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破煞符

第160章 破煞符

計程車上,老蔡問我他師傅都和我說了什麼。

關於林爺爺算的那一卦,我想了想還是沒和老蔡說,反正我也沒打算再去招惹賓館里那狗比了,這一趟主要還是去探探老蔡說的那個老頭的底細,順便把我和老蔡的行李拿回來。

有線索的話就多調查一段時間,如果沒有那就馬上去王聖家,見見他說的那個瘸子。

於是我把林爺爺對我說的那些話略過不提,只說他老人家算到了我有危險。

這個危險已經過了,就是我受傷這一段兒。

老蔡沒有多想,對我點了點頭,然後靠在椅背上睡了起來。

大概半小時后左右我們到了那家賓館,我叫醒老蔡,拉着他往賓館里走去。

本以為進來看到的第一場面應該是一個神秘老頭在擺攤做法,再不濟,也應該滿牆貼滿了符紙才對。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賓館老闆沒在,老闆的兒子也沒在,更別說什麼神秘老頭了。整個賓館空空蕩蕩,人毛兒都沒有一根。

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雖然我見識過的鬼魂也不少了,甚至比這裏面這個厲害上百倍的也見過,可還是有些害怕。

按理來說,本來我就是陰陽先生,是不應該怕鬼的,但可能是我天生就膽子比較小吧。說一點都不怕肯定是扯淡的。

抬頭看了看天空,烏蒙蒙的一片,但好歹也是白天,那東西再厲害應該也不敢在白天出來才對。

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一瘸一拐的和老蔡並肩往賓館里走去。

裏面和昨晚相比沒什麼變化,所有門都大開着,是我昨晚用腳一道一道踹開的,看到這些大開的房門,我的腳又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心裏陰影算是留下了。

在老蔡的攙扶下我們回到了昨晚的房間,裏面的擺設也沒變,房間中央的床頭柜上,還有未燃盡的蠟燭和供香,黃紙和毛筆也安安靜靜的躺在柜子上。

看了一圈兒沒見到人,老蔡坐在床上問我接下來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人在,但我想,昨晚既然有人來插手這件事了,沒有徹底解決之前那個老頭應該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只是不知道老頭兒實力怎麼樣?會不會和我一樣落了個半殘的下場。

關於那老頭的實力我也問過老蔡的,但他說當時只顧著送我去醫院了,根本就沒心思觀察這些。

想了想,我對老蔡說道:「先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在這裏等一會兒吧,現在是飯點兒,沒準兒等一下就有人來了,到時候再說。」

收拾東西的原因是,我不知道那個老頭有沒有進過我的房間,沒有徹底了解對方之前,我還是不想主動泄露自己的身份。

畢竟三清符咒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本破書,對於修道者則是「唐僧肉」,隱藏好一點,對我來說只有好處。

二來,這裏肯定是不能住的了,我還不想死。

老蔡開始收拾東西,而我則向他問起了昨晚被鬼迷的經過,試圖從老蔡的經歷里找到一些關於昨晚那個未知邪祟身份的線索。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我想插手其中,純粹就是好奇而已。

老蔡一邊把床頭柜上的東西裝進背包,一邊對我說起昨晚的經過來。

據老蔡所說,昨晚他離開房間之後就徑直下了樓,站在賓館外面,憑藉自己敏銳的嗅覺,他還真找到了賣烤串兒的攤子。

然後他買好了烤串之後開始往回走,一直到踏進賓館都很正常,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是在樓梯間。

他說,當時一直往上走,可是那樓梯就跟沒有盡頭似的,怎麼走都找不到三樓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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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他才隱隱猜到了什麼,他開始慌亂起來,大聲呼喚我的名字,可是沒有任何回應,整個樓道里安靜得很可怕。

就在這時候,周圍一下子變了。

明亮的樓梯間突然灰暗下來,周圍的牆壁都在往下坍塌,大地在搖晃,天空在抖動,就跟地震似的。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他低頭看去,發現四周變成了懸崖峭壁,只有他站立的那一小塊兒地方還是好的。

老蔡不敢動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站立的位置是哪裏,如果是在天台的話,他一動就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好多電影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老蔡對我說道。

此時老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說他也不知道喊了多長時間,後來實在喊不動了,索性便蹲了下來,蹲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無聊,便拿出袋子裏的烤串兒吃起來。

「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在我感嘆老蔡心大的時候,他這樣對我說道。

被人依賴的感覺不是很美妙,我苦笑了一下,還記得高中那年鄧倩被茅山那老逼邪道弄到綜合樓後面的樹林里,救出她后我問她怕不怕,她笑着對我說她不怕,因為有我在。

曾經,我也有可以依靠的人,那個人是我爺爺,他什麼事情都不要我操心。

在我決定尋找三清天命的時候,我突然理解了我爺爺那時候究竟扛了多大的壓力,相比起我現在有幾十年的時間來說,那時候的他只有兩年。

那種毫無線索,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感覺實在很不好受。

更何況還要在一個異常短暫的期限內。

被人依賴的感覺是什麼?總的來說,並不是很好,因為那代表着責任,代表着你的肩膀上除了自己,還有那些依賴着你的人。

後來我總結自己這一生的時候,得出過一個結論:所謂成長,就是當有一天你發現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那時,你會突然理解了成長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是不再把世界分成黑白,是學會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考慮後果。

