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現實還是虛幻

「才下過雨？好像來京都這幾天都沒有下過雨啊。」秦樹一腳踩上去，整個腳踝都踩進了鬆散的泥土當中，好像這片野地才剛剛下過雨一樣。

但秦樹無論是回憶這兩天的天氣，還是回頭看看那來的時候走過的路，怎麼都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這裏遭遇過一場大雨。

既來之則安之，到了這也沒有退路；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至少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或者令人不安的事情，秦樹便大著膽子繼續往前走。

他走到洞口處，站在外頭朝裏面打量：與外面明媚的光線截然不同，裏面似乎昏天暗地的，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有一股難以描述的香氣隱約縈繞。

「按理說皇甫家的人都來過，怎麼也不會有危險才是。如果有危險，文白師父也一定會提醒我，他跟我說過整個皇甫家最危險的就是皇甫淳罡了。」秦樹思量片刻，大著膽子走進了這黑乎乎的山洞裏頭。

一進去。

秦樹立馬感覺到不對勁！

撲面而來的香氣像是迎面而起的熊熊烈火似的，瞬間把秦樹整個人都給包圍了；沒等他把腳步往後退一步，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旋轉倒地，兩眼一黑。

身子瞬間像是一百八十度旋轉。

正當秦樹以為自己暈倒在地的時候，明明倒下的他竟然又毫髮無損的站在了那，黑掉的眼前瞬間像是被人開了燈一樣亮堂了起來。

「這是哪？」秦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片湖水。

低頭看去，湖水中還有浪花騰起，有魚兒在裏面自由自在的游著；秦樹就像個仙人一樣站在水面上，好像站在一面流動的鏡子上似的，通過水麵倒影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忽然。

秦樹眼前白茫茫的霧氣逐漸靠近，一個青衣羅衫的人隱藏在霧氣當中，看不清臉，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霧氣近了身，秦樹都難以確定這是自己的假象、幻想還是真實存在的青衣羅衫。

「你不是皇甫家人。」

「你是誰？」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皇甫後人，闖我皇甫宗祠！無知小兒，今日便要你知道厲害。」

話音落下，那白茫茫的霧氣竟瞬間化作一團黑氣沖向秦樹。

「什麼？！」秦樹哪裏見過這個陣仗？整個人都懵了，他聽到：黑霧當中似乎有萬千冤魂在呼喊，在吶喊；好像只有一個青衣羅衫，但又好像有一片人藏在黑霧當中要等著對他張牙舞爪。

下一秒。

黑氣鋪面而來。

退無可退的秦樹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擋住黑氣，但無孔不入的霧氣豈是一雙手能遮擋的住的？秦樹立馬被黑氣包圍，瞬間兩眼一黑，整個人又一頭栽了下去，這次直接掉進了水裏。

只聽見「噗通」一聲入水聲，可秦樹很快便睜開了眼睛，奇怪的發現自己又跟個沒事人似的站在這，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滴水未沾的樣子。

等他反應過來，緩緩抬頭時，眼前的一切讓他徹底的刷新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八卦分陰陽兩極。

秦樹眼前的世界也分了黑白兩個顏色。

左邊為黑，裏頭有皇甫家的青衫羅衣；右邊為白，一片白霧茫茫當中又似乎藏着無數黑色身影，且有彩旗飄舞好像整齊的軍隊一樣。

白霧中發出了聲音：「我秦家唯一單傳，豈能讓你皇甫家隨意殺之！」

黑霧中立馬有了迴音：「秦家？呵呵，沒聽說過秦家在這大地上有一號啊。」

「那是你生的太晚，死的太早，可曾聽過赳赳老秦，共赴國難？」白霧中有人說道，聲音好似虛無。

黑霧沉默半晌，好一會兒之後才傳出聲音：「呵，那又如何！終究不過只剩下這一個廢柴，今日竟要來我皇甫家偷師學藝；哼！一群老不死的一起連你們收拾了。」

「好大的口氣！」

黑白雙方怒氣騰騰，轉瞬間狂風大作，再下一秒黑白雙方便殺作一團；頓時黑白大霧混作一團，如同打散了的太極八卦，在秦樹眼前破碎遊走。

此時此刻秦樹壓根看不見眼前發生了什麼，整個世界完全只剩下被分割成碎片一樣的黑色、白色或是長條形或是格子形狀；只有耳邊能聽到世界的聲音，呼嘯，打鬥甚至有兵器碰撞的聲音。

