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沈為從來不是什麼好父親,動手打女兒,沈若初也是見過的。

方菁見沈為氣成這樣,心中是高興極了的,不光是因為沈若初這回慘了,更是因為沈為還是很疼沈媛的。

這會子大家都巴不得沈為動手把沈若初給打死,才能解了這些天的氣。

這個小賤蹄子,根本就不應該待在沈家。

只見沈為抬手,就要打在沈若初的臉上,沈若初猛然開口:「父親,您不能打我,不是我把五妹打成這樣的,更不是我把五妹的衣服給劃成這樣的。」

「胡說,我的臉腫成這樣,衣服破成這樣,不是你弄得,難道是我自己弄的不成?」沈媛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會兒母親和大姐她們信了,是因為以為她要陷害沈若初,而且那會子臉也沒腫,這會子臉腫成這樣,就是最好的證據,沈若初百口莫辯。

沈若初看着沈媛,輕聲開口,聲音里滿是委屈:「難道不是嗎?五妹,你不能血口噴人,我那會還勸你不要胡來,你還叫我不要多管閑事,那個刀還在你包里呢,而且我拿的這個手包,怎麼能放得下刀呢?」

「胡說,胡說,我包里怎麼會有刀?」沈媛氣的直跳腳,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樣,慌忙去摸自己的包。

沈為聽了兩人的話,快沈媛一步,拿了沈媛的包,迅速的翻著,果然從包里拿出一把刀,沈媛沒想到刀還在自己包里,明明是掉了的,一定是沈若初這個賤人趁她不注意塞進她包里的。

方菁心中一震。

這下真是證據確鑿了,這個該死的沈媛怎麼這麼蠢,做戲做全套,既然做了就應該把證據毀了,或者栽贓到沈若初身上才是,居然還留着帶回來,讓人抓了個正著,這可怎麼得了?

老爺一定要氣瘋了的。

沈為氣的臉色像是鍋底一樣,他一心一意的維護著自己的小女兒,打算等沈若初回來,好好教訓教訓沈若初。

沒想到卻是沈媛自己作的,用來陷害沈若初的,自己的女兒拿自己當傻子一樣對待,這對沈為來說,已經不是憤怒了,而是奇恥大辱。

沈為扔了沈媛的包,讓人拿了鞭子過來,對着沈媛就是一頓亂抽,沈媛一頓撕心裂肺的叫着,沈若初冷眼看着,挨一頓鞭子算什麼,連皮都沒破。

今日厲行帶她見識過更殘忍的,這些看起來,就顯得根本微不足道。

方菁大驚,上前去拉沈為,跪在地上求情。

沈菲和沈怡也跟着跪了下來,給沈媛求情,要不然,沈媛會被阿爸給打死的。

沈為氣瘋了,哪裏顧得了那麼多,連着方菁一起打:「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還有臉求情?」

「沈若初,看在今日你姐妹們幫你打扮這麼漂亮,在許家出了風頭的份兒,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你妹妹求求情啊,不然你妹妹要被打死的。」

沈若初看了一眼哭作一團的母女三人,這才走過去,對着沈為求情:「父親,五妹年紀小,喜歡惡作劇是難免的,你就饒了她吧。」

她不想給她們求情,可是求了,沈為才會對她另眼相看。

沈為看着沈若初,這才收了鞭子,瞪了方菁母女三人一眼:「都給我滾回自己屋裏去。」

話音一落,方菁母女幾人便急急的回了房間,落荒而逃的樣子,在幾個姨太太看來,真是解氣。

這些年,方菁管家沒少打壓她們,如今有人收拾方菁了,自然給她們出了氣。

四姨太看着沈若初,心中不免感嘆自己算是站對了人,如今若初小姐不過才回來幾天,家裏風向就變了這麼多。

沈為去了三姨太的屋,四姨太便和沈若初一起回了西側的院子。

西側的院子裏,四姨太看了一眼四下沒人,便悄悄跟着沈若初回了屋,到了沈若初的屋裏,兩人將門給反鎖上。

四姨太坐在沈若初的小沙發上,沈若初對着鏡子開始卸妝。

「若初小姐,我原來還是很擔心你被她們欺負的,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四姨太笑着對沈若初說道。

沈若初淺淺一笑,順勢轉開話題:「你妹妹的病好了嗎?還需要錢嗎?」

拉攏是為了多個戰友,但是結盟還早了些,她還沒有完全了解四姨太的情況下,不能輕易的泄露了自己。

「好了的,好了的,你給的那些錢夠多了。」四姨太連連點頭,心中說不出的感激,若不是沈若初,她妹妹說不定就病死了,這份兒恩情,她會記在心上的。

沈若初點了點頭:「多的錢,就送孩子去讀書,只有讀書才會改變命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新興的時代,女人不能沒有知識。

