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第923章

我們四人一狗同時一愣。

被發現了?

程星河跟我一歪下巴,澄澈的二郎眼裏露出了幾分凶光。

我知道,他是打算給這人「滅口」——當然,不至於殺人,但堵上嘴塞在哪兒是免不了的。

誰知道,天公不作美,對面路口呼啦啦又是一群人,看着氣勢,不好,應該是這裏的精銳,專門來守江辰的。

這些人肌肉噴張,數量不少,有些人的習慣性姿勢動作,肯定是武先生。

一旦在這裏被發現了,我們就跟掉在蟻群的饅頭渣一樣,一定被瞬間被包圍。

來得好快。

回過頭,看見一個臉短脖子粗的大漢,此刻正不忿的看着我們,一根胡蘿蔔似得手指頭幾乎要戳到了我鼻子尖兒上:「看見這裏亂,就瞎雞兒亂跑,這是你們來的地方嗎?」

看打扮,跟其他的保鏢有細微的不同,尤其手腕子戴着一塊好表——這是個小隊長。

我們幾個都明白了——媽的,鬧半天沒認出來,當我們是下屬了。

啞巴蘭已經輕輕的把袖子給擼起來了——他穿的是女保安的衣服,包臀一步裙,配着白襯衫,很像是東瀛熱里的OL——預備着抓住機會採取下一步行動。

話沒說完,短脖隊長的一雙眼落在了啞巴蘭臉上,頓時跟中了葵花點穴手一樣,怔住了。

但他馬上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背過手轉身說道:「跟老子上東頭。」

可他的聲音,比剛才柔和點了,一雙肉泡眼,不住往啞巴蘭臉上打轉。

只能暫時跟着他過去,一會兒把這地方摸清楚了再找機會。

一邊走,短脖隊長的視線落在金毛身上,聲音就帶了點怒意:「你們這個月績效沒了……還養狗,仙人板板,老子都不得養狗,你們也配。」

那雙肉泡眼看金毛的眼神,好似金毛偷吃了他的隔夜糧一樣,但分明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不住偷看啞巴蘭,看意思是借題發揮,想在啞巴蘭面前裝逼,展現一下隊長的權威。

我則觀察起了附近的建築,默默記路。

程星河輕車熟路的在一邊敷衍:「是是是,我們記住了。」

短脖隊長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接着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往我們幾個胸口上掃了一眼,眼神頓時就變了:「你們胸牌呢?」

程星河反應最快:「我們這不是新來的嗎?胸牌還沒來得及做呢——哎,隊長,我們這新來的,什麼也不懂,還得煩著您帶帶我們。」

短脖隊長過了領導癮,十分受用,也就不計較胸牌的事兒了,開始打聽啞巴蘭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有對象沒有。

程星河就幫着啞巴蘭敷衍,說話間,就到了地方:「行了,你們跟我在這守着。」

這是個什麼地方?

這裏,也有很濃烈的葯香。

結果剛站穩,對面就來了個人,我一瞅,心立馬就提起來了。

卧槽,脖子上的紅痣清楚的扎眼——江長壽!

短脖隊長一看江長壽來了,立馬邀功請賞就敬了個禮:「江先生您放心,這裏我們守着!」

壞了,江長壽去過三清盛會,而我在三清盛會的枱子上說過話,他一定認識我。

於是我就拚命往後縮,把腦袋埋在了帽檐下面。

好在江長壽正在看手裏的東西,一副很出神的樣子,也沒搭理短脖隊長,自己進了那個房間。

說是房間,倒像是一個室內花園,房頂子是玻璃的,裏面的各種植物生長的欣欣向榮。

他手裏拿着的是什麼?

而他進去之後,把手裏那個東西放在了一個小枱子上,對着那個東西,就上了三炷香,喃喃的念叨着什麼。

我沒法運行行氣,也聽不出來,程星河的二郎眼仔細一看,壓低了聲音:「我讀出唇語了——這老小子說的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咱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很快見面,什麼意思,他手裏攥著的是個蛋,很快就能見到小雞了?

再仔細一看,這陽光房裏的植物都怪裏怪氣的,看着全眼熟,但是全不認識。

這會兒,短脖隊長一把將我腦袋給扭回來,低聲說道:「瞎雞兒看什麼呢?這裏的東西也是你看的?不知道三魁的事兒?」

三魁?

短脖隊長咽了一下口水,看清楚了江長壽沒顧得上這裏,這才低聲說道:「這裏的東西,看着像草,其實不是這麼回事——三魁上次就是在這裏偷看,不知道得罪了什麼東西了,眼睛裏進了東西,出去找人給他吹,也沒吹出什麼來,第二天你猜怎麼着——那小子躺床上不起來,撩開被子一看,他眼窩裏長出了兩棵花,開的又大又紅,人光剩下皮和骨頭了。」

卧槽,這麼說,這地方種著的,都是一些凶草。

我還想起了江辰來了,就跟他打聽了打聽:「種這種東西,都是為了江先生吧?我聽說江先生病的厲害,現在怎麼樣了?」

短脖隊長咂舌:「江先生還是老樣子,卧床不起,不過,一開始,聽說是身上有潰爛,現在,身上不光潰爛,又長出其他的東西來了——誰也不敢說是啥。」

「哎,你說江先生,出身好,模樣好,凡事人想要的,他都一律佔全了,所以老天爺也妒忌,才得了這個病吧……」隊長有想了想:「不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跟他身邊的人有關係。」

身邊的人?

我就問他,身邊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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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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