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白菟153

第823章 白菟153

「不許給你顧叔叔添亂。」

還沒有等著莫時空把剛剛的話說下去,便是聽着白菟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看着小傢伙閃爍的目光,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着什麼。

「帶着妹妹過去玩,不許到處亂跑。」

畢竟是大人的事情,白菟並不想要讓他們多去了解這些,直到看着兩個孩子走遠,這才把目光放在了顧宇的身上。

「酒吧現在發展沒有什麼問題,你應該要多考慮你自己。」

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白菟這才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想着之前聽莫司寒說起來的情況,心裏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又不是沒有住的地方,每天晚上還是待在酒吧裏面,感受着這烏煙瘴氣的氛圍,對身體怎麼可能會有好處。

「我沒有事情,不用這麼擔心。」

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白菟話里的意思,顧宇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來了一絲笑意,這才沉聲的說了一句。

可是抬起頭的那一刻,卻是看着白菟的望過來的目光,顧宇的笑意不由得僵在了臉上,很快就是把頭低了下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難道你就想要這麼一直拖着嗎?」

「我想要等馨馨回來。」

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不停的轉動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過了半晌,顧宇這才沉聲的開口說出來了一句。

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時讓戚美馨離開,可是顧宇是真的不想要連累到她,沒有想到,這幾年會是這麼的空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眾人望過來的目光,顧宇這才重新整理了情緒,實在不想要他們擔心什麼。

「國外有一個專家,我已經跟你聯繫好了,下個月你直接過去就可以。」

沒有想到顧宇現在會這麼消極,白菟的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這才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身邊的男人。

「我已經把你的病例發過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你直接過去接受治療就可以。」

如果不是白菟每天在家裏念叨,莫司寒才不會去做這些事情,現在看着男人根本沒有興緻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要再治療了。」

「你說什麼!」

「我真的不想要再治療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再吃藥做手術,也不會有什麼好轉的。」

根本沒有想到這幾個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顧宇微微的愣了眼下,尤其是看着莫司寒那陰沉的目光,下意識的向著身後退過去了一些。

他自己的身體情況,他最清楚,眼下在國內的治療,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去國外,又有什麼用處。

「就算是去國外能夠治好,可能我以後每天都離不開那些葯,等到年級再大一點,只會更加的麻煩。」

沉聲的嘆了一口氣,顧宇這才緩緩的說出來了心裏的想法,只是有一點,卻沒有再開口繼續說下去。

他和戚美馨的家還在這邊,不管怎麼樣,顧宇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離開,如果女人哪一天突然回來想要回家卻是進不去家門,那個時候要怎麼辦,自己一直守在這裏,或許還能夠有一線希望。

「這幾年都過來了,你還擔心以後嗎!這麼多年,幾次病危你不也是堅持過來了嗎!」

白菟沒有想到顧宇會先是放棄,看着男人面無表情的樣子,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沉聲的開口說着。

「現在不一樣了,我沒有可以去堅持的。」

看着白菟的反應,顧宇的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又是向著身後靠了靠,雖然臉上的神情堅定,可是卻不敢再說什麼。

其實他早就想好了,只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去和白菟說這件事情,眼下正好有這個機會,能夠說出來,只是沒有想到,現在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就算不治療,那你過去讓醫生檢查一下,這樣總可以吧?」

沉聲的嘆了一口氣,看着莫司寒拉着自己坐下來,白菟這才壓着新勢力的怒火,重新開口說了一句。

「檢查都是一個樣子,好了,你也不用勸我什麼,這段時間我想得很清楚。」

眼看着白菟又是要說話,顧宇趕忙沖着莫司寒比了一個手勢,實在不想要再聽女人念叨什麼。

「就算不治療我也還有幾年的時間,足夠了。」

小柔剛剛端著茶水準備過來,卻是沒有想到,剛剛走到顧宇的身邊,便是聽着男人說出來這句話。

拿着水杯的手下意識的送開,腦海里回想的全都是剛剛顧宇說出來的那一句「不治療」。

直到聽着手指敲著桌子的聲音,小柔這才趕忙收回來了自己的思緒,把盤子裏的東西都是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這一幕,顧宇的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卻是沒有直接開口說出來了什麼。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拿穩。」

直到顧宇的視線並不會放在自己的身上,小柔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去,趕忙輕聲的說了一句,便是向著遠處走了過去。

生怕會被男人發現什麼,匆忙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道一直注視着自己的目光。

「在看什麼呢?」

莫司寒把果汁放在了白菟的前面,看着女人一直在出神的樣子,這才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情況,莫司寒的心裏更是覺得奇怪。

