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人之所以為人
成爺將小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他點上了一支香煙。
聶青哼了一聲：「你現在是什麼都沾啊。」
「哦？」
楊辰眯眼看着兩人。
「人就這幾十年，能痛快過日子，為何不呢？」
成爺深吸了一口香煙，看着聶青。
「你是作踐自己。」聶青搖頭。
「你還不明白嗎？」
成爺將衣服給撕開，露出來的肌膚漆黑無比，而且，上面佈滿了小疙瘩，看着很是滲人。
聶青兩個眼珠子一凸。
楊辰仔細的去看了，是毒素。
「你現在如此的光鮮亮麗，可你這光鮮亮麗的皮囊都保持多久呢？你每天晚上的疼痛難道還沒有提醒你？」
成爺又喝了一杯酒，「沒錯，這就是副作用，哪怕一號出來了，也是有着副作用。」
「人的身軀的承受範圍是有限度的，你得到了什麼，你就會失去什麼。」
「哈哈哈。」
成爺大笑了起來，「你現在如此的美，可要不幾年，你會衰老，你的皮膚會變得連老太太都不如，你的一切感覺都會退化，最終……」
成爺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怎樣？」聶青盯着成爺問道。
成爺沒有回答，他看向了楊辰，「沒錯，我曾經是地獄門的人，野人嶺的鬼使。」
聽到這個，楊辰沒有多少驚訝。
「你這個小夥子啊，為什麼要表現出來一副老成的樣子呢？根本就和你這個年紀不相符，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不喜歡。」
成爺搖頭說道。
「你所不喜歡的可能是我身上的靈氣吧。」
說着，楊辰手裏冒出一團火焰。
成爺手裏的煙頭掉在了地上，他湊過臉去看，火焰溫度很高，烤的他一張臉通紅。
「嘖嘖。」
成爺盯着火焰，說道：「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能使用術法了，你真是一個天賦之人。」
「你離開地獄門，是因為什麼？」
楊辰熄滅了火球，房間的溫度一下變得涼爽。
「我要說我看不慣他們拿人不當人，你信嗎？」成爺道。
「不信。」楊辰很乾脆的道。
「你信與不信，都是原因之一。」成爺說道。
「原因之二呢？你的身體？」楊辰道。
「嗯。」
成爺點點頭，「他們已經瘋狂了，覺得真的能把人變成了人形兵器，卻不知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而真正的人形兵器……」
成爺手指楊辰，「是你這樣的修真者。」
「因為，靈氣能夠將身體最大的滋養，而且是慢慢的滋養，讓身體的承受極限一步步的突破，這才沒有副作用的方式方法。」
「這道理很明顯，可是，他們都被自己看到的給遮住了眼睛。」
「我會和一群瞎子為伍？」成爺哼了一聲，「我沒那麼傻。」
「你離開地獄門，難道地獄門就願意？」楊辰道。
「我把位置讓給了聶青，作為交換，讓聶青製造出來我死了的假象，很容易啊。」
成爺手點着自己的腦袋，「人之所以為人，那是因為能夠思考。」
「哈哈哈哈。」
成爺又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朝聶青看去，「你剛才不是問最終怎樣嗎？」
「我來告訴你，最終會變成沒有思考的行屍走肉，只是一具戰鬥的工具，這就不是人了，因為，不能夠思考。」
聶青聽的眼神不停的跳着。
「一幫子走入歧途的傢伙，不足為伍。」
成爺很不啻的說道。
「可是，你已經服用過二號了，你的身體也出現了癥狀，你沒有資格嘲諷。」聶青說道。
成爺喝上一杯小酒，再點上了一支香煙。
「所以，我在及時享樂啊，趁著感覺還在，我抽煙喝酒，嘖嘖，日子真的不錯。」
成爺「咕嘟咕嘟」往嘴裏灌了大半瓶酒，他咧著嘴，「你看，我還有感覺，這感覺太美妙了，反正人活幾十年，當我感覺沒了，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你倒是想的開啊。」
楊辰拿起了一瓶沒有開封的酒，他倒上一杯，喝下，臉上表現出嫌棄來，「哎呀，你也不弄點好酒，這幾塊錢一瓶的，你如何享受啊。」
「懂得個屁。」
成爺要去奪楊辰手裏的酒，楊辰沒讓。
「不喜歡喝別浪費，這都是我辛辛苦苦掙的錢。」
無論從哪裏看，成爺也不像是地獄門的鬼使，反而像是一個過着清貧日子卻很知足的老頭。
楊辰又喝了一口，這一口沒有咽下去，而是噴在了成爺的身上。
「你這個小子，作惡是吧？」
成爺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圓睜。
「你仔細看看。」楊辰道。
「嗯？」
楊辰一時間沒有明白。
「你身上……」聶青瞪大了眼睛，她變得有些激動。
成爺低頭一看，他胸膛的肌膚依然漆黑，可是，上面的小疙瘩消失了不少，而且，還在消失著。
成爺的兩手直接抓住了楊辰的肩膀，很是用力，「你可以？」
「小心你的煙頭燒到了我的衣服。」楊辰道。
成爺深吸了一口氣，他鬆開了楊辰的肩膀，他低頭看着，然後，拿起酒杯，放到了嘴邊又放了回去，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猜的沒錯，我能夠讓強化液的副作用消失了。」
楊辰的話語很是平淡，可落在成爺和聶青的耳中如同驚雷。
兩人雙眼裏都充斥着驚喜。
成爺就不用說了，他深知副作用的後果。
聶青剛剛也聽成爺說出來，她可不想自己的皮膚變得如成爺一般，她是一個美人。
「你說出這樣的話來……」
成爺緊盯着楊辰，「你打算幫我們？」
「幫當然可以幫，而且，對於我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我是有條件的。」楊辰說道。
「說出你的條件！」成爺吼道。
「我要地龍血，越多越好。」楊辰說道。
「野人嶺被毀的消息瞞不住的。」成爺皺眉道。
「我不管，我只要地龍血。」
楊辰又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的副作用只有我能治，別的修真者想都別想，別覺得我這話是誆你們。」
是功法的原因，《造化訣》的吞噬作用，別的修真者除非也修鍊了《造化訣》或者是類似《造化訣》的功法，否則，想都別想。
「你怎麼說？」
成爺看向了聶青。
「我有的選擇嗎？」
聶青苦澀的說道：「我沒有任何選擇。」
成爺有些不明白，他問楊辰，「你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