的上家一直挺了幾年，最後還是破產了，而他們不知道上家有問題，當時已經給了一大筆訂金準備拿貨。

結果，他們無法向下家交貨，一下就賠光了還借了高利債才都賠上。

兩人拚命打工到處借錢，她們的母親後來還去賣身了，但是也還不了錢，最後兩人熬不住一起自殺死了。

高利債的錢是人死債消，不過其他人的，她們要慢慢還，她們在上學之餘去肯德基麥當勞打工，美其名曰社會實踐，實際上就是掙錢，為了還債，為了學費，為了房租，生活費。

結果，就算省吃儉用，她們的工資也存不下來還債，房租、學費、生活費，漲得比工資快。

兩人熬得很辛苦，想過去會所賣身，曾經徘徊過，但終究是沒敢踏進去，怕被同學知道，後果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