「沒事。」

想着剛剛過來的怒人,白菟的臉色不禁沉下去了幾分,看着顧宇坐在位置上失神的樣子,緩緩的坐直了身子。

看着穿着打扮只是一個服務員而已,可是為了做錯了事情,沒有第一時間和客人道歉,反而目光卻是一直落在老闆的身上。

心裏雖然覺得奇怪,可是看着顧宇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探著脖子又是看了一眼女人離開的方向。

沒有想到,會是正巧和剛剛女人的視線對在了一起,看着突然縮回去的腦袋,白兔的嘴角勾起來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件事情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給我答案,今天我就當你還沒有睡醒,說的話都不算數。」

並沒有注意到白兔的神色變化,莫司寒想着剛剛顧宇說出來的那一番,臉上不禁浮現出來了些許的怒氣。

想着白菟剛剛已經說了那麼多,顧宇多少能夠改變一下態度,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從來沒有想到,顧宇竟然會先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難道還差最後的這一刻嗎?

「我知道治療有效果,而且醫院那面的療程我也會過去,不過國外的治療,就不用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

顧宇顯然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答案,沉聲的開口說出來了一句,看着莫司寒和白菟同時望過來,那陰沉的目光,男人的嘴角還是揚起來了一絲笑意。

「我一個人,活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什麼用處。」

沉聲的嘆了一口氣,重新低着頭,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輕輕的摸了摸,顧宇這才接着剛剛的話說了下去。

這幾年他想要找過戚美馨,想着女人最後一次和自己說過,馬上就要去國外,可是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一點消息。

顧宇想過,自己可以親自去國外,和戚美馨解釋這一切,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慢慢的意識到,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這麼多年過去,戚美馨可能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有了能夠重新開始的日子,也可能早就已經忘記了他,忘記了這段不好的回憶。

的確,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好像並沒有什麼愉快的回憶,想到這裏,顧宇的心裏更是覺得內疚。

怎麼可能會聽不到顧宇在那面說的話,小柔靠在身後的牆上,眼眶更是慢慢的變得微紅了起來。

她沒有想過,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到最後的關頭,顧宇竟然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下意識的想要衝出去,緊緊地攥著一旁的枱子,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柔這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低着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工作服裝,又是看了一眼遠處坐着的幾個人,沉聲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向著更衣室那面走了過去。

輕輕的鎖上房門,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再是想着剛剛顧宇說出來的那一番話,小柔眼角一直忍着的淚水,此刻才是緩緩的流了下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是摘下來了臉上帶着的口罩,,看着鏡子裏浮現出來的那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5年我陪着你,你怎麼能夠一點感覺都沒有。」

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臉龐,小柔這才低聲的說出來了一句,言語里更是滿滿的無奈。

當年看着顧宇開酒吧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是擔心,可是後來聽說,這件事情莫司寒和沈淮南也再幫忙,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酒吧裏面的環境她怎麼可能會不清楚,顧宇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根本就不能夠聞煙味還有酒味。

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就算是說了也不會有什麼用處,她沒有辦法,只能夠用小柔這個名字,才能重新的陪在男人的身邊。

原本還擔心,當時面試的事情,顧宇或許會直接認出來自己,可是沒有想到,男人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是這樣,酒吧里不過進來多少女人,顧宇始終保持着距離,就連服務員都沒有仔細去看一眼。

想到這裏,戚美馨一直陰沉的臉色,此刻才是稍稍的緩和了幾分,沉聲的嘆了一口氣,不想要再去回憶這些事情。

心裏很清楚,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顧宇的身體,一想到剛剛男人說的那番話,戚美馨的心裏還是有一些緊張。

看着眼前的身影似曾相識,白菟不免眉頭一皺,可是卻想不起來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究竟是誰的。

白菟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被莫司寒的說話聲給打斷了思緒。

「我是說真的,你這個病是可以根治的,別老是不聽話,就算是為了……」莫司寒突然安靜了。

顧宇知道莫司寒說的是誰,只知道他是不是放下了一樣,他有些虛弱的擺手然後笑了笑說,「這麼多年我已經放下了,甚至連自己的生命也都放下,就算死而無憾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去陪她,永遠都陪在她身邊。」

女孩正在收拾著不小心倒掉的茶葉聽到這裏她的身體突然一震,不過很快的又恢復如初。

細心的白菟一直在關注著女孩的一舉一動,雖然想不起來女孩的身形像誰,但是這是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

