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臣服，還是死

在說完一切之後，古閔祈和沈老便就離開了，連帶着另外三大學院的人也都離開了，雖然還有心想要留下來看接下來的發展，不過因為考慮到對慕家以及幽冥之海的情況，他們自然也得回學院向院長彙報。

他們在離開幽冥之海之後，之所以還跟着陌鳳夜他們來到古學院，為的也是想要看看陌小白的煉器師考核，再加上因為幽冥之海發生的事，他們也想看看古院長的態度。

現如今看到了古院長的態度，他們自然就沒有多留，徑自離開了。

至於伽凌學院的人，也就是齊以諾等人，倒還沒有離開，據齊以諾玩味的語氣所說，好歹下一任院長繼承人可還在這裏呢，他們就這麼離開了算什麼。

聽到這，陌鳳夜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話雖這麼說，其實上是想要留下來看戲吧。

畢竟伽凌學院那邊還有元橋在，如果真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自然是元橋出面來應付，輪不到只是學子的齊以諾他們。

在他們離開之後，接下來，便是將九尾白狐的血珠，給小白狐服下的重要過程了。

原本他們也想看看沉睡當中的小白狐，在服下九尾白狐的血珠之後，將會變成什麼樣，奈何歐震的話卻是讓他們有些失望。

儘管有九尾白狐的血脈在，但要給小白狐服下卻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必然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畢竟小白狐在九陽天狐的屍體內待太久了，被侵入了很是濃厚的死氣，哪怕有陌小白分出的一半魂脈果，化解了不少死氣，卻並不是真正驅除了所有死氣的。

也就是說，一旦小白狐服下血珠，最一開始就是赫然要驅除那殘餘的死氣，重新灌入大量的神獸力量，徹底激發小白狐的九陽天狐血脈。

進而，將其體內的九陽天狐血脈轉化，徹底被九尾白狐的血脈所覆蓋，交織在一起，最終進化到神獸的級別。

這種種繁雜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不是用短短的時間那麼簡單，勢必要花費不少時間。

而在其中，小白狐甚至還有可能經歷劇烈的痛苦，那是血脈被生生地強制轉化的痛苦，也就是相當於整個體內的血液全都來個大轉變，徹底變成另一種神獸的血液。

這般轉變，所帶來的痛苦是令人難以想像的，還伴隨着巨大的危險性。

畢竟所要使用的對象，不是什麼神獸，更不是什麼成年的妖獸，而只是一個區區連出生都沒能出生的小妖獸，所能承受的壓力值太小了，不知道能否熬過九尾白狐的血脈所帶來的霸道！

最壞的結果，就是生生地爆體而亡！

之前伽穆然他們都沒提起這服下九尾白狐的血脈所帶來的危險性，是因為他們都不確定陌鳳夜他們有沒有可能性遇到九尾白狐，又有沒有可能性拿到九尾白狐的一絲血脈，所以在那之前，就算提了也沒多大的意義，因此就沒說。

卻沒想到陌鳳夜竟然那麼好運氣在幽冥之海，發現了九天玄果的存在，雖然是在君家人的帶領下，但不管是怎麼找到的，能拿到九尾白狐的一絲血脈就極其難得可貴了。

因此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要服下九尾白狐的血脈，還有那麼多危險的後果。

在歐震說完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凝望向了陌小白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陌小白的小臉上浮現了愁苦之色，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能拿到九尾白狐的一絲血脈，他是真的很感謝娘親，可他也沒想到，這縱使是能救醒小白狐的寶貴東西，卻也有可能要了小白狐的性命。

那樣的話，他要如何向死去的九陽天狐，怎麼交代.....