他只覺得越來越眩暈，耳邊的聲音時大時小，忽然一下變得很大又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然一下變得很小；慢慢的秦樹就在這樣的聲音當中逐漸失去了意識，緩緩地迷失在一片說不出來的虛無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嘶！」秦樹忽然猛地一下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像是被續了一口仙氣似的精醒過來；他錯愕的打量著四周：黑呢，白呢？

他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推開那扇門，而是滿頭大汗的坐在「皇甫宗祠」牌匾下，四周也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秦樹緩緩起身，竟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他立馬推開房門，發現：眼前是一間正常的宗祠，供奉著皇甫家的祖宗牌位，並沒有第一次推開時的奇怪景象。

「啊！」

正當秦樹疑惑不解時，腦子忽然像要裂開似的炸疼；似乎有一雙手強行把他從外面的世界拉近了腦海的小賣鋪裏頭。

秦樹有一段時間沒和腦海里的小賣鋪互動了，因為上一次莫名其妙的升級之後這個系統便不太靈光了；但這樣被強行拉進來，還屬第一次，一進來秦樹就發現了變化，眼前的小賣鋪系統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沒有了大門。

沒有了桌子。

也沒有了椅子。

秦樹面前只有兩間鋪面。

正中間一條沒入黑暗中的石板路，隱藏着暗處。

鋪面左邊掛着「武」，上書「皇甫、秦」

鋪面右邊掛着「醫」，上書「秦，皇甫」

「怎麼的，兩家祖宗打着打着，合夥開店了？這特么什麼邏輯。」秦樹被眼前的情景搞懵了。

但細心的秦樹發現，此前黯淡的武祖石重新亮了起來；破碎的醫祖石竟也不知為何恢復如初，鑲嵌在「武」、「醫」招牌下閃爍著令人喜悅的光芒。

「難道系統意外得到了大升級？我看看有什麼不同。」秦樹經歷過系統的變化，對此算有心裏準備；緩和一陣后他大步向前，查看系統最新的情況。

武一欄點開之後分了秦與皇甫兩個選項。

秦樹點開秦，武力值20，明勁階，易氣，並無變化；點開皇甫竟有「武力值充盈」一說，點開一看竟然是升級飛針定穴直接提升武力值。

「那我提升武力值，同樣可以提升我飛針定穴的水平了？」秦樹想着，立馬點開「醫」的界面。

讓秦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醫界面與牌子上寫的截然不同，它只有一個「秦」字，下面所列東西與此前也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秦樹會的全部單列一旁，上書醫技值，望聞問切各有10點，五部候診法才有30點，飛針定穴二級估了100點，推拿給了20點，總計160點醫技值。

醫技值邊上有一行小字新做說明：皇甫飛針定穴；郭氏一族推拿正骨；秦家子弟懸壺濟世，當以此為正，宣示天下三家正統歸一方為國醫！醫技值滿點，醫術升一級，可獲得升級獎勵。

「卧槽！」秦樹眼睛一瞪，再仔細看看眼前的一切：沒有任務捲軸了，沒有調戲美女祖力劵獎勵了，就連武力值裏頭的武功秘籍也不能買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以醫技為依靠了。

換句話說：秦樹想要變得更強，無論是在武力還是在任何方面，他得先要學好醫！再也沒有旁門左道可以薅劵用來買了。

「所以老祖宗是和皇甫家的列祖列宗達成了協議？由我來三家合一，什麼國醫正統？什麼鬼啊。」秦樹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他似乎只有接受的命運，按照系統變化他細看「醫」招牌旁，果然發現了等級一說，但可憐的是只有一級，且升到第二級需要500點醫技值，連着升級還差著三百多呢。關鍵是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哎，猝不及防啊！要是升級獎勵不夠給力，那我後悔死來了皇甫家了。

「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獎勵。呼，既然小賣鋪都掛上了皇甫的招牌，應該是同意我學皇甫秘術了吧，那我這算過了吧？」秦樹嘀咕一句，忽然想到葯尋的話，便在自己左臂上尋找印記圖騰。

讓他懵逼的是：臂膀上空空如也，竟然什麼都沒有？

「我靠，到底是什麼情況！」秦樹這下徹底傻了。

夢境？老祖宗小賣鋪不會騙人，應該不是夢境，絕對是祖宗和祖宗之間的協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反正結果在這。

那是現實？可臂膀上沒有圖騰啊。

秦樹伸手在自己額頭上一拍，嘗試着回頭又進了那所謂密室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多餘的一點反應。哭笑不得他只能硬著頭皮回去，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