女孩熟悉的收拾着地上的殘渣,旋即很快的就出去了。由於女孩臉上戴着面具,讓人無法辨別她的真實身份,白菟更加懷疑了。

等到女孩出去后,白菟問顧宇,「這個女孩是誰啊?怎麼給我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呢?」

顧宇笑了笑說,「你說小柔啊?他是四五年前來應聘的一個保姆,那時候我見她因為毀容了四處都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沒想到她的手腳還挺麻利的。」

「那她臉是怎麼毀容的呢?怎麼一直都戴着面具,你有沒有讓她摘下來看一下呢?」白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想要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顧宇哈哈大笑說,「後來好沒好我也不知道,至於她是怎麼弄傷的,她也沒有跟我說,我也沒有問。畢竟人家是一個女孩子,又是人家的私隱,怎麼可以隨便的打聽呢?而且這還是她的痛處。好在人家照顧我的時候挺細心,並且手腳挺麻利的,所以我就把她留在了身邊。」

白菟聽完明白了,「你的心可真大,要是人家是來報仇的呢?也不仔仔細細的將人家的身世打聽清楚,就敢把她放在你的身邊養著。」

莫司寒這時候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兄弟兩個人一人一句話的,也急忙插話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要調查她的身世調查者清清楚楚,誰還沒有一點污點呢?只要她是真心的對我們的顧宇好,以前他是什麼身份,我們也都無所謂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說真的,他在我頹廢的那段時間十分的照顧我,所以我才會對他信任有加。畢竟共過患難才懂得珍惜。」顧宇又想到了戚羨馨,眉頭又微微一皺。

白菟見到顧宇眉頭緊鎖,也就不再問什麼了,此時的她已經想到了眼前的這個小柔有可能就是戚羨馨。

莫司寒也看出了顧宇的端倪,「行了行了,別再說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既然人家對你那麼好,那你就把她留在旁邊好了,即使幫助了她,也對你有益啊。」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現在我已經將酒吧交給了小柔,起初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懂,而我那時候又脾氣十分的暴躁,一次又一次的對她發脾氣,她也沒有說什麼。」顧宇回想起那段時間,有些感慨說,「那段時間真的不堪回首,也十分慶幸有她陪着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給我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並且好熟悉。小柔管理能力很好,我把酒店交給她之後,從裏面看到了她的管理能力,也正因為如此酒店蒸蒸日上。」

「這樣子啊,原來酒店就是在小柔的管理下蒸蒸日上的。你說你擁有這麼多的錢,完完全全可以出去旅行一次,讓時間忘記之前的痛苦和煩惱,也許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莫司寒勸見顧宇說。

白菟不去想小柔的事情,也跟莫司寒一樣勸誡顧宇說,「我覺得她只是你生命的一部分,都說時間能夠治癒一切,也許出去走走心裏會好些,並且能夠打開自己的心結,不至於讓自己那麼痛苦。」

顧宇搖了搖頭,看着白菟和莫司寒說,「沒有用的,我這個心結也許已經解開了,但我並不想要這樣苟且的活下去,我對當年事情很愧疚,也從這愧疚之中走了出來。但我真的對生活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現在生老病死已經對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以往也想要什麼時候拿走,我這條命就拿走吧,我無所謂。」

顧宇說完咳了兩聲。白菟想着去幫顧宇倒杯水,卻看到小柔立馬的拿了水和葯進來了。

「我沒事,小柔你不要那麼緊張。」雖然隔着一層面具,但顧宇還是看出了眼前這個女孩對自己病情的緊張。

女孩眼睛死死的盯着顧宇,似乎就是要盯着他將要喝完吃完。

顧宇尷尬的笑,只好在女孩的面前將葯吃完,「好了吃完了。」

看着顧宇將葯吃完了,女孩這時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然後走出房門。

「我怎麼覺得這個小柔對你有意思呢?要不然不會對你的病那麼緊張的,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莫司寒打趣的說。

顧宇尷尬的笑了笑,「我除了她,誰都不會喜歡了。就算小柔對我再好也沒有用,我對他沒有創造任何的感情的。只是感激他陪我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子。如今的我四大皆空,對於情場的這些更是不以為意。」

「你這也能叫不以為意?我覺得你就是執迷於過去,執迷於她。要不然怎麼會連自己的病情都不管不顧了呢?」白菟微微皺眉說。

「其實我們都是真心的想要讓你好起來,並且我認為戚羨馨如果還在你的身邊,是不會任由你這樣子一直頹廢下去,你說已經走出了頹廢的那個階段,我認為並沒有,就從你這個病,我都覺得你是心病。」莫司寒也微微皺眉的說。