看着陌小白一臉的為難和猶豫，陌鳳夜柳眉蹙了一下，卻還是出口勸慰道，「小白，選擇權在於你自己，我們不會勉強你。」

「哪怕不用九尾白狐的血脈，我們也可以尋找其他的方法，一樣也可以讓小白狐醒過來。」

陌小白小嘴抿得緊緊的，低下頭看着手心那散發着淡淡血紅光芒的血珠，能感覺到裏面蘊含着極其強大的力量，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裏面好似傳來一陣獨屬於九尾白狐那悠遠而獨特的嘯鳴，令他心裏很是震動，卻也有些搖擺不定。

「娘親，如果我用了的話，萬一結果不好呢。」陌小白抬首，有些哀求地望向陌鳳夜。

陌鳳夜揉了揉陌小白的小腦袋，「那我們也儘力了，你始終都是抱着想要讓小白狐醒過來的好意，這一點誰也無法質疑。」

「哪怕結果到最後還是不如人意，但我們還可以再去找補救的辦法，並不意味着結果不好我們便就放棄了，區別在於你敢不敢下定決心，給小白狐服下這可能的一線生機。」

「結果好了，小白狐就能醒過來，結果不好，我們也不會放棄，直到小白狐醒過來為止。」

「哪怕......」陌鳳夜頓了頓，直視陌小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小白狐最終還是去了的話，在黃泉路上它也不會孤單，因為有它的母親九陽天狐陪伴着它，九陽天狐黃泉下有知，會知道你儘力了的，不會怪你。」

「現在，就看你的選擇了！」

聽着娘親嚴肅的話語，陌小白小眉頭也跟着皺緊了，沉思了片刻，便就抬起頭，黑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娘親，我要救小白狐，哪怕僅只有一分可能性，我也要幫助小白狐熬過去，我不能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好！」

陌鳳夜點點頭，陌小白便就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從儲物空間抱出了依然沉睡着的小白狐，咽了咽口水，就跟娘親一起，小心地撬開了小白狐的嘴巴，毅然將血珠放了進去。

一時間，蜷縮著的小白狐身上就驟然迸發出一股淡淡的紅色光暈，連帶着身上的毛也跟着像是炸開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飄蕩起來，像是有一股強悍的力量洗刷過小白狐的體內，令人驚嘆。

就算身上發生了這傾覆天地的變化，小白狐卻好似沒有感覺似的，一直沉睡着，一動不動。

「師父，這要多長時間啊。」陌小白緊緊地注視着小白狐的變化，擔心地抬起頭，望向歐震的方向。

「既然服下了九尾白狐的血珠，那麼最初一開始自然是要驅除它體內的死氣，而後才開始真正轉化血脈，時間長短不定，難以推斷。」

歐震眸光深邃，話語一頓，「總之，如果小白狐忽然發生抽搐和掙扎等癥狀，那就是開始真正轉化血脈的時刻。」

「只要能熬過去，它就可以醒過來了。」

「我明白了，謝謝師父。」陌小白重重地點頭，復又低下頭，一眼也不離小白狐片刻，就生怕小白狐有反應了他無法注意到。

看着陌小白是打定了主意要陪着小白狐，在場的所有人齊齊對視一眼，就站起身，離開了房間，不去打擾陌小白看護陌小白，徒留下歐震在一旁陪伴着。

在離開房間之後，墨千琰墨眸深沉，陌鳳夜凝望向他，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夜兒，陪我去一個地方，有些事，也該是解決一下了。」

「好！」

陌鳳夜沒有半點猶豫，徑自跟墨千琰離開了古學院，徒留下齊以諾等人。

很快，才過了半個時辰，兩人所來到的地方，赫然就是一處極其巍峨而雄偉的巨峰。

正是雲霄峰！

也正是當初墨千卿下戰書，吸引墨千琰前來的對戰地點！

看着眼前熟悉的巨峰，陌鳳夜不用墨千琰多說，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所謂的解決之事，可不就是當初慘敗在他們手下的墨千卿和四長老，以及還有十幾個墨家高手嗎！

