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廈鬧冤

第26章 大廈鬧冤

自從從業以來,乾的都不是什麼大買賣,這可算是我第一個大活兒,一定得好好對待,保不齊我就能打個翻身仗,闖出點名堂,誰不想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

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個多月時間內找到江瘸子那老王八蛋。

和上走了之後,我研究著草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在夢裏,我再一次夢到了瀟湘,她還是跟之前一樣,靠在了我懷裏,在我眼裏越來越清楚了,我甚至能勉強看到她五官輪廓了。

這麼朦朧,都好看的驚心動魄,如果能全看清楚,那會有多好看?

她有時候確實讓人害怕,可有時候,她又讓人特別沉迷。

我忍不住就問:「為什麼我看不清你?」

她微微一笑:「我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再過一陣子,你就能看到我了。」

說着,她覆上來,我又品嘗到了她的味道。

這個味道,會讓人上癮的……

半晌,她才重新靠在了我肩膀上:「你明天要去靈龜抱蛋地,可一定要小心一點。」

這她也知道?我想起了她讓我取珠子的事情,不疑有他,答應了下來:「你是說那些跟我競爭的風水師?」

瀟湘微笑了起來:「不是,我讓你小心的,是我一個老相識。」

她還有老相識?

「你記住,去抓尾巴。」

尾巴?這話什麼意思?我一下就想起來,昨天那個灰百倉說過,有人要抓瀟湘,難道就是那個東西?

可她就不肯繼續往下說了,說天機不可泄露,知道的太多,對我不好。

我只好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就說道:「慧慧的事情,謝謝你。」

如果沒有她,慧慧現在一定已經……

「你的妹妹,自然就是我的妹妹。」瀟湘輕輕一笑:「而且,這個忙,我也不是白幫的。」

對了,她說過,讓我答應她一件事情,我就問她到底是什麼?她有點調皮的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有人來找你了。去吧。」

像是被她的纖纖細指推了一下,我冷不丁就醒了,一睜眼,是我電話響了。

拿起了一聽,是醫院告訴我三舅姥爺的手術時間已經安排好了,我興奮了起來,立馬跟古玩店老闆借了電動車騎到了縣醫院。

手術十分順利,老頭兒的命終於算是保住了,我這一顆心也就放下來了,在醫院陪了半天老頭,雖然他還沒醒過來,但應該也就是時間問題了,我看了看時間不早,就又騎着電動車去了和上的樓盤。

我對樓盤下的福壽河是非常熟悉的,小時候這裏的水非常清澈,一到了夏天,老頭兒帶着我一待待一下午,老頭兒釣蝦,我摸螺螄,水好,這些水產就好吃,隨便放點花椒大料一煮,擱上點辣椒,算是平時難得的葷腥,家常但是美味,是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可惜現在,福壽河污染的十分嚴重,到處都能看見一次性餐盒和膠袋子,水髒兮兮漂浮着油污,味道也讓人作嘔,別說螺螄和蝦了,泥鰍都死絕了。

這種大的風水,不同於陰宅和住家,觀察的方向更多一些,分為觀天,辨質,察形,乘氣,就沖這個污染,靈龜抱蛋的風水也得打上幾分折扣。

不過……我忽然覺得這裏的風水有點不對,不,不光是這裏,整個縣城,似乎都多了幾分穢氣。

就算有污染,最多污染空氣,也污染不了場氣,縣城裏的風水,好像真出現什麼變動了!

自古以來,建城選址的時候,都是要做風水來保平安的,好比昆明,是三面湖光抱城廓,四面山勢鎖煙霞,還有溫州,山如北斗,城似鎖。所以那些古城,基本都沒有什麼大的天災,而前些年薄州鬧了地震,永河發了洪水,死傷無數,老頭兒說都是因為當地搞開發,動了建城時的風水陣鬧的。

難不成,本地的風水陣也出了毛病了?我一陣心虛,該不會是我破九鬼壓棺鬧的吧?那這禍可真是闖大了!

都他媽的江瘸子搞的鬼,我越想越生氣,就往和上的樓盤那騎過去,打算早點擺陣,找到江瘸子。

到了地方一看,倒是看見了很多的風水師——我倒不是認識他們,只是看見他們身上都有風水鈴,顯然都是「名門正派」。

他們開來的車也都特別豪華,不是平治就是寶馬,安家勇的命根子平治E級來了都不算啥。

原來看風水這麼賺錢?

真希望入行時間長了,我也能混出個人樣。

我從他們中間路過,他們沒有一個用正眼看我的——我腰上沒風水鈴,胯下有電動車,他們可能以為我是個送外賣的。

這時他們正在念叨著:「你說小和總到底是怎麼決定的?聽說正一道的韓先生都來毛遂自薦了,也沒見小和總鬆口。」

「是啊,韓先生那可是正統玄階,一個縣城可都沒幾個,韓先生都入不了小和總的法眼,咱們這些普通黃階不是更沒希望嗎?」

「那哪兒說得准啊,也沒準小和總年輕,想找個歲數差不多對脾氣的。」

「那小和總就外行了,咱們這一行跟茅台一樣,那是越陳越香。」

這時一個人不小心蹭在了我的電動車上,就很生氣的說這年頭送外賣怎麼這麼慌不擇路的,走路也不知道看着點,趕着投胎似得,說着還用紙巾往身上擦了擦。

呵呵,你們怎麼想的到,你們排隊等待的肥活已經落在小爺手裏了。

我正打算推著電動進去,忽然聽到一個風水師說:「哎,對了。你們聽說天師府最近查人的事兒沒有?」

我的事兒?我立馬把耳朵給豎起來了。

「那是當然。」其餘的風水師都興奮了起來:「好像鬧了大亂子了,你們說,誰破的了九香插鼎局?」

九香插鼎?那不是九鬼壓棺嗎?難道不同派系的風水師叫法也不一樣?