顧宇笑了,辯駁說,「我這個病跟她沒有關係,而且我現在也是挺好的,對我任何的行動什麼的都造不成任何的影響啊。其實我真的沒事,是你們太過於大驚小怪了。」

莫司寒聽了就生氣了說,「你還說你沒事,你沒事的話醫生怎麼說這是不可以根治的呢?之前醫生給你說的只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而現在有了可以根治這種病的方法,你又不想要。等到那時候,突然之間的全面爆發,根本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都說了四大皆空,死就死了,誰還沒有個生老病死啊!」顧宇知道大家都是為了自己好,但確實是不想再折騰下去了。

莫司寒搖了搖頭,表示心病無藥可救。

白菟也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虛弱的顧宇,作為朋友的她心疼無比,「你這已經算是輕生了,你這樣的犧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你這就算是后一種了。」

「什麼重於泰山什麼輕於鴻毛?到時候大不了我將所有的財產都捐了出去,然後再將我的人品各個器官都捐給需要的人,這樣子我的事不就有一個意義了嗎?所以就重於泰山了。」莫司寒說完哈哈大笑,想要竭力的調動起活躍的氣氛,不要讓氣氛太過於沉重。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某一天戚羨馨突然的來找你,而你那時候又病入膏肓了,怎麼辦呢?」莫司寒不死心,她他說的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幾乎為0,起碼在顧宇看來是這樣。

顧宇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的!不過如果到時候戚羨馨因為我要死了,然後來看我的話,那我應該會立馬幸福的死掉。」

白菟聽不下去了,起身走出房門,對於顧宇這種念頭十分的不滿。但是一個人如果要裝睡,旁邊的人永遠也叫不醒這種人。

當白菟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小柔正在給他們做着午餐。

白菟靜靜地坐着看着小柔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難道是她?」

當白菟想到了戚羨馨的時候,眼前的這兩個人聲音似乎床和人在一起,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雖然看不到小柔的臉,但白菟已經百分之百確定眼前就是戚羨馨了。

想到這裏的白菟立即的跑回房間,看到顧宇和莫司寒正在聊著自己的兒子。白菟猶豫了,現在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莫司寒看到白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我就是剛才找不到孩子,所以我想進來看一下有沒有。」白菟扯了個謊說,他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要告訴這兩個大老粗比較好,先等自己調查清楚了再說。

莫司寒不免感覺到了好笑,看着窗外兩個孩子玩得正歡,「我們的孩子和沈家那丫頭不是在花園裏面玩嗎?」

白菟噢了一聲,然後又走了出去。

酒吧裏面應有盡有,此時正是白天,兩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正在後面的花園裏面玩。

白菟又走到了廚房,盯着小柔的身影,幾乎已經確定了眼前此人就是戚羨馨。

正想着白菟就走上前去說要幫忙,一邊觀察著小柔的一舉一動。

小柔沒有說話,只是讓出了一個位置,然後又靜靜的做着自己的菜。

「真的想不到顧宇因為戚羨馨的事情竟然頹廢到這種程度,甚至有了放棄治療的念頭。」白菟暗中試探,「也不知道戚羨馨現在怎麼樣了,沒有顧宇的日子究竟過得好不好?反正我覺得顧宇沒有她的日子過得非常的不好。」

小柔聽完假裝平淡無奇的看了白菟一眼,然後又做着自己的菜。似乎對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然後不予理睬了。

而小柔這些假裝的動作炫耀十分的心靈,流水十分的得體,但白菟總感覺有哪些不對,正常人在聽到這些的時候都會表現得同情之類的,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是對於顧宇很上心的人。

為了進一步的確定自己的猜測,白菟決定再試一試,「真是很可惜啊!也許現在只有戚羨馨能夠拯救他,要知道現在又出現了一種新的根治這種病的方法,就是他不肯配合治療。」

小柔聽到這裏震了一下,表情十分驚愕的看了白菟一眼,然後又急忙着回過神來,似乎發現了自己暴露了。

白菟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起碼將她的猜測證實了一半。

小柔此時已經心不在焉了,突然之間一不小心的被菜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白菟緊緊的皺着眉頭,因為她聽到小柔的聲音很像戚羨馨,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已經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戚羨馨了,白菟想方設法的想要將小柔的面具給拿下來。

