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

番外十七

伊芙將兩支試管交給秦晉輝去化驗,自己則是準備給馬修進行進一步的檢驗。

在看到馬修大腿上的一道刀傷后,伊芙挑了挑眉,並沒有很意外。

傷口已經包紮過,她解開繃帶看了看,推定受傷時間和薇安的死亡時間差不多,應該就是被B划傷的,這就更加確定了薇安房間里的血跡應該是馬修的這個推論了。

除了那個傷痕和頭頂的傷口,馬修身上並沒有其他創口。

對屍體拍了照片后,伊芙開始解剖。

在打開死者的胃部時,伊芙看到,胃部里除了胃酸並沒有其他物體。

她用鑷子夾着棉球把馬修胃裏的胃酸取出來放在了培養皿上。

臟器沒有受創的痕迹,骨頭也都完好,基本可以確定死因就是窒息,而導致窒息的應該就是中毒了。

從馬修身上該抽取的樣本都抽了。

總之,在樣本的化驗結果沒出來之前,她還不能斷定馬修的死因。

將屍體處理好,伊芙走出臨時驗屍間已經是三個小時后了。

她走進旁邊的實驗室,包括秦晉輝在內的四人還在工作著,需要化驗和進行DNA比對的太多,他們比她還要忙。

最先出來結果的是排氣口上的那個百葉窗,證實了確實被人動過手腳,上面還有幾個指印,不過因為兇手是戴着手套的所以無法套取指紋。

這就等於基本確定兇手的殺人手法和兇器了。

伊芙放下報告,問一邊還在忙碌著的秦晉輝:「安琪和薇安體內的毒素確定是什麼了嗎?」

秦晉輝從電子顯微鏡上抬起頭,神情有些疲憊,他已經連續高強度工作了六七個小時了。他指了指那邊桌上的報告,說:「結果出來了,我還沒來得及看,你自己看看吧。」

他都快累死了,本來就是乘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達的游輪,都還沒來得及休息就遇上了這事,身心疲倦得只想一頭倒在床上睡個一天一夜。

幽幽地看了眼伊芙,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要度假一定不能和這女人一起,她根本就是個兇案收割機!

伊芙沒理會他那幽怨的眼神,徑直走到桌前拿起報告翻閱。

這一看,伊芙臉色變了變,從死者的肝臟提取出來的樣本化驗顯示,二人中的毒是一樣的,1,4-二氧雜環己二烯,也就是二惡英!

這種毒素又稱二氧雜芑,是一種無色無味、毒性嚴重的脂溶性物質,人體攝入后在體內幾年都不會代謝掉。報告顯示二人已經中毒多年,這種毒素會引發癌症、糖尿病、心臟病和骨骼退化。

按照這種程度,就算兇手不殺她們,她們也活不了太久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兇手要急於殺她們?

中了這種毒,如果不是經過專門的檢測是查不出來的,體檢的話醫生多數會認為是紅斑狼瘡系統疾病。

是了!

中毒者後期會出現面部皰疹,也許就是因為可能瞞不住了,所以兇手才幹脆利用這次的機會除掉這兩人。

看完報告,安琪指甲內的皮屑和托馬斯的DNA比對結果也出來了,結果是吻合的。

伊芙給蔣煦瀚打電話,通知他可以抓人了。

此時,兩個保鏢正被控制在他們自己的房間,接受着簡悠的盤問,蔣煦瀚則是在外間的窗戶前看着夜色中的大海。

時間已經接近四點了,正處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窗外沒有月色也沒有星光,天空大海皆是黑沉沉的一片。

托馬斯手背上的抓痕早已被簡悠查看清楚了,只是在接受審問的時候,他死口否認,只說那是他不小心自己抓傷的,但從神情上看,儘管他極力掩飾,簡悠還是看出了他的焦躁不安。

至於保鏢甲,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承認了自己之所以沒有及時報告薇安GPS的事情只是因為心裏的怨恨。

他當了薇安的保鏢有差不多七年時間了,每次薇安出行都會帶上他和托馬斯、安琪。

在一次出國遊玩中,他接到電話,他的妻子出了意外正在醫院搶救,當時他跟薇安請假要回國,並請求她用她的私人飛機送他,因為乘坐航班的話要多等幾個小時才能有航班,那個時候可能已經遲了。

結果薇安笑着對他說:「用我的私人飛機?我為什麼要借給你?你要弄清楚,你只是我身邊的一條狗而已,至於你的妻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是死是活跟我有關嗎?」

最後薇安沒有讓他用私人飛機,還故意拖着他讓他護送她回到酒店了才讓他離開,他好不容易乘坐航班回到國內,他的妻子早就搶救無效死了,他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對薇安升起了一股仇恨。理性告訴他,那是他的保護目標,他不能傷害她。可是心底,他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麼盡忠職守。

於是,在看到GPS上她心臟驟停的一刻,他的心裏是快慰的,看到定位顯示她落入海中時,他更是起了一種心思,就這麼讓她葬身大海屍骨無存好了,反正像她這種人,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為她傷心的。

就這樣吧,他這麼告訴自己,就這樣讓那個女人去為他妻子贖罪!

