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排名第一

第866章 排名第一

我搖搖頭,一邊把他從麻袋裏拉出來,一邊說道:「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栽贓嫁禍的。」

唐義也猛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厭勝從不主動惹事兒,可真有什麼髒水,也絕不怕事——門主,我這就出去,把聖女和師父全叫來!」

「那不行,真要是把他們全驚動,厭勝和天師府就又要重蹈四相局那年的覆轍了。」我答道:「幕後黑手本來就想挑撥咱們兩家的恩怨,這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懷了嗎?先把黑手抓住……」

結果話剛說到了這裏,忽然外面又是一陣腳步聲,聽上去,來的人還不少。

這麼出去,他媽的就直接撞人懷裏了。

唐義也聽見了,連忙說道:「門主,你別管我了,先走!」

我不可能丟下他,可也不能這麼送人頭,眼角餘光看見屋子角落有個大柜子,我趕緊就把他拽柜子裏去了,接着把後窗戶打開,又把麻袋扔在了窗戶下面,裝成人剛從窗戶邊逃跑的樣子,自己也鑽進了柜子裏面。

才剛把柜子門給合上,外面就是一陣腳步聲,來人一瞅那幾個看守的武先生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立馬跑到了窗戶附近,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還有同夥……」

應該是金毛獅王他們派來看守的高階武先生。

「老梁,老馬都是怎麼安排的,那個厭勝門混進天師府的內應,還有多少?」

還有人立刻說道:「現在追究責任沒有任何意義,人剛走不遠,趕緊去追,說不定,正好能把那幫人一網打盡。」

「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追啊!秦天師要是知道了,大家都得穿小鞋!」

呼啦啦一幫人對着外面就追了出去。

唐義瞅着我,別提多崇拜了,偷偷就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等了半天,外面徹底安靜了,我就把唐義給弄出來了——唐義一身是傷,我直接就把他挎在了肩膀上,結果剛要站起來,唐義就一個勁兒拉我。

我還以為他不好意思讓我背:「什麼時候了,就別……」

可一抬頭,才看見了面前的太師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無聲無息的坐着個人。

我的心猛地就提起來了。

而那個人眉目含笑,正盯着我,還禮貌的點了點頭:「李門主出來了?金麟眼先生讓我在這裏等着你,還真等到了。」

媽的,原來——金麟眼一早就知道我在這裏了。

一股冷汗順着脊樑就往下流。

這個人的功德光,我看不到。

是個比我高很多的高手。

而且——觀察力很敏銳,其他武先生被我引出去,偏偏他能看出來我躲在了這地方,一個人留下等着我。

好像,很棘手。

這人三十多歲,一身非常得體的打扮,一看就保養得當,養尊處優,妥妥像是里的霸道總裁。

我索性梗住了脖子,把事情說了一遍:「這裏頭,有誤會,我只不過,是想澄清這個誤會,不想讓天師府中了圈套——讓人牽着鼻子走,傳出去也不好聽是不是。」

說到這裏,我看見,他身上隱隱,像是掛着個風水鈴。

是天師府最高階的水晶風水鈴。

這是……一等,天階!

天師府的天階風水師只有杜蘅芷一個,那這個天階——恐怕是其他類別的天師,也許……是個武先生。

唐義咽了一下口水,低聲說道:「門主,壞了,這個人,叫汪朝風,是天師府武先生里排名第一,據說,十來歲的時候,就能給旱魃抽筋,我剛才就是被他給……」

難怪呢,唐義本事不小,原來是碰到了硬茬。

我只是個文先生,論起硬碰硬,絕對沒有武先生那麼專業。

那人到跟一般虎背熊腰的武先生不一樣,文質彬彬,一副教養良好的樣子,耐心的聽我說完,連連點頭:「那,有證據嗎?」

那個山寨的我,不就是證據嗎?

可是……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我拿不準,那個山寨的我,死了沒有。

萬一死了,或者是留下什麼後遺症,說不出來,那……

那人再次點頭:「這麼說,算是沒有,那就先跟你道一聲得罪——這些話,跟我們管事兒的說去吧。」

話音未落,他頎長的身影飄然一動,一瞬間就到了我面前,好快!

我還沒來得及躲,只聽「卡啦」一聲,自己肩膀上的骨頭就是一響。

這是武先生抓行屍的拿手絕活——卸琵琶!

也就是,能把行屍的琵琶骨勾住,墨斗線一串,讓行屍掙扎都掙扎不動!

果然,想到了這裏,我才覺出,肩膀上一陣劇痛跟電流似得襲來,動不了了!

媽的,不愧是天階武先生,我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而這個汪朝風低頭,拿出一塊手絹,就在仔細的擦著連指甲都修的整整齊齊的手。

接着,抬頭盯着我,眼神竟然帶着幾分嘉許:「我第一次看見挨了這一下,還沒滿地打滾的——不愧是厭勝門的新門主……」

這個汪朝風下手這麼狠,我他媽的要是再束手就擒,抓住了也是個殘廢,到時候,還想伸冤,直接就成了砧板上的魚了!

到時候,還不是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唐義不由擔心了起來:「門主……」

接着,他看着汪朝風,怒目而視:「你別欺負我們門主年輕,我跟你拼了!」

說着,就要撲過去。

可我都沒見汪朝風怎麼出的手,唐義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就砸在了牆上,順着牆皮滑下來,張嘴就是一口血。

這一下,叫「甩瘟」——我見大潘用過,碰到了不想用兩手觸碰的行屍,比如瘟屍,武先生就會用這一招,把行屍甩出去老遠,能撞斷行屍的椎骨。

可行屍是死的,人是活的,犯得上下這種狠手嗎?

