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第753章

[你且去問問前方的客棧可有天字的住處定下一間,再去尋一根由碧玉打造的桃花簪子,再去尋凡間一家姓孫氏大娘親制的桃花糕,糕點她一人只賣四塊,可你須買下六塊才是,先是這樣買完回來見我。]

他卻是不怕這孩子不去做的,畢竟尚未辟穀僅是個凡身不去,自是要餓著的。更何況不去睡眠便也是奢侈了。

他是很樂意幫忙的,但在聽到女相的時候,他有些後悔剛剛的決定。

但是聽到那追月仙的紅繩,心下又精神了,不就是扮女裝嗎,別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做好了也是功德一件,便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可他從出生到飛升再到現在,乾的都是舞刀弄棍,研究的都是如何奪人性命的,哪裏有這種嬌柔嫵媚的時候。

可還是化了個女相,隨著書仙來到這牡丹亭,由著牡丹亭這些女人姐姐妹妹的稱呼著。也讓這些「姐妹」給好好裝扮一下,等著這小古板來。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竟也美的不可方物,粉黛朱唇,衣裳縹緲。只是這衣物實在松垮,除了貼身的衣物,肩上的衣服好像稍微動一下就能順着肩頭滑下去。

鏡子裏的好像都不是自己了,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已經有小狐狸了,自己大概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心裏還是有點犯嘀咕,有些不確實這樣行不行。

「這樣......真的可以嗎?」

算了,破罐破摔吧。

「公子可算來了,讓奴家好等啊~」

「奴家婷娘,這廂有禮了。」

「這深夜難耐,公子可願與奴家共度良宵啊~」

他將縮小的麒麟摟在懷中,倒也不設障眼法之舉也是變小了又不會有什麼人在意。那弟子倒也是好帶,他平素也是懶得動的生來也是個別人伺候的命,倒也是乖覺吩咐的卻也是做到了。指尖輕點着懷中那雪白一團,方才他便察覺此方靈氣涌動,倒是像極了那入夢的手段,心下多了幾分疑慮。為神便少有參與凡間之事,怎的有神僅此入了凡人之夢,他因此生了好奇之心,拘了那弟子也是進了那夢。

他自是不會隱蔽身形,倒也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之中,耳邊隱約聞得歌舞之聲,懷中小寵倒是幾分興來左右看去換得了他的敲頭。往前行了幾步倒是開闊了起來,微斂眸注視着前方倒是放出些許氣息來,他是想起來了近日發的任務是有一段因着司命給錯了命運導致後果頗重,可也沒想到卻是這三個神仙來接這任務,難不成是急缺了靈石不成。又見這廷堯女相一時之間饒是他見多識廣亦是失語,卻是下意識掐了決將此番記錄下來,懷中小寵卻是嗅得什麼下瞬沖了出去對着人便是追咬,竟是未讓他回過神來。

坐在弦月上望着雲彩下的人世,那裏總是說不出來原因的熱鬧,隨着風兒的吹動,一絲絲牡丹花的香氣被鼻子敏銳地嗅到。仔細想了想,這裏應該是……浮玉國那個小獃子的王府。總覺得這座樓閣有些奇怪,明明都是死氣沉沉的木頭,怎麼有些閃爍,追月有些好奇。

「去看看?反正廷堯哥哥一直在藏書閣,過去找他也只會多幾分吵鬧。」

「不過聽說了他們要去教教那個浮玉國那個小獃子,何不去看看月老怎麼打紅線蝴蝶結的?」

轉身化作一道幽幽的粉藍光鑽入王爺夢境房間的屏風上。屏風中的春江花月夜憑空多了一隻白狐狸,只是這條狐狸生了一對兔子的長耳朵。早就聽說浮玉國有一個小獃子,本以為這事是月老的事情,怎麼廷堯一身女裝扮,他那一身作戰的架勢怕不是給小獃子嚇到了,躲在屏風裏捂嘴偷笑。

「哎呀!」

被那個小麒麟給嚇了一跳,生怕它傷了自己,大意地一下子從屏風中變了出來,屏風內的狐狸也跟着消失。才發現自己出了聲,捂著嘴避在屏風後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忍不住地往屏風另一邊看去。

