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變數
「此事說來話長，等脫險了我再告訴你。」江小川對四公主道。
這裏還有外人，他可不能把老底都交代了！
「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說吧！」青袍道人邊說邊伸出手，一隻手機就出現在了掌心。
江小川看着那部手機，只覺得十分眼熟，那分明就是他的手機！
「一切秘密都在這，」青袍道人對四公主解釋道，「這部手機內有我留下的道紋，可以溝通兩個世界，小川就是靠它扮豬吃虎的。」
四公主聽得一愣一愣的，別說她了，就是江小川都愣住了！
「你……」江小川滿臉驚愕道，「你說的是真的？」
「若是沒有師父，你以為你能和各路神仙打交道嗎？」白衣女子哼了一聲。
江小川更加驚愕了，他也奇怪過自己手機的變異，但他萬萬沒想到，幕後黑手就是青袍道人！
「我見過玄微真人，」四公主開口道，「他明明是個白髮蒼蒼的世外高人，根本不是小川！」
「那是孫猴子變的，」白衣女子回道，「小川去不了三界，還為此向美猴王要過身份使用費，不過沒成功。」
白衣女子說着還撇了撇嘴，顯然對江小川的要賬能力很鄙視，最後居然反被美猴王坑了一把！
「玄微真人是大聖變的？」四公主只覺得心亂如麻，扭頭看向江小川，她眼中帶着濃濃的徵詢味道。
「是真的，」江小川承認道，「我去不了三界，美猴王老是假借我的身份騙吃騙喝……」
江小川說着還活動筋骨道：「這個賬我早晚要找他算清楚！」
現在他可不怕美猴王了，只要能去三界，他肯定要找這「潑猴」理論理論！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為什麼是我？」江小川看向了青袍道人，「為什麼你選了我的手機做手腳？」
白衣女子張口就要解釋，不過卻被青袍道人擺手打斷了。
「芸芸眾生何止億萬，我若是精心挑選的話，豈不是自討苦吃？」青袍道人對江小川眨了眨眼。
「這麼說你是隨機選中我的？」江小川有些意外道。仟韆仦哾
「不錯，」青袍道人點頭道，「那天我隨手一點，道紋正好落在你的手機上，當時你好像是在吃飯吧？」
江小川聞言不由露出了回憶之色，當時他確實在和鄭博明吃飯，然後手機就突然多了個微信群……
一時間江小川尷尬了。
他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有什麼過人之處才讓青袍道人選中，沒想到純粹是隨機的！
這也太特么打擊人了！
過了好幾秒，江小川才調整過來心態，然後就問出了關鍵：「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青袍道人捋了捋鬍子，「首先你要明白一點，這方世界和三界完全不同，兩者並沒有包含關係。」
江小川聽了還沒什麼反應，四公主已經陡然一驚！
「不可能！」四公主道，「世間萬物皆在三界之內，這裏不過是一方小世界，怎麼可能不在三界中？」
「因為它不是小世界。」青袍道人淡淡道。
「不是小世界？」四公主怔在了那。
「這裏和三界一樣，是自成一體的大世界！」青袍道人繼續解釋道，「只不過側重點不同……」
「哪裏不同？」江小川一臉好奇地詢問道。
青袍道人沒說話，只是對白衣女子擺了下手。
白衣女子會意，代替師父解釋道：「三界靈氣濃郁，不過空間有限，而此處靈氣雖然稀薄，但空間之大卻是三界難以想像的！」
江小川聽了隱隱有點明白了什麼，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開天闢地之始，靈氣的總量是一定的，」白衣女子繼續道，「三界耗費靈氣擴張到一定程度后，便停了下來，剩餘的靈氣留與萬物修鍊。」
「這裏正好相反？」江小川忽地冒出了一句。
「不錯，」白衣女子點頭道，「這方大世界把絕大部分靈氣用在了擴張空間上，空間越大，耗費的靈氣就越多，留給生靈修鍊的靈氣也就越少。」
江小川露出了恍然之色，四公主則是若有所思。
「還有一點不同。」白衣女子故意頓了一下，表明自己說到了重點。
「什麼不同？」江小川趕忙追問道。
「三界有大道主宰，一切軌跡都已註定，所有生靈都逃不過命數，」白衣女子道，「但這裏不一樣，這裏沒有大道，或者說沒有成型的大道，天機是混亂的。」
白衣女子看了江小川一眼，繼續道：「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所有生靈的命運都在自己手中！」
「哦。」江小川隨便回了一聲，並沒有意識到這點有多驚人。
不過四公主卻是大驚失色！
沒有天道主宰……這怎麼可能？
「如果沒有天道主宰，那一切不就亂了套了嗎？」四公主質問道。
「是有點亂套，」白衣女子深感贊同，「即使聖人在這，也無法百分百推算出一個凡人的未來，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四公主皺起眉頭，這種變數讓她有種深深的不安感。
倒是江小川一臉的無所謂，見四公主愁眉不展，不由奇怪道：「有變數不好嗎？這樣才有奮鬥的意義。」
「不好，一點都不好！」四公主搖頭道，「這種發展脫離了掌控，你難道就沒感覺到不安嗎？」
在三界她可以準確推算出一個凡人的未來！
而在這，她雖然也可以推算，但將來隨便一個意外，就可能讓她的推算不再準確。
越是時間短的推算，變數發生的概率就越小，她推算的事情就越可能準確發生。
但時間一長，尤其是三五十年，這中間就有很大概率發生變數了。
就宛如一片落葉隨風飄下，根據此刻的風向和風速，她可以判斷出落葉的運動軌跡，以及最終會落在樹下的哪個地方。
但等她做完了推算，一旦下一秒風向或風力變了，落葉就會沿着截然不同的軌跡落下！
人生亦是如此，就如同這落葉一般，永遠無法推算出準確的未來！
這在三界是無法想像的，因為三界內一切都是定好的，落葉受到的風力不會變，一切都早已註定。
但在這裏卻不行，風力隨時會出現變化，這就是未知的變數……
「師父，我覺得你創造這麼一個世界毫無意義，」白衣女子道，「天道不存在本就違背常理，一切不可測，這種變數就是另類，不應該存在！」
「或許吧！」青袍道人的目光落在江小川身上。
不等他發問，江小川就已經滿臉驚訝道：「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
「不錯，」青袍道人頷首道，「我現在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江小川頗為感興趣道。
「沒有天道，就沒有規矩，如今你已成仙體，我想讓你做這方世界的天道主宰，你可願意？」青袍道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江小川一下子懵了！
天道主宰？
他？
開什麼玩笑！
「這方世界太混亂了，師父準備引導天道成型，」白衣女子道，「你如果願意的話，就可以成為天道的掌控者，同時掌控這方世界的所有生靈！」
白衣女子看着江小川，語氣漸漸變得蠱惑起來。
「你好好想想，今後這裏的一草一木皆由你掌控，日月星辰不過是你掌中的小玩具，甚至星系星團都只是你的後花園……」
「您是鴻均道祖！」
一道聲音打斷了白衣女子的話，發出聲音的正是四公主！
她一開始就覺得青袍道人有點眼熟，現在她終於想起來了，這人分明就是鴻均道祖！
「你還記得我？」青袍道人有些驚訝，然後就笑道：「上次見你時，你還只是個身高不過三尺的孩童，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能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