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容我搬家

第655章 容我搬家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聽到了一陣嗡嗡的聲音。

這大冷的天,竟然有大綠豆蠅奔著窗戶撞過來了。

程星河盯着那個大綠豆蠅就愣了:「卧槽,這東西哪兒來的,這個季節,只怕上街撿到錢的幾率,都比遇上這玩意兒大。」

我開了窗戶,果然,那個大綠豆蠅對着我就撲過來了。

聞着味兒來的。

剛我身上是粘到東西了——在水裏,經了那個玩意兒的血!

洗澡都洗不掉的腥氣……

我知道那是什麼了。

這個時候,老林媳婦還在外面生悶氣,不肯搭理我們——像是覺得我們不肯為了她兒子花力氣——自己好端端的回來,怎麼就沒救回她兒子?

她的眼裏,大概只能看見自己兒子。

老林安慰了安慰她,就進來了,我立馬就問老林:「你們兩口子在林濤失蹤之前,有沒有做過什麼怪夢,或者見到什麼怪人?」

老林被我這麼一問,就皺了皺眉頭:「怪人?」

老林想了半天,喃喃的說道:「沒有啊?」

我接着就說道:「多久都行,你好好想想,這可關乎你兒子的命。」

老林仔細的想了半天,老林媳婦這個時候,正進來聽見這話,一開始是皺了皺眉頭,沒打算跟着吭聲,但再一聽跟兒子有關係,立馬說道:「有有有!我是做過個怪夢!就在搬進宅子之前!」

原來,范健康蓋了這個宅子沒多長時間,就賺了一大筆錢,買到了元寶山地,接着就入住了豪宅,這個宅子當時空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後來,范健康越來越有錢,就開始張羅著,找人看着這個房子來。

老林媳婦一聽有這種好事兒,趕緊求爺爺告奶奶,找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把這個差事給要過來了。

但是臨入住前一天,她往裏面搬日常用品,就覺得這個宅子不對勁兒——明明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怎麼還這麼乾淨呢?

她還感嘆呢,說有錢人家就是厲害,不住人的房都不落土。

當天晚上回家,她就做了個夢。

夢見有個穿着黃衣服,身姿很綽約的女人前來拜訪,說這一陣子寄住在了這個房子裏面,讓她寬容十天再住進來,給她個搬家的時間。

說着,就給了老林媳婦一個信封,說是這十天給她添麻煩了,這算是一點心意。

老林媳婦一看信封,高興的了不得,那信封裏面,沉甸甸的,全是人民幣!

那個時候錢還值錢,那一疊子人民幣夠吃半年了!

所以老林媳婦拿到了錢,細細一數,一百零一張百元大鈔!

她當時都沒見過這麼多現金,就開開心心的點頭答應,說沒問題——別說晚十天了,就算給她兩刀,她都樂意。

那個穿黃衣服的女人也像是放了心,高高興興的告辭走了。

等老林媳婦醒過來,就跟老林說,你說找到個好工作,住到個好房子,還做了個好夢——簡直是又娶媳婦又過年啊!

老林就問她做什麼好夢了?

老林媳婦這眉飛色舞的正要說呢,忽然就看見,被子下面,真的壓着一個信封——跟夢裏的一模一樣!

她當時就愣了,把信封打開一瞅,頓時就傻了——裏面真是厚厚的人民幣,再一數,一百零一張!

老林也傻了——他也知道家裏的情況,上哪兒找這麼多錢去?

他就問媳婦,這錢哪兒來的?

媳婦沒搭理老林,自己心裏合計:「這沒聽說過,做夢能成真的啊!」

可錢是沉甸甸的一沓子錢,沒作假,錢自然就留下了。

老林看媳婦不說,還以為媳婦幹了啥買賣賺來的,也沒敢多問。

老林媳婦心眼兒多啊——這事兒擺明了是跟范健康的房子有關係,她就又跑到了范健康房子那去了。

結果剛到了門口,就看見一幫人在妒婦津前面擠擠攘攘的,她過去一問,嚇的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來昨天晚上,有個公司出納員應酬完了回家,酒喝多了,就從哪個妒婦津這裏抄了近路。

而那個出納員平時很愛打扮——打扮的整齊的人,過妒婦津不落好,他迷迷瞪瞪的,也忘了這個忌諱了。

結果他一晚上沒回家,也沒上公司,家裏人和公司的人都納悶,這麼一找不要緊,一隻時髦的尖頭皮鞋從水裏被衝到了岸上。

那個年代,柳橋這裏穿尖頭皮鞋的可不多,出納員身邊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是他的。

這下子,一大幫人都你哭我叫,而公司的人還嘆氣,說他身上帶着一筆公款,一萬零一百呢!