原以為這河伯是什麼沉迷美色的叔翁,沒成想竟是個著了粉色衣衫的少年郎,這一番景象不由差點將自己驚掉了下巴。粉衣少年郎看上去同他和昭歌歲華相比也大不了多少,之前本欲待這河伯一現身便將他拿下帶回天宮好好質問一番,可眼前這景象實在是令自己費解。

他是誰?姻緣本是他們姻緣閣掌管他又怎麼直截了當問新娘子的心儀之人?為何連龍王也查不出他是誰?這些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冤枉他了嗎?種種疑惑壓在心頭,歲華的呼救聲硬生生將自己思緒拉了回來。

「解語,捆了他!」現身霎那腕間木釧化作軟藤牢牢實實將這粉衣少年郎捆了個結實,單手下沉召出棣棠劍回眸厲聲對門口的女子道:「安靜出去,我便不傷他。」

「這話不應該我們來問你嗎?你是何人?」

少年不語更是不悅,你在他的地界上鬧騰,他藉助其間靈力擺脫了你,把你們關在房間之中。:有話好好說,動粗我動你。「話是可以好好說,凡間接連丟失六七位女子已經算是駭聞,之前觀察想來你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輩,事情解釋清楚自然便好。」他能擺脫解語想必靈力不會比我差,先收了韡韡入袖緊盯他眼睛道「我們是天界下派特查此事的。你總該告訴我,你是誰?」

並未說你要天譴,只是頻頻娶親獻祭易引起凡間恐慌,我知你好心可那些姑娘到底是被獻祭來的,你可曾問過她們到底想不想家?原先的河伯呢?」河伯望着你想說些什麼,可你的言語讓他不想表達,指著那些姑娘說你要想就帶走,可姑娘們沒有一個同你走的。少年:是非曲直我確實不在意,只要能讓她們開心,我就是殉葬與此也不重要。那一旁的姑娘看不下去,拉住他說到:河伯娶親,推得都是我們這些被人欺負的孤女或是身有殘疾的,平日在村子裏到還不如在這桃花源里,這位是——聞了二人話語,概是推出些許故事,依那姑娘言這河神不過是欲救這些女子於水火,免於受他人欺負,得此一地受眼前少年庇護,如此想來亦是好事。只是他究竟有何難言之隱,非要如此,只得再探探。上前一步,牽住女子手,眸一彎牽一抹笑:這位姑娘剛剛說他是誰?安心,他行的是善事

【景陽宮——梧樺軒】

【蘭花指微微一翹,輕輕抿了一口,榴齒含香,將茶盞擱置在案桌之上,發出清越的聲響。】

薛妹妹如此懇摯,今後若需要本宮幫襯的地方,直管開口便是,本宮在宮裏呆的久了,眼睜睜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入宮,能找到個既合眼緣又談得上話的不容易。

【微眯著星眸,掩飾住自己眸中一閃而逝的凌厲,溫聲道。】

薛妹妹見的娘娘,大抵是定貴嬪吧,這些日子貴妃與月妃也少出門,最近有孕的兩位貴人也是承蒙聖寵水漲船高,妹妹若得了機會便要牢牢抓緊,要知道官女子在這宮裏人微言輕,若自個兒不尋出路,再過些日子便沒了盼頭。

