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至高
提起那裏，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那裏，似乎是怎麼禁忌一般，就連他們也不願意提及。
「算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等我們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用懼怕他們。」
帝林沉思一陣，率先開口。
「紀元輪迴已然臨近，到時候又是一輪大洗牌，諸天萬界沒有誰能獨善其身，就算是那裏的至高們，也未必能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
衛宗沉聲道，眼中有銳利的光芒閃過。
帝林哈哈大笑：「不錯，紀元輪迴之下終生平等，就算是他們也有隕落的危險，他們高高在上太久了，這正是我們的機會，一旦抓住機遇，說不定我等二人也能品嘗坐在最高位置上俯視眾生的滋味。」
「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那些人的位置，遲早是我們的！」
衛宗眼中光芒已經毫不掩飾，那是……野心！
被他這麼一說，帝林好似也激發了心中的豪情。
「好，這話說的霸道！不愧是我認識的那個太初劍主，既然你有這等志向，兄弟我自然奉陪。」
說着，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
帝林突然皺起了眉頭。
「不過什麼？」
「離紀元輪迴已經不足萬年，時間的話會不會……」
「我有把握在百年內重回巔峰，甚至更進一步，萬年已經足夠了，我們有着充足的時間來慢慢規劃佈局……」
衛宗毫不在意。
帝林不由得苦笑：「那是你，我可不像你這麼有自信，我現在卡在這一步，還不知道要卡多少年。」
對於帝林的擔憂，衛宗也算是感同身受。到了他們這種地步，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些至高以及早已隱藏起來，不問世事的老怪物，他們已經是萬界最巔峰的存在，受終生膜拜。
想要再進一步，是千難萬難。
這已經不是什麼天賦機緣悟性能決定的了。
再上一步，是真正的禁忌，觸摸到了萬界源頭根本的存在，他們壽與天齊，幾乎是不死不滅的存在。除非紀元破滅，否則他們不可能被殺死。
這樣的存在，一個紀元能誕生的數量是恆定的。一旦位置已經滿了，如果再有人想要坐上那至高的位置，除了境界到達至高的臨界點之外，還要將一位至高存在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能登臨至高的，哪一個不是精彩絕艷，氣運加身之輩，乃是威壓一個時代的天之驕子，更何況，他們還有至高之位的庇護，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怎麼會被境界還不如他的人拉下神壇呢？
因此，在現在人數已滿的情況下，想要登臨至高，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等待紀元輪迴。紀元輪迴之時，天地動蕩，至高們會暫時失去屬於至高之位的力量，這個時候，他們是可以殺死的。
因此每次紀元輪迴之時，都會掀起腥風血雨，有老的至高被殺死，新的至高上位。
顯然，衛宗與帝林二人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但衛宗沒有說的是，他的目標可不只是成為至高那麼簡單。
既然是「至高」，那麼，就沒必要需要那麼多人，清理掉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踏！踏！踏！
這時，清晰的腳步聲從通道中響起，越來越近。
衛宗與帝林二人停止了交談，齊齊看向通道處。
裏面，蘇北和一白裙女子先後走了出來。蘇北在前，白裙女子在後，兩人臉上都有着淚痕，顯然是剛剛哭過。那白裙女子長相清秀，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迹，她身着一襲淡雅白裙，給人一種柔柔弱弱的感覺。
如果衛宗沒猜錯的話，這女子應該就是蘇北的生母，廖芊芊。
在衛宗二人打量她的時候，廖芊芊也注意到了二人。她的目光先是在帝林身上停留一陣，對於這個人她的印象很是深刻。這老者據說已經在她們家地牢中關押了不知多少年了，從她的祖上開始就被關在這裏，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經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被關押進來。只知道，這老者似乎有着半步萬象的實力。
在廖芊芊的印象里，這老者和別的囚犯不同，從來都是閉目打坐，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也從來不會和任何人交談。
怎麼現在……
她將目光轉移到似乎和帝林相談甚歡的衛宗身上。
還沒等她開口，衛宗就率先說道：「想必，這位姑娘，你就是蘇北的母親，廖芊芊？」
「大人，正是，還要多謝大人救下犬子蘇北。」
廖芊芊屈膝，向衛宗行了一禮。
然而，衛宗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試探道：
「我可是間接地滅了你們廖家，就連你父親也是死在我手上，你，不恨我？」
廖芊芊躬下地身子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接着才道：「廖家落到這種地步也都怪他們咎由自取，和大人你無關，從他們開始將希望都寄託於墨淵這把魔刀身上時，廖家走入末路就在所難免了……」
「不不不，你錯了，墨淵可不是什麼魔刀，你們廖家的沒落，和可墨淵沒什麼關係。」
這時，帝林笑着反駁了她的話。
廖芊芊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她聽見了什麼，這位神秘的老者居然開口說話了？
只見帝林起身，也沒見他什麼動作，他身上的所有腳鏈手鏈應聲而碎，摔落在地上。接着，他一步走出，一步踏出了牢籠。
看似堅不可摧的牢籠對他來說簡直如兒戲一般。
帝林一伸手，蘇北手上的墨淵震顫了一下，立刻從蘇北手中掙脫，直接沒入到了帝林的手中。
在帝林手中的墨淵不斷震顫，明明是一把刀，但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了它的欣喜，那是找到自己真正主人的滿足。
帝林在墨淵身上輕撫，很快將墨淵的情緒安撫下來，他才繼續道：「想要得到墨淵的承認並不難，墨淵在乎的是一個人的心性。只可惜，你們廖家各代家主都走錯了路子，不從自身上下手，反而去琢磨各種歪門邪道，墨淵能承認他們就怪了。」
「反而是這小子。」帝林看向有些手足無措地蘇北，讚賞道，「雖然年紀輕輕，但心性卓絕，他能被墨淵承認也是意料之中。」
接着，他隨手一拋，墨淵又回到蘇北手中。
「小子，好好對待它，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