是變成了,年少時心裏不屑的那種人。

后話不提。

……

老蔡的話讓我有些感動,當我答應他一起來的那一刻,他的安危便是我的責任了,我感謝他願意相信我,而我也必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昨晚的奮不顧身已然證明了這一切。

說起來,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是相互依靠,相互信任的兩個人。

而且,若要細論的話,老蔡是沒有義務陪我經歷這些的,他完全可以在家裏,有花不完的錢,過不完的好日子。

所以與其說我是他的依靠,倒不如說是我在依靠他。

想到這裏我拍了拍老蔡的肩膀,無比堅定的對他說:「是的,我在。」

老蔡笑着捶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接着講述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老蔡說,當時那個老陰逼試圖弄死他,可惜他身上戴着護身符,那老陰逼試了幾次之後發現無法對他的心智造成影響,於是又改用了其他辦法,就是模仿他親戚朋友的聲音誘惑他。

那些人里也包括我,這就是當時為什麼他會突然對我動手的原因。

「我知道,這種時候越是害怕,它越有可乘之機,只要我心理防線被它突破的話,就算有你給的護身符也保不了我,所以我吃烤串也是為了壯膽,告訴那老陰逼,我一點都不怕它。」

老蔡拍著胸口,神氣的對我說道。

是的,老蔡說的沒錯,其實鬼這種東西說白了也沒有那麼可怕,正如我前文說到的那樣,人怕鬼三分,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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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七分。你越是害怕,死的越快。

民間有一種治鬼纏身的土辦法,那就是找一個膽子大的人罵它。使勁兒罵,罵的越難聽越好。

當然了,這種辦法只對那些沒有多少修為的小鬼適用,遇到厲鬼的話……我這邊建議還是趕緊逃命哦親!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別怕,越怕死的越慘。

再怎麼厲害的鬼,對人體的陽氣還是十分畏懼的。

說到這裏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說起來簡單,但真正遇到的時候又有幾個能做到不害怕呢?就說我,本來就是陰陽先生,但我就不怕嗎?

扯暖淡!

當初遇到劉xiao蓉的時候差點兒沒給我嚇抽過去,還有第一次對上張艷麗時,我都尿……咳咳,這事兒說好的,不提。

所以身為專業的我尚且做不到完全不害怕,更何況普通人呢?

基本收拾好東西之後,老蔡坐了下來,坐着坐着又有打瞌睡的跡象。

由於昨晚他沒有休息好,再加上被煞氣入體,所以精神頭一直不是很好。

現在好不容易得了空閑,於是我把老蔡叫醒,想讓他燒點兒熱水,給他些符灰喝下去。

可作為一名深受二十一世紀良好社會教育的三好青年,我本人還是十分排斥喝符灰的做法的。

雖然我知道那玩意兒喝不死人,對於此時的老蔡也有很好的效果。但是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這麼做。

而且,老蔡作為我最好的兄弟,眼睜睜看着他喝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還是挺膈應的。

所以想了想,我還是決定換一種方法給老蔡驅除體內的煞氣。

我又拿出一張護身符給老蔡貼身保管着,然後習慣性就要咬破手指給老蔡畫太極圖。

效果雖然比不上喝符灰,但結合我目前的道行來說,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可是手指放到嘴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此時完全沒必要咬手指啊,硃砂毛筆都有,我為什麼還要咬手指?

想到這裏,我決定換一種更加高效的方式給老蔡驅除煞氣。

沒錯,既然東西都全,又正好需要,那我為什麼不嘗試一下破煞符呢?本來昨晚就想畫的了,可惜後來出了那些事。

所謂破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破除煞氣。對於那些道行高深的厲鬼有用,對老蔡這種煞氣入體的情況也更有效果。

說做就做,我又把老蔡收拾好的東西拿了出來,照例擺好香燭之後,朝八方恭敬的拜了拜,接着開始念出凈天地咒。

和平時畫符的步驟沒什麼兩樣,這裏就不多加贅述了。

所有步驟完美的走完之後,我拿起柜子上的黃符,深呼吸一口,開始查探裏面的氣息。

果然,破煞符成功了。

雖然以我如今的道行,已經有把握畫出破煞符了,但當確定成功的那一刻,我心裏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讓老蔡坐好,然後拿着手中的符紙貼在他的胸口,手印變幻,猛地結成劍指,念出破煞咒:

天上三奇日月星

通天透地鬼神驚

諸神咸見低頭拜

惡煞逢之走不停。

吾奉三清道祖敕令,急急如律令……。

咒語落下,破煞符化作一團紙灰,然後只見老蔡周身冒起了黑煙,沒有開眼的情況下,我依然能夠感覺到老蔡體內的煞氣正不斷被驅逐出來。

大概過去了一分鐘左右,老蔡睜開眼,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對我說道:「這破煞符真是好東西啊,感覺一下子就精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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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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