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師攸寧在「再來一次」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記得問耶律淵有沒有受傷。
耶律淵從胸口處取出銅鏡,鳳眸柔和繾綣:「王妃救了本王一命。」
銅鏡背面有一處凹陷,陷心尖銳,是被利器猛戳遺留下來的。
師攸寧撫著銅鏡的痕迹,頗有些后怕。
耶律淵眸光深深的注視着為自己擔憂的少女,托着她的後腦攬進懷中,將人抱了好一陣兒后才起身去沐浴。
師攸寧碰了碰自己的唇,又麻又痛,顯見得是腫了。
她原本想親自下廚,此刻卻不大好意思讓下人們看見自己這樣子,便吩咐了春萍幾個去準備晚飯。
耶律淵出來的時候已經去了甲胄。
他髮絲半干,穿的是慣常的銀色錦裳,鳳眸幽深眉如墨畫,當真好看的緊。
師攸寧原就才被他狠欺負過,看到這等水汽侵染過的顏色,不大爭氣的臉紅心跳了一波。
然而如拂冬、謝映雲等,便是不抬頭都能感受到耶律淵從戰場上帶來的騰騰殺氣,本能的畏懼不已。
畏懼的同時,幾個丫頭對自家王妃便更佩服的緊。
王妃雖不會武,但論膽色聰敏,當真是世間少有。
耶律淵冷眼掃過來,擺擺手讓她們都退下。
屋內空寂,師攸寧瞄了耶律淵一眼,乖乖扒飯。
本來兩個人許久未見,耶律淵又是出征歸來,師攸寧還有好些事要問他。
只是這人出征前待她溫情且自持,回來后便是榻上那一出,如今動輒盯着她看,目光灼灼讓人頗不自在。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師攸寧餘光瞧見耶律淵放下碗筷,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三哥,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師攸寧若無其事的問。
耶律淵見她桃花眼碎光閃爍,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忍不住摸上了她的眼角。
難道飯都不給吃飽就要洞......洞房花燭?
師攸寧下意識的往後仰,心尖不爭氣的顫了顫,面上浮起淡淡的粉色。
「躲什麼?」耶律淵順勢攬住她的后腰,手臂微綳便將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既然看明了自己的心意,便會強勢又主動的爭取。
此番鳳眸暗涌,姿態語氣無不恣意霸道。
耶律淵體型修長肌骨精悍。
師攸寧雖然已經儘力長肉,但骨架纖細且又是姑娘家,被他抱起便愈發襯出幾分身嬌體軟。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有掙脫不開,腦袋往他胸口一抵,藉以掩飾熱氣喧騰的面頰。
耶律淵的衣服上有一種雪地青松般的味道,似有似無的。
師攸寧悄悄嗅了嗅,悶聲問道:「三哥,你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耶律淵下頜抵在她的發頂,鳳眸瀲灧:「本王不喜歡你叫我三哥,也不想再做你的兄長,我本該是你的夫君,明白嗎?」
他既說出這話,不管懷裏的小姑娘願不願意,也決意將人攏在手心。
王妃的位置穩了,任務已算是完成了大半。
師·鬼差·攸寧揪著耶律淵胸前的衣襟,仰頭看他,雖還未說話,但拚命抑制卻仍舊上翹的嘴角卻說明了一切。
這人本是人中龍鳳,不喜她時不屑欺辱,上心時便全力護持。
師攸寧心道,她也是喜歡他的。
耶律淵捏她下頜,拇指按一按小姑娘嫣紅的唇瓣:「小狐狸果然心悅本王,甚好。」
小狐狸?
師攸寧一怔,旋即回他:「大灰狼!」
耶律淵捏捏她的面頰:「本王乃龍子鳳孫,豈是灰狼這等山野粗物能比擬,小狐狸小看夫君。」
兩人原本就同居一室許久,如今點破窗戶紙,便有一種無言的默契與溫情漸起。
師攸寧膽子素來肥壯,方才是被耶律淵的強勢霸道所壓,才被逼出了幾分羞窘。
此刻見他寵溺,她腰身一直,便攬住了耶律淵的脖頸。
耶律淵墨發朱唇鳳眸勾人,師攸寧早對其顏色垂涎許久,此刻便毫不客氣的反攻了一把。
然而,師攸寧才啃了耶律淵唇角一口,便被他捏著後頸又放了回去。
耶律淵還安撫的拍她發頂:「不是要用飯么,不準胡鬧。」
被遏了一把命運的後頸皮,師攸寧不滿的瞪他。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鎮北王殿下耳垂一點暈紅,俊臉卻陡然正經了起來:「本王稍後還有公務處置,阿寧稍待,夜了定讓你滿意,如何?」
小狐狸不知不覺從瘦巴巴長成綿軟一隻,他方才若不及時......險些難以自控。
師攸寧想起小書房那一遭,連忙道:「不急不急。」
親一親都差點要她小命,其它的,還是緩一緩......
畢竟自己主動吃點豆腐和被當做點心入肚,這兩者之間可有大區別。
耶律淵眼尾微挑,不再逗她。
他本就比預計的時間回來的早,公務緩一緩也無不可。
只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總該星月相守,夜深人靜才更好。
耶律淵自問短短半日,他還是等的起的。
師攸寧不知耶律淵心中轉了這許多繁複念頭。
她有意撇開話題,便將昭榮長公主的事大略提了提。
耶律淵神色沉靜,半點都沒有郁怒,顯見早有預料。
再之後,耶律淵便被求見的部將叫走了。
師攸寧鬆了口起,望一望發黑的天色,準備美美的泡一泡澡,然後上床睡覺。
至於等耶律淵回來再睡,不存在的。
師攸寧是當過將軍的人,自知戰後的掃尾不比大戰前期的準備少。
再者,此番耶律淵出戰後朝廷動作頻頻,他不忙成陀螺才怪。
消失許久的龍鳳冊撲棱翅膀來尋自家主人。
兩人相伴數百年,龍鳳冊對自家主人的心緒還是很能揣摩兩分的。
它好奇的問:【主人明明擔憂耶律淵征戰之事,為什麼人回來了,主人卻盼着他走?】
師攸寧敲它書頁子:【小孩子家家的,打聽大人的事做什麼。】
耶律淵平安回來,師攸寧自是高興的。
但那人原本的氣勢猛如虎原是對外人,如今看着她也似瞧獵物一般,忒嚇人。
所以,能苟一日是一日吧。
卻說耶律淵這頭。
他似乎將一身柔和全落在了聽雪淵,出門后便面如寒霜凜冽非常。
【作者題外話】:雙更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