我心裏的火壓不住了,左手抽出七星龍泉,對着他就掃過去了。

這一下,琵琶骨別提多疼了,可汪朝風一邊繼續擦手,頎長的身材只輕輕一閃,這一下,七星龍泉整個劈空,煞氣倒是把附近的黃花斛木傢具全部一分為二。

汪朝風回頭看着那些碎屑,搖搖頭,看着我:「你這兩下子,還不如我十二歲的時候呢。」

這種居高臨下,並不經意,卻壓迫力十足。

而他一隻手從手絹里抬起來,忽然猛地對着我另一側琵琶骨就下來了。

再被打中,就真是只能等死了!

我立刻拼盡全力,翻身躲避——通過公孫統教給的法子,也知道,他的手跟我有多少距離,但是太快,根本躲不開!

眼睜睜的那隻手下來,就要抓穿我的骨頭。

這就是——跟天階武先生的差距……

但這一瞬間,龍鱗猛地滋生出來,他那隻手觸碰到了龍鱗,瞬間抬起,凝望着自己形狀完美的手——他的指甲,劈開了,指縫裏,淌了血。

他抬起眼睛,那黑沉沉的眼睛裏有了不可思議:「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傷我的手……」

他臉上是沒表情,可身上,猛地炸出了殺氣!

那種壓迫感——我可能,跑不了了……

可誰知道,就在他身子一動的時候,唐義猛地撲過來,就拖住了汪朝風:「門主,你趕緊走!別管我了!」

那不行,把身邊人丟下,不是我的作風。

可這個時候,外面又是一陣亂響,顯然又有其他的增援到了。

而汪朝風已經勃然大怒,一隻穿着鋥亮皮鞋的腳,死死踏在了唐義的手上。

「咔」!

我的心,頓時也跟被碾住了一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唐義哪怕這樣,也強忍着,大聲說道:「他們一時三刻還要留着我當誘餌,你快走,我等着你來救我!」

他媽的,偏偏啞巴蘭和山寨的我還在外面,也不能不管。

「你們這些邪門歪道,也知道捨己為人?」汪朝風看唐義的眼神,跟看螻蟻一樣,腳底下力氣更大了。

「門主,你不能猶豫了。」唐義一口把血噴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死在這裏,斷了你的後顧之憂!」

說着,一頭就要奔着地板撞過去。

唐義這個脾氣,說到做到,我沒轍,只好一咬牙:「你挺住——我命令你,給我挺住了,等着我!」

說着,翻身奔著窗戶就闖出去了。

這個叫汪朝風的——你也給我等著!

汪朝風想抓住我,可唐義拼了命牽制住他,我一把將啞巴蘭和山寨的我從假山裏面抓出來,啞巴蘭也聽見了周邊的動靜:「哥,唐義呢?」

「沒救出來……」我咬了咬牙:「咱們先走,我再想法子!」

啞巴蘭連忙點頭,可是這個時候,周圍的武先生已經圍到了牆頭下面,黑壓壓一大片。

我右側琵琶骨根本動不了,冷汗一片一片從頭頂往下冒,但左手,還是死死攥住了七星龍泉——只能殺出去了。

七星龍泉一掃,前面的一大片武先生應聲而倒,可我這一動,牽扯的琵琶骨更是一陣劇痛。

而且,左手根本使不習慣,最多是平時的六成。

更別說,面前一片高牆……

可就在這個時候,山寨的我一下被丟在了我身上,啞巴蘭邁開腿擋在了我前面,嘴裏念念有詞。

有武先生看出來了,大聲說道:「這是陰陽身!」

「怕什麼,這是天師府,什麼妖魔鬼怪能降臨到了他身上?」

可啞巴蘭身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神氣。

我一眼就看見——也巧,這個花園的中間,裝飾性的有一個金甲神的雕像。

金甲神主戰無不勝,力大無窮,應該是專門保佑武先生的!

那些武先生瞬間都給看呆了:「神……」

只見啞巴蘭回手就把一大塊假山石連根拔起,對着那些武先生就橫掃了過去。

大批武先生被砸出去了老遠,接着,啞巴蘭往前一撲,「轟」的一聲響,那一整堵牆全部坍塌。

周圍的武先生全被鎮住了,啞巴蘭抓住了這個機會,拽了我和山寨的我,奔著牆洞子就跑了出去。

可四周圍一片大亂,數不清的天師把這裏給包圍住了,我們眼瞅著插翅難逃。

不過……我忍着劇痛,盯着面前的風水佈局,是奇門遁甲,而生門上,有淺淺的紅光。

這是遇貴人之氣。

金甲神來的快去的快——因為啞巴蘭的行氣也扛不住多長時間,這會迷迷瞪瞪的睜開眼,被眼前一幕四面楚歌一下給嚇精神了:「哥,這是……」

「走生門!」

我帶着啞巴蘭奔著生門的方向,就衝過去了。

周圍的腳步聲跟催命一樣,我又是劇痛又是着急,剛翻過了一面牆,可一抬頭,前面是被堵死的死胡同。

啞巴蘭瞅著那個死胡同,就愣住了:「哥……」

這下,只能束手就擒了?

可沒想到,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抓在了我的手腕上:「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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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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