很長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突然之間白菟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戚羨馨,幫我拿個盤子過來。」

身後的小柔很自然的就拿了一個盤子,當盤子遞到白菟的手裏面時,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

「戚羨馨,你還要瞞天過海瞞到多久?」白菟緊鎖眉頭,連忙跑出去拿創可貼。

看着跑回來的白菟,小柔知道自己戚羨馨的真實身份已經瞞不住了。但還是假裝聽不懂白菟說的話。

「為什麼要一直瞞下去呢?這樣對你根本就沒有好處的。」白菟急忙拿創可貼給小柔貼上,一邊數落。

小柔依然假裝聽不懂,搖了搖頭。

白菟急眼了,「你究竟是誰我不知道嗎?從你剛才的聲音還有你身體體型來看,你根本就是戚羨馨。並且我剛才叫了戚羨馨的名字,你卻十分自然的就拿了盤子給我,在我面前不用偽裝了。」

戚羨馨聽到這裏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在白菟面前已經無所遁形,就輕輕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似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緊接着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對不起,我瞞了你們所有人。但我真的不想要這樣子下去的,我也很想在他面前告訴他,我就是戚羨馨。」

「可是你並沒有說啊,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能夠看着他日漸消瘦,日漸消沉,只因為你,可你卻不告訴他真實的情況。」白菟有些生氣。

戚羨馨此時已經落下了淚,「我不想說,我也不敢告訴他我這真實身份。現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他,我已經毀了容了。更何況他也許只是對於我的愧疚,才會現在這樣子,時間會治癒好他的一切的,當他如果看到我這醜陋的品種,還有想起我以前做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一定會更加的痛苦。」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已經都過去了。你沒有必要再以小柔的身份在他的身邊……」白菟連忙說,可是卻被戚羨馨打斷。

「不,你不知道臉蛋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你沒有失去美麗,你根本就理解不了這種痛苦。而且我也害怕,害怕他會重新的厭惡我,現在的我起碼能夠以小劉的身份在他的身邊生活,每天照顧他的起居。」戚羨馨緩緩的拿下了面具,臉上赫然有一道傷疤。

看到戚羨馨臉上那恐怖的傷疤,白菟緊緊地鎖著眉頭說,「但是你不能這樣子一直下去啊。現在的他需要你的鼓勵,他只有在你的鼓勵下才能夠去有效的醫治他的病情。不然他將來根本就活不了。」

「他不是快好了嗎?怎麼……我不相信,醫生跟我說他的都快好了。」戚羨馨搖了搖頭,不知所措。

白菟牽着戚羨馨的手說,「那是因為他讓醫生告訴你,他已經快好了,只要吃着那些葯就沒事了,但事實上情況並不是這樣子的。你要知道因為你陪伴他度過了那段時間,所以他現在十分信任你。也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才會讓醫生配合他演完這場戲。」

「他怎麼可以這樣?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戚羨馨緊張的問。

白菟告訴了她實情,事實上顧宇已經活不了那麼久了,落下的病根有可能隨時全面爆發。

「讓我再考慮考慮,我很害怕他,我以前的事情還會對我恨之入骨。到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戚羨馨正在躊躇著,那道傷疤上已經佈滿了眸中流下的淚。

昔日美麗的臉龐,因為這一道傷疤全給毀了。

戚羨馨哭了,又笑了,「報應啊,以前我要是沒有那麼糊塗,做那麼多糊塗的事情該多好,也許現在我就不會因此而毀了容,也能夠和顧宇倖幸福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將它放在心裏。你也不要因此有了負擔,既然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你好好考慮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的真實身份能夠讓他重新激起生活的熱情,才能夠讓他有那勇氣去面對病魔的抗爭。」白菟鼓勵戚羨馨說。

「好,在我考慮清楚之前能不能麻煩你不要說?」戚羨馨有些擔憂的請求。

白菟微微笑着答應了。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莫司寒擔憂濃濃地表現在臉上,讓眾人唏噓。