「我曉得的,我跟大哥說了的。」四姨太對着沈若初說道,「對了,今日打牌,聽太太和老爺說,以後你上了班,吃在家裏,住在家裏,你年紀又小,不懂得管錢,以後工資是要交到家裏的,還讓老爺去打聽一下,譯書局的工資多少。」

沈若初差點兒就氣笑了,這些年沈家上上下下用的都是她外祖的錢,沒給她花過半分錢,養大她的是韓家,如今她才回來幾天,方菁就開始算計她的工資,這如意算盤不要打的太好了。

四姨太看着沈若初難看的臉色,忍不住拍了拍沈若初的手:「我曉得你生氣,你自己小心一些。」

其實她是不明白沈若初為什麼要回沈家,若初小姐這樣的本事,到哪裏都有飯吃的,在沈家,她們不會善待她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沈若初緩了緩臉色,對着四姨太道。

她們還想要她的錢,讓她們有命要,沒命花!

和四姨太說了兩句,四姨太便離開了,沈若初也梳洗了一番,躺下了。

第二日一早,沈為和方菁母子幾人,外加幾個姨太太,坐在一起吃飯,沈若初不想今日和幾人發生爭執,也是因為昨日子舒姐姐說要翻譯一些詩歌,保持好心情,才能翻的好。

她便吃了麵包,喝了幾口牛奶便走了。

到了門口,沈若初出了沈府大門,往前走着,正打算攔一輛黃包車,便見熟悉的黑車停在不遠處。

沈若初蹙了蹙眉,還不及反應,車子已經火速到了沈若初的面前,攔住沈若初的去路,厲行從車上下來,今日穿了一條灰的格子褲子,外加白襯衣,黑色的領結。

俊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一副無公害的模樣。

「初兒,早啊!」

只有沈若初知道,這根本是厲行的面具,他能活生生的把人手給掐斷了,那一幕,她死都不會忘記的。

「走開,我不認識你。」沈若初冷眼別了厲行一眼,便要繞道,厲行復又擋在沈若初面前:「那可不行。」

話音一落,厲行扛着沈若初扔進車裏,又是一樣的動作,又是一樣的土匪。

厲行強行摟着不停掙扎的沈若初,帶上車門,車子疾馳而去。

沈若初瞪眼看着厲行:「厲行,你到底想怎麼樣?!」

「昨兒的事兒,對不起了。」厲行摟着沈若初,大方的承認著自己的錯,他讓人查了,才知道沈若初的來歷。

沈若初自幼走失,被富甲一方的韓家給救了,這幾日才回國,劍橋大學畢業的,因為有對數字特殊的天賦,被密斯特詹教了密碼破譯,不是諜者。

他昨天,懷疑沈若初是諜者,才那樣的來威嚇她,他誤會她了。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那天我放走了你的人,昨天我幫了你一次,我們兩清了。」沈若初眼底帶着恨意的看着厲行。

她根本不想和這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他是惡魔,她惹不起。

厲行眯了眯眼,眼底帶着笑,又痞又邪:「兩清的了嗎?老子喜歡你,這輩子,你都甭想兩清了。」

查清楚沈若初的身份,厲行覺得自己可以放心的喜歡沈若初了。

「你無賴?!堂堂督軍府的少帥,就這麼喜歡強人所難嗎?!」沈若初嘴裏喊著,心裏頭卻有些莫名的害怕,若是厲行強來,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我告訴你,你可以囂張的不可一世,但是你動我,韓家不會放過你的。」

軍政府多多少少也得看看韓家的面子,因為韓家的錢養著這些人的。

厲行又笑:「韓家啊?!」

沒等君御煙說話,厲行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是很棘手,可是若是生米煮成熟飯,韓家也只能忍了,總不能殺了我,讓你守寡吧?」

沈若初算是明白,她不光體力上抵不過厲行,言語上,她也根本占不到便宜,這男人,天不怕地不怕。

沒等沈若初反應,厲行大手一伸,拉了隔斷的帘子,將前後座隔開,抱着沈若初坐在自己身上,看着沈若初,她今日也穿了旗袍,恰到好處的開到小腿處,和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很迷人。

厲行的手隔着衣裳,摩挲著沈若初的後背,惹得沈若初陣陣顫慄,厲行的唇貼在沈若初的耳邊,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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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一曲故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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