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洞口勾圖

第227章 洞口勾圖

屍解仙的修為,當然是在天階之上的,要是杜蘅芷是被他給抓了,那確實不冤。

這麼想來——用綠毛大鵝嚇唬山民的,抓了老三等盜寶村民的,都是他?

現在,他還抓了杜蘅芷白藿香他們——他不是已經成事兒了嗎,按理說應該無欲無求的,還跟這些凡人過不去幹什麼?

怎麼也得跟過去看看。

於是我們繞過了金銀珠寶,程星河的手不受控制就往珠寶堆里伸,被我啪啪打下去好幾次。

他捂着手,挺委屈的看着我,打手勢問我是不是腦子缺根弦,見到這麼多好東西,還控制得住?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我也不是沒窮過,哪兒有不愛錢的,只是這一趟,我們是來救人的,人命比錢重要的多。

再說了,萬般皆是命,如果命里真有這個財運,走的時候再拿也不遲。

想到這裏我就跟程星河身上指了指——他從貴妃墓就弄了不少好東西,好東西都沉,背身上浪費體力,金銀器裝在一起,又難免要發出點響動,萬一這點動靜被屍解仙發現了,那我們也得倒霉。

程星河一開始跟護自己的肉似得護著身上的包袱,但琢磨了半天也是,錢是重要,可人命比錢要緊——有命拿也得有命花不是。

他只好把身上的包袱放下了。

這麼一蹲下,他冷不丁就彈起來了。

我想罵他是不是見了鬼了,結果往他那一看,我自己也好險沒跳起來——那竟然躺着個人!

我一開始還挺緊張,懷疑是不是杜蘅芷那些人,仔細一看,那人乾巴巴的,瞪着眼張著嘴,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了。

再一瞅那打扮,我心裏頓時有了譜——跟外面那幾個黑煞一樣,是翻山客!

也是那個屍解仙弄死的?

我心念一動,就想看看這個翻山客的死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沒人見過真的屍解仙,所以也沒有任何關於屍解仙的材料,只能從這個死者身上看看,屍解仙用的什麼招數了。

可是這個屍體渾身都是完整的,非要說怎麼死的,倒像是餓死渴死的。

這也怪了,洞口離著這裏並不遠,出去也不費事,怎麼就至於餓死渴死了?難不成,這也是個貪財奴,眼瞅著這裏寶貝多,捨不得走了?

算了,反正我們也不是來找他的,愛咋咋樣吧,這麼想着我就抬頭跟程星河示意,說咱們找咱們的,可這會兒程星河看向了四周,張大了嘴,表情跟那個翻山客一樣。

這一下搞得我幾乎以為這貨是讓那個屍解仙給附身了,可順着程星河的眼神一看,我后心也是一涼。

這裏一金山銀山為中心,周圍跟羅馬斗獸場一樣,是個圓形。

而這個圓形上,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樣的洞口。

密密麻麻的,得有幾百個!

這個地形是漏斗光——也就是只有一個出口,其餘的,都是煙霧彈。

剛才一進來,本能的就被金山銀山吸引住了,現在往外看——竟然真的分辨不出來,到底哪一個才是我們來的洞口!

程星河指了指那個翻山客的屍首,我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難不成,這個翻山客不是人殺的,而是不知道怎麼出去,活活渴死餓死的?

我是看風水的,方向感幾乎是我的本能,我立刻就跑到了來的方向,想看看哪個是真正的出口。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裏的方向感跟壞了的羅盤一樣,竟然完全失靈,看這個也像,看那個也像,心裏頓時慌了。

於是我就立刻望氣,可誰知道,這裏的寶氣實在太大了,我只能看到寶氣,這把其他的氣全遮掩住了。

心裏一點一點被沉重給淹沒了——會不會,杜蘅芷他們就是進入到了這裏,結果走的時候,找不到正確的出口,還一直被困在這裏某個洞口裏了?

程星河沒忍住,還是開口說了話:「去他媽的,設計這個局的人也太雞賊了吧?你瞅瞅這些洞口,比特么曹操七十二疑冢還多!」

接着他四下看了看,說道:「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往哪個洞裏鑽?媽的,要是把每一個洞都探完了,咱們也該到了領養老保險的歲數了。」

更重要的是——這裏沒水,沒吃的。

找不到路,就得跟那個翻山客的屍體一樣,乾死在這裏。

程星河也想出來了,臉越來越綠了。

這麼大的寶庫,自然是要有防盜措施的,可沒想到,這裏的防盜措施這麼誇張。

做起來,不知道多麼勞民傷財,可效果也確實是真的好——那個屍首就是證據。

我沒有法子,說這樣吧,咱們先隨便進一個洞探探,看看裏面什麼情況。

我還長了個心眼,從那些堆積如山的寶物里,找到了一匹金絲銀線綉。

這種金絲銀線綉我只在博物館里見過,據說還是博物館的鎮山之寶,都沒在拍賣行出現過,是無價之寶。

可現在,我也沒心疼,直接把那個金絲銀線綉扯開,一條一條綁成了繩子,拴在了洞口邊——還不知道洞裏什麼情況,最起碼,我們得保證自己能回到這個地方來。

程星河跟我幫忙,很快就搓出挺長的繩子。

在平時還好,人一旦有了饑渴的威脅,反而越容易饑渴,程星河舔了半天嘴唇,後悔自己有眼無珠——早知道不帶那種破銅爛鐵了,這裏又不缺那個,帶一瓶農夫山泉,一個杏仁麵包都比這個強。

現在知道後悔了,也晚了。

程星河只好苦着臉往裏走,一邊走還忍不住一邊抱怨:「要說別的死法,我也認了,可要真是餓死渴死——那我還不如自殺呢,七星,實在不行,到時候你送我一程。」

其實我也渴了,不過出來的匆忙,我也沒帶什麼,就讓他少說話,減少唾沫蒸發,同時想想酸東西,比較容易分泌口水。

我們倆就一邊想着望梅止渴的典故,一邊隨機選了一個洞口進去了。

這些洞口要是一眼望的到頭倒是還好,但全都是黑洞洞伸手不見五指的,跟我們來的那個洞差不多——甚至還都有一樣的驚馬石。

洞很長,我們走了半個多小時,正尋思著這個恐怕是錯的,真的洞口沒有這麼長,可這個時候,我們還真看見了一絲光,洞口!

