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三十一章 明德仙王的道
符一白的一生，是傳奇的一生。
如此短的時間，站在了最強的行列，那些老牌仙王也比不上。
機緣是有，天賦俱在，心性更不用說。
他的身體龜裂不斷，眼看着要碎了。
這是要徹底死亡。
與楊辰的這一場戰鬥，符一白沒有抱任何僥倖。
根本就是一場無比避免的戰鬥，哪怕沒有監督者在幕後推動。
楊辰道出「朋友」二字。
符一白何嘗不將楊辰當成朋友呢。
然而，兩個朋友，出手狠辣，每一擊都是最強攻擊，絲毫不留手。
符一白利用天鏡追打楊辰時候，那是往死里打。
朋友？
在他看來，如果留手了，是對「朋友」二字的侮辱。
同樣，他覺得楊辰也是這麼想的。
看看，楊辰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不就是心理契合嗎。
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你死我活！
眼下，符一白終究是落了下風。
眼下，他不是沒有還手的能力，而是不願了。
因為沒用。
這樣死去，還是能保留一些尊嚴。
浪費攻擊，那是浪費時間。
不如多看看眼中的朋友，不如多去回想自己的過往，不如去思鄉去在假想之中尊師。
臉，已經看不出臉的樣子了。
不過，卻能看到符一白的笑。
這是真心的笑。
是回憶與思念讓他發笑。
也有不舍。
「多想回去看看竹青村啊。」
符一白這一聲直擊人心靈，能讓一個遠離家鄉的人立馬動容甚至落淚。
楊辰的眼朦朧了。
於是，符一白的身形更加的看不清楚。
楊辰手上掐着法決，沒有撒手的意思。
崩碎在繼續，連天地都要崩塌了。
那紅色的光暈是規則的顯化。
此時關頭，楊辰動容，沒去留意規則，因此，規則蔓延出去，到處毀滅。
「唉……」
一道嘆息聲從遠處響起。
這聲嘆息警醒了楊辰，楊辰匆忙收住了規則的破壞。
這聲嘆息將符一白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嘆息聲之後，有人快速而來，很塊很快。
楊辰眉頭微微動了動。
符一白輕聲一說：「你不該阻止這場戰鬥，更不來救我的。」
身影顯現了出來。
那是……明德仙王！
這位傳說早都死去的仙王。
而今，卻活生生的站在了楊辰和符一白中間。
明德仙王，這四個字曾經是仙門的驕傲。
明德仙王是從下界進入仙界，然後成為一代仙王的。
哪怕是現在，仙門中有志者都將明德仙王當成目標。
對於明德仙王，楊辰頗有了解。
他去過明德星宇，得知了明德仙王很多事情。
原先，他也認為明德仙王死了。
從明德仙王提出的理念以及做出的事，不死才怪。
那時，楊辰覺得明德仙王不是個聰明人。
而今，明德仙王就站在他面前。
明德仙王的一雙眼瞳佈滿了滄桑之感。
這雙目光中泛著驕傲與欣喜，還有憤怒。
他是看着楊辰時候的眼中神采。
分明就是看自家後輩成長起來和遭遇的神采變化。
楊辰眉頭再一動。
「你很出色，非常之出色。」明德仙王開口了。
楊辰沒說話。
明德仙王手一揮，有着特別的韻味。
這一揮手，竟然遮擋了天道的氣息，至此，將符一白身上加持的規則一揮而散。
楊辰瞳孔猛然一縮。
明德仙王有一個理念，避開天道去追尋另一條修鍊之路。
眼下來看，似乎是成功了！
怎麼做到的？
震驚！
沒有了規則的破壞，符一白的身形慢慢的拼湊了出來，完整了，依然是那瀟灑模樣，可眼裏卻有着說不出的憤怒。
那是對明德仙王插手的不滿！
「我看着你們兩人長大的。」
這句話一出口，楊辰再一驚。
錯了，原來都錯了。
楊辰一路走來，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着，他先是以為天道窺視，後來覺得是監督者在盯着他，原來，是明德仙王啊。
「仙界破碎了，作為下界的仙門，自然也受到影響，不過，災難和機遇是共存的，有一個時間，我看到了一個希望，是仙門要有後生崛起，便去留意。」
明德仙王說道：「留意了你，也留意了符一白。」
「你的一個投影與我解除，你的真身與符一白相遇。」楊辰道。
明德仙王點點頭，說道：「沒錯，我選擇了符一白，不是因為你不夠出色，而是你身上枷鎖太多，我以為會限制的太多，所以，覺得符一白是我看到的希望，沒成想……」
在楊辰和符一白之間，明德仙王選擇了符一白。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放棄楊辰，所以，讓自己的一個投影與楊辰接觸。
可終究是偏向了，偏向了符一白。
所以說，哪怕沒有監督者的天鏡，符一白依舊會成長起來，因為，他的背後站着一位精彩艷艷的仙王。
可惜……
「他並沒有走我的路。」
聽到明德仙王這一句話，楊辰詫異，同時又覺得正常。
詫異的是，明德仙王所展現出來的道大不同，他真的另外開闢了一條道，實屬可怕。
覺得正常，是楊辰與符一白的戰鬥中沒看到符一白有另一條道的跡象，符一白隨着天鏡而來，自然是選擇了監督者。
「他心急了一些。」
明德仙王說道：「天鏡的時間規則確實厲害，能夠隨意改變時間流逝，現實中的時間很短，他已經過去了數不清的年月，他說這樣可以追上你的步伐，不至於被你落的太遠。」
說着，明德仙王轉頭看向了符一白。
符一白道：「正是如此，當年，你找到我，展現出來了另一重道，我確實震驚，也特別興奮，然而……」
目光朝着楊辰一瞟，付一半的眼裏留有無奈。
他終究是被楊辰影響到了。
即便他的心智堅定，可楊辰在他心裏留下的痕迹太重，潛移默化之下，自己不覺得的時候，已經被影響了。
他想要追上楊辰，甚至超越，而且要在短時間裏。
監督者的天鏡能夠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符一白選擇了監督者。
「我既是選擇了監督者，你何故來救我？」
符一白眼裏的怒色愈加的重了：「我沒走你的道，沒成為你道的傳人，你何故來此？」
「這是一場無比避免的戰鬥，你知道你的到來，帶給我二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