肯定也沉到了妒婦津里,找不回來了。

出納員的家裏人一聽也急了眼,說我們人都死了,你們還惦記着那點錢,兩下里就打起來了。

誰都不知道,一聽這個數,老林媳婦心裏就涼了,再一瞅那個信封——上面的字,跟出納員他們公司的人工作服上的字,那是一模一樣。

這筆錢,是邪祟弄死了人,才送來的啊!

這就說明——邪祟把潛龍宅給佔了?

而她拿了這筆錢,那豈不是跟鬼故事裏面說的一樣,是買命錢?

老林媳婦當時就害怕了——這個看門的營生,還乾的了嗎?

可這房子是范健康的「潛龍宅」啊,不光圖個清閑,有房住,更重要的,是想着用這個房子的氣運,加持到了自己兒子身上,望子成龍啊!

不論如何,這個房子他們都得住進去。

可兒子出事兒怎麼辦?

於是老林媳婦一尋思,也沒跟老林商量,就上街找了個看風水的,問他有沒有什麼主意,最好不要傷到屋子。

那個看風水的是外地的,倒是不知道妒婦津的事兒,就告訴她,不打緊,你這個宅子裏面,是被異類給佔了,你要想趕它們,再簡單不過了。

你找一些粗鹽,把宅子院子,還有院子外側,全鋪滿了。

接着,再買一些梅花炮,多買一些,在裏面點燃了,讓它噼里啪啦的炸,接着,把窗戶縫,門縫,全堵死了,別透氣。

悶三天,屋裏就乾淨了。

老林媳婦一聽,這事兒不難啊,於是她就拿着那個信封里的錢,又買鹽,又買鞭炮,就照葫蘆畫瓢,把風水先生說的事兒給辦了。

她生怕事兒處理不好,留下後患,對她們一家人以後有影響,特地買了勁頭最大的震天雷和金光濺——這東西能把人給炸個跟頭,算是「禁炮」。

要不是信封里的錢,還真不好辦。

這麼一鬧騰,老林當時還有點緊張,怕她把東家的房子給炸壞了。

可老林在家說話不頂事兒,老林媳婦也不聽他的,堅持說你要想在這住,那這事兒就別多嘴。

那天老林媳婦在外面就偷聽裏面的動靜。

這一聽不要緊,不光裏面有炸雷子的聲音,隱隱約約,還傳來了一陣哀嚎的聲音,更可怕的是,甚至還傳來了推窗戶推門的聲音。

就好像有人被困在裏面,拼了命要出來一樣。

可門縫都被泡濕了的糯米,還有布笤子之類堵的嚴嚴實實的,什麼玩意兒都出不來。

把老林媳婦聽的心驚肉跳的,一開始還有慘叫,但是後來,慘叫聲慢慢的就消失了。

老林媳婦這才鬆了一口氣,就這麼着,還怕裏面的東西沒被炸乾淨,悶了五六天,這才把門給打開。

這一瞅就傻眼了——只見地上的鹽變了顏色,暗紅色,黏糊糊的,還帶着一股子腥氣,能把人給熏個跟頭。

她把那些黏糊糊的鹽給清掃出去,果然,這個房子就此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再也沒出現過任何的怪事兒,屋裏該積灰,也會正常積灰。

她也再沒夢見那個穿黃衣服的女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是我沒提起來這些事兒,她都給忘了。

接着就瞅著老林,說她給家裏操了多少心,這個家沒了她,根本就沒有今天。

我立馬就問道:「你把那些變成暗紅色的鹽,扔到了妒婦津里去了?」

老林媳婦抿了抿嘴,瞅着我,眼神有些忌憚:「你,你怎麼知道的?」

本來老林媳婦想着把那些鹽巴弄到遠處去。

可那些鹽巴也不知道弄上了什麼,那麼黏糊腥氣,她實在是聞不了那個味兒。

再說了,這東西血糊淋淋的,你弄別處去,要是讓人看見了,人家給你跟大老闆報告,說你在他們家視若珍寶的老房子裏,不知道幹了什麼臟事兒,那大老闆能願意?

萬一房子不給他們看了,那不就麻煩了嗎?

所以,老林媳婦一瞅,這不是有現成的妒婦津嗎?

鹽巴下水就化了,天黑了,直接扔在這裏面,那神不知,鬼不覺,誰都不會發現的。

那就全對上了。

難怪預知夢裏的那個女人,說什麼「斬盡殺絕」呢。

說到了這裏,老林媳婦表情還有些不自然:「這麼長時間之前的事兒了,跟我兒子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程星河也聽出來了,立馬就問我:「七星,你是不是看出來那是什麼了?」

我點了點頭——這老林媳婦,是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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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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