「那誰知道啊,弄不好是玩兒陰面的,不過九香插鼎底下的東西那麼凶,天底下有幾個鎮得住的?得天階吧?」

「天階風水師一共才十二個,我看哪個都不像。」

卧槽,我也知道天階難修,但沒想到天階的風水師只有這麼點。那江瘸子,會不會就是天階之中的一員?

我立馬就跟那些人打聽,問他們那十二個天階里,是不是有個叫江瘸子的?

就算不是天階,這江瘸子本事既然不小,那在圈子裏一定非常有名。

沒想到那幾個風水師皺着眉頭瞅着我,說道:「誰是江瘸子?」

「沒聽說過啊!」

「不是,你問江瘸子幹啥?你要給江瘸子送外賣啊?」

「哈哈哈哈……」

江瘸子竟然沒人知道?這有點不可思議啊?

那些風水師就往裏趕我,說在場的沒有吃外賣的,讓我上裏面找找。

我一邊走一邊琢磨,那我這趟不是白跑了嗎?還有……這些風水師都沒有江瘸子的線索,我上哪兒找他去?

「不過,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我聽天師府的朋友說了,九香插鼎這麼一破,天師府似乎覺察出天下風水有變,現在正應徵風水師呢,大家有興趣,都可以去報名。」

「不會吧?天師府不是只收那幾個老家族的人嗎?能輪上咱們?」

「按說這地方也輪不上咱們,可大家不是也來了嗎?碰碰運氣又不會少塊肉。」

「說的也是。」

難道要找他,真的只有進天師府這麼一條路?

「北斗!」

和上跟我約好了在這裏等着我,看我一直沒來,來接我正看見我:「可把我好等,咱三舅姥爺的手術還順利嗎?」

我點了點頭:「挺好的,謝謝你給打點。」

我在縣醫院聽說了,和上背着我給醫院一番打點,也花了不少錢。

「這麼客氣幹啥,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的三舅姥爺,就是我的三舅姥爺!」說着和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帶着我往裏走:「咱進去說話!」

那些排隊見和上的都給沸騰了:「小和總!」

「咱們電話里聯繫過,我是五門清先生的大徒弟張小凡,我們最擅長凶宅!」

「小和總你考慮一下我們江北門,治理煞氣我們最拿手!」

好傢夥,少女看偶像演唱會也就這規格了,他們就差點熒光棒。

可和上一概不看,抱着我的肩膀就說道:「你們看好了!我們這個樓盤的風水規劃,只給我哥們李北斗干,你們也別排隊了,回家洗洗睡吧!」

「什麼?」

可以說一石激起千層浪:「就那個送外賣的?」

「他連風水鈴都沒有,小和總,你一定是被他給騙了!」

和上頭也沒回,攬着我就進了工地,別說,他能這麼信任我,讓人心裏怪暖和。

和上帶着我直奔了視野最好的樓頂,我在樓頂往下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樓盤左邊是八喜銀行,八喜銀行的樓頂做成了跟三叉戟一樣的造型,劍拔弩張,正對着水灣大廈,這叫銀戟引財,是把好風水引到了自己家,煞氣送給和上這。

右側是奇峰大廈,樓頂直接做成了軍刀的造型,一方面引財,一方面防禦,四邊還有神仙搭橋和通靈鏡了。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都在給自己招財,給對方送不自在,簡直是一場風水師之間的鬥法,打的這叫一個熱鬧。

說也怪,他們全把矛頭對向了和上這裏,像是如臨大敵一樣,搶風水就搶風水,不至於還插刀子吧?

和上最近在接觸這方面,如數家珍就跟我說了說這些樓盤的風水師請的是誰,我一個也不認識,正好初生牛犢不怕虎。

看得出來,為了防禦八方的敵人,水灣大廈也是想了辦法,在左側種了堅硬的小曲葉柳做盾牌,擋銀劍引財的煞氣,右面一整面牆則通體使用了綠色鏡面玻璃裝飾,就是要把通靈鏡給反彈回去,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左右加攻之下,還是輸了。

和上一皺眉頭,說是聽說風水能殺人,沒成想是真的。接着就問我能不能行,如果不好辦也沒關係,別把自己折進去。

我搖搖頭,說沒事,我要是害怕,就不幹這一行了。

這時一個工人說這次看風水,能不能把鬧鬼的事兒也一起辦了,讓兄弟們寬寬心。

原來自從和上在這裏搞開發,工人們晝夜趕工,晚上都是在這裏休息的,可到了半夜,就會感覺有人在推自己,說這是他的家,別人沒資格睡,一開始工人們沒當回事,可是醒了一看,肩膀上都有黑手印子,就有了傳言,說這裏鬧鬼,全都嚇的不輕,跑外面搭帳篷睡覺。

有一個工人年輕,膽子大不信邪,非說大廈里涼快,要在大廈里睡,可那天晚上就夢見推他的那個人像是生氣了,說他想來就成全他,他還是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就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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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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