「遇到熟人,打了個招呼。」白菟看着顧宇有些欲言又止,莫司寒卻吃醋將白菟擁入懷中。

「媽咪抱!」莫時空不甘示弱,成功將白菟從莫司寒懷中搶出。

一家人的互動感染了眾人,顧宇看着一語不發,一個勁兒地灌酒。

「這怎麼光喝酒,顧宇這裏設備這麼好,不唱歌可惜了。」沈淮南抱着江柔柔率先來了一首情歌。

兩人的深情對唱讓莫司寒蠢蠢欲動,結束后迫不及待拉着白菟點歌。

莫司寒低沉的聲音與白菟唱歌時乾淨清脆的聲音結合,顧宇彷彿看到了以前在酒吧與戚在一起的美好瞬間。

在眾人心思各異時莫時空與沈安安耳語后兩小隻便打開門悄悄溜出去。

「姐姐,我爹地讓我來拿酒。」莫時空本就長得惹人喜愛,此刻撒謊臉紅撲撲的更是讓服務員把持不住。

「小……小朋友,你爹地是哪個包廂的呀?」服務員找回聲音后打量莫時空,發現他身上的衣飾價值不菲,有些擔憂。

「我們是那個包廂的,姐姐,我爹地說要兩杯雞尾酒。」莫時空隨手指了一個包廂。

服務員看清包廂後有些害怕,極快地調好了雞尾酒,想要幫莫時空送去卻被主管叫去忙。

服務員離開時回頭髮現莫時空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女孩。

「唔……莫時空,這個顏色好看,喝起來還甜甜的。這麼好的東西爹地和媽咪都不給我們!」找了空包廂的兩小隻將雞尾酒盡數喝完。

「千……千萬……不能告訴……媽咪和爹地他們……隔……」莫時空小臉紅撲撲的,而沈安安卻保持一定清醒。

「莫時空!」沈安安看見莫時空倒下,害怕極了。

「安安!時空!」正在沈安安不知所措時白菟等人找到兩小隻,莫司寒抱起醉倒的莫時空。

「真是的,這點酒量,一點兒都不像我……」莫司寒碎碎戀被白菟發現。

「老婆,我們家時空自然是最厲害……」莫司寒連忙討好。

「安安!你怎麼能喝酒呢?」批評后沈淮南看不得沈安安委屈的小表情便抱起她。

「顧宇睡著了,別打擾他,我們先走吧。」白菟悄悄發消息給小柔,讓她來照顧顧宇。

其他人雖奇怪卻還是抱着自家孩子離開了。

昏暗的燈落在顧宇身上,讓他顯得更加溫柔。但他即使睡着臉上的落寞讓人心疼。

一女服務員嬌羞地靠近顧宇,身上的布料遮不住幾塊肉。

女人小跑到顧宇身邊痴痴的看着他,眼裏是溢出來的愛慕。女人又怕顧宇醒來或有人進來,很快收拾好情緒伸手欲將顧宇托起。

「啊……」女人的力量太小,根本拉不動顧宇。

顧宇微微動了下,焦急的女人沒發現,突然女人想起來的目的就是將顧宇「辦」了,至於在哪裏不是都可以嗎?

女人打定主意后跪坐在顧宇棲身的沙發前,臉色通紅,小手慢慢地解顧宇的西裝扣子。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在還剩兩顆扣子時抓住了女人亂動的手,顧宇睜開黝黑的雙眼。

「老……老闆,我……我……」女人害怕極了,吞吞吐吐一句話都表達不清。

「行了,去小柔那裏領工資,以後不用再來了。」顧宇的話彷彿給女人判死刑,女人癱軟在地。

「不!老闆,求求您了,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啊!」女人家中還有一個生病的奶奶,而顧宇的酒吧比外面的工資高了許多。

「老闆,怎麼回事?」微聲而來的小柔聽外面的人八卦皺眉。

「小柔姐姐,你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啊!」女人撕心裂肺的聲音讓顧宇不滿。

而門外的人將事情經過告知小柔,小柔臉色比顧宇還難看。

小柔沒想到自己選的人居然對顧宇做出這樣的事。

「這件事我也幫不了你,既然老闆讓你領了工資」小柔從包里拿出錢給女人,「以後不要來這裏了。」

女人不肯走被小柔叫來保安拖走。喧囂過後眾人散去,小柔不安地站在原地。

「怎麼?」顧宇拿着酒輕輕晃動,溫文儒雅。

「老……老闆,這件事是我的錯,以後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回過神的小柔還是盯着顧宇的手。

「這事不怪你,你去給我拿酒。」顧宇心情煩躁,他好似捨不得罵小柔。

小柔聽話地拿酒給他,但忍不住勸顧宇少喝。

「嗯……我知道的,你去做事吧。」從小柔來酒吧的那天顧宇就覺得小柔很熟悉,但小柔警惕性極高,從來不摘下面具。

若不是小柔與戚的聲音不一樣,他恐怕會將兩人認錯。

小柔嘆氣離開,又幫顧宇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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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騷老公,寵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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