程星河本來要躺下休息,可瞅見那個洞口,頓時就彈了起來:「七星,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就這一次走運,咱們瞎貓碰上死耗子,隨便找了一個,就是真的出口?」

這個幾率幾百分之一,幾乎可以買彩票了!

我也跟着高興起來,腳底下也加快了速度,腦子裏想的都是涼絲絲,甜滋滋的山泉。

可走了幾步,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雖然記不清來的時候是哪個洞了,可好像沒有這麼長。

我立馬拉住了程星河:「不對。」

程星河甩開我:「眼前就是洞口。怎麼不對了?你不出去我還出去呢!」

這一下沒拉住,我忽然就聽見了「嗡」的一聲響。

媽的,還真猜對了!

程星河也聽見了,停下了腳步,就看見面前那個洞口光瞬間黯淡,倒像是有很多昆蟲沖着我們飛過來了——是遮天蔽日的振翅聲!

我拽著程星河就往外跑,程星河也反應過來了:「媽的,棺材魑!」

我們在靈龜抱蛋地就遇上過這種東西,這種蟲子是古人用來鎮守墓室的,會跟海市蜃樓一樣,讓盜墓者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東西,等盜墓者靠近了,直接把盜墓者吃成空殼!

一個洞,還特么竟然是一個陷阱!

這麼說,幾百個洞,就他媽的是幾百個陷阱?

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也許,我們是被那個屍解仙給算計了——他怕是故意帶我們進來的!

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蟲子畢竟是帶翅膀的,怎麼也比人飛的快,很快,我就覺出數不清的東西落在了我們的身上,像是鋪天蓋地的甲殼蟲。

跟甲殼蟲不一樣的是——甲殼蟲抓人不疼,這個東西,抓人跟讓針刺了一樣!

要是被蟲子叮死,傳出去,比被老太太掐死,也好聽不了多少。

程星河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我聽見他身邊噼里啪啦都是蟲子落地的聲音,也想把七星龍泉抽出來掃他們,可說也奇怪,那些蟲子碰到了我,我反而覺得像是有東西從那些棺材魑身上,流入到了我身上。

這個感覺——就像是那天在秋霞旅館,碰到了魏秋霞的金針時差不多!

好像……我把他們身上的什麼東西,給吸進來了!

還沒等我鬧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就聽見身後噼里啪啦一陣昆蟲落地的聲音。

程星河也聽出來了,不由大喜:「七星,你屬電蚊拍的?」

滾你大爺的。

引靈針的紅線已經逼到了胃,再用下去就真的把引靈針養成了,好在那些棺材魑落地之後,其他的棺材魑似乎也感覺到叮我有風險,一股腦的奔著程星河撲。

我抓緊了七星龍泉,對着那些棺材魑就掃了過去。

煞氣將一大團棺材魑一分為二,噼里啪啦的蟲屍掉在地上跟下雨一樣,棺材魑的汁液在半空爆開,味道十分噁心。

不過棺材魑對同類的體液想必是十分忌憚的,接觸到了這個味道,我感覺的出來,它們振翅的聲音頓時離我們就遠了。

趁這個機會,我們腳底下發力,終於能從洞口逃出來,回到了寶庫里。

這一跑,搞得人口裏更渴,我幾乎聽到自己嘴角爆皮的聲音了,一轉頭看程星河,我倒是嚇了一跳——只見他皮膚上,到處都是被棺材魑叮咬的三角口子,就沒一處好地方。

而程星河瞅着我,更是難以置信:「不是,那些棺材魑憑什麼不咬你?」

不光不咬我——相反,還像是有點怕我。

我說我哪兒知道,沒準我是啥蓋世英雄吧,還得留着我拯救銀河系呢。

程星河想呸我一口,但是他渴的也夠嗆,捨不得浪費唾沫。

接着他就回頭瞅着數不清的洞口,露出個心有餘悸的表情:「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這些洞口,都得試試,不試,怎麼知道哪一個是出口,哪一個裏面有杜蘅芷白藿香?

程星河愁的夠嗆,只好給這個洞口做了一個標記。

可這一低頭,忽然高興了起來:「七星,你看!」

我湊過去,一下也高興了起來——那不是天師府的勾圖嗎?

杜蘅芷他們,果然也被困在了這裏!

我立馬四處去找,果然,很多洞口,都有這種勾圖。

只可惜,烏雞不在身邊,我們倆也不知道這些勾圖是什麼意思。

不過,只要有勾圖,就表示他們進去試過,但是沒有成功,倒是給我們省了很多事兒——只要去一些沒有勾圖的洞口裏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

只是……我們已經越來越渴了,這麼下去,不知道能支撐多長時間,夠不夠把那些沒勾圖的洞口走完。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洞口裏,像是傳來了一陣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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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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