果不其然，佇立在雲霄峰之上，墨千琰深邃地看着天邊的方向，那正是墨家的方向，而後這才放出了被關在儲物空間的墨千卿等人。

當十幾道身影出現在雲霄峰的一剎那，最先為首的墨千卿雙目佈滿血絲，極其猩紅，無比地怨恨痛恨地盯着近在眼前的墨千琰。

臉龐變得極其猙獰扭曲，雙目當中的怒火恨不得將對方燒成灰燼。

「墨千琰，你這個該死的野種，有本事你殺了我，不殺了我，日後我逃脫之後，我絕對將你碎屍萬段！」

比起墨千卿的瘋狂恨意，一旁的四長老也是神色陰沉，盯着面色淡漠的墨千琰，森然地道，「琰少爺，老夫還敬你一句琰少爺，儘管你已經被家主驅逐出了墨家，不再是墨家人了。」

「但現在，老夫還是要勸你一句，最好將我們放了，畢竟在你被驅逐出墨家之前，我們還算上的是自家人，你可不要因為想要剷除異己，對我們下手。」

「否則的話，不光二爺不會放過你，家主也不會放過你的！」

墨千琰淡淡地看着四長老的冷笑神情，只感覺到好笑，這四長老怕不是以為他只是將他們關了半個月，卻並沒有下殺手，是因為在顧慮着墨家嗎。

而且......

自家的人，他居然還真有臉說他是自家人，剛才墨千卿可是口口聲聲說着他是野種，這邊四長老就說他是自家人了，這態度轉變得也太滑稽可笑了點。

他跟這種人，從來就不是什麼自家人。

而且，從以前開始，不，從十幾年開始，他就已然對墨家絕望，有的只有無盡的痛恨，哪怕羽翼未滿，他也從不懼墨家，何來談顧慮墨家的某些人！

記住，是不懼整個墨家！

墨千琰忽然冷冷一笑，頓時讓四長老眸色一沉，隨即他就從墨千琰的眸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嗜血殺意，這才終於有些慌了，但很快就被四長老強壓了下去。

絕不能讓這個該死的野種看出他們的懼怕，那樣的話，他們就要被墨千琰牽着鼻子走了。

不待四長老還想放出什麼狠話，墨千琰的目光卻是輕飄飄地從他身上掠過，直接轉移到了在墨千卿和墨四長老背後的十幾個墨家高手身上。

此時的他們，不同於墨千卿的瘋狂和四長老的陰沉，這十幾人經過半個月的功夫，親眼目睹了墨千琰是何等的強大，是何等的恐怖，徹底將他們原本的信念粉碎，變得有些精神萎縮，忐忑不安。

墨千琰靜靜地凝視着那十幾個墨家高手，直接將他們盯得焦躁不安，而後這才淡著神色地道。

「半個月！」

十幾個高手齊齊一怔，還來不及沉思這半個月是什麼意思，他們就猛然察覺到了，墨千琰雖然神情淡淡，卻無端當中，帶上了極其可怕的強大壓迫感，猶如風起雲湧，漫天的威壓剎那間就瀰漫開來，徹底籠罩了整個雲霄峰的上空。

十幾個高手齊齊地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在他身上，察覺到了極其可怕的強大氣息，遠超他們的認知，比半個月之前，還要強出太多太多。

完全不是跟他們同一個級別的，不，甚至連在他們當中實力最高的四長老，也都從來沒有如此帶給他們這般可怕的壓迫感。

殺氣凌人，如同遠古而來的戰神！

「半個月，足夠讓你們看到太多，你們可看清楚了，誰，才是墨家真正正統之人！」

十幾個高手終於回過神，當下面面相覷，超九極神脈啊，身在墨家，誰又能不知道墨家的祖先，那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超九極神脈之人。

可是墨家萬年來，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珍貴的超九極神脈，僅只有九極神脈，就算如此，卻也是墨家的巨大榮耀了。

誰又能想到，當年被驅逐出墨家的那個人，竟然擁有着萬年難得一遇的超九極神脈，那可是墨家萬年來的心愿。

如有超九極神脈誕生，便就能有資格，打開墨家那神秘隱境，得到更為強大的力量。

——極天虛鏡！

而這種擁有資格之人，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而且還是兩個！

他們雖然心知肚明，可儘管如此，他們......

「我今日要解決的人，僅只有當年對我落井下石之人，你們都與當年的事無關，我可以對你們網開一面，不過......」

「要想讓我就這麼放過你們，那也絕不可能，現在，你們，僅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臣服，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