盤磨著宮裏大大小小的事,不同的人,再看自己倒也覺得自己活的輕鬆,但也無趣。

「多謝娘娘厚愛,日後若得了閑,嬪妾會多來景陽宮陪您。」

像是被看穿,脊背發涼,總歸都是這些小手段躲不過閱歷,頭也愈發低,洗耳恭聽。

「娘娘的話,嬪妾記下了。若有機會,嬪妾定然不會鬆手。」

心裏想法愈發清晰,只覺得快活日子過到了頭,終究要放手一搏,意味深長的行了大禮。

「嬪妾告退。」

鴉青的羽睫微斂,柔荑緩緩的敲打着花梨木縷花燕雙飛的案幾。】

有妹妹這句話,姐姐就放心了,想必日後再見,已今時不同往日,妹妹也該順風順水了……

【話音甫落,見她行大禮,她的心意我已是明了,親自扶她一把,笑道。】

和薛妹妹說話就是讓人渾身都透著一股舒服勁兒。

【微微端起了茶盞,意味着這場談話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曼。】

以後薛妹妹可要常來啊。

【命阮娘好生將人送出,入內閣,后話不表。】

逗著前日剛從內務府討來的兩尾小金魚,大半個早晨過去了,叫連珠梳洗打扮后想着叫齊佳瞧瞧,撈上一尾最好看的便抱着小缸去了玉嘰軒。

先是將缸塞到連珠手裏請了安,再一臉笑樣的舉給人看。

「齊佳姐姐,你快看,我剛討來的魚兒,好不好看!」

相近入秋的天伏更是難耐,一早用過膳便抱着白公子在院裏戲耍。逗趣著也算是消磨,不過到底是乏味的。

正愁不知該找些什麼趣子,薛丫頭便來了,「快免了免了罷,這些生疏禮分你我便不興了。」

白公子瞧見魚便嚎著去撲,梓黛連忙攔抱住白公子進了屋。

「靈秀極了,這身色都是極佳的,何時得的?皇上賞的?」

見白公子來撲,忙抱緊小缸躲來躲去,看被抱走了才肯放在桌上。

「才不是嘛,這可是我和連珠費了好大的勁兒從內務府討來的,好說歹說才給了兩尾,這尾是最好看的,我便想着拿來給你看看。」

漫不經心逗著魚兒,像是格外寶貝好容易得來的魚兒,時不時瞧瞧白公子的動向。

「姐姐喜歡嗎?不如將這尾送你玩。」

梅棕抬來冰爐輕扇着涼霧而出為我二人消暑,這白公子從屋子跑出來來來回回圍轉着嗅聞着魚,「內務府這群東西一直都是拜高踩低的貨色,前些日子這啟祥宮的冰例都是不足的。如今肯把這等好魚拿出來,還真是令人刮目呢。」

「喜歡倒是喜歡,只是你也就有兩隻,況且我這兒還有貓,便不要了」

突然想起什麼抬手摘下一隻鐲子,「這是皇上賞的金鑲玉鐲子,你拿去只,雖說暫且居官女子,但也別委屈自己,也該好好打扮了。」

把鐲子帶人手上,「你一隻我一隻,不許推辭。」

周身涼爽起來,也落了汗,歪頭仔細聽人言語。

「怕是見我不好輦才三推四就的給了。」

提及冰例,眼眸似有變化,尋思自己的冰例是否也被剋扣,每逢暑期總是難熬一陣子。

望了望桌上魚兒,搭上笑來。

「也是,看白公子也是個饞貓,一直嗅着鮮味兒往這湊。」

手腕上一陣溫潤,抬眼就瞧見胳膊上多了一隻鐲子,成色好極了,倒是從未見過的,剛想推脫,被人的話噎了回去,眼眶裏晶瑩打轉。只憋出了句說慣了的謝言。

「姐姐對我這麼好,我倒是不知該如何了…」

聞人言語不禁掩帕失笑,捏著帕子打趣道,「依你這麼說,你還是個臉皮厚的了,比內務府那群奴才還要厚」

拉過人手,許是還未消透暑出汗手心都是汗津津的,「咱二人何必計較這些,你我祖上相交多年,父親又都在朝為官,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每每提及家中便多幾分憂愁,愁自己未能給家中帶來榮光。

「你入宮比我還早些時日,可知清祿貴妃和月妃是何樣人,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見過。」

聽人打趣便捏了捏臉蛋子,又努努嘴,嬉皮笑臉言。

「我又不得寵,不憑這個厚臉皮,如何才能過的好些呢。」

由著人拉過手去,不禁感言,帶着些哽咽腔調拍拍人手背,回想過往的孩提時光。

「這些情分我都記在心裏,在宮裏我們姐妹相依,我曉得這些理。」

「我雖然比你早些進宮,可這二位娘娘我卻也是沒見過的,倒聽說都是極和善的人…」

若是自己權勢不足時,容忍又何嘗不是一種智慧。在這般上我卻是不如薛丫頭的。

探望下門口,只有三兩的宮人經過,才壓低了聲音,「不知那幾位娘娘如何,但這定貴嬪未列妃位便拿了六宮之權,也定當有自己的本事手段。」

「這後宮總是逼着人去爭,若是我,也總不願意一直被人踩在腳底下的。」

白公子伏在一旁睡着,輕微地發出鼾聲,伸手摸著白公子輕柔地順着毛。@薛官女子-16-薛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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