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八十六章 被看到了
站立虛空中不被發現的身影自然是楊辰。
通道的盡頭並不是在這座雪山上，他只是無意看到。
聽到明德星宇和長生殿。
那麼就顯而易見了，被追殺的是明德仙王留在小仙天的人，那些追殺者便是長生仙王的人。
楊辰繼續去看，繼續的聽。
長生殿的假仙是一名老嫗。
這老嫗手裏持着一根白色拐棍，拐棍的一頭尖銳，另一頭雕刻着一個猙獰的骷髏頭。
骷髏頭散發着死氣，而拐棍本身有着無窮的生機。
死氣與生機被她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這根拐棍是一件無上的利器。
能夠看出來，那名被叫做令老頭的老者就是被這根拐棍所傷，身上的氣息混亂的不行，原因在於生機和死氣的衝擊。
習得了《寂滅心法》的楊辰有些兒看出來了，這位老嫗修鍊的功法可能來自寂滅宮。
當！當！當！
老嫗持着拐棍一步步前行，拐棍在地上每杵一下，都有聲音發出。
這聲音震懾心神。
聲音落在了令老頭的耳中，響徹在元神。
「噗！」
令老頭張口噴血。
鮮血灑在雪地上，紅的令人心悸。
「令伯！」
「令老頭……」
坤公子和鍾苗慌忙不已，更是絕望透頂。
令老頭重傷垂死，一名假仙在步步緊逼，似乎怎麼看來都沒有活路可走了。
令老頭那句「天要亡我明德星宇」更是令人絕望。
「明德仙王早已死去，明德星宇早不該存在。」
老嫗開口，聲音沙啞難聽。
她繼續前行，拐棍繼續在地上發出震懾人心神的聲音。
轟！
突然。
拐棍舉起來，朝着令老頭一刺。
距離還很遠，然而，黑白兩股氣息糾纏在一起，瞬間纏繞住了令老頭。
黑色代表着死氣，白色是生機。
在兩種機制的氣息之下，令老頭頓時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死了。
就這麼死了。
本就垂死的令老頭，做不出任何反抗。
旁邊的坤公子和鍾苗恐懼的一時間喊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明坤。」
老嫗抬起鬆散的眼皮，兩眼盯着坤公子。
坤公子明坤下意識的要往後退，然而，拐棍發出來的死氣和生機還未消散，在這兩種氣息之下，只是受到波及，也不是他一個分神境能夠抗衡的。
腳步難動，只覺死亡降臨。
叫了一個名字后，老嫗眼球轉動，望着鍾苗，接着，從她嘴裏發出怪笑之音。
鍾苗聽的是頭皮發麻。
「早年……」
老嫗手裏的拐棍指向了鍾苗，那一瞬間，無論是鍾苗還是明坤彷彿都看到了死神顯形。
「老身早年看你天賦異稟，邀請你進入長生殿，你卻拒絕，拒絕也就罷了，除了長生殿以外，小仙天還有八處可以去的地方，你哪裏都不去，竟然選擇加入了人人喊打的明德星宇……」
說着，老嫗搖搖頭，嘆息連連。
「可惜了一身的修為，更可惜了絕佳的天賦。」
「老身惜才，可架不住你朝着地獄邁步。」
「老身問你一句……鍾苗，你可有後悔？」
後悔？
鍾苗渾身發顫，她咬了咬牙，說：「如果重來……我鍾苗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唉！」
老嫗閉上了眼睛，再開眼的時候，滿滿的殺機。
「老身本是給你機會啊，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卻被你直接丟掉，如當年拒絕老身的邀請一樣，你這人啊……既然你尋死，老身滿足你！」
話音未落，老嫗手裏的拐杖刺出。
同樣的氣息出現，黑白兩色交織在一起的氣息，彷彿是擰成了一股繩。
這根充滿了死氣和生機的氣息如長蛇一樣朝着鍾苗纏繞過去。
就剛剛，令老頭被纏住后，頓時死去。
鍾苗一名合體境如何有信心能夠活下去？
面如死灰，那明坤面如死灰。
鍾苗死了，下一個就會是他，而且，他可能死的會更加痛苦。
恐懼環繞心頭。
在絕對的恐懼之下，鍾苗的嘴巴動着。
「哦？」
老嫗一指點在了拐棍上面，道：「想說什麼？想說後悔？想要老身再給你一個機會？」
鍾苗沒有看老嫗，鍾苗竟然朝着虛空的一方看去。
「嗯？」
站立虛空的楊辰露出詫異之色。
「鍾苗不知閣下是誰，也不知道閣下來自哪一方……只要閣下不是長生殿的人，只要閣下出手救援，鍾苗可以代表坤公子給與閣下足夠的報酬。」
聽到鍾苗的喊話，老嫗以及她身後的人全都是一驚，然後，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可，誰看到了？
因為看不到，所以，長生殿的人都看向老嫗。
老嫗的眼睛深邃，如海一般。
她兩眼洞穿虛空，然而，依然沒有發現有誰在。
「嘿嘿嘿。」
老嫗連笑三聲，轉回頭，看着鍾苗，道：「小伎倆，你覺得使出小伎倆就有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鍾苗不理老嫗，她繼續喊道：「請閣下現身，明德星宇可以給閣下星燈！」
「星燈……」
就連那老嫗都發出了驚呼。
「苗姐，星燈……」
聽到星燈，明坤彷彿忘記了處境，他大呼：「不可啊，那是明德仙王……」
「坤公子，星燈重要還是你的性命？」
經鍾苗如此一問，明坤面色大變，然後，他道：「苗姐做主。」
然而，虛空並未有任何動靜。
鍾苗大急：「閣下不知星燈？」
「星燈乃是明德星宇最為重要之物，是明德仙王點燃過的燈，小仙天所有勢力都想得到星燈，因為，在星燈之下，是可以看到明德仙王的一些事迹，如果機緣好，甚至能夠聽到明德仙王講述仙法。」
鍾苗急的大叫：「只要閣下就下坤公子，閣下可以不管我死活，事後，閣下絕對可以得到星燈！」
「你到底在和誰說話？」
老嫗突然有了不好的念頭。
她曾經很看重鍾苗，一方面是鍾苗的天賦絕佳，另一方面則是特殊。
虛空，她掃過了虛空，卻沒什麼發現。
她本以為鍾苗在虛張聲勢，可現在看來……難道真有人。
虛空中隱藏了一人，如果她都發現不了，對方修為實力定然在她之上。
老嫗眉頭擰起，臉色凝重。
果然。
下一刻。
一道聲音出現了。
「星燈？拿出來看看，如果真有你所說的那樣，本教救你二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