簡悠聽完,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薇安這種人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得罪的人不少,連死了別人都希望她屍骨無存。

保鏢甲在交代后就被國際聯盟的人帶走了,剩下托馬斯還在堅持着,一句話不說。

在聽到蔣煦瀚的手機響起來的一瞬間,托馬斯渾身僵住,猛地抬眸看向掏出手機接了電話的蔣煦瀚。

簡悠看到,他淺褐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就是決絕的陰狠,她瞬間警惕起來,準備着隨時出手,這個男人,估計是起了最後一搏的心思了。

果不其然,就在蔣煦瀚掛斷電話,低頭想要收起手機的時候,托馬斯細長的雙眼微眯,看了一眼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蔣煦瀚,他就要起身飛撲過去,背上一痛,他被踢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下來的時候正看到簡悠收起了腳。

蔣煦瀚信步走過去一腳踩住他的背。

托馬斯想要掙脫開起身,但蔣煦瀚踩着他讓他動彈不得一分。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托馬斯呲牙對着簡悠,他滿眼裏閃過不可思議,剛剛這個女人明明還在他的對面,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她是怎麼辦到的?

上面給他的消息是讓他注意蔣煦瀚和秦晉輝兩個男人,從來沒說過這個女人的身手也這麼了得啊!

簡悠譏誚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銬將他的雙手銬住,拉了起來。

「是我小看了你!」托馬斯狠狠瞪着簡悠,臉上儘是陰狠之色。

「呵,」蔣煦瀚冷笑一聲,「就算沒有她,你以為你就能從我手上逃走?你也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一點。」

「呸!」托馬斯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如果不是那個法醫,你以為你能這麼容易抓到我?」

蔣煦瀚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他險險站立。

簡悠輕笑一聲,見蔣煦瀚吃癟讓她身心舒暢,疲倦都似乎一掃而光了。

「還笑!」蔣煦瀚瞪了她一眼,「還不趕緊搜一下他的身和這個房間!」

之前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不好搜查,現在可說是證據確鑿了,他當然也就不客氣了,讓簡悠里裏外外、徹徹底底地將房間搜了個底朝天。

也不知道他是大意還是確信他們懷疑不到他身上,半個小時后,簡悠在房間里搜到了製造乾冰的工具,還在托馬斯身上搜到了一根特製的金屬絲,應該是他的貼身武器,所以並沒有在殺了安琪后扔掉。

「這個應該就是殺死安琪的兇器吧?」簡悠拿着金屬絲在托馬斯的面前晃了晃,「清洗過了吧?不過,你知不知道,就算上面沒有痕迹,小芙也可以通過對比知道這個與兇器符不符合。」

看着那金屬絲,托馬斯一臉的慘白,嘴唇泛著紫色,盯着簡悠看了許久,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莫名的,簡悠心底湧起一絲異樣,她看了一眼蔣煦瀚,在他眸底也看到了一絲疑惑。

前面佈局這麼精心謹慎,雖說也留下了些破綻被伊芙找到了,但到了這一刻,似乎太過容易了。

作為一名特,工,托馬斯不該這麼大意啊!

殺了人,兇器和佈置機關的工具為什麼不扔掉還要留在房間里和身上?

真的只是自信自己不會被抓到?

「不管怎麼樣,先帶回去吧。」蔣煦瀚一手抓住托馬斯的手銬,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推搡著將他押了出去,伊芙和國際聯盟的人在船長的辦公室里正等著呢。

將人帶到船長辦公室后,時間已經接近五點了,蔣煦瀚將人按在了辦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對面坐着的是伊芙。

看着被拷在桌子對面的托馬斯,伊芙雙手環臂,直直的看着他,眼神沉靜且幽深。

蔣煦瀚退到了後面的沙發上坐着,國際聯盟的負責人坐在一旁準備錄口供。

辦公室一時寂靜,說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許久,在伊芙的眼神下越發焦躁的托馬斯終於咬了咬牙,開了口。

「法伯小姐這是想要跟我玩心理戰?」跟一個受過專業訓練面對審訊的特,工玩這一手,未免太可笑了些。

------題外話------

明天凌兒要去看病,更新可能會晚一點,希望大家體諒一下,鼻炎犯了,天天晚上在窒息中醒過來好幾回,凌兒實在是受不了了!

明天見了,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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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妻護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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