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泄火
咻！
衛宗如一道流光，瞬息間跨越了整個廖家，很快來到了廖家邊緣，守護大陣附近。
嗡~
衛宗手中破妄陣的陣盤亮起，剎那間一道缺口出現在守護大陣上。缺口不大，但通過一個人綽綽有餘。衛宗閃身而入，出了廖家。
後方的刀芒對他繼續追而不舍，但面對守護大陣，仍然被阻擋了一瞬。
看準這個時機，衛宗身上劍意升騰而起，彷彿自遠古時空場長河中跨越而來，帶着洶湧澎湃的天地大勢，與鎖定在衛宗身上的刀意相撞！
砰！
彷彿自虛空中傳來的爆炸聲，兩股意境相撞，刀意被一擊擊潰。
衛宗身體微微晃了下，臉色有些蒼白，強行牽引前世的劍意破去刀意對他來說，消耗並不小，更何況他還有傷在身。
接着，衛宗捏碎手中的靈符，身形漸漸消失，很快天地間就失去了他的蹤跡。
砰！
嘩啦！
廖家的守護大陣沒有支撐多久，就被那通天徹地的刀芒斬成了碎片。沒有了守護大陣的阻隔，刀芒就欲繼續追殺衛宗。然而出來之後才發現，它失去了對衛宗的鎖定。
失去了目標的刀芒完全沒有了方向，它不知道應該斬向哪裏，於是只好……
原地爆炸！
轟！
刀芒先是一縮，然後急劇膨脹，瞬息間一道橘黃色蘑菇雲升騰而起，劇烈的衝擊波攜帶着滾滾熱量席捲四方，其巨大的爆炸聲隔着幾十里都可以聽到。
不妙的是，爆炸就發生在廖家門口，強烈的衝擊波一部分更是沖着廖家內部而去。而廖家的守護大陣已經被破壞，也就是說，它現在處於毫不設防的狀態。
凡是被衝擊波波及到的，都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就被化為灰燼。首先受創的是附近的建築，接着是裏面的廖家護衛，一部分跑的慢的被衝擊波吞噬，連句慘叫都沒發出就被燒死。
「不好！」
「這是怎麼回事？」
「廖雪風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四道人影出現在了衝擊波上空。是廖雪風和三位老者。
此時的廖雪風面色不太好看，自從他斬出那一刀后他就後悔了，他才想起來自己在家族內部，一刀過後，不管那神秘人死不死，家族肯定受創不輕。
此時面對幾位族老的發問，他陰沉着臉，冷聲道：「先將這衝擊波控制下來，其他的我之後會給你們解釋。」
其他人一聽，也只好壓下心中的疑問，幾人聯手開始壓制衝擊波的擴散。
幾位萬象境強者的聯手下，肆虐的衝擊波很快被控制了下來。不過，即使衝擊波消失，廖家受到的傷害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廖家門前出現了一座方圓數里，深數十丈的巨坑，更不用說大陣被毀滅，死傷弟子無數了。
「雪風，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可以說了吧。」
幾位族老中，廖天常首先開口。
「剛才有一個人闖了進來。」
「你出手，是因為他？」
「沒錯，他引發了墨淵的顫動。」
說着，廖雪風拿着手中長刀，揚了揚。
「墨淵？」
幾位族老對視一眼，心中震動無比。他們可是知道墨淵的來歷的，能引得墨淵震動，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沒錯，這還是第一次，我能感受到墨淵的渴望，它希望我出手殺了那個人，於是我就出刀了，只是，沒想到……」
廖雪風看着周圍的一片瘡痍，漠然無語。
「算了，雪風……」幾位族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安慰道：「這也不是你的錯，只能怪那個人太過狡猾。」
「話雖如此，但終究是因為我……」廖雪風拿着刀，沉吟片刻，「建築毀了就毀了，但人死不能復生……」
「對了，死者統計出來了嗎？」
「稟告家主！」一個執事飛了過來，恭敬道：「已經統計出來了，弟子死六十四人，傷一百七十二人，執事死二十五人，傷六十七人。」
「這麼多……」即使早就知道死傷慘重，但真正得知傷亡人數的時候，幾人心中還是有些沉重。
尤其是廖雪風，畢竟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於是他當即表明了態度。
「死的這些，他們的撫恤金就從我的俸祿里扣吧，畢竟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哦……遵命！」那執事正欲走，但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磨磨蹭蹭地，有話想要說。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廖天常開口道。
「是！」那執事想了一下，道：「我們在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執事中少了一人。」
「是誰？」
「是廖安執事，今天正好是他輪值。但我們沒找到他的身影，原本我們以為他隕落了，但屍體中也沒找到他。」
一位族老臉上顯現出怒色，「這個混賬東西！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廖安正是他的侄子，當着家主和眾族老得知自己侄子偷懶耍滑，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算了，算了！」廖天常出來打圓場，「這種情況，他也排不上什麼用場，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
他們口中的廖安早在衛宗潛入廖家之前就出去了。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之前……
刀城，一座酒樓的二樓，廖安佔據了最好的一個位置，一個人在喝悶酒。
雖然今天是他輪值，但他叔叔身為家族萬象強者之一，他偷偷出來喝酒也沒人敢說些什麼。
酒至半酣，廖安重重將酒杯砸在桌子上，發出巨大聲響。引得周圍客人向他的方向看了過來，但當看到他身上的廖家執事袍時，都紛紛將目光轉移回來，低頭吃菜，不敢多說什麼。
廖安的心裏是有些煩悶的，家主因為少主被殺的事情想要找衛家報仇。但衛家是什麼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他們家族與對方相碰無異於以卵擊石。但偏偏就連他的叔叔不但不勸著家主，反而支持對方的行為，這讓他很費解。
但不管他多麼不理解，他叔叔絲毫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因為他的身份實力，還接觸不到家族裏真正的隱秘。
不知不覺，酒喝盡了。
廖安看了一眼天外，天色，也晚了……
廖安想起來，自己很久沒去城西了。他又想起魏莎莎妖嬈的身姿，在自己懷中如水蛇一般靈活，滑膩。每次去，她都能為自己帶來極致的快樂。
一想到這些，他的小腹處彷彿有熱氣在升騰。
正好自己心情不爽，去泄泄火也不錯。
廖安起身，走下酒樓，向著城西的方向趕了過去。老闆看着他的背影，那句「客官，你還沒給錢」卡在喉嚨中，終究是沒敢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